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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粗暴地把伞柄硬塞进我手里,他屈尊降贵半蹲下身子为我绑鞋带。
“这么大人了连鞋带都系不紧。”
不知道为什么小易躬身的背影让我突然想起童话里王子为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那一幕。用力摇摇头,好羞人呐,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呢喃:“你快点呀。”
“好了,”他站直身,一把接过伞后顺带牵起我的手,“走吧。”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交握的手心里传来的热度,脸颊倏然腓红,原本还想讲些什么,现在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天气好热啊,怎么一丝风都没有,闷死人了!
第四部分:始终只爱你盛夏的果实(3)
原本以为是场无关紧要的比赛,没想到居然是校友的友谊赛。
小易作为主力占据场上压倒性的优势,虽然我对篮球的认识仅限于《灌篮高手》,也能看得出他打得极好。
断球、过人、急停、跳投,一系列动作流畅优美,场边的观众开始大声为他喝彩叫好。
不管在哪里,小易似乎总能轻松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又一次篮球滑出漂亮至极的弧线,“啪”一声空心入篮。小易甩甩偏长的刘海,朝我这边望了过来,绽放了个最最璀璨的笑容,神采飞扬地用唇型默念:“我一定会赢的!”
“咦,你不是维易的姐姐吗?”
我讶然回头,一张陌生的笑脸:“我是柳维易的同班同学啦。”
“哦,你好。”
“姐姐不用担心,维易的篮球打得很好的。”
我谦虚地轻笑:“是吗?”
“他以前差点进校队,因为不想耽误学习才没加入。”
“这样啊。”
“嗯。今天本来还有个球打得很好的师兄也要来,比我们大一届,应该和姐姐同一届……”
比赛很快结束了,小易他们这边大胜,他被一大群男生托起来抛向空中,场面煞是热烈。
小易冲破拥挤的人流走向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一把拦我进怀里,四周不明所以的人群响起了欢呼,尖叫和口哨。
我心里顿时好像打翻了许多瓶瓶罐罐,只能难堪地推拒着他:“小易,你浑身都是汗,别把我衣服也弄湿了。”
“小熙,” 他更紧地拥住我,重重的叹息萦绕在我耳边,“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嗯。”
开学,小易送我去火车站。
踢一脚路边的小石子:“小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再客气就假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掰着手数,“我不算漂亮,”一根手指头,“人也不温柔,”两根手指头,“也不会做家务……”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干……干吗?”他抖抖的声音掩饰不住他的紧张。
“人家想知道么。”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很想。
“这有什么好说的,喜欢就喜欢了呗。”他一巴掌拍开我缠上去的手,难堪地背过身对着我。
实在太难得了,一向镇定自若的小易,居然罕见地惊慌失措起来,我产生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从小到大都是我被他欺负,这次,可算让我摆了他一道。兴奋啊,痛快哪,猖狂啊!我骄傲地自信满满,谁说奴隶就不能翻身当主人的。
我蹿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把其极力扭转的头别过来,架势搞得好像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当然,他是良家妇女,我是流氓。
“哦,哦,哦,脸红咯,害羞咯。”
“你!”小易羞愤得说不出话来,给了我个很不爽的眼神,半晌才嘶哑地低吼道,“要你管!”
“说么,说啊,我到底哪里好?”
“那个……呃,哪里好呢……”俊秀的脸旁浮现出一抹为难,眉头紧皱,好像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
我愈发期待地用晶晶亮的眼眸盯住他。
“你比较笨,应该容易养活。”
“什么?”
他的唇角隐隐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继续吐出几个恶毒的字眼:“和养猪差不多。”
我听了内心一阵受创,差点当场吐血身亡,在他心目中……我居然和一头猪是一样的?
