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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额上青筋直跳,面色陡然一黑,“听你的意思,如果遇上的是其他人,你也上?”
夜辜星很想回他一句——黑灯瞎火,事情紧急,当然逮着谁就是谁了呗!
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会让自己死得很惨。
眼珠一转,“这个假设不成立,”话音一顿,缠上男人手臂,“命中注定我那晚遇见的人一定是你。”
安隽煌闻言,通体舒畅。
俯身,在女人眉心印下一吻。
“那个时候,我意识很模糊,眼前一片漆黑,险些让我以为自己被毒瞎了。”
这还是夜辜星第一次听他说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感受,“然后呢?”
“你完事之后,我就醒了,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高跟鞋渐行渐远的声音,脑海里唯一记住的东西,就是这个六芒星状图案。”
男人指尖轻轻摩挲,夜辜星痒,下意识向后躲开。
长臂一捞,娇躯入怀。
一声喟叹在头顶响起,“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找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把她关进刑堂,用各种酷刑问候。”
夜辜星全身一僵,仰头看他,“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男人摇头,“我也不知道。”
就是看上了,舍不得。
那个时候,他就想自己被这个女人压了一回,再怎么也要压回去,才算完。
等压上去了,才知道,或许这辈子都完不了了……
注定纠缠,一生一世。
拿起皇冠,男人替她戴上,眼中早已温软一片。
“媳妇儿,你真美……”
笑意爬上唇畔,夜辜星不忸怩,不推拒,点了点头,“能入安少的眼,荣幸之至。”
“那是因为我有眼光。”
“真是不谦虚。”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蜜意情浓。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搅乱满室旖旎,男人眼眸微沉,闪过一抹被人打断的不悦。
“进。”
本以为会等来应侍的收款通知,没想到却见到了最不可能见到的人。
来人静立门边,上半身隐藏于大片阴影之中,让人看得不甚分明,可强大的气势,不加掩盖的威压,无一不在证实着来人身份——
除了左侧包间里的那位,谁还能拥有这身可与安隽煌相提并论的气度?
“安家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引人入座,夜辜星抬眸望去,恰好对上男人寂然无波的双瞳。
行至灯光明亮处,那双本该幽黑的瞳孔竟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紫光,熟悉的颜色,她在儿子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过。
夜辜星怔愣原地。
直到男人一只大掌,扣住腰侧,将她往怀里一带,夜辜星这才回神。
就在夜辜星盯着男人兀自出神的同时,King也打量着她,灯光下那张脸……
竟让他一时失态。
像……太像了……
尤其是戴上皇冠以后,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影子,不再是幻觉,也不止停留于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站在面前,有血有肉。
就连眉宇间潜藏的倔强都一模一样。
“坐。”男人沉声开口,明显不悦。
King回神,安隽煌和她亲昵的姿态映入眼帘,竟有种如鲠在喉的不适。
顶着那样一张脸,却倚在别人怀里……
“有事?”在外人面前,安隽煌向来惜字如金。
“我要那顶皇冠。”同样霸道的处事原则,难怪这两人惺惺相惜,却无法和平共处。
只因,强强相对,彼此难容。
“理由。”没有动怒,没有惊讶,安隽煌面沉如水,眼波不兴。
谈判桌上,谁先外露情绪,谁就输了。
这才是真正的安隽煌,冷面铁血,无心无情。
“这顶皇冠本来就是艾维斯家族的。”
夜辜星眸光微闪,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开口。
男人的世界,不需要女人插嘴。
这是她给安隽煌的脸面,也是对他的信任。
这时,房门再次叩响,应侍的嗓音低低响起,即便隔着一道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总部来电,已经确认收到您支付的一亿三千万美金,现在,您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话毕,离开。
安隽煌两手一摊,言简意赅,“事实是,银货两讫,现在,皇冠是我的。”
“我可以支付更多。”
安隽煌沉沉笑开,“艾维斯的掌权人是要跟我谈生意?”
“可以这么说。”他不介意花多少钱,只要能拿回皇冠。
“不好意思,这笔生意谈不拢。”
“价钱不合理?”
