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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很明确,安隽煌没有这毛病,而与他相去甚远的你有!
安隽臣一张俊脸已经彻底冰封,冷哼,“平日里,我那位大哥也是这样纵容你口无遮拦吗?!”
夜辜星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两眼眨巴,作天真状,“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
“再说了,什么叫口无遮拦?我说的明明是金玉良言,你倒说说看,我哪里口无遮拦了?”
“目无尊长,出言不逊,难道不叫口无遮拦?”
夜辜星长长地“哦~”了声,“阁下口中的尊长,指的就是作为长辈、然后出言教训我、还不让我反驳的那个人吗?我想,应该是纪老夫人吧,哦,也就是阁下的母亲。想必,她老人家经常做这种霸道蛮横的事,才会让你这个儿子也习以为常。”
安隽臣冷眼看她,“无论如何,她是长辈,这点你无法否认。”
夜辜星两手一摊,满脸轻松,而这种轻松落在安隽臣眼里,就是轻佻的不以为意!
“我没有否认啊?老人家年纪摆在那儿,不是长辈,难道还是小辈不成?”然后,掩唇一笑,像在看一个傻子。
“既然如此,希望大嫂以后也能像今天教训我一样理直气壮,拿出作为安家人该有的孝道来对待长辈。”
夜辜星不赞同地看他,表情痛心疾首,言辞掏心掏肺,“我自认,我对长辈向来礼敬有加,如今却不知做错了什么,居然让婆婆告状告到了小叔子面前,让小叔子亲自开口来警告我这个大嫂,唉,真是罪过!真是造孽啊——”
就差捶胸顿足。
安隽臣一脸吃屎的表情,心里早已脏话狂飙——尼玛!天底下还有比眼前这位更无耻的女人吗?!装疯卖傻不说,还用处处用辈分来恶心他,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原来,他那无所不能的大哥竟然喜欢这种女人!
殊不知,他看到的,仅是夜辜星千面之中的一面,恰好,这一面很恶劣,很恶心人!
“唉!都说豪门难嫁,少不了恶婆婆,没想到,果真如此!孩子满月宴,这位长辈没来;我和两个孩子入了安家族谱,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从认识安隽煌,到今天已为安家媳,我这位婆婆不曾开口询问过一句,更别说体己话、暖心话,甚至连见面都没机会,如今,却倒反被小叔子责怪,说我目无尊长?!唉!有道是媳妇熬成婆,想必当年我那婆婆也没少受这些气,算了,我理解,我能忍。”
言罢,还做出一副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模样。
安隽臣恨不得伸手把人掐死!简直太不要脸!
冷笑一声,“大嫂,我真想为你的演技鼓掌,毕竟是吃那口饭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外抹角,母亲现在身体不好……”边说边观察着夜辜星的反应,可是除了吃惊和愕然,他什么都没看到。
“天呐!婆婆病了?要不要紧?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应该不会有大碍吧?”端的是二十四孝好媳妇,当真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夜辜星面上讶异,心里却止不住冷哼,兜了半天圈子,原来就是为这事儿,看来幻化酶的效果不错,能让安隽臣出言试探,想必纪情的状况不容乐观。
安隽臣眼中划过一抹犀利,“这一切,不都在大嫂算计之中吗?”
昨天和平嫂通过电话,他才知道原来母亲的病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在他再三逼问之下,平嫂才不得已将人头的事和盘托出,他当即便联想到洛笛的一对眼珠子,算算时间,他和母亲竟是同一天收到了这种东西。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满月宴当日的情景,而夜辜星那个揉眼的动作更是挥之不去,那种诡异感至今想起来仍然觉得不寒而栗。
安隽臣断定,这一切跟夜辜星脱不了干系!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场谈话,或者说,试探。
夜辜星前一秒还春风和煦的面孔,下一秒却陡然冷沉,呵斥出声:“阁下这话好无厘头!什么叫都在我算计之中,我是神还是仙,相隔大半个地球,我去算计她?我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别以为我是个女人,就可以任由别人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再次见识了这个女人堪称无敌的变脸速度,安隽臣兀自咋舌,却也没忘今天来的目的。
放软了声音,眉宇温润,安隽臣开口劝道:“大嫂,无论如何,她都是长辈,请你不要跟她计较。你心里明白,踏上占鳌是早晚的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夜辜星冷笑,这个男人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是低估了她的智商,对不永远不可能结为盟友的敌人,她很赞同安隽煌那种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灭了!
