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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我还没背两句,身子一晃就向下载去,他伸手扣住我手腕,将我拉回他身边坐下,急道:“你不要命了?告诉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使劲一甩,想甩开他的手,没甩开。
我心里一急,吼道:“别管了,说了你也不懂!”他神色一黯,松开了我的手腕,嗫嚅道:“嗯,我知道我懂得不多,不像你记得那么多故事。但是,你也可以说给我听听啊,说出来会好很多。你看,我那天跟你说了,就觉得舒服很多。反正……不要哭了。”
他说着掏出一条白底暗红色花纹的手绢,看看我,犹豫着把手伸过来。我看着他真诚、期待,又微微有些受伤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阵歉疚。
也许我刚才的话说重了,小孩子都最怕人家说他不懂事。虽然我想着要躲开,却终究没有动,就那么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抹去我脸上的泪痕,轻柔的动作好像在擦拭苹果。擦着擦着,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奇怪,我还没脸红,他红个什么劲?
忽然感到回廊下,月白的影子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的看到,好像是李世民。咦?他怎么不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奥,知道那只螳螂把俺拍飞了,他这个黄雀就更不稀罕俺了!有什么了不起,老娘这里还有一只小螳螂!靠,不稀罕俺,俺现在好好练,以后专门飞你们家叫去!我站起来就又一段,还升级成配乐诗朗诵了,手舞足蹈,边说边比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李元吉皱着眉,目瞪口呆的看我。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没见过疯子啊?没见过美女疯子啊!我摇摇欲坠的坐下,抓起坛子大口灌酒。
他眉头皱得更深,拉住酒坛道:“别喝了,少喝点没什么,酒多伤身,别喝了。”
我们展开了抢夺酒坛的运动,他肯定没尽全力,但也控制在我无奈的范围内,经过一番拉锯战,酒坛仍呈拔河状矗立。我急了,甩手冲他吼道:“老娘就是要哭,就是要喝,你管我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请问你哪位啊?!”
他一怔,委屈得看我一眼,低头道:“你怎么这样说啊……”
靠,少拿你那小受样来迷惑老娘。不喜欢听,你走好了,谁也没逼你!老娘这样说话,说二十多年了,从没想过为谁改变!也绝不会为谁改变!走吧,走吧,都走吧,老娘不稀罕!我站起来,把最后一段《将进酒》吼完。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呵呵,与尔同销万古愁,美酒在侧,这个“尔”又是谁呢?说着说着,刚擦干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冒出来,止不住的往下掉,眼前一片模糊。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用力擦,还是不停的重又沾湿了上一次的痕迹。真没用,你真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下一秒,猛然落进一个温软的怀抱。依然是初次见面时,他身上那种别致的幽香,淡然中含着甜蜜、清爽,透出丝丝魅惑的味道。诧异的抬头看他,朦朦胧胧中,却奇怪的发现,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类似于真正的男人的表情,坚定、沉稳。刚认识李弟弟的时候,看他冷着一张脸,说话尖酸刻薄,就觉得他暴戾、阴郁,还以为和历史上说的一样。
后来听他说起窦夫人的事,才感到原来是个故意跟大人作对,来引起注意的叛逆小孩。现在觉得,他好像突然长大了。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不要推开他,居然愣在那里。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我不走,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我不会走得。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不会抛下你,就像那天你没有抛下我一样。”
他的声音淡淡的,可是听起来像丝绒一样慰贴,不自觉地脸上一热,连心里似乎也恢复了一些温度,忍不住低下头,靠向他胸口。虽然还不是真正的男人,虽然有点小受样,但是这个银袍红衣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舒服。
忽然觉得有水珠落在面颊上,抬头看他。啊?不会吧,怎么他也泪流满面!靠,竟然下雨了。不是这么巧吧,还真以为我是太阳了,说下雨就下雨,还下这么大!下面是不是李世民雇的消防队,专门替他老弟制造气氛来了?!这招也太狠了……
他一怔,柔声道:“下雨了,早点回去吧,不然会得风寒的……”我一梗脖子:“老娘就是不走,就是爱淋雨,就是要生病,你管得着吗?”
