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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昨天偷人家去了,这大清早的就打不起精神?
赶快把衣服换上去后区,配合四组的老李他们,把昨天夜里送过了的遗体先处理喽。
老张话一说完,便急冲冲的出了值班室。
早上入殓的特人多,乱糟糟的,整个火化室门口挤满了送殓的家属。
老蔡和富强进火化室后,一上午几乎没有出来。
富贵显然,经过这一年的磨练早已经习惯了殡仪馆的工作,从我们换上工作服后,他和田峰一直在后区清洗,昨天夜里晋山大道客车事故遗体。
四组的老李他们忙的一夜没有合眼。
据悉昨天夜里,一辆29座的中型客车,在晋山十七公里处发生车祸,一头冲下晋山,车上29人全部遇难。
因为郭浩和狗头,刚进殡仪馆还没有适应,老蔡暂时先将他们两个安排在福裹大厅,负责给人家发放骨灰福裹,没有敢让他们两个去后区。
殡仪馆的后区广场,横七竖八摆放着几十具遗体。
整个后区的水泥地上,几乎成了人间炼狱,那惨烈的场面,无不述说着当时发生车祸的惨烈程度。
老蔡身上的白色工作服已经染成了红色,我去到的时候,王飞翔正在用力把一具倦着身子的遗体捋直。
几个事故大队的交警,正在站在旁边用单反相机逐一对遗体进行拍照。王飞翔一见我过来,便喊我过去帮忙。
我把手套和口罩带上便跑了过,那是一句中年男性的遗体,整个头部被车厢压碎了,脖子上的气管直接暴露在我面前。
遗体的那张脸已经,被挤压的面目全非,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哪里是眼。
整个脸部被挤压的就像一块血淋淋的肉饼。
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浆,汇成一摊血肉模糊的肉浆,就象一朵开放 绚丽的血玫瑰。(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邢睿的诀别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虽然我带着口罩,但是我依然能清晰的 闻到,那种味道浓烈的腥味。
那味道我压根顶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急忙跑到水池边,一把揪下口罩,呼啦一下,嘴跟喷泉头一样,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趴在水池台上子,半天站起来。
王飞翔瞅了一眼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一副关怀的口气说:
“你没事吧!反应这么大?
我抹了一把眼中,被呛出来的泪水说:
“这气味真冲,我早上吃的东西太多了,压根我顶不住。
王飞翔一边拍我的后背,一边笑着说指着,后区小闸门的台阶上的茶杯说:
“我茶杯里有酒,你去喝了两口压压味。
我摆了摆手,长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吸入的空气沉到胸腔里说:
“昨天发烧刚挂的吊水,早上刚吃过药,估计是我吃的那药,刺激胃,王叔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王飞翔笑着说:
“别硬撑,实在不行就去值班休息一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小子副样子,也怪不了别人,谁叫你小子天天不来上班,这都上班一年了,还过不了生理反应那一关。
这如果,是夏季遇到高度腐烂的遗体怎么办?
冬天都这样,那夏天遇见腐烂有蛆虫臭味的遗体,那你岂不是更受不了。
老蔡正和田峰,富贵忙的焦头烂额。
老蔡拽着一具遗体的两只腿。田峰和富贵一人拉着,那遗体的一直胳膊。正用力把遗体捋直。
老蔡一见我和王飞翔正在闲聊,他根本不知道。我呕吐的事。
有些急躁对着我们吼:
“你们俩个干啥呢?都什么时候,还在唠嗑,老刘刚打过电话,死者家属正在路上,一会就到。
冰冰你去杂物室领白布,先把遗体都盖上。
我一听老蔡这么说,不好意思的对着他苦笑,便前往殡仪馆的前区。
殡仪的杂物室,其实就是殡仪馆的装备库。
比如说。用的橡皮手套,工作服,消毒水,肥皂,一些杂七麻八都东西都存放在那。
玉田父亲刘馆长,没有上台之前,杂物室的东西,我们工作人员可以随便领。
那时候管理不严格,有些人见杂物室无人看管。想着反正都是公家的东西,不拿别不拿,就私自把一些肥皂啊,84消毒水啊。什么的日常用品,带回家用。
自从刘馆长当上馆长后,杂物室开始管理严格起来。刘馆长深知,殡仪馆有些工人。喜欢占小便宜,就设置了一个看杂物室的仓库管理员。
每次领东西的时候。必须要各组的班长签字,才能领。
杂物室就在殡仪馆前区,办公楼右侧的一间大房间里。
平时都是田峰负责五组的消耗品领取,今天比较忙,人员顾不过来,所以老蔡就让我来领。
我到仓库门口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房间的办公桌上玩手机。
那女孩我以前没有见过她,她似乎是新来的。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急忙把手机放下,口气温柔的说: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女孩此话一出,我无不迷惑的望着她,又抬头瞅着墙上的牌子,心想,我没有走错对方呀?
