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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狮王陛下想知道
上天让他当哪些侯国的君主。
他派遣使臣
通告自然界他的臣属,
要他们把一件
盖有玺印的文告
向四方公布。
该文告宣称在一个月的时间里
王上要召集群臣举行大典,
开幕式要大摆筵席,
接着猴子还要大耍把戏。
王上以这样豪华的排场
来向他的巨子显示自己的威力。
他要在他的卢浮宫里宴请他们。
什么样的卢浮宫啊!一个真正的坟地,那里一股难闻的气息
直冲人的鼻子,于是熊就塞住自己的鼻孔,
他真不该作出这样的举动。
他的鬼脸使王上很不高兴,那被激怒的王上
就把他送去见了冥王。
对这种严厉猴子倒十分赞成,
他是个吹拍能手。
他赞扬王上的愤怒,他的利爪,他的洞穴以及洞里的恶臭,
他说无论鲜花或龙涎香的香气
和它相比都成了蒜臭。
他愚蠢的逢迎起了很坏的效果,因此受到了严惩,
因为这位狮王
和加利古拉原是一脉相承。
这时狐狸刚好在他旁边,王上就问他:
“怎么样?你闻到了什么?告诉我,用不着说谎。”
那一个立刻请求原谅,
借口自己感冒了,他所能说的只是没有味儿,
简单他说他倒脱身了。
你可以把它当作教训,
假如你要取悦宫廷,
在那里你说话不要过于直率,也不要随便逢迎,
有的时候你的回答,要设法学得像诺曼底人那样才行。
(远方译)
… Page 109…
雕和鸽子
拉封丹
有一次战神使整个天空充满骚乱。
有个问题使群鸟发生争端,
但我指的不是春之神引进她庭院里的鸟,
这些鸟在绿荫之中
现身说法,以他们晾亮的歌声
使维纳斯在我们的身上苏醒;
我指的也不是那给爱神之母驾车的鸟,
我指的是一群雕,
他们有弯曲的嘴,锋利的爪,
据说是为了一只死狗发生了战斗。
天上血流如雨,我一点也没有夸张,
假如我想把细节一一叙述,
那真会讲得喘不过气来。
众多的首领战死,众多的英雄捐躯,
因此普罗米修斯在他的岩石上
已经感到苦刑结束有望。
看到他们英勇作战是多么可喜,
看到他们战死,从高空摔下来又是多么可悲。
英勇、机智、奸诈、袭击,
一切都用上了。两群雕,
被战斗的狂热席卷着,不借一切手段
使天空里布满地府的阴森气息。
在战斗中天上地下,一切都造成这些鸟儿的死亡,
阴曹地府居然也有客满之患。
这种疯狂行为
引起了别国民众的怜悯,
这些温和、诚实,颈部变色的鸟儿,
想利用自己的中立地位
来对这场战争进行调停。
鸽子选出了他们的使臣,
他们努力从中斡旋,
最后使得雕群不再战斗,
他们停止了战争,和平随即降临。
但这些鸽子却是多么可怜,
他们非但没有得到群雕的称谢,
反而成了牺牲品。
这该死的种族立刻向所有的鸽子
来了一场大屠杀,
使得村镇和田野里的鸽子都少了下去。
这些可怜的鸽子实在太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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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去调停这样一个野蛮种族的纠纷。
让恶人经常处于分裂状态,
这样世上其他人的安全才有保证,
要在他们中间挑起战争,
否则你和他们在一起就别想得到安宁。
我这是顺便提一下,其实应该沉默不语才行。
(远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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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车和苍蝇
拉封丹
一条上坡路,沙多,很难上,
处处都处在烈日的暴晒之下,
六匹骏马拉着一辆马车,
乘客都已下了车,有妇女、修士,还有老人。
牲口全都流着汗,喘着气,累极了,
这时突然飞来一只苍蝇,直向马匹冲去,
以为自己的嗡嗡声能把马匹激励。
她刺刺这个,叮叮那个,
一会儿落在辕木上,一会儿落在车夫的鼻尖上,
她总那么想:是她在使车辆前进。
当车子又慢慢地开始向前移动,
当看到那些人也在行进,
她就把荣誉全归给自己。
她来来往往,显得十分努力,
真像一个军官到处在传令,
他命令士兵前进,他加速了胜利的到来。
这只苍蝇,在这桩公共事务里,
抱怨说努力工作的只有她一个,她需要照料一切。
没有人来帮助这些马摆脱困境。
修士很会抓紧时间,他在诵读经文,
一个妇女在唱歌,
当然喽,那时候也有的是歌声。
所以高贵的苍蝇夫人也在他们的耳边唱起来,
也做了许多上面提到的蠢事情。
费了很大的劲这辆客车终于到了坡顶,
苍蝇立刻说:“现在可以喘口气了。”
我费了那么大的劲,现在大家终于都到了上边,
马先生们,对我的辛劳请付给酬金!”
有些人就是这样,对工作装得特别热心,
这样他们就可以把手插进各类事情,
到处他们摆出一副不可缺少的样子,
而他们实在是到处令人讨厌,应该把他们全都驱逐出境!
(远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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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女人
拉封丹
舆论的形成常常很偶然,
但它却往往造成声誉。
这句开场白我能用在各种人身上,
一切都是阴谋、固执和成见,
人们往往完全没有,或者说很少有正义感。
这是一种风气,面对这种情况你又能怎么办?