☆、第41节、对酒当歌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节、对酒当歌
李元吉扑嗤一声笑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好好好,不走不走,咱们不走。你呀,才多大,就管自己叫老……了,也不害臊。”我哼一声道:“老娘乐意!”他看看我,把身上的那件罩褂脱下来,想要披在我身上。
我一皱眉,我对别人有洁癖,从不穿别人的衣服,更不会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别人。除了刚来时身上那一件,都是那位公主没穿过的,这也是我对云儿唯一的要求。
我推搡道:“不用了。反正都湿了……”他忽然抓住我手腕道:“披上吧,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靠,威胁我,老娘不吃这套!我一扬眉,冷冷的看着他:“怎么,四公子要以力服人么?”他脸上的表情一窒,手僵在半空,自嘲的笑笑,黯然道:“其实,其实我知道,女孩子家伤心,多半是为了个男子。你……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他是谁呢?我不知道,我想,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但是我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
我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表情,听着他越来越低的声音,忽然觉得,那些话落在心里,跟这雨水打在脸上,一样冰冷。
心里混乱成一团,竟然觉得不忍,任他把衣服披在我肩上。脸上又热起来,有什么东西又不住涌出,我伸出手来胡乱抹了一把,又热又凉,狼狈的糊在一起,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安静,只听得到大颗的雨点,敲打瓦当的清脆声音。
他忽然猛地抢过酒坛,喊道:“你要吟诗,我陪你一起吟诗;你要淋雨,我陪你一起淋雨;你要生病,我便也陪你一起生病;你要喝酒,我就陪你一起喝酒!但是,你那不叫喝酒,我告诉你说,酒是这样喝的!”他直起身子,昂起头来,一扬酒坛,清冽的酒水如瀑布一般倾流而下,飞花溅玉。醇厚的酒气与清新的水气弥漫在一起,纠缠、交织、凝结。
李元吉一跃而起,将酒坛掷还给我,竟然簌的一声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横掠出去,清啸一声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就在这红瓦灰墙、满天风雨中且吟且舞,声势豪迈悲壮,剑法雄浑激越,只觉得断风连雨。我随手揭了两片瓦当,为他击节相合。
剑法突得一变,顿转凌厉洒脱、轻快矫健。诗句亦由曹操的《短歌行》,改为嵇康的《赠秀才从军》。“良马既闲,丽服的晖。左揽繁弱,右接忘归。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盼生姿。”我只觉得他身形越来越快,渐渐只见红影缭绕,看不清任何招式。
我的心境,也渐如这招式一般洒脱飞扬,这好雨知时节的冲刷,眼前这青春勃发的生命,都让我想要重新振作。啊?他不是也像那什么公孙姑娘一样,临了来个力劈华山吧?喝个酒就能把大兴宫拆了,我可真有本事!拜托不要啊,那我麻烦就大了……唰唰两声,他猛然收剑,跃回我身边,都没一片瓦掉下去。哇,精彩精彩,好功夫!
嗯,那个啥,我头怎么晕晕的,看不大清东西?李哥哥不是还雇了个武术指导,帮他吊钢丝吧?我检查检查,只有我骗人家,不能让人家骗我!我的手很不客气地摸到他肩上,然后顺着骨节往下摸,再按到他腰上,拉扯腰带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藏着。
“啊?”他丢下剑,按住我的双手,惊惶失措的问道:“你……你干什么?”“奥,我找钢丝,你……你请的是元家班的武术指导吗?不……不错耶,都看不到钢丝在哪……你……你脸红什么?”嗯?他是不是被淋得发烧了啊,怎么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
额,某火烧云结巴的说:“那个……你坐好,坐好,别……别掉下去。好渴……”然后又以非常优美、非常文艺,也非常浪费的方式喝我的西凤。嗯,长长的黑头发,湿湿的红衣服,我怎么,怎么觉得这场面这么眼熟呢!奥,东方不败,绝对是东方不败!