“暂时还不想脱手。”
似乎注定了谈崩的结局。
两个同样有资本的人,谁也别想从谁手里赚取更多的利益,可偏偏谁都不愿吃亏。
King却突然笑了,目光掠过夜辜星头顶的皇冠,最终停留在她脸上,大喇喇看着,神情专注,似在分辨什么,又像在确认什么。
安隽煌面色一沉,“影,送客。”
神出鬼没的暗卫现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深深看了夜辜星一眼,King缓缓开口,“这顶皇冠,还是戴在你头上比较好看……”
留下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男人转身,大步离去。
082强势霸爱,花瓶文盲
回别墅的路上,夜辜星察觉男人情绪不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问出口。
只是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深。
六芒星状的胎记,如出一辙的紫瞳,还有男人看向她时震惊失态的眼神,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和King之间……关系匪浅。
而这一切,安隽煌又知道多少?
一进卧室,男人踢上门,近乎粗鲁地将她抵到门上,灼热的吻,从女人的唇瓣,辗转游移到脖颈、锁骨……
“嘶——”
男人粗鲁的扯咬,换来女人一声急喘的痛呼。
目光渐趋清明,安隽煌埋入女人光裸的肩胛处,若有似无的茶花香气扑面而来,堪堪压制住体内不停翻涌的烦躁。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瓮声瓮气,冷硬又委屈。
夜辜星大口喘气,目露无奈,正准备开口,却措不及防被男人打横抱起,扔进Kingsize的大床里,强壮的身体旋即压上。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染上了丝丝愤怒的狂躁。
夜辜星暗道不妙,这男人简直醋晕了头——
“煌,你先听我……唔……”
一番缠绵,男人像头不知疲倦的困兽,肆意又张狂。
一瞬,天堂。
待被浪归寂,喘息渐歇,男人满身大汗,仰躺在属于自己的一边,女人半蜷着身体,呈现出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夜辜星睁着大眼,即便困意席卷,却始终难以入眠。
长臂环上腰际,男人的体温灼烫逼人。
夜辜星无动于衷。
安隽煌眼底掠过一抹懊恼,又想起King看她的眼神,下意识将人搂得更紧。
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宣示自己的主权,获得一时心安。
两人身上黏湿的汗渍交叠融合,女人曲线优美的背部紧贴着男人精壮的胸膛,夜辜星不由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冷硬如铁的男人一声轻叹,终究选择服软。
夜辜星闭上眼,此时,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整整两个小时,她被男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全身酸软,两腿间火辣的疼痛昭示着男人的疯狂和粗鲁。
男人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女子滑腻的腰侧细肉,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半晌,夜辜星才幽幽睁眼。
“煌,你弄疼我了。”没有怨气,亦没有怒意,只是客观地陈述自己的感受。
薄唇紧抿,“对不起。”
王者低下了高傲的头。
“理由。”
不是没察觉到男人今天的反常,夜辜星很早就想询问缘由,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自己被吃干抹净的情况下开口。
“……”
她索性转了个身,面朝他,却在那一瞬间,看见了男人眼底的刺痛和愧疚。
夜辜星顺着他的视线缓缓低头,最终,目光落在锁骨处,一个清晰的牙印出现在大片青紫之上,隐隐泛出血丝。
而这一切,他是始作俑者。
安隽煌突然掀被坐起,甚至来不及套上睡衣,逃也似的奔向浴室。
不一会儿,哗哗水声传来。
听着极富节奏的拍调,夜辜星唯有苦笑。
明明被人当面团揉圆捏扁的人是她,爽的是男人,怎么倒像自己强迫了良家妇男?
安隽煌那一脸怨愤的表情是为哪般?
