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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哪里不陌生了?你跟谁熟啊?人和人都是从陌生时相识才会彼此熟悉。」
「我想,你可以送我去吗?」韩西岭咬着嘴巴说。
韩江雪很好奇地看着韩西岭,然后摇了摇头,「就和他一样爱撒娇。」
他?又提到他,他到底是谁?韩西岭咬着唇,看着他。
韩江雪无奈地苦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好吧,我陪你去,但只此一回,以后你都要自己去了。」
「是。」
这次韩西岭喜出望外地点点头。
***
富和贫截然不同,两家剑院自然也截然不同。
「青苗」的一切都是明晃晃,奸像全部都是用玉石铺设起来的。那些公子哥儿们穿戴鲜亮,就像画里的人儿一样。
当青苗的师父把韩西岭介绍给这些孩子们,他们一个个目光散漫,心不在焉的,有几个瞟韩西岭两眼,又毫无兴趣地转开目光。
韩江雪和师父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虽然有一大票年纪比韩西岭还小的孩子,可是按照进院先后,韩西岭反而成了最小的师弟了。
给师父行完礼,韩西岭就一个个拜识这些师兄们。
个性好点的人会对他点点头,不好的人干脆连哼也不哼一声,期间又有人把师父找去,留下韩西岭孤零零地对着满院子的陌生人。
最后,韩西岭跟着大师兄,看他们怎么磨练就跟着磨练。
太阳出来了,照在身上,稍微一活动就有了热意。
大约一个时辰的工夫后,许多人都脱去外衣,几乎是赤裸着胳膊和胸膛的。
韩西岭诧异地看着他们明显强壮很多的肌肉,发现人与人之间原来可以相差这多。
「你也脱了吧,背都湿透了。」大师兄温和地说。
「是。」韩西岭有些紧张地解开自己的扣子。
在韩西岭把外衣脱下来的瞬间,整个练功场都沸腾了起来,还没等韩西岭反应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群人马上压过来,然后在韩西岭身上又戳又摸,放声狂笑。
「瞧!这小子真跟光猪仔一样!哈哈哈……」
「是啊、是啊,一点点毛都没有。是不是娘们啊?」
「一看就是个穷鬼,师父说啦,不吃肉的人就会这样,长得跟萝卜似的,没毛。」
「喂!猪仔,你昨天陪你那风骚的养父睡了没?」
「是啊、是啊,他怎么疼你的?听说他很那个哦!」
「哈哈哈……瞧他的脸红的!一定是做过了!扒他的裤子,我们来检查检查!咱们『青苗』可不能养一个娈童!」
「对对!扒他的裤子检查!」
当那些毛茸茸的手伸到韩西岭的身上时,他才从极度的震惊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尖叫着抓紧自己的裤腰带,然后用脚踹那些靠近身边的人。
「这小子还敢反抗!揍死他!」
「也不瞧瞧我们是谁!死猪仔!打死他!」
韩西岭不知道是拳头、木棍还是剑鞘的东西,如雨一般落在他身上,他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抓着腰带,感觉眼角与嘴唇有热热的液体滑落下来。
他终于忍受不住,像疯了一样站起来,然后跑到一个墙角,血流满面地指着他们吼──
「你们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谁!」
几个的师兄依然在嘲笑他,「哟荷!小小娈童也会生气?」
韩西岭的腿瑟瑟发抖,妈的!这些自认高贵的猪!一个个都是禽兽!
他低下头,正好看到附近有块石头,便立刻抓了起来,「今天小爷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男子汉!你们谁敢拿它砸自己的头?」
逼近过来的人停下了脚步。
韩西岭恶狠狠地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石头,闭上眼,狈狠地直朝自己的额头砸下去--
我宁愿死了算了!
