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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烨险些没被气晕。
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被女人逼成这样。
他觉得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主动权都在对方手里,他没有任何筹码。
“第二,”没有理会男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夜辜星继续开口,“选角方面,我要求绝对话语权。”
“夜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
“不妨听我说完。”
邵烨按捺住脾气,坐回去。
“首先,作为投资方,我的任何出发点,都是为了电影,就拿选角这事来说,我总不会选个垃圾演员和自己搭戏,自毁口碑。”
“再者,如今TVB的现状,说好听点,叫发展迟滞,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苟延残喘!既然一开始找上我,说明,你自己也意识到问题所在。没有好的导演和演员,空有一个好剧本,就算电影成片,也是糟蹋。”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除了TVB,还有英皇,选择你们其中任何一家对我来说,差别不大。”
“你想让TVB夺回香港电影市场,而我则更为看重实际利益,按理说,我们之间并不冲突,这要看你怎么想。”
“华夏有句古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从投资的角度,风险和利益成正比。”
理了理袖口,夜辜星起身,“希望邵总三思而后行,合作愉快还是法庭见,选择权在你手里。”
“这是威胁?”男人冷笑,嗓音沉凛。
“可以这样理解。”耸耸肩,一派轻松。
“你好好考虑,时间不等人,我先走……”
“我、答、应。”
“合作愉快。”她伸手。
男人起身,扣上西装外套,冷冷睨了她一眼,推门离开。
哐当——
伴随着一声摔门的巨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夜辜星撇嘴,收回手,抽出纸巾擦了擦。
“男人呐,最怕输不起……”
眼底却划过得意之色,笑得如沐春风。
果然,赚钱的感觉就是爽,无关乎这人有钱还是没钱……
“辉月,你老姐我又帮你谈成了一笔大买卖。”
“啥?”
“刚才,TVB那边……”
听完整个过程,夜辉月替那邵家公子默哀三秒。
“这么说,咱们公司要开始在香港大展拳脚了?”
“你就只看到香港?”
那头一默,某种猜测闪过脑海,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
“姐,你什么意思?”不见了嬉皮笑脸,夜辉月郑重起来。
目光投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灯火辉煌,停泊了大片等待起航的货轮、游轮……
“你说,从香港到好莱坞有多远?”
辉月惊愣。
……
夜辜星戴上墨镜,下楼结账。
老板娘手里夹了支烟,歪歪扭扭倚在柜台,笑得风情万种。
烟雾迷蒙了眉眼。
“玩够了?”目露促狭。
夜辜星撩了撩耳边凌乱的碎发,夸张的耳环在灯光下摆动,其上镶嵌的廉价碎钻闪得人眼睛发疼。
红唇如火,“还不错。”
“来一根?”老板娘递过烟盒,很可爱的女士香烟,烟嘴的位置印着桃心。
素手纤纤,拣出一根,“谢了。”
“要火吗?”
“不用。刚才抽过。”
“事后烟?”
“嗯哼。”
对视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喝一杯?”老板娘热情提议。
“不了,还有生意。”
“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发财。有空随时来玩,我看你还有点儿意思……”
“会的。”
走出酒吧大门,夜辜星冷冷勾唇。
转身,看了眼霓虹灯拼凑的招牌——伤、心、甜、酒。
看来,她伪装得不错……
小星星要做虾米咧?~这一身,勾鱼一脸血……捂脸!羞羞羞~
033生活如戏,精妙算计
“啊——死人了!”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惊醒沉睡中的九龙。
“据悉,今日凌晨四点五十分,有市民在油麻地康佑大道后街,发现一名全身赤裸的堕楼男子,初步确定是和胜和五大元老之一的‘吹水光’,道上人称光叔。目前,CIB和O记同时介入调查。由于牵涉黑道人物,西九龙总区反黑组协助行动……”
电视屏幕上可以看到,事发地点已经被拉上黄色警戒线,法医取证,警察问询,一切有条不紊……
夜辜星喝了口牛奶,在电源键上一按。
“诶,怎么关了?我正看得起劲……”溟澈嚷嚷,嘴里三文治还来不及咽下。
月无情状若未闻。
夜机山兀自品茶。
看了他一眼,夜辜星悠悠开口:“大清早死人,不吉利。”
溟澈撇撇嘴,显然持保留态度。
“听说,这个吹水光在和胜和地位不低,是叔父级的人物,风光了大半辈子,却死得不明不白,真是……”溟澈摇头,目露惋惜。
余光却紧盯着夜辜星不放。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真相就在眼前,所有秘密都系在一个人身上!
