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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下意识想推开他,才一伸手听到他这句话,这只手顿时就停在半空,只得任他抱着,祭出那个通用的傻笑道:“浩哥哥说笑了,我哪里知道什么兵法,不过是急中生智罢了。”
他的手从下巴撩上来抚过脸庞,修长的手指擦过我的唇,轻轻旋转,似乎在描画我嘴唇的形状,好像一条蛇缓缓拖过我的肌肤,我头皮都麻了,才感到他冰凉的指尖停在我唇瓣中央似有若无的摩擦,如同毒蛇吐信:“呵呵,急中生智,就能看出那是藤甲兵?”
我身子一僵,基本石化,语无伦次道:“无、无意中听人提、提起……”
杨浩俯身过来,薄唇擦过我的耳廓,丝丝缕缕醇厚的酒香萦绕在鼻尖,我浑身一颤,并不觉得魅惑,心里警铃大作,忍不住就想用力推开他。
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听人偶尔提到,就能知道藤甲要用火攻?”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向他的胸口,两片温润的薄唇在我侧脸上游移,耳边是比薄唇更迷离的声音:“我们……又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公主,您的牛乳……啊?!”
我看见云儿,如见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刚想挣扎出来,杨浩已经若无其事的轻笑道:“本王的余毒还没清尽,身子不适,云儿,你叫两个人来扶我回去吧。”
送走了杨浩,我一个人喝着牛奶,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他是想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还是想说明什么?他这个里面吧,可能有好几重意思,又可能没有意思,着实令人烦恼……
其实我并不喜欢喝牛奶,对这个腥不拉几的味道没好感,再加上之前我有乳糖不耐受,从来不喝这玩意,眼前这不是没办法吗,谁叫砖家叫兽都说牛奶可以解毒,宁可信其有,硬着头皮喝而已。没想到,倒是这一碗牛奶给我解了围,要不然,还不知道得跟杨浩耍花枪到几时。
哎,说起来这个肌肤之亲,我要是给李世民解毒,多半会想到他这个皮肤够不够白,触手是不是滑腻,我有没有抓到不该抓到的地方。给杨浩吸出毒液的时候,我好像就紧张杨广会不会叫人阻止我了,完全没想到其他,这个荷尔蒙啊,果然真真的叫人难测。
第二天,杨广召大臣们议事,点名要我也参加。我到的稍晚,进去的时候,就听萧瑀道:“守城最忌里应外合,此时定要严格盘查往来人等,只出不进,严守门户为是。”
我不禁暗暗喝一声彩,攻城即攻坚,比阵地战更要难上许多,凡是速成者,十有□□,都是内外连接所成的,他说的,正是此中关键。
我这位舅舅跟那个民部尚书樊子盖,皆有勇有谋,虽为文臣,亦知军事,都是栋梁之才,大隋这江山,毕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弄至此等地步,可惜了。
互听杨广道:“曦儿,你可有什么想说?”
我想了想道:“父皇,萧侍郎所言极是,正应如此。另外,以儿臣的浅见识,攻城,也不外如是那些伎俩,搭云梯、填城河、挖地道等等而已。雁门关依山而建,地势极高,且郡在关南,填塞护城河与关等齐是不可能的,边塞天气又不比我中原,目今还是天寒地冻,本身地质极坚,亦冻土如石,短期内绝不可成,想来突厥贼兵一盘散沙也不会如此行事。若想搭起云梯,除非近战,有宇文统领在,只怕他们还打不到我雁门关前。前日见他们山谷中埋伏的那巨石阵,儿臣倒念起一事,只因还没想出对策,颇为担心。”
杨广点点头:“曦儿,你但说无妨,与众位爱卿一起参详参详。”
作者有话要说: 送插队小粉红一份……
☆、第187节、江山如画
第187节、江山如画
我施礼道:“矫言和亲,伏以山谷,似乎都不是突厥做派,想是突厥军中,有异人相助。刚才说的法门,工艰时长,易破难成,现下,唯有一件投石车,却不那么好对付。”
我一边说,杨浩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冲他一笑,并不退却。我已经想明白了一些关节,不用再对他昨日之言有所顾忌。再则,人总要慢慢学会自己长大。我初来这里时,不自觉的依赖上李靖,然后便靠着杨广狐假虎威,后来是杨浩,再往后是李世民……可是,父母兄弟靠不住,爱人帮不了你,甚至有时候还要靠你相助,我不可能永远只靠哭来混日子。这道理我早就明白,却宁肯一直做鸵鸟,直到……杨浩给我上了这么狠的一课,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
我微微出神,忽听樊子盖道:“公主无需多虑,这投石车关中亦备得,互相投以巨石,我军居高临下,自然更具威力。”
我点头道:“樊尚书所言极是,只是城楼不如关下地面开阔,搬抬巨石亦费力些,怕是施展不开……”
我还没说完,就见萧瑀跟樊子盖对视一眼,我不由得往上一看,果然杨广的脸色不好,我赶忙道:“其实,突厥蛮子知道什么,想是我杞人忧天了!”
