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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飞刀的方向虽然突变,我姑姑也不至于失手。”
唐经天暗暗好笑,心道:“唐家百多年来,都是以‘天下暗器第一家’饮誉江湖,唐赛
花这次失手,不知该多难过呢!”果然听得唐端往下说道:“我姑姑勃然大怒,立即用暗器
攻那胡憎、铁莲子、毒藻葵、五雷珠、金钱缥、飞星刺,一发就是几十枚,那胡僧打得手忙
脚乱。这时那个胡僧也已跃下马背,把袈裟拉开,当作盾牌,龙师叔仍然端坐马上,我们初
时还以为是他中了蒙汗药,这时在月光下看清楚了,却见他两只眼睛还是张着,呆呆地望着
我们。那胡僧抵挡我姑姑的暗器,已是十分吃力,若然龙师叔在背后攻他,管保可以制他死
命。我姑姑便叫道:‘灵矫,快拔剑取他背后风府穴!’哪料龙师叔眼睛眨了几下,手脚颤
抖,竟是一副丧魂落魄的神气,并不动手。这可把我们急坏了。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声怪笑之声,笑声未歇,人影已到跟前!”冰川天女道:“这定是
金世遗来了!”
唐端道:“不错,是金世遗来了。我不知道他后来竟会帮我的姑姑,那时真是骇怕得不
得了!敢情我的姑姑也是一般心思,她全靠暗器与那胡僧打了半天,暗器已用得所剩无几,
那胡僧本领高强,若然暗器用完,只怕合我姑侄二人之力也斗不过他,何况又来了一个无理
可喻的大仇敌金世遗。她又大声催促师叔,不知龙师叔是否中了邪,仍然动也不动!那一瞬
间,我已打算豁出性命,想先把那胡僧打倒,然后再合抗金世遗,我当然熟知我姑姑打暗器
的手法,便立刻拔出腰刀,趁着姑姑的暗器一密一疏的间歇之际,蛇行游走,希望在金世遗
未曾动手攻击我们之前,我能够先把那胡僧打倒!
“金世遗来得真快,刺耳的怪笑声还未曾消失,人已到了面前,我这时距离那胡僧大约
有七八步远,只见那胡僧把袈裟一展,把六七宗暗器都激得反射回来,我姑姑正在转身应付
金世遗,还真料不到那胡僧会突然反击,怪笑声中,金世遗的铁拐猛然打下,我姑姑若要招
架铁拐就挡不住背后的暗器,若要转身接暗器,就挡不住金世遗的铁拐,我目睹这样危险的
情形,一颗心都几乎吓得跳了出来。
“忽听得一阵繁音密响,叮叮当当之声有如急雨,那许多暗器,又都激射回去。原来金
世遗那一拐扫下,却不是打我的姑姑,反而是给我的姑姑挡回了那些暗器。”
唐经天吁了口气,笑道:“金世遗的行径,真是人所难测。”唐端道:“那一瞬间,我
已全神放在我姑姑的身上,料不到那胡僧真是毒辣非常,袈裟一抖,将暗器荡开,忽然向我
当头罩下,我只听见金世遗大喝一声,拐影飞来,而那袈裟也像一片红云压下,我就此不省
人事,直到而今。”
唐经天与冰川天女相顾骇然,问道:“那么,谁胜谁败你也不知道了?”唐端道:“我
的性命还是全靠你们救回,其他的事,当然是不知道的了。呀,看这情形,他们打的非常激
烈,我姑姑年纪老迈,的是令人担心。”
冰川天女安慰他道:“唐老前辈定然无事,要不然那胡僧也不会放过你了。而且,要是
他们受伤,这里焉有不留下迹象之理,我看,他们定是联手追那胡僧去了。”
唐经天道:“那么我们只有继续再去追踪。”天色低沉,又落雪了,雪越积越厚,茫茫
的雪地,望不到头,纵有足迹也被积雪遮掩了。三人无法,只有向着正西方直走。冰川天女
一路闷闷不乐,猜想不透金世遗何以不去天山,却来到这罕见人烟的荒原。
金世遗自从在那小酒店中逃出之后,自觉无颜再见冯琳母女,在莽莽的草原,专拣最荒
僻的地方走,茫无目的走了三天,走进了沙漠地带,迷失了方向,极目望去,沓无人家,干
粮吃尽,又饥又渴。
金世遗屈指一算,自己大约还有三十来天性命,心中暗笑:迟早都是一死,埋骨荒原,
化为尘砂,那也算不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自负绝世武功,却死在沙漠,如此死法,殊
无光采,心有不甘。金世遗一生好胜,自从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之后,日夕思量,要想一个超