“正如你所说,我终有一天会踏上那个地方,最大的敌人是谁,我一清二楚,而你也明明白白。你觉得,我看上去会是那种以德报怨的华夏贤妻?那我只能说,孩子,你真是天真到单蠢!”夜辜星也不再装疯卖傻。
她的立场很坚定,从纪情暗中动手准备害她两个孩子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注定了不死不休!
幻化酶本来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可是纪情性格多疑且易怒,加之这些年她做了不少“好事”,如今被梦魇牵引出身体沉疴隐病,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所以,她不会救,是生是死,就看纪情的造化。
纪情做的事,安隽臣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只是没料到,夜辜星竟然如此狠辣,见死不救!
声音微凛,“大嫂这样说,是承认了?”
夜辜星看了看手表,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他冷笑,“还有最后一分钟,我不介意浪费时间再把话重复一遍,希望你伸直了耳朵听好,我没见过什么长辈,也不可能算计什么,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切,不要往我身上栽。”
言罢,推开凳子就走。
安隽臣猛然起身,绕到她前方,眼中隐有恼怒之色,额角青筋暴突,咬牙切齿,“你若真的害死了她,安隽煌也不会放过你!”
夜辜星眸色骤然冷凝,宛如冰刃般锐利的目光向他射去,又急又快,根本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安隽臣看到这样的眼神,心下狠狠一震,竟是像极了那个人!
“我警告你,永远不要用安隽煌来威胁我,你信不信,就算我屠了安家满门,他也拿我无可奈何?”
安隽臣咬破舌尖,定住心神,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无可奈何?你觉得一个男人的爱能值多少钱?”比得上安家的权势和财富?
“如果那个男人是安隽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无价!而你,比不上他!”
言罢抬步,留给男人一个窈窕秀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安隽臣站在原地,突然,大笑出声——
他觉得夜辜星那个女人一定是疯了!不,不止是疯了,她还瞎了!
从小到大,他独享族老的慈爱,占尽了母亲的疼宠,占鳌岛上谁对他不是恭顺有加,试图亲近?
而安隽煌呢?他是族老训练出来继承安家的工具,是母亲冷眼相待的儿子,岛上的人对他只剩恐惧,敬而远之!
他比不上他?
笑话!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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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快乐!今天万更,十点之后!么么扎!
038他的害怕,剑客寒梅
夜辜星回到别墅的时候,将近凌晨,两个孩子已经睡了,她蹬掉鞋子,扔了包,整个人窝进沙发里。
晕黄的壁灯在水晶灯罩掩围之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亮,浅浅铺了一壁。
一声轻叹响起,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她便跌进男人温凉的怀抱。夜辜星闭上眼,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顺势蹭了蹭,乖巧得如同小猫。
唇畔漾起一抹浅笑,在晕黄微暗的灯光下不甚分明,远远看去,男人的侧脸轮廓冷硬如故,或许只有怀里人知道,他从不外露的深情。
独一无二,只给了她!
男人的大掌顺着女人一头如瀑的发丝轻轻抚摸,另一只手揽住她瘦削的肩头,即便生过孩子重了些,可安隽煌觉得,她还是太瘦,伸手一掐仿佛就能掐进骨头。
他笑着往她脖颈的位置凑,试图捕捉那丝丝茶花的清香,一股酒味却不期然撞入鼻尖,男人拧了眉,声音微沉,“喝酒了?”
夜辜星笑着在他怀里蹭,双眼紧闭,未曾睁开,只是用略显慵懒的音调轻哼,“没呢……”
安隽煌面色稍缓,又在她另一边脖颈轻嗅,这次没有再闻到酒味,骤然舒展了眉,凑近女人白皙的耳畔,嗓音微哑:“那酒味是怎么来的?嗯?”