萧瑀把话接过去说些别的,其他人跟着凑趣,一通闲扯,方把话头岔过去了,我出了一头冷汗,缩在后面只不言语。
下午我正捧了杯牛奶坐在椅子上发呆,杨浩急匆匆的进来道:“又攻城了,你不去看看?”
我放下杯子道:“怎么攻的?”
杨浩左右看一眼,伸手端起我的牛奶喝了一口:“一色的赤膊大汉,脸带面具,号称神兵,刀枪不入的。”
我伸手扶额,还投石车,果然是我想多了!我无奈道:“有宇文统领在不就行了,这个好勇斗狠嘛……我不擅长。”
杨浩又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道:“你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正经事上一点也不用心。”
我挠挠头:“我想的哪件不是正经事了,真是的……”
杨浩笑道:“你对城战如此熟悉,难道不知道守城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愁眉苦脸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今天的形势你也见了,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把‘缺粮’这两个字说出口啊,难不成我也想回京议罪啊?!”
杨浩神色一凛:“你也见过军需官了?”
我摇摇头:“见什么呀,就这边塞小城,突然多了七八万兵马加文武百官,能支持到几时啊?!”
杨浩默然的看着我半晌,终于开口道:“其实现在尚且无妨,总可支持个二十余日,所以我心中不决,难道这还不足么?”
我想了想,叹气道:“浩哥哥,看这形势,父皇是坚不肯退了。眼下,我们派去的人,算起来连黑沙城的边子还没摸到,能不能顺利见到义成公主,放出消息,还是未知数,就算一切顺利,单凭这一纸告急文书,能不能奏功,更是全无把握。至于那勤王的义师……现在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呢!足不足我是不知道,突厥早日退去,自然千好万好,一旦……莫非你要叫父皇也演一回破釜沉舟?”
杨浩叹气道:“我也想过预先筹措,只是……二皇兄相距最近,可是崞县这点地方,又能有多少钱粮?!再者,一旦崞县有事,我们通路即断,等于困守死地,更是凶险万分。我正想分兵把守,如何能拆他军粮!江都虽则富庶,路途实在太远。眼下最合适的,自然是往晋阳运粮,只是你也知道,这位李大人,近日与皇上有些心病,只怕会有所推脱。”
这个确实难办,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就算有,当此乱世,手中有枪,库里有粮才是王道,谁借给你啊?!我呲牙咧嘴的咬了半天指甲,终于想出个损招,抬头问他道:“浩哥哥,你跟裴寂可相熟?”
“晋阳宫监?”杨浩沉吟道:“此人似乎风评不佳,无甚交往。”
我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就是不佳才好啊,你看看能不能找个跟裴寂交好的大人去走一趟,分别向他跟李大人拆借,都肯出是最好,不然,就下重礼,死咬着裴寂不放……”
杨浩皱眉道:“然后,他既贪图厚利,又舍不得晋阳宫的家底,就去游说李渊了?”
“是哒……”我萌萌哒点头,只恨手里没拿把折扇。
杨浩盯着我看了许久,目光幽深如黑洞,我虽然已经想好了说辞,还是没顶住,作势咳了两声,别过头去。
杨浩扫了一眼桌上的牛奶,悠悠的开口道:“你究竟,可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杨天曦?”
