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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听闻郭小姐为母守孝三年,近日才回京,真叫我等钦佩不已。”她极有分寸的一笑:“公主过奖。适才公孙美人无意伤损了那柳树,虽是为求美轮美奂,但于那垂柳,未免伤心。近日佳人齐聚,不如各施所长,为此柳作一诗赋,以慰此树之无辜伤怀,诗出有名,胜似平日为作而作。如此诗、柳都不寂寞,各有所得。二位公主,众位美人看如何?”
我下意识的一咧嘴,又来!在宫里要是不会诗词歌赋,还不被人欺负死啊!
杨天昕马上接道:“郭姐姐此言甚妙,美人赋佳树,好不风雅!即是说柳树,不如开头都用杨柳青青四字如何?”她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
不是吧?限题就算了,还限定开头,不用这么毒辣吧!难不成又是冲我来的?我说曦姐啊,你咋这多不擅长的呢,之前歌舞也不行,现在又被人挑诗词,你到底擅长啥啊?不过人家都没意见,我当然也只能跟着哼哼两句了。
杨天昕道:“郭姐姐远来是客,不如就由郭姐姐先来。”郭华颜也不推辞,略一思索便道:“杨柳青青青欲迷,几枝长锁几枝低,不知萦织春多少,惹得宫莺不住啼。”
她说罢面上微有得色,坐下略饮了口茶。众人免不了一番夸奖,不过说实话,“几枝长锁几枝低”这句真的不错,颇有几分如描似画之感。
杨天昕接道:“我既是主人,当然不可推辞。杨柳青青青可怜,一丝一丝拖寒烟。何须桃李描□□,画出春风二月天。”
众美人又是齐声喝彩,朱贵儿道:“四公主这句‘画出春风二月天’真是妙极。叫我们怎么开口,说不得也只好献丑。杨柳青青几万枝,枝枝都解寄相思,宫中哪有相思寄,闲挂春风暗皱眉。”
切,春风二月天是不错,可现在是秋天。再说了,比人老贺那句“二月春风似剪刀”可差远了!还是贵儿的“宫中哪有相思寄”应景。奥,我拿大师比写手,我不对,我有愧,我犯罪,我自拍!
袁宝儿狡黠的笑道:“还是贵儿姐姐唱得有韵味,下面该轮到咱们这罪魁祸首了吧?好好的便砍了人家,呆会若是没有好句,才要重重罚她!”
公孙嫣儿脸上一红道:“杨柳青青不绾春,春柔好似小腰身,漫言宫里无愁恨,想到秋波愁煞人。”她唱完一顿脚道:“罚我是要领,倒要看看,你这妮子有甚好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夸奖道:“风流妩媚、感慨万千,果然是妙极,怪不得就敢砍树了。此树能有此诗,当真不辱没的了,说不定还得名留青史了!”
名留青史?我汗,我狂汗,我核子爆炸汗!这诗还真是……浓丽啊,还小腰身,都快赶上李煜的“手提金缕鞋”了!真敢往上拽词,生怕别人不知道,杨大大昨天去您那儿了!莫非,这就是用身体写作的开山祖师?失敬失敬啊,让我膜拜下先!
袁宝儿笑道:“嫣儿姐姐却是成心为难我了,也罢,倒是拼着受罚了。杨柳青青压禁门,翻风挂日欲消魂,莫夸自得春情态,半是皇家雨露恩。”
此句一出,杨天昕跟郭华颜俱各掩口而笑,我的汗刷刷的又下来了啊!这首比刚才公孙嫣儿的那个还露骨,简直了!
只听韩美人道:“看这丫头,怎么当着二位公主跟郭姑娘说这些浑话!”朱贵儿笑道:“韩姐姐莫如此说,若不是宝儿不忘君恩,那雨露又怎会偏爱于她呢?宝儿此诗大有深情,我们几个确实不及。”
如此一说,剩下的几位美人都推说不会,杨天昕也不勉强,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我身上。看什么看,想看我笑话,下辈子吧!人家是无敌的穿越女,左青龙、右白虎……啊不是,是左唐宋、右明清,上李白,下杜甫……我想了想,念道:“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郭华颜忽然一怔,怨毒的看着我。
☆、第37节、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节、真相大白
只见郭华颜站起来道:“今日杨柳赋果得佳咏,三公主文思敏捷、才高八斗,岂是我等可比!华颜敬公主一杯。”
嘴上说的热闹,却挡不住心里的咬牙切齿与愤怨不平吧?好,美人果然是美人,连翻白眼都比别人漂亮,阴毒起来也远非一般人可比。这位郭大小姐的寒光威力之强,绝胜俺妹妹千里啊。俺妹充其量也就一伤心小剑,她这起码鬼哭神斧!
