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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无奈一叹,“你呀……”纵容着,宠溺着,仿佛天塌下来,有他顶住。
谁又能料到,无所不能的安隽煌,偏偏对怀里这个女人,束手无策?
不过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罢了!
言谈间,男人已经行至Kingsize的大床前,一双沉邃的眼眸,又黑又亮,只怕苍穹繁星也比之不及。
抬眼间,她便撞入了这样一双夺天地造化的眼中,一时迷蒙。
直至,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大床,夜辜星才蓦然回神,懊恼顿生,暗骂自己色胚潜质发作,又瞪了眼洋洋得意的某人。
咬了咬唇,她笑得讨好,就差有个小尾巴,摇呀摇,“煌,你开玩笑吧?”
男人摇头,一本正经,“从不开玩笑。”脱了外衣,又开始解衬衣纽扣。
夜辜星面色一黑,“这青天白日的,你也真好意思。”
安隽煌动作一顿,“我在自己家里,睡自己老婆,为什么不好意思?”再说,“好意思”是个什么鬼东西,能跟*一刻比?
女人暗自咬牙,下一秒,放软了语气,“煌~今天晚上不行吗?非要这个时候?”
“趁热打铁。”
夜辜星想直接一屎盆子扣他头上,打铁你妹!
她起身要逃,却毫无悬念地被男人给拎了回来,“想逃?”
语气,有点……危险。
“没,我是想喝口水。”
“哦,喝口水……”男人眼底黑光涌动,唇毫无预兆压上来,辗转碾磨,情深意浓。
夜辜星承受着,破罐破摔地想,青天白日就青天白日吧,反正她在自己的卧室,亲自己的男人。
正当情浓之际,夜辜星双眼迷蒙,隐约听到男人呓语般,“喝口水……”
我操!面色一黑,她忍不住在心里爆粗,险些没一脚把人给踹床底下去……
这男人,越老越坏,都快成精了!
一番折腾,两人眯了会儿,就起了。
夜辜星是因为睡得太久,即便经过激烈运动,也精神充足;而安隽煌则是公务缠身,下午还有个会要开,明摆着是忙里偷腥来的!
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夜辜星洗漱完毕,率先拉开卧室门,厨房的香味儿钻入鼻尖,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好吧,她是真的饿了。
妖精打架果然是个体力活……
安隽煌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窈窕的背影,注意到她稍显怪异的走路姿势,唇畔勾勒出一道浅浅笑弧,眼中隐有得意之色。
两步迈出,跟上,长臂一伸,娇妻入怀,软玉温香尽在指间,他心头一动,似乎又有些按捺不住。
夜辜星似有所觉,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目露警告。
一顿午餐,一家四口吃得其乐融融。
小姑娘吃到了抓周礼上失之交臂的小笼包,笑得眉眼弯弯,粉嘟嘟的小肉脸上阳光灿烂,尽是满足。
小绝儿向来沉稳,安安静静吃着碗里的饭,夜辜星给他夹菜的时候,才会弯一弯唇角,这高冷劲儿跟他爸一模一样,甚至隐有超越的势头。
没有人再提抓周礼上发生的事,但却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安宁。
安家两个孩子,一个抓了皇冠,一个选了枪械,落在众人眼里,除了扎眼,还是扎眼。
虽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两个孩子所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便足以让人刮目相看,进而心生忌惮。
所以,对于上门拜访的人,夜辜星能避则避,避不开的,也尽量不会让人有机会接触两个孩子。
或许是她想多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连一丁点儿的意外都不想看到,所以,只能加倍小心。
周岁宴后,安隽煌也往主宅暗中加派了人手,里里外外护得密不透风。
吃过午饭,安隽煌就去了前厅会议室,月无情和溟钊都跟着。
夜辜星陪两个孩子玩了会儿,又做了套完整的瑜伽动作,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哄着两个孩子睡午觉。
刚从房间出来,便发现邓雪已经等在客厅,她披了件外套,“有事?”
“是二夫人。”
“请二婶进来。”
郑萍倒是不再拐弯抹角,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倪茜你准备怎么处理?”
经过这段日子的共事,郑萍发现,这个侄媳妇远比想象中更精明,更不简单!
