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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依旧沉浸在他的三妹有可能变成个男人的震惊中,听了龙锡言的话也没什么反应。龙锡言见状,无奈地摇摇头,悄悄退了出去。
他可不敢再去找龙锡泞追问什么,那小子是个怪胎,有时候蠢得简直无法沟通,偏偏某些时候又还挺精明,以至于龙锡言都不大敢糊弄他。他琢磨来,琢磨去,萧家那小姑娘也生得副聪明样儿,倒是萧翎好像没什么心眼儿。
他这么一想,便立刻决定下来,出了宫,便叫上下人套马车,“去丝瓜巷。”
国师大人可不像龙锡泞那么莽撞,他到了丝瓜巷也不急着去找人,先让下人去摸了摸底,知道龙锡泞在萧家,他便在巷子外的茶楼里候着。就这么等啊等,喝了三壶茶并两碟红豆糕和一碟蜜饯,外头天都黑了,才瞧见下人过来报信,说龙锡泞终于回去了。
龙锡言跑了一趟茅房后急急忙忙地进了巷子,很快就敲开了萧家大门。
“国师大人?”怀英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想到了白天的事,原来龙锡泞的直觉真的没有错,龙锡言果然有事情故意瞒着他。可是,他现在找到萧家,是为了什么?
“令尊在家吗?”龙锡言一脸淡然地朝怀英笑了笑,客客气气地问。
怀英赶紧点头,“在的。您快请进吧。”她一边作势请龙锡言进屋,一边扯着嗓子准备大声高呼国师大人到了的,不想还没来得及开口,龙锡言忽然道:“这事儿就先别让五郎知道了吧。”他笑吟吟看着她,仿佛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怀英朝他干巴巴地笑了笑,躲进屋里去了。
萧爹和萧子澹很快就迎了出来,见国师大人竟然深夜造访,萧爹明显有些紧张,哆哆嗦嗦地给龙锡言行了礼,又问:“国师大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龙锡言笑了笑,道:“别站在这里,风大,我们屋里说。”
萧子澹朝怀英作了个询问的眼色,怀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四人进了屋,怀英主动去沏茶,待她煮了茶回来,发现萧爹正在一脸激动地与龙锡言说起白天遭遇魔女的事,说到危急时刻,他的声音愈发地高亢,………眼看着那魔女朝我们冲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将怀英拉到身后,抢在她前面与那魔女对打——”
“阿爹——”怀英顿时满头黑线,您老人家吃牛皮好歹也有点边,人国师大人可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孰真孰假。
萧爹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拍了拍胸口,小声道:“真要说起来,还是国师大人与四郎救了我们一命,那魔女来得急,被我们怀中的护身符所伤,反噬弹出了院子,就再也不见起来了。”原来他也晓得是龙家的护身符在起作用呢!
“护身符?”龙锡言皱了皱眉头,“是上次五郎问我要去的辟邪符?”那辟邪符的灵力哪有这么大,勉强能护住他们的性命已经不错了,居然还能反噬,还将那魔女重伤?龙锡言摁了摁眼角,问:“那护身符,您身上还有吗?”
萧爹赶紧把身上的荷包接下来递给龙锡言,龙锡言飞快展开看了一眼,没错,就是那批辟邪符,灵力是有的,可并不充盈,那魔女的重伤绝非该符所致。那么……
龙锡言将那护身符塞进荷包里还给萧爹,又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发生这么大的事,怀英都吓坏了吧。孟家人想来也吓得不轻,听说孟大人家里头还有个妹妹,小姑娘家家的,遇着这种事,恐怕十天半月也缓不过来。”
他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萧爹和怀英的脸色都有点变化,有些怪怪的,看着他欲言又止。龙锡言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挑眉问:“怎么了?”
萧爹“呵呵”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道:“那个……孟家那小姑娘,依四郎的话说,她是什么纯阴之体,极易被那些魔物们找上,所以,为了安全,四郎就把她暂时送到国师府里去了。那个……国师大人原来还不知道啊。”
纯阴之体……龙锡泞的眉头愈发地皱得厉害,低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就这么着吧,我就问一个问题,今日那魔女突袭时,你们那屋里到底有几个人?”
