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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 作者:谢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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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我体力不支。”
  “谢天,你越来越疲踏了,你怎么给磨得一点儿棱角都没有了?”
  “嗯,圆点儿也好,光滑,你好下手。”我又转头睡去。
  事实上,我这样长时间的睡眠并不总是十分安稳,而是时不时地伴有怪事儿发生:在朦朦胧胧的时候,常常有一些形而上的抽象问题,像“我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何意义?”,“我存在的这个世界到底又是什么?”之类的念头,开始莫名其妙地来打搅我。
  我对这些怪异念头儿从何而来百思不得其解,惟一能肯定的是,这类众多哲学家思想家们一辈子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是绝不可能给的出什么答案。幸亏我还能应付,我总是拿更深沉的入睡来驱散它们,我更愿意去做一些有意思的梦,虽然做好梦的几率并不大。
  有一个梦就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不知何故被拉到前线征战,纷飞炮火下,我力尽千辛万苦,终于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偷偷溜回了后方。但是,回来后我才发现,时光荏苒,我这一仗竟打了50多年。所幸,我的父母都还健在,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又找到了白发苍苍的小文。
  老年小文已经是满脸褶子,半嘴没牙,更不幸的是,她告诉我她早已嫁为人妇。我闻讯当即放声大哭,而后发展到我们两人抱头痛哭,最后,我哭累了,抬起头来对小文说:“要不,咱们三人一块儿过日子吧。”
  我知道,在内心深处,我对小文有着一种深深的依恋。
  那段儿日子,我和小文迷恋上了“八喜”朗姆酒冰激凌,我们常常一下儿买回家好几大桶,晚上一人拿上一把大勺,疯狂抢夺,最后的结果总是我抢到的葡萄干儿比较多。
  我们夜里总是定时收看每天两集的“我爱我家”,看完,心情良好地打炮儿睡觉。
  长期的床上生涯之后,我们发现不管是不是疏忽大意,小文从来没出现过什么漏子,我是指,怀孕。
  于是,我们俩人中间是不是谁的生育能力有欠缺的问题开始浮上我们的心头,我和小文也常常为此展开讨论。跋扈的时候,我们纷纷指责一定是对方的毛病;谦虚的时候,又异口同声地把问题大包大揽,一副拖累了对方的姿态。当然,以后的事情证明,我们俩谁也没有毛病,双双健康。
  ——这他妈的健康。
  19。痛快之后,一切如旧
  “操,怎么干什么都那么没劲,你们觉得了吗?”
  “都一样,谁不是这么混过来的?”
  “谁都这么混也不代表这么着就不无聊啊。”
  半夜,我和刘跃然,姚望从台球厅里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我发出一句“无聊”的感慨之后,我们三个一起变得更加空虚无聊,但是又不死心,非想找出一种打败无聊的方法。
  “小谢,那你说,你什么时候觉得有劲?”刘跃然问我。
  “我,也就是和肖文,和你们泡在一块的时候觉得还行。”
  “那你呢,姚望?”
  “我?我他妈就更不灵了,我还不像小谢那样有个媳妇儿呢。不跟你们在一块儿,我平常也就是看看书什么的。有的书看着是真他妈腻歪,可我就是想和丫较劲,非给丫看完了。”
  在读书和找个媳妇儿之间,刘跃然显然是选择了后一种,他看着我:
  “照你的意思,现在也就是找个姑娘有点儿意思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找点儿别的事儿干也行,不过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
  “那你不还是这意思嘛。”
  几天后,刘跃然突然大晚上跑来找我:“谢天,还真有一妞儿缠上我了。”
  “是吗?好事儿啊,怎么样那妞儿?”
  刘跃然拿给我那个姑娘的照片,是他的同班同学,模样不错。
  “人怎么样?”
  “不知道,还行吧。”
  “那就别耽误了,上吧。”
  “真上啊?”
  “操,你丫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菘啊?”
  “要不我试试?”
