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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既冷笑,反手把枪递到他面前。
“你来。”
目光微闪,“向既,你退化到连个老匹夫也不敢杀?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抱歉,激将法对我没用。”
“你!”
“黑子,你觉得我向既是那种可以随便让人算计的蠢货?”
“你想说什么?”
“装过头就没意思了。你打算借我的手杀肥坚,然后再去和胜和通风报信,等两败俱伤,你14K好坐收渔利?”
黑子笑容骤敛。
“算盘倒是打得响亮,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向既从身上掏出另一把枪,递到他面前,“一人一枪,左右两边太阳穴,敢不敢?”
阴狠一笑,“为什么不敢?”
两人一左一右站定,枪口抵住太阳穴正中。
“一、二、三……”
砰砰——
接连两枪,肥坚闭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枪响之后,他竟然……还有知觉?!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抬眼,却见一批西装墨镜的大汉涌入厅内,人手一把AK冲锋,而向既腕部中枪,斜靠在墙壁上,脚边是已经上膛却未及扣动扳机的枪械。
黑子伤在肘部,右手五指已无法并拢,血水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染红了大片荆棘花纹身,血色妖娆。
沉稳平缓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黑衣人自动分为两列,留出中间一条道。
西装笔挺,五官刚毅,随着来人渐趋逼近,寒意扑面而来。
“于、森。”黑子咬牙切齿。
向既瞳孔微缩,心下咯噔。
近两年,香港三大黑帮联手对付夜社,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两人都曾和于森交过手,自然不陌生。
当初,黑子被一枪打中颅骨,险些死在手术台上,而这一枪,恰好拜于森所赐,以致记恨到如今。
“三大帮会,从此以夜社马首是瞻。”言简意赅,开门见山。
向既半眯了眼,危险的光亮一闪而过。
于森凌厉抬眸,见状,嗤笑一声——
“不自量力。”
向既抿紧薄唇,眼底怒意发酵。
“绝不可能!”黑子咆哮,疼得全身痉挛。
于森这一枪很妙,不偏不倚刚好射进对方右手拐肘骨缝之中,疼痛也绝非一般人能承受。
冷峻的目光投向肥坚,后者一个激灵,满脸横肉抖动,“你、是夜社的人?”
看来,还有一个更搞不清状况的人……
“降,或者,死。”冷冷开口,杀意毕现。
肥坚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降……我降……”
“坚叔!”
“周坚!”
向既和黑子,一前一后出声,皆满眼愤怒,外加浓浓鄙夷。
“妈的!早知道就该毙了你!”黑子呸了一口。
“半个月时间,是战是降,自行决定。机会只有一次,公子不会再对你们手下留情。”
言罢,扬长而去,黑衣人悉数撤离,不到三十秒,厅内再次恢复平静。
除了两滩鲜红的血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肥坚已经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向既和黑子对视一眼,皆有错愕。
就这样走了?!
“你说,夜社究竟想做什么?”黑子开口,表情凝重。
“你还没看出来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向既冷笑:“三合会与和胜和恶斗,你14K想浑水摸鱼,却不料成了黄雀眼里的螳螂。不,或许……从吹水光被杀开始,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黑子目光一紧,“卑、鄙!”
……
“阿彪,你说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那三个人?明明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上车之后,雷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也不清楚。”周彪收好枪,摇头。
两人齐齐望向于森。
“杀了他们有用吗?”并不急着回答,于森反问。
“当然有用!大佬一死,帮会必乱。”雷虎脱口而出,周彪却目露沉思。
“然后?”
“然后夜社就趁机吞并……”
“不可能。”周彪出言打断,“夜社再强,也无法一夕之间吞并三个帮会势力,胡乱下口,只会撑死。”
于森目露赞赏,“小姐要的,从来不是香港。”
两人一惊,“不是香港?!”
夜社这么大动静,难道不是为了抢夺香港地盘,一统南方黑道?
雷虎咽了咽口水,“那公子她……想要什么?”