怀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头忽然一颤。
萧爹倒是完全没多想,不假思索地回道:“四个人,我和怀英父女俩,还有孟家小姑娘和孟府管家。”
龙锡言不说话了,目光炯炯地落在怀英身上,那眼神复杂极了,有审视,有欣喜,有纠结,有不可思议……怀英实在辨认不出里头到底有什么深意,反正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慌,陡然生出一种想跑到隔壁去叫龙锡泞帮忙的冲动。
国师大人,您到底想干嘛?
第五十四章
五十四
国师大人在萧家聊了很久的天;态度非常亲切,而且还时不时地朝怀英看上一眼;眼神和蔼极了。怀英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本就不笨,都到这会儿哪里还察觉不到龙锡言的异样;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没问;好不容易等到龙锡言告辞走了;她才赶紧去敲隔壁的围墙;小声地喊:“龙锡泞;你睡了没?”
过了好一会儿,龙锡泞才揉着眼睛,随意地披了件衣服从隔壁跳了过来,见了怀英,他顿时一乐,咧着嘴笑道:“是不是睡不好,想要叫我陪你?你怎么不早说。”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往怀英的屋里冲去。
怀英想了想,倒是没拦。她还有很多事情想问龙锡泞呢,总不能在院子里吹着冷风说话,一来冻得慌,二来,被萧爹和萧子澹看见也不好。于是,她也跟在龙锡泞身后进了屋。
“我有事要问你。”怀英刚进屋,就瞅见龙锡泞把外头的衣服解了要往床上钻,顿时哭笑不得,赶紧把他拽住道:“你别胡来,不然,我去叫我爹和大哥过来了。”
龙锡泞顿时就蔫了,委委屈屈地瞪着怀英,不悦地道:“萧怀英你太过分了,大晚上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还不给地方我睡。你刚刚明明都答应得好好的让我陪你睡的。说话不算数,小心长尾巴。”
怀英假装没听到,把面容一整,正色道:“我有正事问你呢,严肃点,别胡闹。”
龙锡泞扁扁嘴,终于老实下来,坐在床边的小矮凳上,托着腮,一脸委屈地看着怀英,“说罢,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能让怀英大晚上急急忙忙地叫他过来?说实话,龙锡泞心里头还挺好奇的。
“你三哥刚刚过来找过我们。”怀英的第一句就把龙锡泞炸得跳了起来,“什么,我三哥来过?他怎么没告诉我?”他说罢立刻就反应过来,龙锡言亲自登门却不通知他,这说明了什么?他三哥故意瞒着他。
这可就奇怪了,有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要特意瞒着他?龙锡泞皱着眉头弄不明白,于是他又赶紧朝怀英追问道:“你继续往下说,他来做什么了?是问你们今儿白天的事?”白天的时候龙锡泞就已经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了,但很快又被龙锡言给搪塞了回去,现在想想,那何止是有点不对劲,简直就是完全不对劲。龙锡言到底在追查什么?
怀英皱着眉头把龙锡言登门经过一一说给他听,罢了又道:“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三哥好像另有所指,你说,他是不是……在查大年夜晚上的那个案子?”怀英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头就莫名地发慌,说到底还是心虚。
龙锡泞却坚决地摇头道:“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事儿。我三哥就算再怎么闲也不会去追查这种小案子,而且,萧子澹不是说了,京兆尹衙门没有线索都不打算查下去了么。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查你头上,有我在呢,谁敢把你怎么样。那小流氓敢欺负你,要他一条命算是轻的。换了是我,非得让他下辈子投胎变成猪。”
怀英:“……”
“至于我三哥这边,你也别想太多,早些歇着就是。明儿我亲自去问他,他断不至于再瞒着我。”龙锡泞说罢,忽然眨了眨眼睛,涎着脸凑过来,一脸期待地问:“你真不要我陪你睡么?这天多冷,而且,外头风又大,呼呼地叫,听着心里头多寒碜,还是我陪着你比较好。”
怀英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把人给赶走了。
龙锡泞果然信守诺言,第二日大清早便去了国师府找他三哥问话,不想才进府门,就被告知说国师大人已经进了宫。
“他去宫里头了?”龙锡泞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龙锡言有多懒没有谁比龙锡泞更清楚了,要不然,依着他的悟性和聪明劲儿,明明比龙锡泞大了近千岁,修为却还有所不如。据龙锡泞所知,他这三哥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上过早朝,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果然是很不对劲!