只是,我怎么得罪她了,至于吗……难道她知道俺前任和杨哥哥的奸情……啊不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叫啥来着?一块点心引发的血案……
我端起来一饮而尽,笑道:“郭小姐太过奖了,不过是有感而发,随便说几句而已。”果然,她听到我这句有感而发,连脸色都变了,由白而红,又由红变白,一瞬间突转苍白,淡笑道:“公主可还记得,那年我们与秦王殿下一起观看赛龙舟的事么?经过一处时,江面上就有人往来歌唱。公主此诗,倒与当时景致一般无二。”
我故作随意道:“郭小姐不说,我倒忘了。他们渔家夫妻,虽说日子清苦些,但夫唱妇随,倒也好不自在,说起来这种平淡日子,也自有让人羡慕之处。有时候倒好过富贵人家独守空闺的冷冷清清。”
郭华颜面上一僵,举杯道:“公主此言不错,只是以公主才貌,定能寻得一位真心诚意地驸马,两情相悦、神仙伴侣,必不至冷清。”
火药味渐浓,席上之人都有些悻悻然,只有我那好妹妹观棋不语,袁宝儿笑嘻嘻的看看我,又看看郭华颜。这几位美人何等乖觉,你一言我一语的岔开话题,才没弄到不欢而散。
我刚出了绯泉宫,就看到跑得满头大汗的云儿正往这边过来。她看见我一把拉住道:“姑奶奶,怎么放个风筝也能把人弄丢了?小寻子把风筝放跑了,正在那请罪呢!您也找不着了,可急死我了,哪里没找到……”她四下看看没人,才接着说:“您一向跟四公主不对盘,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我随口道:“没什么,被袁宝儿那丫头和几个美人拉来玩的。”
回了紫泉,我就让那叫小寻子的小太监下去了。一个风筝丢了就丢了,何况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风筝。倒不是说那风筝不漂亮,只是,虽说也来了一段日子了,可还没适应过来,总觉得这身体不是自己的。幸亏我以前就极少照镜子,不然,就算现在这里的镜子不是很清楚,整天在镜子里看见别人的脸,就算一天仙,这感觉也够恐怖的。
不过,我今天对郭华颜可够刻薄的。明知道杨浩不喜欢她,明知道她可能也知道一些事情,还故意往暧昧里整,就差说她以后,就是一光有名分的弃妇了。杨天昕那儿花招不断,我都没怎么样。是不是我来这里久了,就跟她们学刻薄了?还是……难道是妒嫉?无量天尊!南无阿弥陀佛!这想法可真够妖孽的,恶灵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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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府上的管家来见李靖,告诉说为他安排好了住处,或是直接住在杨府里,或是在府外不远的小院里。李靖想着义妹住在府中,为避嫌疑,就选了那处小院。他本是豁达之人,行李极简单,很快便安置好一切。虽说时间还早,他想既然来了,也不妨早些见面。
他去门房上说一声,就退了出去,仍像上次一样,立在集市上的一处酒坊前,那棵大柳树下。忽听身后一声银铃般的娇呼:“什么人要见我?”他心里一喜,还以为义妹开玩笑,回头只见一个火红衣裙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不及义妹出尘绝俗,但也娇艳可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他一怔,这个女孩子有些眼熟,却不是义妹,她是谁?
那个女孩子忽然大笑道:“呆子!原来是你!门房上说三原那位李爷又来见我了,你就是李靖么?奇怪,门房怎么知道我们在郊外的月老庙见过?”
