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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富贵端着酒杯说:
“谢谢哥,我这人直,脸皮厚,你说的话我当真了,我敬你。
酒过三巡,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出去结账,二豹拉着我指着老板说:“你敢收他的钱?这顿算我的!
我嘿嘿笑了起来说,你身上就jb100元钱,挣什么。
老板显然吃二豹那一脚,他一直不敢接我的钱。
我故作生气说:“二豹,咱不整这,今个如果你不让我请,以后咱别见面了。
二豹见我当真了笑着说:“好,等过完年,我请你,兄弟电话留个,以后再五道镇能看起我你说一声。
我把电话写给他,结了饭钱和齐富贵出了饭店。
第六十二章 黑棺女人绣花鞋
五道镇是一个人口密集,隶属于阳北市西北部,阳赐县的一个人口重镇。
镇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三轮车,我和齐富贵坐了一辆摩托三轮,大约十分钟到达齐家寨路口。
雪越来越大,我跟着齐富贵进村,刚进村口,
我猛然间感觉全身,一阵刺骨的冰冷,那感觉象在殡仪馆走廊被风铃上身一样。
随后我听见鞭炮声传来过来,一队人,有男有女大约几十人,他们头裹白绫身披白麻,抬着一口黑木棺材迎面而来。
那黑棺材有十几个人抬,每走十几米停下来,往黑棺材下垫着两根长凳,换另一队人抬。
我仔细一看,那黑棺材上竟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大约有三十多来岁,穿着一件粉红色梅花小棉袄,红棉裤,一双深红色绣花鞋。
那女的长头发裹着半张脸,那半张脸,仿佛涂着一层白色膏体,嘴唇鲜红色的口红,把整个张脸衬托的红白对比,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们擦肩而过,那坐在黑棺材边上的女人,翘着腿,诡异的对着我笑。
我直直地望着她,我有些纳闷这女人怎么坐在棺上,,,,,起,,,。
一声浑厚的男声,黑棺材又一次被抬起,垫在黑棺材下的长凳迅速被人拿走,刚走十几米,,,,停,,,,
两个人拿着长凳,瞬间把长凳插在棺材下。
站在棺材前面的抬棺人,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不对啊!今个怎么了,这么邪,,大家加把劲。
,,,,起,,,,,
我扭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
我问:“富贵,你们这棺材下垫板凳是啥意思?
齐富贵说:“不是垫板凳,是棺材不能挨地,棺材进墓穴之前是不能挨地,一旦挨地就要下葬。
要不下葬就克家人。
我说还有这规矩。
齐富贵一副说教的口气,我们农村讲究多,不象你们城市,你刚才注意吗?那棺材是黑棺材,不是传统红棺材,这说明死的这人,一定是年轻,而且还是凶死的?
我说“这你都能看出来”。
齐富贵笑着说:
“我哪能看出来,这是村里的规矩。
一般老人下葬,正常疾病去世,用红棺木俗称喜葬。
用红漆刷棺木,大红为亮色能驱邪去阴。
用黑漆刷的棺材,为悲葬。黑色为深色一般能镇除邪物,只有年轻人,而且意外死亡的人,才能用黑色棺材。
这红棺材和黑棺材下葬时间也有讲究,红棺材一般赶早下葬,不能过了中午12点,12点为阳气最盛,不利于死者升天。
但是黑棺材就不同了,必须过了中午12点以后才能下葬,最好是12以后点下葬,因为过了中午12点阳气重,能镇的住黑棺材,让邪物不敢轻易出来。行话叫红吉黑福双十二,黑祥红煞过二四。
我听的头头是道;说:“你小子怎么懂那么多。
齐富贵挠了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在农村干过一年司仪。
我问:司仪是什么?
齐富贵说:“你见过乡村结婚典礼吗?就是那样种,一上台拿着话筒忽悠人说,大家好,我齐富贵,阳北市最有名主持人,很高兴大家来捧场,见证某某某于某某某婚礼。
此刻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什么什么的。
如果主持葬礼,就这样说:“今天,是一个,无比悲痛的,日子,我怀着,一种,痛不欲生的心情,缅怀,我们最挚爱的亲人。我看着齐富贵搞笑的说话方式,配合夸张的动作,笑着说:“你是个奇葩啊!你脸皮这么厚,一定是做乡野司仪练就的吧!
齐富贵撇了嘴,我脸皮厚吗?,比起和我一起做乡野司仪,跳脱衣舞姑娘我这不算什么!