她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夜辜星并不想收回她手里两个部门的大权,否则,不会只让她拿出备用钥匙。
既然对方已经伸出了橄榄枝,她没道理不接。
其实,作为嫡次脉,她的地位已经比那些庶脉夫人高,之所以霸着两个部门不放,一来,是想找点事做,孤寂的日子唯有让自己忙起来才能不那么计较;二来,这两个部门的人是她手把手培养出来的,花费心思不少,就这样拱手相让,她还真有些不舍。
如今,夜辜星遂了她的愿,郑萍自然也会表达出自己的诚意。
尤其经过了周岁宴那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倪茜逼得走投无路,这让两个同样心思玲珑的女人不免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意。
平衡点似乎找到了,人尊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最终的结果必定一拍即合!
夜辜星笑着吃了块水果,又把果盘往郑萍面前推了推,郑萍也不客气,拿了块苹果。
“已经有人回去通风报信,我还等着艾维斯家族的老大上门赔礼,顺便赎人呢!”
郑萍也笑着,眼中却有所顾虑:“万一艾维斯家族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看重倪茜,那我们不是得了枚弃子?”
“二婶好像不喜欢倪茜。”
郑萍眼皮一跳,不否认,“确实如此。”
“那二婶希望怎么处理她?”
郑萍眼中闪过纠结之色,她不是大度的人,但也绝非狠心的毒妇。
“二婶恐怕自己都还没想好吧?”
“那辜星觉得怎么做才妥当?”
这次上门,郑萍就是想来探探风。
“人质有人质的处理方法,弃子有弃子命定归属,二婶也不用太过多思,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不值得。”
郑萍似想到了什么,苦笑着摇头,“确实不值得……”
夜辜星没有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是和事老,不会从中调停这门专业活计,也不是月老,一根红线就能轻而易举插手他人姻缘。
最后,郑萍走了,步子显然比来时轻松。
她心里怨的是安炳良,或许还恨着那个艾维斯家族的二小姐,倪茜顶多是被迁怒。
这次,她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艾维斯家族,是不是真如传言说的那般强大兴盛,顺便见一见那个能够与安隽煌相提并论的男人——King!
是人是鬼,一见分明!
020导演科恩,玫瑰雄狮
郑萍走后,邓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夜辜星无奈又烦躁。
特么事儿还真多!
虽然心里清楚,这个所谓的“夫人”不好当,可也没料到会忙成这样,说到底,她还是喜欢当个“甩手掌柜”,轻松度日。
刚上岛的时候,忙着从纪情手里夺权,现在好不容易大权在握,却被琐事缠身,烦不胜烦。
没错,就是琐事!
偌大的安家后宅,大到修房建屋,小到燕窝采购,事无巨细都要往她跟前走一回,难道人事部、建筑部、采购部这些部门是摆设吗?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规矩是纪情定的。
揽权太过,导致权力集中,有些小事明明可以部门拿主意,却偏要往上报。
夜辜星对纪情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每天纠缠在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三头六臂也不一定能hold住。
一开始,她还奇怪,纪情热衷权势,又怎么舍得把两个部门管理权交到郑萍手上,看来,是心有余,力不足。
夜辜星接手之后,大刀阔斧整顿六部,从账本开始,到人事任命,对一些大的方面进行了整体把控,之后又忙着筹备周岁宴,因此还来不及对内部运作进行规划改革。
几个部门的人只能暂时按先前的规矩办事,这才把大小事务通过邓雪呈递到夜辜星面前。
看来,改革内部管理的事要提上日程了。夜辜星暗下决心,她实在对这种“累成死狗”的工作强度无法恭维。
同时,也无法理解纪情霸着权力不放的做派,安安心心颐养天年不好吗?非得找罪受。
说深奥点,这叫“犯贱”;说直白点,这叫“讨虐”。
“还有什么事?直说。”没办法,事情来了就得处理。
邓雪抿唇,眼里闪过纠结之色,终究一咬牙,“夫人,有客上门。”
夜辜星蹙眉,“客人?赴宴的宾客?”
邓雪点头,“他是跟罗斯柴尔德家族一起来的。”
“不见。”一口回绝。
“可他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
夜辜星摆摆手,打断邓雪的话,“安家跟罗斯柴尔德家没有直接的利益牵涉,不必花那个心思应付。”
“不是家族之间的应酬,也不涉及利益纷争,他好像……有些私事跟您谈!”