如果,她真的打定主意拒绝男人的求欢,安隽煌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将她压倒。
固然有半推半就的嫌疑,但到底是夜辜星默认的。
在某些方面,她不介意给予男人多几分纵容,虽然苦的是她。
可说“苦”,还是不太恰当,毕竟她也尖叫着小死了几回。
想着等男人洗完澡再坐下来好好谈,夜辜星闭目养神。
不知是太过疲倦,还是洗澡水哗哗声起了催眠曲的作用,这一闭眼,夜辜星彻底睡着了。
二十分钟后,男人挟裹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黑色浴袍将强壮的身材悉数掩盖。
眸中隐隐带愧,口里丝丝泛苦,安隽煌行至床边,伸手抚上女人疲惫的脸庞——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狠色,稍纵即逝。
再次醒来,天蒙蒙亮,身侧没有男人的身影。
夜辜星有瞬间迷蒙,抬眼望向挂钟,六点十五分。
起身,下床,酸软的两腿像两根面条,腰腹处痛感清晰可辨。
光着脚,未穿衣,就这样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青痕斑驳的身体,夜辜星皱眉。
对安隽煌的埋怨也转化为幽暗不明的眼神带到了饭桌上。
佣人已经发现了男女主人之间非同寻常的气氛,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丝丝凉意,皆不约而同紧了紧领口。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安隽煌的目光明显闪躲,尤其是在对上女人那双清泠双眸之时,闪烁着,移开,却又局促不安地不知落到何处。
就这样漂浮着,隐约几丝虚无缥缈的高深。
但夜辜星知道,他在尴尬,也在愧疚。
否则,起床的时候,她不会在阳台上发现那一地散落的烟头。
看来,两人有必要好好谈一次。
“煌,我……”
夜辜星才一开口,男人就放下刀叉,随手抓起纸巾擦干净嘴,“我还有点事,先去处理。”
言罢,逃也似的进了书房,就跟昨晚半夜落荒而逃的情形一模一样。
夜辜星有些傻眼,正准备跟上去,手机响了。
“辜星姐,我的车已经等在别墅外面,你吃完早餐了吗?”
“嗯……”
“那我们直接去场地和导演组汇合。”
“今天有外景戏?”
“嗯,听说在帝国大厦。”
“你等着,我马上出来。”
夜辜星朝书房看了一眼,沉吟一瞬,等晚上回来再说吧。
拎起背包,朝外走出。
张娅开了一辆商务奔驰,低调的黑色,车身够大够宽敞,坐进去,还有可供休息的平座,一看就是改装过,很适合当保姆车。
“走吧。”
车缓缓朝山下开去,书房落地窗前,男人收回视线,独自坐回办公桌后,沉思出神,愈渐聚拢的眉心,牵扯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纠葛。
竟说不出是愧,还是怨……
半晌,拨通了一个号码——
“替我查艾维斯家族的核心成员,尤其是那位神秘的二小姐……”
挂断电话,男人心中隐有猜测,所谓的真相曾让他一度失态,所以昨晚才会那般疯狂,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从此以后,便只有他能感受到她的美……
外人,休想觊觎!
那枚静躺于保险柜中的皇冠被男人取出,放在面前,他细细打量,金银交镀的冠身铮亮却不显柔美,带着铁血杀伐的气息。
王者之冠,却戴在女人头上。
这昭示着什么?
艾维斯家族……瑞典皇室……
精致驱车前往帝国大厦,科恩带着整个剧组严阵以待,安全检测师和负责威亚的师傅早已各就各位。
夜辜星刚到,就被蜂拥而上的M国狗仔弄得一头雾水。
原来,昨日那场天价级拍卖会,由于每件成交拍品皆在千万美金以上,甚至一度出现了以英镑为单位的竞拍,引得媒体杂志竞相报道。
在M国这个阶级划分明显、贫富差异巨大的国度,公众地所谓的上流社会,有种病态的探究欲和窥视癖。
当然,这种情况在华夏国内也有,可到底没有M国这样明目张胆。
想来,这些嗅觉灵敏的记者应该是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
“Athena,请问昨天晚上是您陪安少参加了克丽丝蒂在NY拍卖厅举办的白金级拍卖会吗?”一头金发干枯的女记者凌厉发问,标准的纽约腔,说出这么一长串话甚至不需要任何停顿。
“听说总共七件拍品,您拍下了其中两件?”
“安少出手阔绰拿下了最后一件天价皇冠是否赠予了您?”
夜辜星静静听着,即便被长枪短炮包围在中央也丝毫不见窘迫之色,眼神坦然,神情镇定。
一家主母的风范毕露无遗。
这番表现着实把异国狗仔们震惊了一把。
随着《玫瑰雄狮》的前期宣传逐渐步入正轨,公关部在这部片子上砸下的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