这女孩是外星来的吧!说话咋那么客气,跟外人承包的司仪部,里的前台小姐似的。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殡仪馆内部部门,除了卖骨灰盒的接待大厅,有服务意识。其他部门跟大爷似的,通常绷着脸,说话蛮横。
这女孩显然客气的有些让我意外。我刻意多注意了她两眼。
那女孩不过二十多岁,张的挺秀气的,扎着一头马尾辩。
我问:“你新来的?
那女孩点了点头说:“对啊!,我大学刚毕业学的就是殡葬专业,来这实习不到一个月,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我哦了一声,说:“现在大学还有殡葬专业吗?
那女孩捂嘴偷笑,那意思我似乎有些孤陋寡闻。
简单的几句刁侃后,我指着自己的工作服说:
“我是五组,我们老大,让我领29张白布。
我说完径直,往里面的仓库进。
那女孩急忙站起,跑过来说,指着墙上的提示牌子说:
“你不能进仓库,仓库重地,非本部门的人员,不得入内。
你领东西,站门口等就行了,把你们组长的开据的单子给我,我去给你找。
我是殡仪馆长大的,从小在殡仪馆哪个办公室,我没有进过,就算我父亲的老相好,齐会计的财务室,我进去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今天倒好,却被一个小丫头挡在门外,我气不打一处来说:
“我说,新来的丫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单子没带,回头我给你补一张。
来的时候比较急,组长没有开单子,这样吧,你先给我整理29条白布,回头我把蔡班长的单子给你送来。
那女孩摇了摇头说:“仓库有规定,没有班长的字据,物品概不出仓,要不,你我先给你把白布准备好,你把单子拿过来在领吧?
我抬头瞅了那女孩一眼,望着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心想,这刚毕业的女孩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我懒得和她废话,寒着脸便往仓库里闯,那女孩刚伸手拽我,我便瞪了她一眼,那女孩吓的也没有敢说话。
眼睁睁的望着我,抽了29张白布。
我抱着白布刚出门,正好碰见刘馆长。
那女孩见到刘馆长跟见到救星似的。跑到刘馆长面前告我黑状。
那样子似乎比窦娥还冤屈。
刘馆长面露难色对我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
那女孩本以为刘馆长一定会骂我。但是一听刘馆长竟口气平和的让我先回去。那梨雨带花的脸上,更加的委屈。
回到。殡仪馆后区时,老蔡和王飞翔,田峰,富强他们四个正在把水泥地上横七竖八的遗体,逐一摆正。
老蔡满头大汗的把血淋淋的手套扔在地上,刚点燃一根烟,见我抱着一大捆白布回来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问:
“没我的签字的单子,你都能领回来。你牛呀?
我一听老蔡说这话,一怔说:“敢情你是故意啊?