来了,他终于问出来了。我不怕他问我爱没爱过他,自始至终,怕的只是这一句。不论如何设想,事到临头,还是难以言喻的慌乱。这一关我怎样都要过,只是,心中那几分不由自主的真的黯然,又是什么?我看着他,强笑道:“那你呢,又是不是我记得的那个什么都肯纵容我的杨浩?”
杨浩身子一颤:“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是不是不论我做什么,你也放不下这些事,不论我再做什么,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摇头道:“不是。人会变,月会圆,其实我们都变了,还能回哪里去?”
杨浩眼中光华一闪,却不见有泪落下来,只是含笑道:“那,有件东西,我是不是要还给你?其实,皇上赐你封号的时候,原就该还你,只是……只是……”
我一转念间便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时也有些为难,想了想要是我自己碰到这样的事会如何,急忙斩钉截铁的说:“不必了,当初送出去时是十二万分的真心,那一刻送就送了,绝无再收回来的道理。”
杨浩苦笑:“你说的是玉佩?那你的心为什么又收回去了?”
“这……”我一时语塞,就听他喃喃自语道:“下辈子……”
“下辈子我做你的皇后,我说过的。”
他摇摇头:“……我累了,不想再爱你了……”
“好,下辈子换我来爱你……”
“不必了!”他后退两步,一字一顿道:“杨天曦,今生我爱你十年,坚不言悔,若果有来世,只求,再不相遇。”
他将一样东西刷的掷在我脚下,转身去了,我只见他素黄的袍服一闪,眼前发黑,再也支撑不住,一跤坐倒在地,下意识的去抓扔在脚边的东西,入手时却感到,已然断成两截。我满心悲苦,忽然觉得疲惫至极,生无可恋,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这雁门之围,关我何事?这隋唐乱世,与我何干?这江山如画,万里城郭,又有哪一分,能容得下我?
“王爷、王爷,不好了,皇上召您议事呢……啊,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可曾见我们……”
我机械的抬起头来,见是严立,抬手止住他道:“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8节、攻城:(二)火烧穿云梯
第188节、攻城:(二)火烧穿云梯
严立伸手欲扶我道:“宇文统领受伤了。”
“什么?”我一惊,让开严立,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有埋伏?”
严立垂首道:“回公主,这倒不是,宇文大人奉召前来,宇文统领出关去接应,想是关……关心则乱,中了冷箭。”
宇文述来了,自是好事,可虽是增援,他也带不了多少兵,伤了宇文成都,却少了一员猛将,算起来还是亏了。我问道:“宇文统领伤势怎样?”
严立道:“箭上……倒是无毒,其他的奴才就不清楚了。”
遣走了严立,想着杨浩应该会去,我不想这时候接着与他碰上,便没有露面,只着人去问了宇文成都的伤势不重,但是也要休养个十天半月。
自从杨浩把凤舞扔还给我,心里总是恹恹的,什么事也不想理。但要因为他,因为他的几句话就一蹶不振,又着实没有道理,我终于还是强打起精神上了城楼。
这几日以来,杨广下了严令,突厥每天骂阵,只是坚守不出,谁知这天,还是出了岔子。我才要下去,就听下面那几个突厥骂手躲在盾牌之后齐声道:“无耻昏君,丧伦败德,弑父蒸母,必遭天谴。”
天高云阔,在这空旷的山间,除了偶尔几下鹰飞雁鸣,几乎渺然无迹,声音传的极远,这几句翻来覆去一直在山中回响,不止我听见,只怕整个雁门关的守军都听得清清楚楚。这还了得?!我正想叫人放箭,忽见城门大开,一彪人马已然冲了出去。我一惊,从门楼前长长的台阶上急奔下来,随手指了个守将问道:“下面是谁?”
一个黑脸汉子道:“好,好像是李纲李将军。”
我急道:“马步云何在?快出城去接应李将军!”
马步云上前道:“公主,皇上可是下了严旨,任何人等没有皇上手令不得出关啊!”
我稳了稳心神道:“那快着人去禀告皇上,你自领了兵马在关前守着,一旦有变,便即接应。”
别人张好了口袋等你,这一去岂能有好?!何况李纲带的兵马并不多,甫一接战,便被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