“你好像感触颇深。”
“一般般。”
夜辜星不再接话。
溟澈心思急转,既然拐外抹角行不通,那只有开门见山了。
“夫人,这是你的杰作吧?”
“何以见得?”
“吹水光死在油麻地,而油麻地是三合会的势力范围,不知道和胜和会不会上门算账?”
“不会。”夜辜星斩钉截铁。
溟澈一愣,“为什么?”
“如今,三合会、和胜和、14K三足鼎立,瓜分香港黑道统治权,这样的局面,牵一发动全身,就算有矛盾也只会私底下解决,不可能闹到台面上。”
“用钱?”
夜辜星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要杀吹水光?”
“那你又为什么肯定是我杀了吹水光?”
溟澈一哽,“直觉。”
“首先,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溟澈竖起耳朵,连带夜机山和月无情也目光专注。
“如果私下解决,三合会顶多破财,可如果吹水光的死是三合会内部人干的,而且这事还被警方爆出来……”
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夜辜星窝进沙发里,双臂枕于脑后。
溟澈目露沉思。
蓦地,眼前一亮,“这样一来,就不单单是条人命,还关乎帮会的脸面。”
“没错!黑道一讲信誉,二讲面子。和胜和被人当场打脸,无论如何,肯定要找回场子”
“到时,端看这两家狗咬狗……”
夜社再趁乱摸鱼,根本不费一兵一卒。
“夫人真是……好算计。”
夜辜星两手一摊,“关我什么事?”眼里极其无辜,“反正,吹水光又不是我杀的……”
溟澈一口老血卡在喉头。
说了半天,又绕回原点,他觉得作为一个爷们儿……太特么憋屈了。
不过转念一想,家主也是过的这种日子,或许比自己更惨,瞬间又平衡了。
果然,有比较才有高下,有高下才会满足。
夜辜星笑意未改,目光投向落地窗外,思绪飘远……
她确实没杀吹水光,只不过耍了点小手段,谁知道,他那么不经玩……
八小时前,邵烨走后,夜辜星也跟着离开。
踩着高跟长靴,露出超短裙下,被丝袜包裹的两条长腿,一行一步皆是风情。
谁能料到,奥斯卡影后会来这种地方泡吧,还打扮得跟“援交女”一个模样。
很快,在穿过一条又黑又窄的小巷之后,她站在一家名为——“春纪足浴”的店门口。
掏出烟,点上,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
“哟,哪来的野鸡,姿色不错。”妈妈桑一身大红裙,下垂的前胸像挂了两颗肉瘤。
“听说,你们这场子是光叔罩?”
妈妈桑一脸自豪,笑意深了几分,“没看出来,你还知道光叔。”
“我以前陪过他朋友。”
“说吧,有什么事?”
夜辜星比了个数钱的动作,“最近手头紧,想在你这儿借个场。”
“哟,借场借到我燕姐这儿了?你怕是想挨打吧!”
笑了笑,“你放心,规矩我懂,该给你的一分不少。”
“啧,敢情还是个识趣的主儿。”一双慵懒的丽眸上下扫视一通,“你这身段不错,想必开价不少吧?”
“跟你们这儿借场的如云一个价。”
燕姐面色一变,顿时警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如云?!别告诉我,你他妈是CIB的!”
“噗——”夜辜星笑得前合后仰。
此时此刻,她已经彻底入戏。
不都说,生活是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演一部电视剧,她刚拿了小金人,炫技的感觉还真不赖。
就是不知,究竟谁是戏中人,谁是旁观者。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虚实相生,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能成真。
演戏,演戏,不都是靠“演”吗?
