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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保姆难请,但容阿姨的责任和忠心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因此,容阿姨自然也承接了对秋家第三代的照顾。
对与乐爱美的分离,容阿姨自是伤感。临别时,乐爱美眼圈红了:“容姐,沉鱼就麻烦你费心了。”容阿姨忠厚老实,半辈子替人做保姆,碰上了一个相处融洽的主顾,自道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乐姐,你放心,我是把沉鱼当做自己的女儿对待的。”
有了勤快且能干的容阿姨,沉鱼省去了请保姆的麻烦。请保姆是本难念的经,要称心不容易,很多家庭走马灯般换了一个又一个。齐达达有个朋友,住在罗得城黄金地段的一套复式住宅里,妻子生孩子后,家里换了二十个保姆,越换越差。有个保姆,当家里只剩下孩子时,就开始自己做主人,让孩子给她端水倒茶,不懂事的孩子跌跌撞撞去拧饮水机的开关,结果头撞在桌子上,肿起一个大包。
沉鱼很幸运,有容阿姨帮忙,尽管容阿姨越来越胖,气也喘得越来越厉害,但一点都不妨碍她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小丑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自从对小丑人产生强烈的母爱后,沉鱼惊奇地发现,自己心里产生了这样的舍己之念:即使自己衣衫褴褛,也要让女儿华服锦食。产生了母爱之后的沉鱼发现自己越来越省,对女儿越来越大方,随着小丑人一天一天地长大,这种舍己之念越来越深。
沉鱼的作息时间随小丑人的睡和醒而定。每天早晨六点,小丑人醒来,在床上手舞足蹈独自呢喃,沉鱼和容阿姨便得起床,给小丑人洗澡、穿衣,调制奶粉,将小丑人喂饱,然后,两个人中的一个便抱着小丑人,哄她逗她。小丑人随时撒尿拉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来不通知她们,等花半天时间弄干净她,没多久,小丑人身上“吱拉”一声,又拉了!小丑人中午要午休,下午要去外面的草地上或公园里玩,晚上七点就上床睡觉,一天要吃五、六顿。
小丑人成了这个家庭名副其实的“黄金宝贝”,沉鱼也成了这个黄金宝贝的老妈子。
女人做了妈,就是做牛做马的开始。
没生孩子前,沉鱼在丈夫齐达达面前有百分之百的依赖。两个人爬山,沉鱼明明还有体力,却偏嚷着走不动了,挽着齐达达的手,把自己百分之五十的体重转移给丈夫。但现在,她在小丑人面前,却变得百分之百的坚强。她抱着小丑人走在大街上,总是用手臂为女儿遮挡外物的碰撞,即使自己饿得肚子咕咕叫,但第一口喂的肯定是小丑人,去逛百货商店,首先涉足的一定是婴儿用品区。
做了母亲后的沉鱼,不再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不再注意衣服的款式,不再注意化妆品的质地,不再注意头发的护理,不再使用唇膏,洗脸后只抹简单的护肤霜。她可以花五百元为小丑人买件童衣,却只肯花五十元为自己买件上衣;她可以花三百元为小丑人买件铃儿叮当响的玩具,却不肯花三十元为自己买件头饰……自然,丈夫齐达达在她心中也排在了女儿后面。
“你怎么这么薄待自己?家里又没有一穷二白。”齐达达看着妻子的素面朝天,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会把“黄脸婆”这三个字放在生了孩子的女人身上。一种腊黄的憔悴在慢慢侵染着沉鱼的脸,这是以前没有的现象。“有了一个小宝贝,失去了一个光鲜美丽的妻子。”齐达达心里叹息,但没说出口,怕妻子难受。
有了女儿后的沉鱼,不仅对自己的修饰打扮兴趣不多,除了教学的必须外,也很少去读别的书。很多时候,当齐达达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当他把报纸看完后,他抬头看正在逗弄女儿的妻子。
他想和妻子谈刚从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巴勒斯坦又发生了自杀性袭击……”
沉鱼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茫然:“哦?是吗?”说完,便又转身去对付女儿了。
当齐达达除了和妻子聊家里的日常外,其他方面几乎不再交谈时,他心里感到莫名的失落和烦闷。
倒是容阿姨理解沉鱼:“女人生了孩子后,就是这样的了。”容阿姨自己嫁人后,也是这个样子。
齐达达把没有在家里说出来的叹息,变成了他的一期节目,叫《女人的天空》,请了两路嘉宾做正反两面的辩论。
正方嘉宾的观点是:“女人的天空很狭小!一辈子都在男人的屋子里度过,小时候是父亲的屋子,大了是丈夫的屋子,老了是儿子的屋子。女人一生都没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嫁个好男人是她们一生的理想。因此,女人是一种把自己的人生系在男人身上的人。”
反方嘉宾的观点是:“女人的天空不狭小!她们养育出男人,支撑着男人。男人要充分理解并尊重女人家务劳动的意义和价值。女人是养育支撑男人的人。”
在辩论中,有个嘉宾倒是石破天惊道了一句:“无论是女人在屋子里过一生,还是男人在外面过一生,走到最后都归于尘土。男人和女人不应互相指责,而应互相理解并尊重。”
主持人重复了这个嘉宾的话,来作为本期节目的结论。
第三部分第28节:你快回来!有急事!
