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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放心~~明天你若起不来,我替你去办事~~”
“……凤栖~~”
……
微风习习吹来,好一个柔情蜜意、深情款款的晴朗秋日。
(3)
从睡梦中醒来,凤栖眨了眨还有些迷蒙泛着雾气的双眼,将渐渐清晰的视线锁定在咫尺间的英俊睡颜。
刚刚好象做了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梦。有着绝望的幸福,以及忧伤的快乐,混乱并且疯狂。快速闪过的零星片断让人什么也捉不住、留不下。但自己还是从那场迷茫的漩涡中找到了他,是的,刻骨铭心、锥心刺骨!每一根发丝,每一滴血液,每一声呼吸,它们都在没日没夜的叫着“重华,重华……”叫得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撕裂般的疼。很疼──!
所以……重华──我们注定要纠缠至死!你不能逃开,也别想逃开!
凤栖露出凄婉绝丽的笑容,轻轻抚着身旁年轻棱角分明的睡脸,凌乱的黑发随意的散落在眼睑处,有着孩童般的天真稚气。
真的很相像啊!不愧是父子呢,连睡着后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凤栖眷恋不已的感慨着,微抿的唇角泻出一丝宠溺的笑意。
也许重阳自己也不曾察觉自己会经常做出一些只有重华才有的小动作。
只有重华才会微蹙着眉喝浓香四溢的茶──因为他不喜欢那入口的涩味;
只有重华才会微眯着眼对自己温柔的笑──时常还带点无奈的可怜表情;
只有重华才会撩起自己额迹的发,让彼此的额贴上熟悉的温度;
只有重华才会与自己五指交握,用宽厚的手心慢慢磨厮;
只有重华才会喜欢凑在耳边与自己轻言细语,惬意的抚弄垂落的乌发……
………
而自己也就一天一天的透过重阳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直到它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与这少年合为一体,自己的目光终是再也无法移开分毫,心甘情愿的沉溺、灭顶。
……重华……重华………
重阳不安的翻了个身,裹紧了被褥,习惯性的舒臂去揽身旁的纤细人儿,可不想竟摸了个空。当下睡意全没,猛地翻身坐起。
“……凤栖?……”微皱着眉头,忽略那全身袭来的酸痛不适感,四处巡视着黯淡光线下的空敞房间。
“……又去阁楼了吗……”有些无奈、又有些伤脑筋,重阳带着宠爱的表情叹了口气。
凌晨的空气渗透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微微泛白的天上还有着些许明暗不定的星点,从阁楼的方向望去,那重重密密的树影如最为写意的泼墨画。
凤栖着一件单薄的长衫,仿佛也不曾觉得冷,只是趴在那栏栅上,脑袋枕着臂膀,静静望着远方,深沈的黑瞳里看不到任何思绪。
“……怎不多穿件衣服呢?你总是这样,也不晓得要好好注意身体,小心会着凉的哦……”
温柔略带责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也不去回头,凤栖柔顺的呆在他的胸膛中,慢慢合上双眼。
重阳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想生气,却又心疼不已,手脚倒是利索很多,赶紧把他抱进怀里,用拿来的白裘仔仔细细裹好。
“我们回房去吧,屋内暖和些──你在外面待太久了。好不好?”
见凤栖闭上眼睛,以为他又困倦了,重阳连忙轻轻的唤醒他。
“……从这儿似乎可以看到我呆过的房子……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用的?”凤栖直直的注视着重阳,长长的眼睫微卷,掩去了过多的情绪。
重阳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会扯得不着边际。又看了看凤栖仿佛刻意平静的脸,终是明白了什么,几经度量思索,小心翼翼的答道:“没有人住过这里──直到父亲离去,才由弃房成为我的书房。”
“……是吗?”凤栖嘲解般浮出淡然的微笑,看在重阳眼里却如同痛苦的凄绝。
不要这样,凤栖……
托起怀中人儿的脸蛋,重阳深深吻上那缥缈虚幻的表情。他要将他拉回现实──没有痛苦、只有幸福的现实。
“对了,现在才问可能有些迟了:昨天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也许是想将气氛带离眼前的情形,重阳好容易挖空心思的找了个话题。
这回倒是凤栖愣了半晌。渐渐的,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危险,好象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整个人也精神艳丽起来。
“ 哼哼,也没什么啦──只是想让你传出一些流言到塞北,比方说~~季庄主与他的神秘情人……”
“……你是想让父亲回来吗?……”重阳神色古怪的瞪向对方,眼底是隐隐压抑着的愤怒与哀怨,“……你终是想离我而去吗?……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你还是想与父亲一起吗?!”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凤栖看着他有些发青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赶紧安抚解释,用力分开他死死握住的拳头。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离开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相信我……”凤栖双手环过重阳的脖颈,温柔轻拍他的后背,喃喃细语。
“……而且……重华是绝不会回来的……”冷哼一声,凤栖嘴里微微发涩,“……我只是不想由他活得这番潇洒……重阳,你说是不是?”
对!重华,你休想忘记这一切!你休想忘记我──!
“…………”
“……凤栖……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这双眼睛……”重阳缓下神色,痴迷的深深望进那片幽远的乌木森林中,极温柔极温柔的笑着,“你的眼里藏着所有的心情,深邃得像是要吸人魂魄,可我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他忽露出心满意足的感动,“所以,我不在乎你把我当作什么,替身也好、影子也好……只要你愿意陪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真的……”
(4)
从书房出来,重阳深吸一口带着松木香檀味的清新空气,惬意的舒展四肢,对今天的暖和天气很是满意,当下决定带着凤栖去森林游玩一番,免得闷坏了自己的宝贝情人。
他兴致怡然的向匆匆赶过来的陈伯问道:“陈伯,凤栖醒来没有?你现在马上去打点打点,我们等下便出门。”
“少庄主,这恐怕不行──任盟主登门拜访,现在就在大厅候着呢!”陈伯神色凝重,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老奴见他神色不善,眉眼间有怒气,恐怕是为了凤老爷的事而来。少庄主,您说这怎么办才好?”