夜辜星这才发觉不对,抬眸看了邓雪一眼,目露端详,半晌,“你今天很不对劲。”陈述句。
邓雪讪笑着缩了缩脖颈,“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
“能让你自作主张的人,我倒想见识见识。”夜辜星好整以暇,眼里闪过几分兴味,几分促狭。
邓雪性格沉稳,办事妥帖,今天居然自作主张,在明知她不愿见客的情况下,还帮人递帖,看来这人并非一般访客。
眼里闪过亮光,“谢谢夫人。”
夜辜星伸手,“帖子给我。”
邓雪笑着递上,夜辜星翻开,挑眉莞尔,“科恩?”
“他是我的偶像!”
夜辜星了然,把帖子放在一旁,“请他到会客厅。”
……
男人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渐行渐近,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白色皮肤,毛孔却不如东方人细腻,典型的洋鬼子。
夜辜星从沙发上起身,两人伸手相握,一触即离。
科恩习惯性张开双臂,企图给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一个热情的拥抱,夜辜星不着痕迹后退半步,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却不会让人尴尬。
“听说科恩导演是个汉语迷,应该知道入乡随俗这四个字吧?”
科恩毫不意外地耸耸肩,“绅士会尊重淑女的意愿,尽管某些行为让他们看上去不再绅士。”流利的中文,有些饶舌,却咬字清晰。
“看来,科恩导演的中文确实不错。”
科恩随性地往沙发上一坐,没有一般访客的拘谨,反而有种随心随性的洒脱,这倒让夜辜星高看了三分。
看惯了畏首畏尾、前倨后恭,有时候自由平等、畅所欲言,反而变得弥足珍贵。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
夜辜星在沙发上坐下,顺势推过一杯红酒,“请。”
科恩也不客气,伸手端起高脚杯,轻轻摇晃,置于鼻端轻嗅,而后再慢慢送入口中,一饮便罢,却并不贪多。
“82年的拉菲,安夫人好品味。”
夜辜星轻笑,眼中并无傲色,只淡淡回应了一句:“过奖。”
科恩却明目张胆打量起眼前这个优雅而精致的女人。
他与埃里交好,这次能踏足占鳌,也是沾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光。
本着猎奇的心理,他只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那个神秘家族的大本营而已,至于,周岁宴,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宴前三天他就跟着埃里上岛,被安排住在客房,直至宴会开始那天,他已经用双脚走遍半个岛屿,见识到了不一样绝美奇观!
这个岛,处处充斥着神秘,美丽与残酷并存,被一顶名为“族权”四方帽遮盖,以致于让他见识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一夫多妻、嫡庶之分……
可是,这里的富庶毋庸置疑。
仿佛在这里,时间停摆,历史回溯,落后和先进并存,矛盾却又诡异的和谐。
开宴那天,他跟着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同步入会场,进门的瞬间,他近乎错愕地看着眼前众多相谈甚欢的男男女女。
全球福布斯财富排行榜上,前二十,他看到了十四个,前五名悉数列席;还有中东石油大亨,阿拉斯加赌场之王,金山角势力巨头,甚至意大利老牌黑手党都有派人前来道贺,更不用说其他那些形形色色、非富即贵,却并不为他所知的“大人物”!
这是一场名流盛宴,而他,甚至呼风唤雨的罗斯柴尔德家族都沦为陪衬。
直到那一刻,科恩才明白,为什么“安家”两个字在华尔街,甚至整个M国,都如此令人忌惮。
他天真地以为,不过是有些人夸大其词的谣传罢了,却没想到,亲眼所见的一切给了他一个最响亮的耳光。
雄踞一岛,称霸世界黑道,他紧张地期待着,希望能够一睹领导者矫健风姿。
最终,他看到了高大挺拔的男人,他有着鹰隼般锐利的眼眸,蕴藏着冷漠和铁血,只有在看向身旁女子的时候,才会表露出潜藏的温柔。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玫瑰花旁静卧假寐的雄狮——玫瑰刺人,雄狮夺命!
作为一个导演,他萌生出强烈的冲动,想用镜头将这一幕永远定格在大荧幕上,不衰不败,万古长存。
因为,值得。
他坚信,所有看过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