伍布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电视剧拍摄的现场。昨晚,他换下一大堆脏衣服,扔在卫生间。
落雁搜罗起家里的脏衣服,自己的、伍布的,准备扔进洗衣机清洗。伍布有件外衣是浅色的,她捡出来想单独洗。深色浅色衣服混洗,也就毁了浅色衣服。她拎出那件浅色外衣,随手翻了翻衣服口袋,在口袋里触摸到一个硬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封被拆阅过的信。信封粉红色,像中学生的爱。信封上的字娟丽秀气,是女性的字。落雁掂量着那封信,猜想着它的内容。她想读那信,又觉得不妥,就将信放在盥洗盆上,过了一会,她敌不过好奇心和猜疑心的折磨,还是拿起那封信,把信纸抽出来读。
这一读,倒把落雁吓了一大跳。信封的颜色像中学生的爱,信的内容却是成年人的肉麻。那是一封写得很露骨的情书。信的开头是“亲爱的布”,结尾是“想你的婷”。信中错别字挺多,字也写得不好,歪歪扭扭。写信人的文化程度不高,表达思念的文字一点都不美,很直白,让人想起菜市场的吆喝。落雁双手发抖,坚持把那信看完。信上透露的内容,表明这个叫“婷”的女人是刚出道的女演员,和伍布的关系很亲密。
在看到这封信前,落雁就曾有过预感,觉得在伍布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她不清楚。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特别是对一个朝夕相处的男人。据说,远古时,女人就如此了,那时,男人出去狩猎,女人在家带孩子,她必须要有充分的机警来保护她的家和孩子,还要去思念和感觉那在外面狩猎的丈夫的行踪,久而久之,第六感便成了女人的本能。
落雁的泪水瞬间挂满腮帮,她放下手中要做的事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即使她想做,也做不下去。虽然伍布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在她的心理上,早已将其认同为丈夫。
落雁对自己的这种生活,曾经有自己的盘算:一天一天地浇水,瓜秧总有一天会结果。
但是,落雁在一天一天的浇水后却事与愿违,她并没在瓜秧里看到果,却发现了一条虫。
虽是同居,落雁仍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在麓溪时的落雁,是一个抱着只有结婚才能和男人睡觉的想法的人,那时,和农夫恋爱,有时农夫冲动,落雁坚决不肯,两个人就那样又拧又扭地走到结婚那天。来到罗得城后,失婚的经历让落雁剥离了过去固守的观念,走到了和所爱的人同居这一步,但她盼望的结果,仍然是婚姻。
未婚女子在和男友恋爱时还会挣扎着去维持贞洁,但失婚女子,则不会怎么挣扎。贞洁如女人的一件漂亮衣服,刚穿上时会倍加呵护,但在洗过一水后,便放进衣橱,成了旧衣服,怎么折怎么扔都不心痛。
受伤的落雁,坐在沙发上哭泣。那封信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她手里,她怕它伸出毒舌和毒牙,就把它扔在地上。
她拿起话筒,拔通了伍布的电话。
伍布那边正闹翻了天,应是在一个热闹场所。
“你快回来!有急事!”落雁的声音充满销烟。
“雁子,我正忙。”伍布对落雁的怒火丈二摸不着头脑。
“家里着火了!”落雁声嘶力竭。
“那快打119。我马上回来。”伍布信以为真。
落雁把话筒砸在地上,话筒像荡秋千一样吊在电话机上摇来晃去。她伏在沙发上痛哭,她的全部脆弱和所有委屈都随着眼泪倾泄而出。
十分钟后,伍布满头是汗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就伸头四处察看,见家里没任何起火的痕迹,倒是沙发上坐着像被火烧过般的女友。
“雁子,怎么啦?”他不知道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到了衣服外面。
落雁一言不发,只把那信扔到伍布面前,像扔一块肮脏得分不出颜色的抹布。
伍布瞬间明白事情的原委。他后悔不已: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把那信带到了家里!那个叫婷的女子,有几分姿色, 做梦都想成明星。当婷梦想做明星后,就千里迢迢来到罗得,住在罗得电视剧制作公司的招待所里,期待着能邂逅一个让她一举成名的“伯乐”。她不知从啥渠道获知伍布的电视剧还有一些角色未定,就千方百计和伍布套上近乎。婷拥有可做模特的身高,和一头飘逸的长发。凭着这个优势,她对伍布锲而不舍。就是十分柳下惠也会迷糊,何况伍布这个连三分柳下惠都赶不上的男人?
