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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藤……被菊卫门厌弃后,他仿佛彻底变了个人一般,所有的刚硬和倔强都像是被敲碎,如同雪莱笔下的佛兰肯斯坦――用科学的方法逆天制造出来的尸人怪物。
是的,科学,是个恶魔;违背自然的东西,是令世人恐怖和厌恶的怪物。伊藤除非选择死,否则就只能活在我哥和我的世界里……
这令我悲哀、羞愧、也恐惧――我害怕伊藤恨我。
但他却没有,他仿佛已经认命,这个星期以来,他配合的接受我的疗治,甚至……甚至他仿佛害怕连我也会厌弃他一般,有时竟强迫自己消除敌意和隔膜。
从做FEM排卵试验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的男性忍耐力有多强,后来因为试验和照顾的需要,我经常会接触到他的下体,那时他是刚而冷的,仿佛那种地方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感觉,又或者他根本只把我当做摩擦着他身体的衣服布料。
但如今,他却对我放下这些戒备和隔膜,他仿佛突然意识到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视线,我有触感……
而我……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体内雌性激素的催生,使得他给人的感觉有了转变――如果以前的他像是钢铁,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有机玻璃钢,坚硬、但又添入了柔韧,冰冷,但又渐渐透明……
“聂医生,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我的遐想。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护士长,心里一阵惊慌。
“脸红红的,笑得又那么暧昧,是不是在想你的心上人?”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仔细打量了我两眼,突然附耳悄悄说,“像你这样纤弱的男人,其实该让人搂在怀里好好呵护疼爱才是,你要找个年纪比你大、有母性魅力的女朋友才是正确的选择哦……”
我的脸顿时通红,心里升起恼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向她发脾气或者不理睬她都不礼貌,但要我敷衍笑着说多谢我又不甘心。
所以我不喜欢我所遇到的所有的女孩子――她们有的很强悍,强悍得让我无法应对,让我害怕;而剩余的又太柔弱,柔弱的让我觉得难以安心。
我偶尔会幻想,我遇到这样一个女孩子――她像我哥一样坚毅而温暖,在我茫然惶惑的时候让我安心;却又像露珠一样清澈而脆弱,需要我全心全意的珍视保护。
而这个秘密的梦想,现在却细节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我可以看得清这幻想中人的样貌,可以看得清这人的每个神情与动作――是的,我已经完全把伊藤代入了。
甚至我会卑鄙的幻想着,我哥的试验没有停止,反而取我的精子注入伊藤的子宫内,幻想着伊藤肚子日复一日挺大时的笨拙和脆弱,幻想着伊藤神情日复一日增加着母性的柔美和圣洁,幻想着我从伊藤体内取出一个属于我和他共有的新生命……
“……喂,”护士长得寸进尺地捏了捏我的脸,“不要害羞得说不出话来啊。我是来告诉你,你哥哥他们已经采集样品回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接他们?”
!
――我真的如我对伊藤承诺的那样,会让我哥帮他取出人造子宫的么?我真的想么?
第10章
'独家首发' 自由自在版区: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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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小窝' 鲜网专栏:三月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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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开门!开门!”我在宿舍外拼命的敲门嘶喊。
哥从日军基地采样回来,二话不说就带着我从医院冲回我宿舍,然后就把我关在门外。我只能听到宿舍里传出来消毒医疗器械的声音。
哥要干什么?!!
“哥!你开门,我求求你,哥!”我不知道我脸上满是眼泪,也不知道我踢门踢得脚在流血,我只不停的用我身上所有部位撞击着那特制的宿舍门。
我心中充满恐惧――我哥的眼神好像打算要杀了伊藤……
不要!开门!开门!
对!窗子!那些特制的、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窗子!
我跌跌撞撞跑到窗子边,利落地爬上去,又开始撞击那种特制的防弹玻璃。
“子息……你疯了!”一双手突然把我勒住抱了下来,哥皱着眉头去擦我的额角,我看到他手上是鲜红的血。
“哥!你杀了伊藤?你杀了伊藤!”看到血迹我顿时崩溃了,我死命的捶打着哥的胸膛,挣扎着要跳下去找伊藤。
哥皱着眉头把我箍勒得更紧,抱着我两步跨进了宿舍里的手术床边。
――没有……没有死……
我看到伊藤躺在白惨惨的手术灯下,脸色也是白惨惨的,但他还睁着有生命的眼睛,身上也没有丝毫血迹。
我这才瘫软在哥的怀里,喘息着,突然又想起来:“哥,你的手受伤了?”