灼热的气息喷洒耳畔,拉长的尾音带着一种颓靡的邀请,夜辜星骤然睁眼,抬眸间,却不期然撞入男人一双深邃黑亮的瞳孔,她被那样灼热的眼神一烫,心也跟着轻颤。
她下意识起身,无奈男人的臂膀宛如铜墙铁壁,她根本逃无可逃。
“我……同事喝多了,我伸手扶了一把,对方不小心把酒洒我身上……”算是解释为什么满身酒味。
安隽煌在她眉心印下一吻,顺势向下,一边轻啄,一边不忘开口盘问,“男的?”
夜辜星柔嫩的肌肤被他浅浅的胡桩扎得发麻,笑着伸手推他,可男人温凉的吻却如影随形,她躲,他追,仿佛一场奔跑的较量,但男人的力量明显强过女人。
“煌,你猜我今天见了谁?”夜辜星试图转移男人的注意。
男人的动作果然缓了半分,手也停在女子平坦的腹部,没有继续往前,“谁?”
既然她提了,就一定不是普通人。果然——
“你弟弟。”
安隽煌着实一愣,有瞬间的迷茫,“弟弟”这个词对他来说似乎很陌生,陌生到乍一听,竟没有反应过来。
“安……隽臣?”就连对方的名字对于他来说也如此僵硬拗口。
夜辜星点头。
男人却倏然拧眉,全身冷气迸裂,像溅出的冰渣,触肤即化,却将寒凉渗进了毛孔,夜辜星措不及防,打了个寒颤,她明显感觉到安隽煌急剧变化的情绪,心下一声咯噔。
看来,这两兄弟之间别有渊源……
夜辜星坐直,侧过身子,冷静沉邃的眼神直直望向男人眸底深处,女子纤细的手握上男人的大掌,十指相扣,传递着她掌心的温度,“煌,你在……害怕吗?”
女人咬唇,倔强地看着他,眼底却一片柔情。
夜辜星不是一个只知索取的人,在她眼里,爱情是对等的,他宠她,护她;那她就学着懂他,爱他。
所以,哪怕男人一个细微的表情,她也能见微知著,更何况如此巨大的情绪变换?
他的一切反常,都是从听到“安隽臣”三个字开始!
夜辜星愕然,甚至手足无措,与安隽煌相处到如今,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钢铁般冷毅的男人身上发现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是堂堂安家家主,权势、财富、名利,世人趋之若鹜的一切,他全都拥有。
可是如今,他却在害怕?!
这样的安隽煌让她一颗心微微刺疼。
男人紧抿着薄唇,一双巧夺天工的精致眼眸翻涌起黑色谲光,筑造起一堵防御之墙,却终究在夜辜星安抚、包容的目光下轰然崩塌。
猛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男人的手臂紧紧箍住女人纤细的后背,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怀里,融入骨髓。
夜辜星能够清晰察觉到男人的颤抖,这一刻刚毅如铁的男人竟脆弱得像个孩子。
她反手将他拥住,手掌在男人宽厚的背膀间轻拍,就像哄儿子入睡的时候,那般自然的动作,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道,默默传递着她的担忧、她的鼓励。
安隽煌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夜辜星含泪带笑,“煌,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好,有我,还有两个孩子……”
男人轻嗯一声,颤抖也渐渐平息。
“他说了什么?”冷沉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他把纪情的病算在了我头上,认为是我在背地里搞鬼,这才让她久病未愈。还软硬兼施,劝告我,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只要我放过纪情。”
安隽煌眼眸一紧,“你答应他了?”
夜辜星明显感觉到双肩的力道骤然收紧,她却恍然无所觉,笑容依旧,声音还带着几分俏皮,“我怎么可能答应他?”
男人脸上这才有了些微笑意,但全身依然紧绷,宛如拉到极限的弓,再用力便会彻底崩断。
只听他沉沉开口,嗓音发紧,“为什么?”
夜辜星狡黠一笑,“我什么都没做,怎么答应他?”
安隽煌哑然失笑,“你呀……”却蓦地松了口气,如此情浓,这般缱绻。
夜辜星皱了皱鼻子,“那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男人却低低笑开,仿佛心情大好的模样,“怎么可恶了?”
“他居然拿你来威胁我。”
安隽煌力道一紧,眼中似有冷芒划过,“怎么说?”
“那人警告我,说纪情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绝对不会放过我;还说,男人的爱一文不值。”
“那你怎么回答的?”男人谆谆善诱,却竖起了耳朵。
夜辜星吐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