心领神会的伍布,不会找婷这样的女子做女友或老婆。别看他风流,但要做他的女友也要过门坎儿。不过,有野味自动投网,又另当别论,打打牙祭也是美事。
当婷向伍布颇送秋波时,伍布就逢场做了戏。逢场做戏后,伍布仍没让她演主角或配角的盘算,不是伍布无义,而是婷无才。伍布让婷试过戏,婷的表演不自然欠功底,伍布怕砸戏。但婷粘上伍布后,就像一块嚼烂的香口胶,刮都刮不掉。伍布此时才意识到陷入了麻烦:婷不是一个轻易扔得掉的女人。伍布收到婷的信,常常看都不看,就用火机点燃,让它化为灰烬。但这封信,伍布却鬼使神差地忘了烧掉,而且带回了家。
第三部分第29节:夜路走多了,终于碰到鬼
伍布的滴水不漏,这次不仅漏了,而且漏湿了半幢屋子。他就只能站在蔓延到膝盖的水里,低眉顺眼地接受着女友的雷霆之怒。
伍布站在客厅中央,看着那被扔在地上的信,在一秒钟内就做出了应付风雨雷电的对策。
他拿过那封信,撕成碎片,扔进垃圾箱,然后,坐到落雁身边,掏出纸巾,替落雁揩去脸上的泪水,千种柔情万种温存:“雁子,你误会了!是那个女人想在我的戏里演戏,想方法来套近乎。我没理她,她就频频给我写信,信口胡扯。我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永远的心上人。雁子,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很难受,我都想哭了……”
伍布做起演员来,一样是模是样。
“谁能证明?”落雁的声音像火机打火时气体摩擦发出的“滋滋”声。那封信已表明伍布和婷的肉体关系,但伍布却矢口否认。没有证据就是空口无凭,落雁一时也辨不出真假。
“我当着你的面,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给你证明。”伍布说罢,拿出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伍布说:“我找单于婷。”
说罢,伍布把话筒送到落雁耳边,让她听。话筒里果然是一个女人娇气的声音:“我就是……”
伍布待落雁听完那三个字,验明对方身份后,马上拿过话筒:“我是伍布,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写信打电话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说罢,很干脆“啪”地一声挂上电话,转脸对着落雁:“雁子,你现在相信我了吧!我和她真没关系。是她在瞎扯。”
事情表面上看起来真的就像伍布所言,能有这样的台阶下,落雁也破涕为笑,不再提及此事。两人重归于好,又过起了日子。
落雁本以为此事已了结,是那个梦想成为明星的单于婷一厢情愿单相思。但她却没料到,一个星期后,她翻看《罗得日报》娱乐版,上面有篇文章让她石破天惊。
文章标题很大,用了红颜色,语句通俗,格外抢眼:“女艺人单于婷眼泪汪汪,自称要揭本市某导演的真实嘴脸”,写文章的记者通篇不做任何评述,只转述单于婷的话,也没指出导演的名字,但据文章提供的线索,落雁一看就知道是伍布。
落雁心惊肉跳地看完那篇文章。文章说,在罗得城寻找明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