就这大哥还是大姐,跟令狐筒子初识的那场景……所以,我郑重澄清一下,我绝对是太阳,不过天上下雨不是因为我哭了,而是因为我在口水哗啦啦……
此情此景,当真是泪水与口水齐飞,雨水共酒水一色!某疑似东方不败男,受此等美景感召,忽然玉手微扬,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甩出一个极其优美的抛物线……咔嚓一声,哗啦啦数声,把偶可敬可爱、屡立战功、三斤陶土、五斤酒水的最佳道具奖得主——酒坛,给扔到了大隋的土地上,干俺早已替它规划好的第二职业,浇花去了!
你,你,你是故意的,你是有预谋的,你蓄意伤害他人钱财,纯属嫉妒它先于你跟俺的亲密接触!还有,果然是不知稼穑为何物的封建官僚阶级啊!
浪费就是犯罪,你这是犯罪懂不懂?!俺要革你们的命,造你们的反!奥,俺还是最大的保皇派,那……那这个,要不先等等?奥,听说你们还是最后造反成功的那只革命队伍。这……这个,要不先放放,等你们上台再说……哎,哎,我说你呢,就是你,你又抓我手干什么?你、你、你别瞪那么大眼看我,我、我、我害怕,你再过来,我要叫了啊!
警告无效,某疑似很多生物的物体,紧紧抓住我的手,缓慢但没有停止意思的靠近,边靠边说:“你……你刚才……”刚才,什么刚才,我刚才什么都没做过!你,你,你别趁我喝醉了就诬赖我,我只是看起来喝醉了而已,我、我、我很清醒地说!
现在看起来,最像一颗带着露珠的番茄的生物,继续用非常引人犯罪的沙哑声音说:“你为什么不闭上眼睛?嗯,就是刚才我帮你擦眼泪的时候,为什么……不闭上眼睛?”
只听说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没听说擦眼泪的时候也要……俺还没来得及说出俺正确加十分的答案,就感到两片冰冷、湿润、柔软之极的薄唇,贴上偶也冰冷的嘴唇,笨拙但温柔的缓缓轻触,试探着一丝丝舔舐、一点点含入、一波波吮吸。
不是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偶又华丽的被调戏了?!为什么偶在现代可以轻松调戏各式精乖的美男,到了这里却接连被看起来单蠢的古代人调戏?!这太侮辱偶作为现代人的自尊了,所以偶决定,严厉的制止番茄状小帅哥的调戏……
☆、第42节、美人在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节、美人在抱
手腕上戴着他的两只爪子一起,反手抓住他的肩头,然后用力……推倒……咦?真的推倒了?赚到了赚到了!他只穿银白的内袍,还真有条件反射似的效果(电视剧都是拿一男一女光穿白色内衣表示“那个”的)。然后奸笑,咩哈哈,原来偶的武功也不错,虽然招式不及他,内力还是比他好得说!然后看着某只小帅哥惊恐的表情,继续奸笑,把其中一只爪子伸向,小帅哥以漂移的速度变惨白的小脸,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啊?然后就顺着45度角倾斜的房顶滚下去了……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偶第一次华丽丽的反调戏,就以这种摔到月季花丛中扎成仙人掌,或者落到酒坛上扎成蜂窝煤的下场告终了?!果然莫伸手,伸手必被抓。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哪有女主出手调戏被踢下房的?我要投诉!我要投诉作者、我要投诉房顶、我要投诉设计、我要投诉工匠、投诉父母,投诉CCTV、投诉CNV……特别是投诉老天爷严重的封建思想,看不惯俺一贯的HC行为,对我大肆荼毒中性美男的罪行,达到鸟人神共愤的程度,终于导致鸟严重的后果——直接把俺拍回古代来接受封建思想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