乎尘俗的死法,不愿平平淡淡地死去,无闻。
可是他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想打一滴水都难,何况食物?这日他又饥又渴,来到一个
砂丘,砂丘上有几块中空的岩石,沙馍上的岩石比较松软,常有未风化的石钟乳,含有些水
份,金斑遗吸了一些石乳,略解干渴,但饥火还是难熬,于是便在岩右后面盘膝用功,静坐
片刻,气透重关,精神稍振,忽听得驼铃声远远飘来。金世遗大喜,想道:“骆驼号称‘沙
漠之舟’,有了骆驼,不愁走不了这沙漠了。但转念一想:我若抢了这旅人的骆驼,我可以
多活三十多天,他岂非要困死沙漠?若在从前,金世遗定会不顾一切,但自从与冰川天女及
冯琳母女等相识之后,狂傲的性情虽然未改,但对世人的憎恨已暗暗地改变了,有时他清夜
自思,觉察到这种改变了的心情,连自己也莫名其妙。
驼铃自远而近,要不要抢这匹骆驼,金世遗正自踌躇莫决,忽听得驼背上那旅人突然发
出哈哈的怪笑之声,十分熟悉。金世遗遽然一惊,偷偷张望过去,只见一匹大骆驼,还在数
里之外,沙漠上无甚遮蔽,看得甚为清楚。驼背上坐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相貌都特
别,一眼瞥去,就认得出来,一个是赤神子,另一个则是刚刚在几天之前,在小酒店中和自
己大打过一场的那个铁臂和尚董太清。
金世遗大喜想道:“原来这两个混蛋,抢了他们的骆驼也不算造孽!”伏地一听,他们
谈话的声音清晰可闻。只听得董太清问道:“赤神道友,我听黄石道兄说,你已受了朝廷之
聘,有荣封国师之望,怎的不在京师安享荣华富贵,却到这沙漠的苦寒之地受罪,难道有什
么公事要到这等地方来办?”赤神子叹了口气,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怪声怪气的答道:
“咳,说来话长,我且问你,你又怎么来到这儿?你说你遁迹空门,埋名隐姓了三十多年,
而今刚是二度出世。想你已练了绝世奇功,你又为何不到江湖上重振雄风?”听他们的说
话,董大清与黄石道人及赤神子都是旧相识,董太清再度出山之后,第一个碰到的是黄石道
人,第二个碰到的旧友就是这个赤神子,而且也是刚刚碰到的。
董太清又叹口气道:“还说什么绝世奇功,我一出山就被人打得狼狈不堪了。”赤神子
大为奇怪,道:“董兄,你一向不肯服人?怎的这次却心服口服?是什么人物,能将你打得
狼狈不不堪?”
董太清道:“是唐晓澜的小姨子冯琳。”赤神子哼了一声,道:“又是天山派的人
物?”董太清道:“黄石道士屡受挫折,心灰意冷,已决意再度回到石林苦修,从此不理世
事了。我还不肯甘休,我要找寻一个人,希望能取得一本绝世的奇书。”赤神子冷笑道:
“什么奇书?难道书上所载的武功,还能强得过天山派不成?”董太清道:“那也说不定。
你知道在三四十年以前,天下武功最强的是什么人物?”赤神子道:“该是易兰珠、吕四娘
和毒龙尊者吧?易兰珠是最老的前辈,她先去世,剩下来的就是毒龙尊者和吕四娘了。”董
太清道:“我所要找寻的人就是毒龙尊者的关门弟子,那本奇书《毒龙秘籍》便在他的身
上。,,赤神子冷笑道:“他肯给你?”金世遗听了也是暗暗好笑,心道:“我将它抛入大
海也不会给你。”
董太清哈哈笑道:“我自有法子要他给我。”赤神子意似不信,摇了摇头。董太清道:
“道兄,你呢,你好似也遇到了什么不如意之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不说出来让小弟
替你分忧?”赤神子“哼”了一声,意态甚做,好像是说:“我都受了挫折,你有什么本事
替我分忧?”转念一想,忽然换了一副嘴脸,道:“董道兄,你想别人把师门的秘籍给你,
那是痴心妄想,不防和我一道上喜马拉雅山去攀登珠穆朗玛峰吧。”董太清叫道:“珠穆朗
玛峰,那岂不是天下第一高峰?”赤神子道:“对呵,天下第一高峰!”董大不解道:“自
古以来、无人能上珠峰,我看你比我更是不切实际,你怎么会能打这主意?”