李靖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姑娘如此面熟。不知姑娘怎会来见李靖?”那女孩奇道:“我就是红拂啊,不是你要见我吗?我还正想问你何事呢?”李靖大惊失色道:“什么?你是红拂,那……那我义妹又是何人?敢问姑娘的大名,可是叫做张出尘?”
红拂大笑道:“没错,我正是张出尘,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你这人果然有些呆,我怎么知道你义妹是谁?!”李靖此时一头雾水,赶忙道:“你说你是红拂,那我前几次在国公府上见到的红衣、执拂女子又是谁?”
红拂听他说前几次,忽然想起自己无意中听到明公跟陈贞的对话。她看着面前这个动如雷动九霄,静若皓月当空的男子,心里忽然有些乱,故作随意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说天曦公主啊!”李靖只觉得天旋地转,惊疑道:“什……什么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红拂一咬牙道:“你还不知道么?三公主杨天曦是陈姐姐的朋友,就是那位捧剑的美人。有次来找陈姐姐玩耍,我恰巧不在。三公主少年心性,觉得好玩就替我代班,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她呢,不然我可就要受罚了。”李靖直如一声晴天霹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杨天曦,天曦……公主,原来她竟然是公主,她竟然一直在骗他!从男到女,从杨天到红拂再到杨天曦,从游玩少年到富家公子再到越府女官,假的,全都是假的,她竟是公主!
而他自己,以前区区一介八品县丞,现在不过是个越府家人,跟高贵无比的三公主称兄道弟、结绳系发……好玩,原来只是因为好玩!
李靖惨然一笑道:“李靖失仪,打搅姑娘之处,还请姑娘见谅,在下告辞。”拱手一礼,转身而去。红拂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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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间铺子前等了很久都没看到李靖,从早上直等到中午,刚想去他住的客栈找他,回头就见酒坊的白布幌子下,立着一抹淡青。我高兴得跑过去拉住李靖的胳膊道:“大哥,你怎么才来?害人家等了好久,都晒黑了。”他一言不发的甩开我,面色阴沉,转身而去。
我跟着他走进一座小院,看起来刚收拾过。我问道:“大哥,你换住处了?”正在这里东瞧西看,他忽然跪下道:“草民参见三公主。”三……公主,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大哥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叫我什么?”
☆、第38节、恩断义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节、恩断义绝
李靖慢慢站起,淡笑道:“公主叫草民大哥,岂非折杀草民了!草民一介布衣,怎得妄与公主称兄道弟?!草民愚鲁实不知情,请公主赐草民不敬之罪。”
我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嗫嚅道:“大哥,你……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
李靖笑道:“公主是否要说绝非有心欺瞒?公主此言,草民已然听过两遍,实不想再听公主亲口对草民说第三遍,就由草民代劳如何?草民家中寒陋不堪,公主贵足,岂可履此贱地!公主若实在不屑责罚小人时,便请回宫,恕小人不远送,以免影响公主清誉。”
他语气温和有礼,却满脸揶揄讥讽,说完转身要走。我顾不得许多,一把扯住他道:“大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的……”他挥袖振开我道:“公主当然不是有心了,公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会对草民这种蝼蚁般轻贱的人有心?!公主不过是贵人见多了,看到草民这种呆头呆脑的蠢人,便觉得新鲜,拿来戏耍一番罢了。”
他就是这样想我的么?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吃饱了饭没事做,拿穷人寻开心的富家子!可是,你李靖会跟这样的人结拜吗?你说我就好了,何必要一口一个草民、小人的贬低自己!你不知道这样说自己,比你打我、骂我更难受吗?!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摇摇欲坠,勉强撑住桌子道:“大哥人中龙凤,必有一日功成名就,又何须以世俗眼光看待我们。若大哥这般人才还是蠢人,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哼。”他冷冷的打断我道:“草民若非愚蠢至极,又怎会三番四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李世民分明已经叫你杨姑娘,我还……此事整个杨府都知道,原来只有我不知道!”
我急忙喊道:“大哥,你只是光明磊落,不疑有他而已……”
李靖忽然大笑道:“公主切莫再叫小人大哥,公主叫小人大哥,小人该如何称呼公主呢?贤弟、贤妹,杨兄弟、张姑娘还是杨姑娘啊?呵呵……”
他这么说,分明是指……我跳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哭叫道:“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