“臣服。”
没错,夜辜星看不上香港,她不愿接手这个烂摊子,却不代表她能容忍三家对夜社一再挑衅。
“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
华叔放下手机,皱眉看向夜辜星。
后者眉眼沉静,显然早有预料。
“阿森的电话?”斟茶,递到他面前。
轻嗯一声,谢志华接过。
“放了?”
“小姐,你怎么……”手一抖,茶水半倾,夜辜星抬手一扶。
“当心。”
谢志华抬眼,正好撞入一双冷然沉邃的黑瞳,仿佛乾坤尽握,胸有成竹。
“我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心思活泛……”
夜辜星轻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老不必太自谦。”
“你呀!”摇头失笑,“哄我老头子开心罢了……”
“华叔,”敛了笑,夜辜星顿时郑重起来,“对三合会,你有什么想法?是毁,是留?”
谢志华一愣,旋即摆手,“三合会我不管,但我要向璘的命!”
当年,杀妻灭子之仇,不能不报!
“好,我答应你。”
后退一步,谢志华九十度鞠躬,夜辜星连忙伸手搀扶,却被他灵活避开。
“华叔,你何必……”
“这一礼,当受!”固执又强硬。
轻声一叹,夜辜星站直身体。
“我替吾妻、吾儿叩谢大恩。”
紧绷的脊背如拉满的弯弓,夜辜星目露悲悯,仿佛透过这具垂垂老矣的身体,看到了一个倔强的灵魂。
夜辜星扶他到沙发坐下。
“小姐,你实话告诉我,对这三个帮派你究竟怎么打算?”
“华叔,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沉吟一瞬,“如果是当年的我,必定趁机吞并,一统南方黑道;可如今……”
夜辜星挑眉,静候下文。
“我并不建议把香港纳入夜社版图之内。”
夜辜星眉眼一深,“原因?”
“首先,香港偏南隅,又是特别行政区,高度自治,有自己的行政长官和司法大权,一旦黑道重新洗牌,白道势必动荡;再者,三合会、和胜和、14K这三个老牌帮会盘踞香港近大半个世纪之久,利益牵连,盘根错节,夜社初来乍到,很容易吃亏。”
“依如今夜社的实力,根本无须香港锦上添花,只要维持住一定的话语权,制止三家再对夜社发起攻击,就够了。”
夜辜星隐隐含笑。
“你这丫头,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还非要借我的口说出来……”
否则,夜辜星不会轻易放过向既等人。
接下来,就看这三家谁的觉悟比较高,认清事实,率先低头……
鱼本来是想等新文审核出来再放二更顺便附上链接的,不过,貌似审核还有一段时间,就先上菜吧!么么扎~
愚人节快乐!渝人节Happy!
037向璘之死,两帮臣服
等待的日子,漫长到每一秒都是煎熬。
前些天,还闹得不可开交的三合会与和胜和,突然之间消停了,14K也沉寂下来。
整个香港黑道,仿佛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窒息。
6月13号,阴,天文台预计将有台风登陆广东地区,香港被列为严重影响区。
电视台发布紧急通知,要求市民减少外出,做好防护措施,学校全面停课。
下午14点35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直到傍晚18点,大雨转小雨,警报暂时解除。
“据悉,台风‘阿曼达’于13日12时15分在汕尾市陆丰甲东镇沿海地区登陆,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12级(35米/秒),中心最低气压970百帕。香港受到严重影响,请市民做好防雨防潮工作……”
“今日,港岛区受超强台风影响,全面降水,风力强劲,中环CBD发生一起严重车祸……”
义安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向既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冷雨朦胧中,耸立的高楼,目光深邃难测。
西装笔挺,五官冷硬,只是被绷带吊起挂在胸前的右手显得有些滑稽。
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于森未再现身,而志华帮也没有任何动静。
平静得太诡异,诡异到,让他莫名不安。
“降,还是,死?”