  ——他们好上了。
  刘跃然的小妞儿叫苏婧,个头高高,眉眼端正,一头短发,看上去很是利索。周末,我们一伙儿人如约前去台球厅,刘跃然把我们一一向苏婧做了介绍,开头千篇一律:“这是苏婧。来,叫嫂子。”
  操,丫还真抖起来了。
  我们的人马真的开始壮大起来了。我是说,我们不少人都在这一时期有了固定的女朋友。我、刘跃然、谭威、再加上郑雨和文武大二时候弄到手的媳妇儿,大家聚在一起也可谓是人丁兴旺。
  上中学的时候,不管说和不说,我知道我们中间没有谁拒绝拥有一个姑娘。如今,我们少年时想要的得到了,那么,以后呢?
  在大家的眼里,也许我和小文最不可能分道扬镳,让他们失望了;刘跃然和苏婧也曾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呢,我也不用多说;至于剩下的几对儿,或早或晚,或悲痛或平静,无一例外,都落得同样下场,没有一对儿携手走到了现在。
  在姚望家,我翻到了一张当年的照片,那是一次大家踢球之后的聚会,所有的家眷都在。照片照得不好,人脸模糊,大多数人的眼睛中都有一个小亮点,精光四射。在一大桌残羹剩饭的后面,我看到文武搂着小高原,吕丹靠在郑雨的肩膀上,苏婧、曹芮和小文高举着酒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拦不住的笑容,让我如今看了心酸的笑容。
  很久以后,小文对我说:“谢天,感情是一种最不牢靠的感觉。”
  我心里并不赞同,但我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说对了。
  找媳妇儿这件事有一样不好,那就是,大伙儿凑在一块儿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个人似乎都沉溺于自己的二人世界里。实不相瞒,对于这点我很不理解。
  每当我们之中有谁因为要和姑娘约会而不来聚会或者提前离去的时候,我心头就火冒三丈,简直想大声疾呼:你们丫是不是脑淤屎了?
  我自以为我在这方面处理得很出色。我从来不因为要和小文单独相处而拒绝大伙儿的要求,我觉得这样太不地道。值得庆幸的是,小文在这方面也显得很大度,而且她和我的哥们儿们相处得也很融洽。在日后接触到更多的形形色色的姑娘以后,我越发感到小文这点的难能可贵。
  还有一件事儿说起来就更让人烦心了,那就是,大家一致感觉:谭威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要说具体的变化还真是挺难,玩儿照样一块玩儿,开玩笑也不耽误,应该说,谭威做得甚至比以前还更得体,得体得让人觉得有点儿不真实了,虚了。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隐隐约约地觉出和谭威不再那么一拍即合,臭味相投,这让我们的心里非常不舒坦。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肯定是一种坏品质,尽管我自己也很讨厌这样,但我还是想说,在谭威的变化上,曹芮功不可没,惹人厌烦。有时候,曹芮甚至给我这样一种感觉:她简直就想化身为谭威的贴身内裤,两人片刻不得分离,闲人勿扰。当然,我的比喻绝没有什么色情含义。
  公平地说,我认为谭威变化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在局子里蹲了三个月。我从来没问过他在里面的情况,在他的心里,甚至在大家的心里,这都是一块伤疤,谁也不愿去轻易触碰。但是,我始终认为,这件事儿和我们之间的友谊没有关联,甚至应该让我们变得更加亲密。可惜,事与愿违。
  我们又在饭馆儿里喝了个乱七八糟,按照惯例,我们一对一相互搀扶到华侨大厦门前过风儿。坐在台阶上,大伙儿三三两两地凑成小圈儿,抽着烟解恶心,结果越抽越恶心,老是这样的恶性循环。
  那天,我和姚望分坐在谭威的两边,趁着酒劲儿,语重心长地把心里的不快都和谭威抖落了出来。我说话总是越说越多,说了头忘了尾;姚望那天由于酒喝得太多突然变成了沉默不语型,半天才冒出一句,还都不超过20个字,干脆利落。
  我们的话差不多快掏空了的时候,谭威哭了,先是低头抽泣,而后转为嚎啕,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嚎出来。一时间,我觉得我们都痛快了,如同喝多了吐一地那么痛快。
  然而,我要说,痛快过后,一切如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记得那次谈话,我认为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真实的谭威。