赤神子冷冷说道:“就是送死,也比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由人欺负的好!”董太清道,
“此话怎说?”赤神子道:“你败在冯琳手中,还算值得,我却败在一个后辈手中。”董大
清“谁?”赤神子道:,冰川天女!”董大清道:“好古怪的名字,我从来未听过。”赤神
子道:“现在有许多新出道的人物,他们的厉害,你哪能知道?我中了冰川天女的七枚冰魄
神弹,现在元气尚未恢复。听说珠穆朗玛峰上仙花异草甚多,其中有一种仙草叫做绛仙草,
吃了可以当得三十年功力。不瞒你说,我本来是奉命和云灵子夫妇到拉萨去监斩那龙老三
的,我而今功力大损,实在无颜再在江湖上混,什么国师的封号我也不稀罕啦。我得先上珠
峰去觅那仙草。有你和我同伴,总比一人冒险要好得多。”
金世遗听了暗暗好笑,心道:“原来如此,不是你不稀罕国师封号,而是你怕功力大损
之后,连云灵子也比不上,国师的封号又怎会轮到你拿?”又想道:“那龙老三又是什么
人?怎的清廷要聘请三个高手前往监斩?”只见那匹大骆驼越来越近,已到了沙丘前面,金
世遗忽地一声怪笑,跳了出来,叫道:“你要仙草,我只要你这匹骆驼!”
那头骆驼给金世遗一按,登时不能走动,赤神子大怒喝道:“金世遗你待怎地?,’金
世遗大笑道:“你耳朵聋了吗?我不是对你说了,我只要这匹骆驼!”
赤神子曾和金世遗数次相斗,彼此都知道对方本领,在以前来说,赤神子的功力较高,
金世遗的暗器厉害,几次相斗,都是两难取胜。而今赤神子元气未复,对金世遗本有顾忌,
但转念一想:有董太清相助,以二敌一,定然可以把金世遗制赐。于是在驼背上一跃而起,
凌空击下,金世遗大笑道:“来得好!”铁拐一举,一招“举火燎天”,铁拐直戳赤神子小
腹的“藏精穴”,赤神子硬在空中一个转身,避是避开了,可是他那一掌也打歪了,金世遗
得势不饶人,接着呼呼两拐,狂风骤雨般地疾卷而来,把赤神子逼得连连后退。
董太清叫道:“大水冲到龙王庙,都是自家人,喂,喂!有话好说!”金世遗冷笑道:
“谁和你是自家人?”董太清道:“你是毒龙尊者的关门弟子,我是八臂神魔的衣钵传人,
怎么不是自己人?”金世遗怔了一怔,忽地冷笑道:“我师父在三十年前早已与他们分道扬
镳,谁卖你这个交情?”董太清叫道:“喂,交情你可以不卖,性命你要不要?”金世遗怒
道:“什么?凭你就要得了我的性命?好,你们两个齐上,我也毫不在乎。”打定主意,只
要董太清一上,他就要立刻喷出毒针暗器。董太清道:“喂,你听到哪儿去了?不是我要你
的性命,是你的师父害了你的性命!”金世遗道:“什么?”董太清道:“你内功的路子练
得不对,终有一日要走火入魔,身经百般磨难而死,你还没有发现迹象么?”金世遗心中一
凛:他怎么知道?却忽地又怪笑道:“不错,我在世间已活不了多久,你盼我死,我正要找
人陪伴!”口中说话,却把铁拐中的长剑也抽了出来,左拐右剑,攻势更见凌厉,竟然是一
副拼命的神气,赤神子叫道:“太清道友,和他多说什么?给他夺了骆驼,咱们如何能走出
这个沙漠?”赤神于实在抵敌不住,却还要自持身份,不好明言请董太清助拳,转个弯儿,
动以利害。
董太清咳了一声,站在一边,却慢条斯理的说道:“《毒龙秘籍》是你师父毕生心血之
所聚,但你却不知道,他临死之前,想到了破解走火人魔的奇功妙法,本不及写入秘发,另
记在一个日常的日记事本上,这本子就在我的手中。你要不要我把它给你?”
金世遗心中一动,想道:“我师父绝世武功,他在晚年之时,已经觉察到自己内功走的
路子不对,或许真想到了破解之法也说不定。”略一分神,赤神子乘势反攻,把掌心的热力
发挥出来,呼呼数掌,热风直袭世遗头面,沙漠枯燥,金世遗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