只好让它去风靡一时,
过去有这种情况,将来也一样。
有个女人在巴黎替人算命,
每出一件事大家都要去听听她的意见:
丢了一块破布,或者有了一个情人,
妻子嫌自己的丈夫老活着,
爱发火的娘,爱吃醋的老婆,
大家都奔到算命的女人那里去,
为的是想听听他们想听的话。
她的成就全在于机智:
嘴里叨着一些算命的行话,大胆地揣摸着心意,
再加上几次巧合,这一切加起来,
常常使大家嚷嚷命算得真准。
后来,尽管她蠢得几乎一无所知,
还是被人当成能通鬼神的人。
这位通神者身居陋室,。
对,就是在那里,这个女人腰包里塞满了金币,
她没有其他生财之道,
就靠这个她赚了大量的钱,替她丈夫谋了一个缺,
买了一个官职,再加上一所房子。
现在这间破房里又住进一个新来的女房客,
于是全城的人,
姑娘、佣人、女人,有身分的先生们,一句话,
每个人都像过去那样前来算命。
这问破屋成了西比伊的洞窟,
她像原先的那个娘儿一样包做到门庭若市。
后来的那个女人很会说,也很会演戏:
“我,会算命?这真是开玩笑!哎,先生们,难道我认得字?
除了字母表我几乎什么都不认识!”
但是对这番话别人全不理睬,他们还是要请她占卜算命,
就这样她积攒了大量金币,
而且,不劳她费心,收入胜过两个律师。
她的家具摆设也为她渲染气氛,
… Page 113…
一个扫帚把,四把瘸腿椅,
一切都显出一种兴妖作怪的气息。
要是这个女人
在铺了地毯的客厅里说真话,
大家就会嘲笑她。破房才能制造气氛,
算命人的声誉是和陋室紧密相连的。
现在另外那一个算命女人生意冷清,她只好在家里呆等。
招牌可以招揽顾客。
在法院我曾见过一个衣冠不整的律师,
他赚钱很多,大家把他当成名家,
他背后老有一大堆人听他说话。
你们不妨问问我,这究竟是为的什么吧!
(远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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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黄鼠狼和小兔子
拉封丹
一天早晨,黄鼠狼太太
把一只小兔的住宅霸占。
她真够狡猾的,
主人不在家,事情就特别好办。
那天黎明时分,
小兔正在百里香和露水之间漫步,
黄鼠狼就把她的灶神搬进他家。
小兔让诺吃完草,他在小跑、兜圈、闲逛之后,
回到他的地下寓所,
看到黄鼠狼的鼻子正顶着窗子。
那只被赶出家门的动物说道:“哦,家神哪!
在我家里我看到什么了呀?
啊呀,原来是黄鼠狼太太,
但我还是希望你悄悄地离开吧。
要不我就要把本乡所有的老鼠都请来。”
那尖鼻子太太回答说,
这要看是谁先占据那块地方了。
她说:“啊呀,这座连他自己还要爬着才能进来的寓所,
倒真是一个值得大打一场官司的好题目!
即使这是一个王国,
我也很想知道知道究竟是种什么法律,
总是能使一个名叫比尔或者纪尧姆的人的儿子或侄子。
那个名叫若望的人来继承财产,
而不是止我或者保尔来得到这份家产。”
兔子若望援引风俗和习惯为例,
他说,“是这些法律才使我成为
这所房子的主人和老爷。这些法律也明确规定了从父传子,
也就是从比尔传到西蒙,再传到我若望身上。
因此这种先占的理论在法律上难道还会更加有理?”
“要不就这样吧,别再使劲嚷嚷,”
黄鼠狼说,“让我们去听听格利普米诺的意见吧!”
这是一只过着虔诚的修士生活的猫,
他装得很温和,像猫里的圣人一样,
又胖又肥,有着一身好皮毛,
是一个裁判一切案件的老行家。
兔子若望同意请他担任法官,
于是他们俩一起来到
这位有着一身好皮毛的大人面前。
格利普米诺对他们说,“我的孩子们,靠近一点,
靠近一点。我年纪大了,耳朵聋。”
… Page 115…
两个都走上前去,什么也没防备,
那个假善人格利普米诺
看到诉讼者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就左右开弓,把爪子同时扑向双方,
为使两者彼此和好,他同时嚼着他俩。
这很像那些小领主们
有时去请国王来调解纠纷一样。
(远方译)
… Page 116…
蛇头和蛇尾
拉封丹
蛇是人类的敌人,
它由两部分构成,
那就是蛇头和蛇尾。
在残酷的巴赫克女神那里,
这两部分都相当出名,
因此从前在她俩之间,
竟为了由谁带头先行,
发生过一场很大的争论。
头总是比尾巴先行,
于是尾巴向上天抱怨,
她说:
“我跟她走过很多很多路,
好像就为了要讨她喜欢似的。
难道她以为我就永远心甘情感地跟着她?
谢谢老天,我本该是她的姐妹,
而现在却是她的一个低贱的丫环。
既然我俩出自同一血统,
所以对我俩应同等相待。
我和她一样,都有着毒液,
毒性很强,发作很快,
说到这里,我提出我的请求:
请您下令,
这回也让我
带着我的姐姐蛇头前进,
我会好好地引导她,
她决不会有任何抱怨的。”
对这类请求老天爷的善心却适得其反,
他的恩赐的效果恰恰很坏,
对这类荒唐的愿望本该充耳不闻,
但是他并不这样。而那位新的向导,
在大白天也不比在一个炉灶里
看得更清楚。
她一会儿碰了一块石头,
一会儿又撞了行人,要不就撞到树上,
干脆把她的姐姐引进斯提克斯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