我说你家怎么还没有到!还有多远?
“前面那棵槐树望右拐,五百米。
我点燃一根烟塞嘴里说:
“那刚才一个女的,坐在黑棺材上又是什么规矩?
齐富贵停住脚步问:
“你说啥?
我吐了一口烟雾说:
“刚才你没看见吗?那女的妆画得跟鬼似的,坐在那口黑棺材上。
齐富贵半天没有反应来。
我说:“走啊,你愣着干什么?
齐富贵瞪着奇大的眼珠说:
“冰哥,别开玩笑,这种玩笑开不得!
我说:“我开个jb玩笑,你没看见吗?
那女孩穿着粉红色棉袄,棉裤,翘着腿坐在棺材上,颠着脚,那双深红色绣花鞋,在空中来回晃。
齐富贵惊愕地张大嘴巴哆嗦地说:
“冰哥,那黑棺材上没有人啊!咱俩一起从棺材旁边过的,我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女人啊!你见的肯定不是人。
我捏在烟的手悬在半空中,我突然想起,刚进村口,那全身冰冷的感觉,我在心里问自己;这尼玛难道又碰见不干净的东了。
齐富贵说:“冰哥,先到家在说?
随后我和齐富贵加快脚步望他家走。
一进他家大院,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孩,正坐在坐在院子屋檐下剥玉米,那男孩一见齐富贵进院,兴奋地冲过去喊:
“哥,你回来了。
齐富贵搂住男孩说:“咱奶呢?
男孩说;咱奶去北村的齐四叔家了。
一个女性声音从内屋里传了出来,说:“是富贵回来吗?
齐富贵喊:“妈是我。
随后两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喊:
“哥,你终于回来了!过年给我带什么好吃的,见齐富贵两手空空,有些失望说:“哥,你说话不算话,说好给我带好吃的,你骗人!
齐富贵有些难为情刚想解释,我一把握着他的胳膊,对两个女孩说:
“你哥虽然没有给带好吃的,但是给你们两个带了钱,有钱什么都可以买。
我随手掏出三百元给每人一百。
齐富贵说:“冰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不干什么!过年了让小孩买吃的,。
那两个小女孩显然很懂事,她们把钱又塞进我的手里。
我说:“富贵,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切不说我和你父亲是拜把的。论辈分你应该叫我叔,我给两个孩子钱,难道不行吗?
齐富贵点了点头,那两个女孩说:
“谢谢叔叔。
我笑着对富贵说:
“看见没,叫我韩叔,你父亲胡子是我四哥!这辈分不能乱,听见没。
齐富贵摇头苦笑,他随后进堂屋喊:
“妈,我父亲的兄弟来看你了!
我跟着富贵进屋,那屋子有些昏暗,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
一位面容憔悴的妇女躺在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药瓶,房间简陋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地上的热水瓶还是锈迹斑斑的老水瓶,上面刻着一个发黑的囍字。
那一刻我深深的被震撼了,那寒酸的卧室,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那妇女艰难地昂着头,意示尊敬。
齐富贵抱住她说:“妈,你别动了!
那妇女一直手支在床上招呼我坐。
我坐在她桌子旁边的椅子上说:
“大姐,我是胡哥的拜把兄弟老六,我叫韩冰,昨天刚放出来,来看看你们!胡哥在里面混的不错,没人敢欺负他,他在里面比较照顾我,经常和我说心里话,说挂念你们。
这不,今天我替胡哥来看看你们,我刚放出来,带的钱不多。
我随手把身上仅有的,1500块钱放在桌子上,我来的匆忙,也没有买什么东西,你收下吧。
富贵妈说“兄弟,前几天有人刚送钱过来,你这是干啥!
你刚出狱我知道你也难,这钱我不能要,你能来看嫂子,这份心嫂子领了,这么多年除了,万金龙老爷子派人送钱来,没有一个人敢挨俺家,这人一旦穷气短啊!你能有这份心,胡子没白认你这个兄弟。
第六十三章 人咬狗
我说:“嫂子,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我走了。
那一刻只有我自己知道,望着屋里一贫如洗的四哥家,我怕情绪失控忍不住哭出来,我想逃离这个让我心酸的地方。
富贵妈急忙说:“兄弟你这是干啥!这到家一口水也没有喝,就要走,你这不是打嫂子的脸吗?