哥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只把我放在软椅上就转身到洗浴室,摆了条热毛巾给我擦脸。
尽管哥的手惯有着轻柔,我还是感觉到脸上各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我的眉头皱缩成一团,眼泪也生理性的不停流淌,却只想问:“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对伊藤干了什么?”
“伊藤是‘蝮蛇’里的人。”哥放下毛巾,从贴身的衬衫里掏出一张复印纸:
――‘蝮蛇’,特种敢死队。任务不详。隶属不详。负责人不详。特征:舌尖以手术卷叠缝起,防止被逮捕时自杀未遂而被药物逼问出秘密。
我放下复印纸,抬眼看到手术盘里静静放着一条脱脂纯蚕丝――新研制问世的一种手术缝线。
我哥走到伊藤床边,一把捏开他的嘴巴――由于口内被局部麻醉,唾液顿时从伊藤嘴角源源流出――完整而艳红的舌头出现在我眼中。
哥放开伊藤的下巴,曲肘狠狠砸上伊藤的胃部:“你要向你的天皇说什么情报?”
“呕……”伊藤吐出来的却只有浓稠的腐食残渣和暗褐色的汤药。
“哥,求求你不要打他!我替他说!我替他说!”瘫软虚脱的我突然一下子从软椅上冲过去死死抱住哥的腰,扯住他的手臂。
“你说?”哥停止了殴打伊藤,讶异的看着我,“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果然有传递情报的举动?”
我一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直觉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那扇未关闭的窗子,以及伊藤离开后在我哥宿舍附近出现的巧合……
“我……”我擦去伊藤唇角呕出的污秽,对上伊藤惊恐乞怜的眼神,“我知道,伊藤他什么都没有做――就算他真的是‘蝮蛇’组织里的人,也一定是个新手,所以他才被逮捕到不是么?――哥,你又没有亲眼看到他杀人害人,你怎么能这样就打他?”
“没有亲眼看到?”哥的眼神顿时阴沉,一把反剪我的双臂将我嵌在床前,用单手和单腿束缚住我,另一只手便狠狠握拳向伊藤胃腹揍去,“亲眼见到的时候就太迟了!”
“哥,住手,住手……”我眼睁睁看着伊藤在我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被揍,他呕吐尽了食物和汤药,喷在枕头上的已经成了黄涎和胃酸。我死命的挣扎,全身都抽搐起来,“哥你真没有人性!你不配做医生!你是个坏蛋!”我不停不停不停的嘶骂。
“不要把德国学校里那套生命神圣理论和人道主义搬出来!他们一边这样教我们,一边却把索珥老师送进犹太纳粹营!”哥毫不停手,揍得更狠,“谎言!这些混帐理论都是温室里的谎言!”
“不是谎言,哥!总有一天一切都会从扭曲里回到正常的――不再有战争,不再有复仇,日本人会从中国撤出,他们会意识到屠戮生命的错误,”我挣扎不动,只能死命贴着哥的胸膛想将他和伊藤隔得更远,哥的心跳声如擂鼓般震入我的耳膜,“――哥,你不要让仇恨把你变成这样……”
“你错了!日本人是不会撤出的,只能把他们打出去;他们也绝不可能有意识到错误并道歉的一天……即使他们道歉,难道昨天和今天这么多我们的同胞该就自认死得倒霉吗?”哥停了下来,放开我的双臂,微微用力地捏起我的下巴,“子息,你以为对敌人仁慈和宽容,就叫做善良和博爱了么?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同胞?你对于他们流出来的血和无辜送掉的命,怎么就能这么冷漠和凉薄?”
我颓然瘫坐在地面――是这样的么?克己恕人是错的么?不能化解仇怨反而只能召来更残暴的被践踏么?生命神圣是错的么?在这战火硝烟的年代里只是一个纤弱到讽刺的谎言么?……可是,哥是对的么?为了复仇和防患未然,难道我们该杀掉每一个侵略者的同胞么?……为了活下去,人类真的只能蚕食和彼此吞噬么?