老蔡吧嗒了一口烟问:
“那女孩见了吧!咋样,我迷惑的盯着老蔡那细长的眼线说:
“你这话问的?咋样不咋样和我毛关系。那女孩是眼皮子一个,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还不懂得人情世故,这大学生也不过如此。
我迟缓一出,田峰有些不服气的瞪了我一眼,你表情跟我说他似的。
王飞翔接过我手里白布,一边发给他们几个。一边说:
“你小子真不知好歹,那女孩刚来上班的头一天,你妈就托人打听人家的家境。
我听人说,你妈正准备找媒人把那女孩介绍给你当媳妇。
冰冰。那女孩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教养会过日子的人,。,
我把白布抖开。一股脑的扔给田峰,顺手把一张缠在手上的白布。捋开盖子一具遗体上,打断王飞翔说:
“别扯别的,我现在哪有心情想这。
我胃部舒服先回值班室了。
老蔡和王飞翔见我故意躲开,便故意打趣的喊我说:
“冰冰别走啊!那女孩叫王琳琳,我和他父亲关系不错,等回头,我给说说那女孩的事啊?
我知道老蔡和王飞翔,是在故意拿我开玩笑,便头也不会的进了小闸门,前往裹福大厅,因为狗头和郭浩毕竟刚上班。
而裹福大厅,发骨灰的地方又是殡仪馆的最后一到程序。
今天入殓的人比较多,我担心狗头和浩子,别出什么叉子,便赶过去帮忙。
我原本还担心狗头和郭浩不适应,但是我一进裹福大厅,见狗头站在窗口内,正有条不紊的给遗体家属发放骨灰,那样子显然看不出来,象一个才去上班的新人。
狗头见我过来,瞅了我眼也没有说话,看他的状态,还不错。
我本想问他,是不适应,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邢睿的来电,心不由的猛的一阵抽搐,那感觉就象,如果我的嗓子口再大些,我一定会把心脏给吐出来似的。
我快速离开裹福大厅,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口气颤抖的说:
“邢睿你还好吗?
邢睿那头短暂的沉默后,语气平淡的说:
“我挺好,你呢?在干什么呢?
我抬头望着天空意境的说:
“上班呢?
邢睿:“忙吗?
我说:“不是很忙。
邢睿话题一转问:
“曹叔找你谈了吗?
我冷笑着说:“谈了!
邢睿语气有些伤感的说:
“谈了就好,韩冰,事情既然发展成这样,我们以后就别在联系了!
我的心猛然间象被刀子,捅了一刀似的,一阵钻心的疼痛后。
我昂天长啸说:
“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说这?邢睿,曹局长你是爹吗?你就那么听他的话。
邢睿哭着说:
“韩冰,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我问:“就你自己难受,难道我tmd心是石头做的吗?我不难受。
邢睿在电话里哭着说:“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幸福。(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气急攻心
我暴怒的对着电话:“幸福你的x。那一刻似乎只有我知道,那种血淋淋的痛原来是那么的深入骨髓。
随后我我象疯了似的,笑的是那么的不能自持:
邢睿在电话,那种似乎听出了我的异常,她用女人的那种天生的柔性,试图去安慰了。但是此时我的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我强行打断邢睿的话问:“邢睿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邢睿我tmd给你下跪,求你行吗?忍耐一段时间,什么都会过去的。
我可以等你,一年,二年,五年,十年,一辈子我都不在乎。
但是我不希望你放弃我。
我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tmd就想不明白,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我们为什么要去怕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
邢睿在电话那头,哭着说:“因为我是警察,我没有办法象你说的那样洒脱。
韩冰,李俊变成废人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我,他会变成这样吗?
是我一手造成的啊!我是罪人啊!这一切要不是我,李俊会变成这样吗?谢谢你韩冰,跟在在一起我很快乐。
但是我却不能选择你,以为我要对的起良心。
邢睿说完,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我想她在电话里一定是,捂着嘴强作镇定。
我太了解邢睿的性格,她既然说出,以后不要我在和她联系了。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我想也许我们通话后。她一定会把我的电话号码拉黑。邢睿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如果不是逼的她走投无路。她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泪水在眼泪里打转,我仰着头,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我们就那样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随后邢睿砰然把电话挂断。
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我和邢睿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果然如果猜想的那样,等我在把电话拨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总是人工台: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我脑海里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