只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播洒了我一身鸟屎后“啊——啊”地欢庆。
抡起拳头朝天空挥一挥,即便是猪,我也是瘦肉型的。
第四部分:始终只爱你盛夏的果实(4)
进车站的时候,不小心被台阶绊到,差点跌个狗吃屎,幸好被小易及时扶住。
“你这次怎么不嘲笑我了。”对于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般的挖苦和讽刺我有充分心理准备。以前他骂我是“绝代天交”——对着天空摔一大交,这次不知道换什么新说辞。
小易看看我,大手朝我伸过来,罩住我的头叹气道:“以后自己小心点。”
“喂,我警告你哦,以后不要这样没大没小地乱揉我的头发!”我躲开他的魔掌,双手将自己的头发梳顺,“我是你姐,比你大哎。”
“可是人笨啊,这里没长过。” 小易眨了眨眼,手指点点头,要笑不笑地对着我。
“哼!”
咬牙切齿,再咬牙切齿,用力压一压满腔的怒火,痒得发疼的双拳紧了又松,终于再度不屑哼上一声。
好女不跟男斗!
我们俩静静坐在候车室。
窗外,风滑过树梢,阳光穿过树叶间隙洒向路边形成跳跃的班驳的光影,炫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倦怠地半转身,将整个身体倚进小易的怀里,任由他的气息环绕我的周身。
很温暖,很满足,很——安心。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我深深吸了几口微热的空气,再重重吐出,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你以前从来都不送我火车的。”
“嗯,”他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又垂下眼摇摇头,“我不喜欢,小熙,我不喜欢看到你离开我,不喜欢只能追随你的背影,不喜欢……”
大四了,大部分人都忙碌地开始找工作,神龙见头不见尾,行踪成迷。
为了留在上海,我们这些外地学生,必须付出更多的心力。
“喂,现在这么紧张你不好好找工作,居然拉我来陪你上选修课,吃饱了撑的啊?”我愤怒地戳戳笑笑的肩头。
“带你看一样好玩的东西。”他笑着抓过我的手,包住。
我翻翻白眼,冷嗤:“受不了你。”
上课了,一位60多岁的老教授走上讲台。
“他是我们专业课的老师。”
“那又怎么样?”
笑笑掏出一根手指,比个“嘘”的手势,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你等会仔细看好。”
“同学们,”老教授开始讲课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教学风格。我是一个非常看中出勤率的人。”再次受不了地翻白眼,大学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老师,有魅力的老师根本不需要靠点名来留住学生。
“如果全勤的话,至少能有良以上的成绩。无故缺勤三次,最多只能得及格。如果缺勤超过五次,那么……”教授低头按下一个连接,投影幕布上出现一部电影画面——是《指环王》。
镜头的正中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我没看过这部电影,笑笑告诉我的名字太长忘记了),他站在一个山头对着对面的人喊:“你过不了,你过不了……”
教室里顿时笑倒一片。
我无力地拍拍笑笑说:“是你做的对不对?”一定是笑笑,只有他才干的出这么活宝的事。
果然笑笑无比自豪点点头:“好玩吧。”
他的搞笑细胞的确无人能及。
下课经过操场,看到一群男生在打篮球,我想起小易比赛时的飒爽英姿,不觉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笑笑转过头问。
我努努篮球场:“看那个男生运球,好像打太极拳一样,好好笑哦。”
“唉,如果知道被女孩子说成这样,那男生一定伤心死了。”他不赞同地叹了口气。
我嘟嘟嘴,是很好笑么。
“你比他强多了。”我抱怨,“暑假里咱高中有场篮球友谊赛,你没去,太可惜了。”
“是你弟弟赢了吧?”他深深地盯了我一会,炯炯有神的黑眸里显示掌握一切的了然。
咦,他怎么知道小易参赛,好奇怪哦,我高兴地点点头,“嗯,他赢了。”
笑笑的身子猛颤了一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血色全数抽离他的脸庞,我顿觉气温骤降至冰点,阴冷的冬日提早降临大地,周围的空气凝固起来,我紧紧捂着胸口,夏日似乎已经消逝得好远、好远……
静默。
就一场比赛而已,也不至于伤心成这样吧。