可是,他急急忙忙地跑去宫里头做什么?难不成,昨儿晚上去萧家的事,还是杜蘅指使的?可杜蘅打听这些事做什么?
龙锡泞越想越觉得奇怪,琢磨了好一会儿,索性径直往皇宫方向去了——他干脆去找杜蘅!
…………
“你说谁?萧家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上次在庙里头见过的,跟你们家五郎在一起的那个?”杜蘅有点儿晕乎,摁了摁眼角,又甩了甩脑袋,道:“你再说清楚些,我这会儿脑子有点晕,不大能反应得过来。”
“嗯。”龙锡言不急不慢地端着小瓷碗吃了口玉汤圆,随口回道:“我估摸着就是她了。”
“什么叫估摸着?”杜蘅顿时就急了,“你就不能确定吗?”
龙锡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喝了口甜酒汤,继续道:“我又不是她亲哥,哪能确定,也就是猜一猜。你上回见了她,不是也说那小姑娘娇娇俏俏的看着挺顺眼?这就是缘分嘛。”他见杜蘅还在斜眼瞪他,终于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瓷碗,道:“她身上气息收敛得一丝不剩,不然,五郎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反正我是看不出来,要不,还是你亲自去瞧瞧。”
杜蘅又道:“你再给我仔细说说,你怎么就觉得是萧家小姑娘呢。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怀英。”
杜蘅立刻眉开眼笑,“怀英,好名字。”
龙锡言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名字到底好在哪里。杜蘅见他半天不说话,又催道:“你怎么哑巴了,赶紧说话呀。你怎么就知道怀英我们家三丫头?”
“那屋里头就俩姑娘,一个怀英,一个是京兆尹衙门推官孟垚的妹妹,那小姑娘后来我也见着了,乃纯阴之体,身体虚弱、邪气入侵,若不是五郎去得及时,恐怕这会儿连命都没了。她若是三公主,那些魔物但凡对你有不轨之心,恐怕立刻就没了命,还能等到现在?当然,剩下还有俩男人,一个是萧翎,一个是孟府老管家,胡子头发都白了一半,你若是以为他们俩是你三妹妹那也成,反正不是我妹子……”
杜蘅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声道:“给我打住!你能别这么恶心不?”他们家好好的三公主,被龙锡言给说成个糟老头子,真是怪堵心的。
龙锡言于是又端起瓷碗继续吃汤圆去了。一碗汤圆还没吃完,就听到外头宫人禀告说龙家四公子求见。龙锡言闻言一挑眉,倒也并不意外,“这么快就追过来了,消息还挺灵通。”
杜蘅反而有些紧张起来,小声问:“怎么办?这事儿要不要跟五郎说?”
龙锡言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小声嘲讽道:“哎哟,没想到你还挺老实嘛。”杜蘅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他平日里可不是这样没主见的人,只是这事儿到底不寻常,而且龙锡泞跟怀英又有那么点……亲近,杜蘅难免就想东想西。
就他们俩说话的工夫,龙锡泞已经快步冲了进屋,瞅见他三哥和杜蘅都在,他也不拐弯抹角了,径直开口问:“是杜蘅大哥让我三哥去萧家问昨儿的事么?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还特意避着我?”
“你说那个啊,”杜蘅淡淡地回道:“是天界有个神仙私自下凡,闹出了点儿来,我让你大哥到处打听来着。不过你放心,萧家跟这事儿没关系。”他到底是天帝之子,摆架子是基本功,装腔作势起来还是挺能糊弄人的。
龙锡泞将信将疑地看了他半晌,问:“真的?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瞒着我?”他旋即又把火力对准了龙锡言,道:“昨儿那个黑斗篷是什么人,三哥心里头可有数了?我虽然不曾与他交过手,可总感觉那人深不可测。”
“咳咳——”龙锡言顿时有些不自在,他昨儿一整天光顾着三公主的了,压根儿就没想过什么黑斗篷的事儿,这会儿猛地被龙锡泞一问,顿时无言以对。“那个……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