第三章
韩西岭头痛得厉害,困难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家里。
他看到了韩江雪,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还活着。
见他醒来,韩江雪拿开放在他额头上的手,撇撇嘴不悦地说:「笨蛋!果然是个笨蛋!」
本来看到他有些想哭的韩西岭,顿时气结,躺在床上死命地瞪他。
韩江雪笑了起来,用手指戳戳他的腮帮子,「唉,像你这样的新人,总是会被欺负的。」
一句话让韩西岭的心一软,忍不住自艾自怜地洒了两行可怜兮兮的泪;后来伍妈端着一碗鸡汤进来,才把他的眼泪打住。
「喝吧,好好养养身子。」韩江雪举起汤勺喂他。
韩西岭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韩江雪会这样温柔的对自己。
「让你喝就喝!看什么看?」韩江雪的温柔维持不了一会儿,转眼就翻脸了。
韩西岭赶紧张嘴喝汤: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这样才像他嘛!
喝了两口汤,韩西岭突然想起「青苗」里的事,连忙问道:「韩……爹,你知道汗毛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韩江雪好象没听懂他的话。
韩西岭就卷起自己的袖子给他看,「我看到那些人都长得好壮,一些人身上还有浓密的毛,好象有毛的人很受推崇,然后……他们就取笑我是光猪仔。」
韩江雪勃然变色,把碗朝桌上一扔,汤全部洒了出来,他转身朝外走,一面走还气急败坏地说:「以后谁敢再这样说你,你就狠狠地揍他,揍得他明白什么是男人为止!」
韩西岭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一动也不敢动。
***
过了一会儿,伍妈重新端着一碗鸡汤进来,「小少爷,您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韩西岭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伍妈抓起韩西岭的胳膊看了看,最后笑起来,「小少爷,您看,您的汗毛也不少啊,只是现在还没长成,细细密密的,将来一定会比他们还厉害。」
「真的吗?」韩西岭举着自己的胳膊看,想看出未来的茂密模样,「伍妈,长毛毛很重要吗?」
「听你伍伯讲,这在剑士里面是很重要的哟。因为如果一个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别人就会认为他没有男子气概;就算剑术厉害,也会被人瞧不起。」伍妈说这话的时候还夹杂着叹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那爹呢?他不是……」
「嘘--」伍妈猛然伸手捂住他的嘴,「这话可不要乱说,这也是少爷的另外一大忌讳,他已经气到都快没气了。」
「啊--」韩西岭瞪大眼睛,心想韩江雪长得颇为瘦弱,又有光洁如凝脂的皮肤……那他是怎么在贵族剑院生活的?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受过人的欺负呢?
韩江雪一看就是个娇嫩的人儿,和皮粗肉厚的自己不同,剑院里的折磨连自己都无法忍受,那韩江雪岂不是更加难过?
韩西岭的心里忽然有些疼。
「您好好吃饭,将来一定会长得又高又壮的。」伍妈微笑地说。
「那……吃肉真的可以多长些毛毛吗?」韩西岭以前就知道这样好象可以增进男子气概,可是他穷啊,一年难得有一两次吃肉的时候。
「是啊。因为吃肉补身,会让您更像个男人。」伍妈说。
「那,伍妈,我以后可不可以天天吃肉?」
「当然了,这是一定的。我一定要把您养得身强力壮的。」
韩西岭点点头,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要现在多吃点肉,他还是有机会长成一个大男人的。
迷糊睡着之前,他忍不住用手一揪再揪自己的胳膊和腿上的细毛,该死的!它们什么时候才能像野草一样茂盛啊?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见到韩江雪。
韩西岭昏昏沉沉地做了一夜的梦,在梦中他变得高大威武、强悍无敌,而且他已经能够保护韩江雪了……
***
今天的「青苗」气氛有些怪怪的,大家都对韩西岭冷眼旁观。
韩西岭倒也乐得清净,就按照师父的吩咐跑跑圈、压腿拉筋,晃晃脖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分给韩西岭的地方是个最偏僻的小角落。
韩西岭的碗里有着一颗鱼头,而一旁的馒头上全是脏脏的手印。
韩西岭坐在桌子前,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啃馒头,吃鱼头。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韩西岭耳边响起。
韩西岭诧异地拾起头,便看到眼前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脸蛋粉嫩嫩的,像初夏的荷花瓣儿,透着粉、透着白,还透着清香的味儿。
他的眼睛水亮水亮的,比小鹿还迷人乌黑;他的嘴唇红艳的,像……像好吃的樱桃。
眼前这人简直就像个仙童娃娃!