富强你来。
随后那个在院里拨玉米的男孩走了进来,富贵妈说:
“你杀只鸡,今天家里来贵客了,去张村长家打二斤烧酒,陪你韩叔好好喝两杯。,,哎,,,男孩跑了出去。
我说:“嫂子,我真有事!昨天刚出狱,家里亲戚没去呢?这不过了年我再来。
富贵妈说:“不行,哪有到家不吃饭的理!
我说:“今天路上有些事,雪下这么大,我怕晚上没有车。
富贵妈说:“今个不走了,明天一大早在走,我马上让妮子给你,收拾一个干净的床!
我苦笑说:“嫂子,别麻烦了!咱来日方长机会多的是!
富贵妈有些生气说:“你如果看不起俺,你就走,俺保证不拦你!
我说:“哎!嫂子你真是个实在人,既然这话你都说了,好,不走了,明天一早在走。
富贵妈显得很高兴。随后我们聊了一些在监狱里事,有很多事都是我瞎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瘫痪在床的胡子妻子尽可能高兴!
聊到家里的四个孩子,富贵妈没有控制住情绪哭了起来。
或许在她的想法里,是她的病,拖了全家的后腿。
苍白的相劝在现实中显得不堪一击。
或许她好久没和别人推心置腹说心里话,一直在说,眼泪干了又湿。
试想一个农村妇女,带着四个孩子,丈夫在监狱,自身瘫痪在床,她心理积压着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呢!我无法体会!
而我象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安静的倾听。
冬天的天黑的特别早,我和齐富贵还有他的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坐在堂屋吃饭。
我不是一个重细节的人,但是富贵家的家教深深震撼了我!
三道菜,两素一荤,一个蘑菇炖小鸡,一个青椒炒鸡蛋,还有一个醋腌大白菜。
他两个妹妹笔直的坐在板凳上,盯着蘑菇炖小鸡两眼发直,夹着大白菜望着小鸡,嘴里还说:
“叔叔,你吃鸡肉啊!我哥做得小鸡可好吃了!
我望着她们心在滴血。
我对富贵说:
“富贵,把小鸡给你妈留一半,
富贵说:“我妈不吃这!她喜欢吃,我弟弟给她弄的有面糊汤!冰叔你吃吧!
他的这句冰叔,叫的我有些不自然!我说:“对你妈不喜欢吃,你喜欢吃,别废话!给你妈留一些下去!
富贵为难的看着我说:
“我妈真不吃!
我说:“富贵,我知道今天你把当客人,尽地主之谊!
这个心我领了,但是百善孝为先!我性格直说话不会拐弯,把菜给你妈送你,回来我有话说。
齐富贵见我表情严肃不敢怠慢,就把小鸡端过去给她母亲扒了一些。
他刚坐下。我说:
“富贵,你把弟弟妹妹介绍一下!
齐富贵指着他身边的胖男孩说:
“这个是弟弟齐富强,过了年18岁,初中没上完就下学了,在窑厂烧砖,不是上学的料,脑子不够用,平时在家做做饭,照顾俺妈!
我望着那男孩,他张着一张圆圆的大脸,身材高壮,皮肤较黑结实,虎头虎脑的整人的看起来有些憨,给人一种感觉傻乎乎的。
那男孩见我一直看他,嘿嘿地对我傻笑。
齐富贵又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女孩说:”这是我大妹,齐大妮,她旁边的是齐小妮,大的16岁上初二,小的15岁上初一。
他得意的指着墙上的奖状,这些都是我两个妹妹得的,厉害吧!
我扭头看着整整一面墙的奖状,对两个女孩竖起大拇指说:
“厉害,好好学!以后考个好大学,齐家就靠你们了!那两个女孩听完我的话。
齐大妮有些伤感的说:“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出去打工挣钱!我一愣问:
“为什么呢?那女孩握着筷子,她那双手冻的浮肿发红。
她说:“在学校里,有人经常欺负我和妹妹,骂我们是劳改犯的女儿,长大也是劳改犯!
说着说着齐大妮竟哭了。
我说:“大妮,我问你一句话,你仔细想再回答我好吗?
大妮点了点头。
我说:“大妮狗咬人,稀奇吗?
大妮说:“不稀奇,我村的四叔家的黑狗经常咬人。
我说:“对啊!狗咬人我们经常见。
那我在问你:“如果人趴在地上追着狗去咬,你说这稀奇不稀奇?
大妮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