  20。小文怀孕了(上)
  忘了在一本儿什么杂志上看到过类似的一段儿话:
  桌上有一个玻璃杯,里面的水刚好一半儿,乐观主义者看到后说:“牛逼,还有整整半杯的水呢!”而悲观主义者看到后说:“我操,水就只剩下一半儿了。”
  毫无疑问,我属于后一种。
  我一页页地翻看着写过的东西,不出所料,一行行文字带给我的只有灰心丧气,我看到时间已经在我手中流到了98年,四五年的光景就这么被我记录了下来,可是,从这些文字之中,除了随处可见的杂乱无章与低劣可笑之外,我悲哀地承认,我没有再发现其他任何东西。
  但是,我想说,就这样吧,我也只能这样了,再不客气一点儿说,你他妈爱看不看吧。
  我无从理解一个对我完全陌生的人怎么看待我已经记述下来的这些文字,事实上,我也懒得去理解。我没有过多奢望,只是希望那些认识我的人,了解我的人能够从我这些并不轻松,甚至是有些吃力地写下的文字中品尝到一丝感触,吵醒一些酣睡的记忆……
  所以,我还是继续下去吧。
  98年的春节我过得不爽,原因是:小文怀孕了。
  我说过,我们对我们两个中有一人的繁殖能力有问题这点抱有充分信心,因此,我们的床上活动也就越发地不够谨慎。终于,我们的健康被证明了,麻烦却来了。
  小文的“倒霉”晚了快一个月依然不见踪影,我们终于意识到可能要大事不好。我在小文的催促下硬着头皮去药店买了一包“早早孕”试纸,在她们家厕所忙活了一阵之后,小文拿着那张试纸出来了,上面的两道儿红线活灵活现,这说明,她真的有了。
  中午,我一路拉着小文的手去吃了一顿她喜欢的“肯德基”,然后来到马路对面的“方庄体育中心”找了个地儿坐下,相对无语。我知道,小文这时候最需要我的安慰,可我偏偏这么笨嘴拙舌,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能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样就能分担她将要面临的痛苦。事实上,看着面前一群晃来晃去踢球的人影,我真的感到全身乏力,肚子酸软,好像怀孕的是自己一样。
  面对麻烦的时候,出乎意料,小文并不像我想像得那么柔弱。恰恰相反,她表现出了我从没见到过的一面——坚强。在我不足一米六零的身材瘦弱的母亲身上,我看到过这一点,如今,它又从小文的身上闪现而出。
  能让我说什么呢?——我的温柔又坚强的女人们。
  坐在球场旁边,小文和我商量了半天给这个注定不能出世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晚上回家后她甚至还像模像样地翻了一会儿字典。睡觉前,小文拉过我的手,放在她光滑柔软的小腹上,过了片刻,又让我把脸贴了上去。
  我什么也听不见,除了听到她的心疼。
  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我陪着小文去往位于平安里附近的妇产医院做了手术。狭窄昏暗的过道里,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医院里不能抽烟,我又怕到外面去抽错过小文出来,简直难受死我了。
  我知道,真正难受的不是我,是小文,而叫我最难受的正是这一点。如果有可能,我真想跟医生申请:你把我给做了手术得了。
  手术完成得比我想像的要快,不到一个小时,我就看到了脸色煞白,脚底没根的小文走出了手术间。她飘飘荡荡地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完事儿了,我想回家。”
  我紧搂着小文拦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中,她勉强吃了点儿东西,倒头就睡,一个多小时候后,又在我不留神间突然睁开了眼睛。
  “好点儿了吗?”我连忙面带讨好地问道。
  “我梦到咱们正打台球呢。”小文冲我一笑,然后又疲倦地闭眼睡去。
  我不知道这时候梦到打台球说明什么,不过她这一说我的心一下儿就放松了下来,小文总能这样,一句话就让我感到踏实无比。
  随即,我也头一歪,进入了梦乡。
  抱起我送给你的玩具,穿上我买给你的衣服,走上我们散步的大街,听听我喜欢的音乐,小文,如果你还想起我,我只能依靠它们在你心中燃起一丝温暖。
  经过一番勾心斗角的争夺,我们年级的三男两女在系领导的安排下,志得意满地踏上了去往古巴的旅途,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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