韩西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青苗」里居然有这样的人?他怎么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仙童笑起来,嘴角漾起两个小酒窝,让人心头不禁一甜,「我昨天生病了,没有来。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你好,我叫轩辕点点,你呢?」
韩西岭被那笑容震慑住,过来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回答:「西岭,韩西岭。」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轩辕点点的眼睛真的就像小鹿一样直瞅着韩西岭。
「当然!当然!」韩西岭好想捏捏他粉嫩嫩的脸蛋。
轩辕点点伸过来手,摸着韩西岭的手,然后慢慢地把韩西岭的袖子向上卷起来。
韩西岭有些紧张,怎么他遇到的人都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可是他又无法拒绝轩辕点点的举动,只好任他为所欲为。
韩西岭的袖子被卷上去一半,然后轩辕点点走到他的背后,把他自己的胳膊也同样伸过来,袖子也挽起一半。
轩辕点点的胳膊就像他的脸蛋一样粉嫩嫩的,像婴儿一般滑嫩。
和韩西岭的胳膊一比,一黑一白,一粗一细,就像破瓦罐和高级瓷器的对比一样鲜明。
轩辕点点有些失望地叹气,「他们说你也是光光的,我还以为终于有个同伴了呢,可是--」
可是他看到了韩西岭手臂上遍布着细软的毛毛,那是将来会长得很茂密的宝贝毛毛耶!
而他的手臂上却没有,就像玉一般光滑温润。
韩西岭拍拍他的肩膀,「你害怕别人欺负你吗?别怕!以后我会帮你的!」
轩辕点点重新坐回他的位子上,依然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喜欢你。」
韩西岭的脸猛地红了起来,心也像小鹿一样乱撞。
啊呀呀!他是不是有了桃花运啊?
还没等韩西岭醒悟过来,一记重拳已经落了下来,韩西岭发出一声闷哼,后背一阵疼痛。
他挣扎着站起来,回头看到身后一脸凶悍的家伙。
那人指指韩西岭的脸,「出来!单挑!」
韩西岭慢慢站起来,看着那张颇为凶蛮的脸孔,对了,他是大师兄,叫……水弦吧?
名字是很好听,可惜人长得没名字那么水灵。
「为什么?」单挑总要有单挑的理由吧,他总不能任人宰割。韩西岭不解地问着。
水弦的目光扫过轩辕点点,就像疾风掠过水面,不敢多作停留,随后他傲然瞪着韩西岭说:「我看你不顺眼。」
哦--男孩子打架总是理由简单,一句不顺眼就可以打个头破血流,这在幼苗剑院也是常见的事。
韩西岭点点头,跟着他朝训练场走。
轩辕点点也跟着,他的面色有些古怪,小鹿般的目光一直逡巡在韩西岭的身上,也许是在想韩西岭到底行不行?
在美人面前,韩西岭又岂能轻易服输?
那些师兄们也纷纷放下碗筷跟了出来,毕竟难得有热闹可瞧,大家当然是不放过的。
韩西岭忍不住地想,韩江雪说不定是他命中的煞星,自从认识他之后,他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宁日子。
***
水弦的功夫不错,把韩西岭逼得唯有连连后退的份。
为了避免受伤,平常他们练的剑都是桃木剑,虽然削得有些锋芒,但不会造成重大的伤害。
韩西岭想,如果是真的剑,他身上大概已经被捅出几百个窟窿了。
可是韩西岭依然没有被打倒。
他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摔倒了,他再爬起来。
水弦的攻势一波快过一波,最后韩西岭开始头晕目眩起来,终于在一次跌倒之后,久久爬不起来。
水弦的脚踏在他的头上,「小子!这次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还有下次,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西岭挣扎着吐了口唾沫,嘴里带着血腥,「师兄,小弟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
「哈……」水弦冷冷一笑,却不回答。
「猪仔,你不知道吗?点点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