许久后,笑笑伸出手想拉我的手,停在空中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
他对我绽放了一个微笑,看起来却是那么苦涩:“VC,我喜欢看你笑。对我来说,只要你开心就够了。”
第四部分:始终只爱你想我的理由(1)
工作一直找得不太顺利,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一去不复返,仅有的几次机会不是我瞧不上人家便是人家不屑于我。更有一次让人哭笑不得的经历,我曾横跨过大半个上海去一家单位面试,结果被告之他们早有内定人选,招聘面试不过走过场而已。
我一点都不着急,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我无力改变,我能做到的,至少不要让一些无谓的事影响心情。大不了咱回老家,不跟他们玩了。
“喂,你工作找得怎么样?”寒假回家,小易不失时机地紧迫盯人。
我捋了头发,双手抱胸,特神气地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无论提出什么问题,我都会一一解答……”
小易皱着眉头,一脸难以忍受的痛苦表情:“无可救药。”
“喂!死小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真不愧是笨蛋。”
我傻傻地笑起来,很白痴:“切,没听过天公疼憨人,傻人有傻福?”我和小易不一样,小易追求完美,事事要求第一。我不愿苛求自己,也许人生不能够精彩辉煌,可我过得舒坦,我自在,我乐意。
“实在不行,你养我吧。”我枕着小易的肩,“我每天呆在家好吃懒做,白吃白喝才开心呢。”
“你啊……”他包容地揉揉我的头,叹息。浓密卷曲的羽睫一阵微颤,垂落,像垂柳般诱人,遮掩了眸中的异样神采。侧过脸出神地望着窗外,酒窝里荡漾着笑意,似乎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瞳眸里的欣喜加深了。
寒假里翻来覆去地听《叶惠美》,我会听周董的歌完全是受了笑笑的影响。其实倒不见得有多喜欢周杰伦,而是我喜欢方文山的歌词。
继林夕之后又一个崇拜对象。
听得多了对那些咿咿呀呀的RAP,R&B、HIPHOP也来了兴趣,喜欢看舞台上穿着肥大裤子的男孩们扎着头巾激情热舞,青春呐!
可惜我的新兴趣没得到家人理解,一次妈叫我吃饭的时候,瞥了眼电视说:“咿,在看《敌后武工队》啊。”
我我我我我,无话可说。
我是个电白(电脑白痴),这点无庸置疑,我固执地认为是遗传的缘故,大家不要说我推卸责任。
有次我妈电脑使到一半,突然心急火燎地冲我嚷:“小熙,快来快来,电脑坏了。”
我一看,黑屏。
“我什么都没干。”妈再三保证。
我告诉她说:“妈,这不是坏,是屏保。”
妈无比纯洁地45度仰望我,我被她看得心虚不已。我丝毫不敢嘲笑我妈,我的程度比她好不了多少,值得全中国大部分进步青年鄙视。一个堂堂新世纪的大学生居然这么“白”,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我经常在网上下载些乱七八糟的歌曲、电影,又根本不懂杀毒什么的,好好一台手提成了病毒滋生的温床,无论什么蠕虫、木马都能在我这找到最新版本。
“小易,我的电脑又罢工了。”
“我来看看吧。”小易无奈摇摇头,认命地给我做牛做马。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谄媚地笑得一脸淫荡:“小易,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以前我老鄙视小易的拍马功,可我现在发现,其实我在这方面也挺富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优势,呃,基础雄厚,发展潜力巨大。
他以极其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我,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无所谓:“可有人以前说我是人见人衰,花见花败啊?”
“谁……谁说的,姐替你揍他,居然敢这么污蔑我弟弟。”
“系统有问题,重装吧。”他敲了几下键盘说。
这么严重?!
“哦,还要拆电脑啊?早知道找笑笑帮我拆了得了,那厮看着挺像败家子,拆东补西应该是强项。”
小易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依然是柔情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