“唉哟~我说燕姐,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真以为拍电影儿呢?我要是Madam,直接上酒吧抓K仔犯,来你这红灯区干嘛?”
对方明显松了口气。
“不是就好。”
“再说,这条街不止你这一家,我要抓人,单挑你干嘛,肯定一网打尽。”
“得了,我信你。”
“那这借场的事儿,你看……”
“既然你陪过光叔的朋友,也算自家人,这事儿姐出面应下了,不过,嫖资的分红……”
“三七开。”
借场,顾名思义,流动的妓女,铁打的妓院。再说,这场也不是白借的,得给妈妈桑佣金,目前的行情是抽三成。
“四六。”
夜辜星笑意稍敛,“都是跟过光叔的人,如云三七,我四六,有些厚此薄彼啊!”
燕姐一惊,原来这妞儿陪吹水光睡过,虽然戴着墨镜,化了浓妆,倒也能看出底子不错,万一哪天在那位面前得了势……
一番思量,自然不敢把人得罪狠了。
“行,看在光叔的份上,姐抽三层。”
夜辜星连忙道谢,成功混进浴足店内部。
“这里几间房,自己挑。”
说是房间,其实就只有张床,作用嘛……自然是陪男人疯的。
“我想要如云隔壁那间。”无视燕姐不满的眼神,她直接开口要求。
笑话,姐姐我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见那什么如云,不住她隔壁,难道真要在这儿收钱陪客不成?
夜辜星腹诽,天知道,这种四壁粉红,满室靡香的地方,真他妈让人作呕……
更不论,其他房间里传出的浪叫声。
简直就是污染耳朵!
恨恨瞪了她一眼,“跟我来!”
转身上楼的时候,燕姐翻了个白眼儿,早知道这妞儿要求这么多,她一开始就不该松口……
算了,等今晚一过,明天直接轰走吧!
“如云,姐给你领了个新姐们儿。”
夜辜星抬眼一看,纤腰肥臀,肤白胸大,难怪能被向璘看中,收为情妇。
只是这情妇,貌似不安份呐……
居然不甘寂寞,来红灯区接客,如果被向璘那老不死的知道,会不会气得两眼一翻腿一蹬,直接上西天?
要知道,作为三合会上一任坐馆,向既的老父,向璘已经七十多岁。
有个意外很正常。
难怪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会到这种地方寻乐子。
只怕,赚钱是假,耐不住寂寞才是真吧?
否则,又怎么能勾搭上吹水光这号人物?
啧啧……
三合会前坐馆与和胜和现任叔父,穿了同一双鞋,真有意思……
夜辜星满眼邪恶,只是被墨镜挡住,没人看出来。
“你叫我如云就行。”
“我是小叶。”
两个女人算是认识了。
燕姐笑呵呵地下楼迎客,把偌大的三楼空间留给二人。
夜辜星翻了翻手包,“粉饼借我用下行吗?”
如云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进来吧。”
坐在化妆镜前,两个同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燕姐能带你上三楼,身后有人吧?”如云开口,状似随意。
夜辜星比她更随意,“哦,三合会的。”
什么叫吹牛不打草稿,这就是了。
目光霎时一紧,“你、跟谁的?”
“老爷子。”
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夜辜星阖上粉盖,叹了口气,当真是九曲回肠。
“就向老板那七十多岁的老爸,听三合会的人都管他叫老爷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听说过。”
“说起来也倒霉,我上次不小心听见他跟人讲电话,结果那老头就把我一脚给蹬了。要不然,我哪能重操旧业,来这里接客?”
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好像她真的被那谁给抛弃了。
“一定是你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可不是!”夜辜星打断她,“老爷子说什么云妹儿……什么男人……什么出轨背叛之类的……”
如云全身一僵。
私下里,向璘就称她为“云妹儿”。
“你还听到什么?!”
夜辜星撇撇嘴,“还说要找人砍死那对奸夫淫妇……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如云面色惨白,全身瑟瑟发抖,宛若风中摇曳的白梨。
“呀!”故作惊呼,“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等等!如云……云妹儿……你、那个老爷子说的不会是你吧?!”
最后一根弦崩断,如云嚎啕大哭。
“怎么办……他要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