重阳皱着眉头、沉下脸,他不是不知这任盟主的火爆脾气,只是没料到他竟会来得如此之早。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重阳头疼似的按了按眉角,“还能怎么样?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只好见机行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他说着打起精神向大厅走去,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慎重警告道:“陈伯,这件事别让凤栖知道了。最少,拦着他别让他进大厅,否则事情可不好收拾。”
“老奴明白,老奴现在就去守着凤老爷。”
走进大厅,重阳便一眼看见了端坐在椅上的威严身影,此人散发出的正气凛然连自己都为之一振。
见他正严肃地看着自己,重阳连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任伯伯,好久不见,您老人家可安好?”
任鼎先表情和蔼了下来,炯炯有神的双眼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如同自己儿子的俊逸少年。他还是自己印象中的少年英杰,并不如那些所谓谣言说的变得猥亵不堪。想到这里,任鼎先满意的露出宽心的微笑,示意重阳入座。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毕竟江湖上的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是假的,自己这堂堂武林盟主定不会放过那些胆敢污蔑季家的江湖败类;但如果是真的……任鼎先沉呤片刻,我也会将它办妥,季家决不能毁在这件事上!
“重阳,你可知现在江湖上盛传之事?”任鼎先颜色和蔼的向重阳询问道。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重阳心里一脸认命的苦恼,但表面上仍是平静如水,“任伯伯说的可是关于小侄情人的传言?”
任鼎先皱了一下浓眉,“难道真有此事?!”锐利的眼神深深射向少年的灵魂深处。
“……是的!”重阳深吸口气,清澈无畏的眼毫不退让的对上任鼎先。
“你!!……”任鼎先想不到重阳竟会如此坦然,当下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重阳一脸无愧,气势坦荡,“任伯伯何必如此大反应,重阳说的都是事实。”
“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谈论季家的吗?堂堂季庄主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蓄养男宠!!你还真想为众人所不齿,让季家败落在那低贱的男宠手上吗?!”任鼎先越说越愤怒,一副哀其不争的表情。
“……任伯伯,请不要侮辱凤栖。”重阳的脸色也阴晦了下来,黑瞳里是闪烁而过的凌厉,“凤栖不是我的男宠,他也并不低贱──他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侣!”
“你!……”任鼎先气急,半晌竟说不出话来,直直瞪视着对面的凛然少年。
他终是一声长叹,压下心头的火气,“罢罢罢──年轻人就是冲动──感情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等过段时日它自会淡去。可你也不真想季家的名声就此败坏吧?否则你怎对得起你辛辛苦苦建立山庄的父亲?”
见重阳收敛神色一脸沉思的样子,任鼎先松了口气,这小子倒不是无药可救,说理还是说得通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大红帖子,递上交与重阳让他细看。
重阳有些疑惑的瞅了瞅任鼎先深藏不露的脸,接过帖子慢慢打开。
“……!!”
“任伯伯,你这是什么意思?!”重阳又惊又怒,像是被烫着似的猛地将红贴扔回桌上,立起身来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相对于任鼎先的理所当然,重阳愈发恼怒,“你怎能擅自替我订立婚事?!”
“什么叫‘擅自’?你父亲远走天涯,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得由我担待着,否则我哪还有脸去见他?”任鼎先语重心长,“只要你马上结了婚,那些谣言自会烟消云散。若你还有点责任心,就照我说的去做。”
“我不……”
“放心,我替你找的自是好人家。这萧云琦你也认识,她打小就是我的义女,虽说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算贤良淑德,与你也称得上是金童玉女呢!”任鼎先打断重阳的异议,热心向他道来。
“任伯伯,我……”
“那男宠的事琦儿也略知一二,但若你与她完婚,她也不会去计较他的去留。我也一样,只要过了这道坎,一切都能风平浪静,你想怎样都随你的便。”
“任伯伯!”接二连三的被打断,重阳不禁提高声音,一字一顿慎重说道,“我是不会结婚的!!”
“重阳!你别执迷不悟!”任鼎先气得不行,想自己都作出了这么大的让步,这小子竟仍不开窍,当下怒发冲冠,拍椅脱口而出,“喜帖我已发出,这婚你想结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
“这倒有趣──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逼婚的方法~~还是说~~堂堂武林盟主竟然如此鄙劣!”
清冽的声音突兀传来,任鼎先怎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人辱骂至此。他猛地瞪向来人,满身的怒气咆哮而出。
可这人并不是常人,自然是不会被他吓倒。只见他伫立在门口,衣玦飘逸,绝色如玉的脸上带着抹嘲弄的高傲,就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洁莲。
倒是重阳烦恼得不行,头疼得更加厉害了。他赶忙走上前去,将凤栖护在身后,生怕任鼎先作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哼哼~~你倒好,这种事也想瞒着我,等下有你好看的!”可凤栖并不领情,手滑向重阳的腰际重重捏了一把,恶狠狠的警告道。
重阳没有提防,被他这样狠狠一捏,吃痛不已,赶紧吞下脱口而出的呻呤,委委屈屈的看向凤栖,讨好的解释道,“我也不知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别生气嘛~~”
任鼎先瞧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当下气得铁青了脸,用手指着凤栖大骂:“你这不要脸的男宠,你还真想毁了季家不成?!”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