“呕……咳咳……”
伊藤微弱的声音将我唤醒,我看到哥正掐着他的脖子冷冷的说:“不想说没有关系,带着你的秘密在地狱里等你的天皇吧。”
伊藤已经吐出了舌头,眼睛也渐渐开始泛白,突然所有的一切对我都失去了意义,正确还是错误,对我而言,如果伊藤死掉了,还有什么意义?
我扑过去狠狠撞开我哥。他斜倒在墙壁上,额角流出溪水般的鲜血,我却只是将手指伸进伊藤嘴里抠出他喉间堵噎住的秽物:“哥,我就是自私――我不管伊藤是什么身份,我都要保护他,因为――我就是爱他!”
“爱?”血在额角继续流,哥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震惊,“怎么会有爱?你和伊藤见面到今天,一共也不过十七天吧?更何况他还是个日本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轻轻拍着伊藤的后背,头却摇动得眩晕想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希望我爱上的能是我们的同胞,不,甚至的瑞典人、芬兰人也好……”
哥走过来扶住我的脸,轻轻搂在怀里:“醒醒子息,醒醒……是哥不好,哥不该逼你来‘米字星’组,哥知道你讨厌这里,你只是把伊藤当成一场梦,你只是想用保护他来逃避你讨厌的工作,对不对?哥不逼你了,哥让你选你喜欢的工作……”
可以……不留在这里了?一阵我从未意识到的狂喜从我心底汹涌流出――是的,我讨厌这里,我害怕听到日复一日的惨叫哀嚎声,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想离开,我想离开!
“那,伊藤呢?哥,你可不可以取出他的人造子宫,不要再拿他当试验品了?”我贪婪的汲取着哥怀中那山岳般的沉稳温暖。
“哥不会再拿伊藤当试验品了,哥可以再造一个子宫植入菊卫门体内……”
怅惘的喜悦还没有传达过来,我的心立刻沉入了无底的冰渊……
我推开哥的怀抱,后退到床的另一边,紧紧抱住伊藤的肚子:“哥,你不能杀掉伊藤,因为他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有了我们聂家的骨肉。”
――谎言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从我口中说了出来。
第11章
“你快走吧。”我将手头收拾好的东西交给伊藤。
从我哥揭破伊藤的身份之后,所有我不敢串联和面对的真相就赤裸裸的逼到了我的眼前,温情的欺骗和自欺已经结束了。
伊藤不需要再对我掩藏敌意、假装依赖――从我哥离开宿舍后,伊藤就恢复了最初时候的冷漠,他被缝合的舌头已经被我哥拆了线,但他却依旧如同没有舌头一样沉默冰冷。
“精子和卵子结为合子之后,只在输卵管内停留3、4天,然后就能裂变成为一个桑椹胚了。此后输卵管峡部括约肌打开,桑椹胚进入子宫腔,届时我哥就能观察到情况了。”
三天后谎言就会被拆穿,不过只要今天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足够伊藤逃走了吧――既然他是“蝮蛇”组织的人。
“昨天和今天不就是我的排卵期吗?”伊藤突然开口。
我一怔,他的中国话说得并不标准,咬字有些日音――听起来,很特别的感受……
“你不想跟我上床吗?”伊藤冷冷地望着我,那种鄙夷的神态我从未见过。
是不是,他始终是用这种心态看我的?这七天来,他依赖和信任的表情下,是不是始终是这种心态……一种彻骨的寒意从我脚底蜿蜒直上。
我咬住嘴唇,握着行李的手直见青色的血管。我知道我蠢,我知道我蠢,我知道我蠢。
伊藤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被我解开铁镣的双手突然抓住他自己的裤腰,僵硬的、涩滞的、几乎是颤抖的,褪下自己的裤子。
我全身霎时冰冷,羞愤冲上我的胸口:“你以为我有畸形的癖好吗?你以为我撒谎是为了要跟你、跟你……”千百句气恼的话拥堵在喉咙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我痛恨的温热的液体不停的从我的眼角冲刷下来。
我恼恨的不停擦去那些液体――为伊藤准备的衣物和现金行囊在我手里随着左右横摆,遮挡着伊藤和我的视线。“我说爱上你是骗我哥的,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罢了,因为、因为你是我的病患。”
“那可真是医者父母心啊。”伊藤一把扯过行囊丢到一边,掐住我的下巴逼视着,“在我身体里装一套女性器官,我是不是该叫你们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