他相信,这不是一句空话,而于森最后那句——“公子不会再对你们手下留情”让他心惊。
眼皮一跳,心悸的感觉瞬间上涌,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哥,爸出车祸了……”
向璘的死,来得太突然,两车相撞,当场死亡。
风流了一辈子的人搂着情妇,永远闭上了眼睛。
警方接到报案,很快抵达现场,法证科随行同事确认一男一女已无生命体征。
行至中途的救护车调头开回医院,放弃救治。
向枫是第一个赶到事发现场的向家人,看着暴雨之下,两具冰凉的尸体并排躺着,一时迷惘。
“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是他气急之下,吼出来的心里话。
如今,成为现实。
分不清悲伤多一点,还是解脱重一分,向枫远远看着,竟忘了迈开脚步。
直至一把雨伞撑在头顶,替他挡住风雨,这才逐渐回过神。
“哥……”
“嗯。”
“他……死了。”
男人的眼,比海深,如枯井,薄唇抿作一个坚硬的弧度,全身被撕拉着,紧绷。
半晌,只听他开口,声音却沉缓无波。
“走吧,送他最后一程。”
“向总。”
“卓Sir。”
取出警员证,“抱歉,我们例行公事。”
向枫一怒,“这个时候,你还……”
“住口!”冷声一斥。
“哥!”
向既冷冷一瞥,向枫骤然失语。
卓航面无表情地开始询问。
“死者跟你是什么关系?”
“父子。”
“那个女人呢?”
“情妇。”
……
一番盘问,看得向枫火冒三丈,向既却冷静如初。
“遗体可以带走了吗?”
“经过现场勘查,初步确定是交通意外。请便。”
向既朝身后一名西装小弟点了点头,两具遗体被抬上车。
“向总,轻稍等。”
脚步一滞,“卓警司有何贵干?”
“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女死者已经怀有五个月身孕。”
拳头不经意收紧,又缓缓松开。
“多谢告知。”
“另外,你父亲的另一名情妇,凌如云,涉嫌非法藏毒,已经提请公诉,三天之后高等法院开庭。”
“卓Sir还有事吗?”
请的姿势,“慢走。”
向枫狠狠剜了他一眼,尾随向既上车,离开。
两天后,三合会前任坐馆,向璘,向老爷子的追悼会在隆耀殡仪馆举行。
向家人全部出席。
作为直系血亲,向既、向枫两兄弟送灵。
和胜和、14K皆派人到场。
于森和谢志华亲自前来,表示哀悼,七十二只花圈,堆满灵堂。
丧礼结束前,两人离开。
按照香港本地习俗,当夜,向家两兄弟守灵。
“哥,他死了。”
好像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
向既跪在蒲团上,脊背挺直,像宁折不弯的绿竹。
“警方已经给出调查结果。”
嗤笑出声,“你信?”
“为什么不信?”凌厉抬眼,“不信,也必须信!”
兄长眼里陡然爆发的煞气,让人一惊。
“凭什么?!是夜社对不对?!一切都是公子夜策划的……”
“住口!”
“你怕什么?!三合会的当家人,香港黑道的第一把交椅,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向枫突然站起来,跪得太久,一时不适,险些踉跄栽倒,他扶着灵案才得以稳住身形。
向既伸到半空的手,又缩回去,安稳地搁置在膝头。
“你倒是说话啊?!被人踩在头上拉屎,你能忍?!”
“说什么?”冷冷抬眼,“他死了不是很好吗?我为什么要追究?”
向枫面上闪过瞬间阴鸷,面孔扭曲。
“既然你也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不能就此揭过?”
“可他毕竟是老豆……”想起那晚自己的混账话,向枫心里发虚。
“老豆?你忘了当初妈是怎么死的?”向既目露森然。
撞入那样一双被煞气填满的眸中,向枫牙关打颤。
“可三合会的颜面……”
“警方都说,是交通意外,既然是普通车祸,对帮会的面前能有什么影响?”
“但是……”
向既目光一凛,“你想报仇?”
“是。”向枫目露决绝。
“为谁?”
“哥,你……”
“不为帮会的颜面,也不是所谓的父子情深,你是为了那个情妇,或者说,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那个贱人……她怀着我的孩子,居然还和向璘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