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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的家伙说:“……正由北向东北方向覆盖过来,风速达六十海里,对不懂航海
的人即时速七十英里,前锋速度约每小时十五英里。如果按现在的方向继续前进,
预计将于今晚八时许在长岛南岸登陆。已发布海洋和海湾行船警报,建议旅行者待
在家中——”我一下子关掉了收音机,“危言耸听。”
贝思说:“如果你愿意顺便拜访的话,我住的地方离水边远得多。从那里到曼
哈顿汽车、火车都用不了两个小时。你可以等风暴中心过去后再动身。”
“谢谢。”
我们开着车,被此沉默片刻,终于上了主干道。没有碎片,但已洪水泛滥。来
往车辆不多,几乎所有沿路商店都停业,有一些还用木板堵住门。我看见有一处空
荡荡的农产品销售摊点已经坍塌;一根电线杆倒在地上,和电线、电话线缠绕在一
起。“我觉得这种天气对葡萄树有害。”我对贝思说。
“对谁都没好处。”
不到二十分钟,我将车开进葡萄园里砾石铺的停车场。里面没有车辆,只有一
个标志牌写着,“业已关闭”。
我抬头看看高楼,窗户里没有灯光,眼下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下聚。
停车场两边都是葡萄园,打桩的葡萄树正经受着风吹雨打。要是暴风雨再大些,
葡萄很可能会被一扫而光。我记得托宾曾有过受海洋性气候影响的轻微教训——可
是遇到迎面而来的腿风时情况会大不一样。“贾斯珀。”
“那是风暴名称。”贝思看看四周的停车场和酿酒厂接着说,”我想托宾并不
在这儿,没见到什么车辆,又这么黑,找找他的房子吧。”
“首先得去办公室。”
“约翰,这可是关闭的场所。”
“关闭只是相对而言。”
“不,不能那样。”
我把车开向酿酒厂,然后向右转过去,开出停车场,上到介于酿酒场和葡萄园
之间的草地。我把车又转进一间大楼后面,几辆卡车停靠在一大雄空酒桶中间。
贝思问我:“你干什么呢?”
我把车开到高楼底座的后门处,“看看这地方开着没有。”
她看着我正想说什么。
我重复道:“只是看看开着没有,照我说的做。”
贝思下了吉普,跑到门口拉了拉把手。看看我,又摇摇头,转身往回走。我猛
踩油门,开着吉普把门撞开。我熄火后跳下车,然后抓着贝思的臂膀跑进高楼。
“你疯了?”
“高处风景宜人。”我注意到电梯人口锁上了,所以准备爬楼梯。这时贝思抓
住我的胳膊,“快停下来!这叫夜盗行动,更不用说侵犯公民权利——”
“这是公共场所。”
“可它关闭了!”
“我发现有人破门而入。”
“约翰——”
“回到吉普里去,我来负责。”
我们互相对视一下,她的眼神仿佛在对我说:“我知道你很愤怒,但不要这样
做。”
我转身独自上了楼梯。在每一个楼梯口,我试图打开通向办公室的门,但都锁
着。
在三楼口,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旋及拔出手枪伏在楼梯口后面,这时我看
见贝思转过来,她抬头看着我。
我说,“我犯下重罪,可不想要一个帮凶。”
“有人撬开了大门,我们正在调查。”
“那是我刚才说的。”
我们沿着楼梯一道向上走。
在第四层,通往行政办公室的门也锁着。但并不说明里面就没人——供火警疏
散的太平门从这边锁着,必须从另一边打开。我不停地猛击钢制的大门。
贝思说:“约翰,我觉得不会有人在——”
“但愿如此。”
我跑上五楼,她跟在后面。我又试了下把手,同样锁着。
贝思问:“这是他的公寓吗?”
“对。”墙上有个灭火器,还有只玻璃箱,里面装着钢铸的紧急消防斧。我从
上面取下灭火器,击碎玻璃取出消防斧。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
贝思几乎要尖叫起来:“你在于什么?”
我在后面推开她,手抡斧子当即削掉门把,可门锁装置依然有效。又抡了几下
才把锁边的钢条打开,最后一下终于将门朝里击开。
我深吸几口气,肚子里觉得好笑,仿佛我重新打开一件花了很长时间才关上的
东西。
“约翰,听我说——”
“安静,有人来了。”我从雨衣下面抽出手枪,贝思也一样。两个人都没动,
我盯着刚才打开的门口,映人视野的是托宾房间里的纱窗,用日本丝绸制的,正好
把大门挡在托宾先生那双灵巧的眼睛之外。房间里漆黑一片,毫无声息。
我仍然左手提斧子,随即将它扔向纱窗。斧子穿过房门把纱窗掀开,透过窗户
看得出这个大房间既是起居室又是餐厅。
贝思低语道:“我们不能进去。”
“我们必须进去。有人破门而人,说不定有窃贼。”
目前我们所制造的噪音大得可以吸引周围任何人的注意力,可还是没听到什么
动静。看来尽管后门警报器晌了,但暴风雨很可能使得整个北福克地区各种中心监
测器收到几十次的警报。不管怎样,如果警察出现的话,我们能对付得了——事实
上,我们就是警察。
我闪身进了起居室,双手举枪,依弧形从左向中间巡视;贝思同样从右向中间
巡视;她说,“约翰,这个主意不好,冷静下来。我知道你难受,我不责备你但你
不能这样做。我们还是退出去——”
“别出声。”我大声叫道:“托宾先生!你在家吗?有客人要见你。”
没有回音。我又朝起居室里走去,贝思慢慢跟在后面。衬着拱形大窗户,外面
天空阴暗,只有从十二英尺高顶棚上的两个天窗里透进些光亮。
这地方着实大,你可以想像一下——起居室在北面绕围墙半周;高楼南面另一
半则被分成我能看到的一大间厨房和占西南角四分之一圆周的卧室。我朝开着门的
卧室里看了看,情况令我感到满意:这里没有外人,即便托宾在这儿,也只能藏在
床底下或卫生间里,正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呢!
我环顾卧室,借着模糊的光线,能看到房间的装饰属于轻松活泼的现代型,和
整瞳楼房的情调相称。墙上装饰着描绘本地风景的水彩画,其中我认出的有普拉姆
岛的灯塔、霍顿角灯塔、一些海景、几间历史悠久的木瓦屋,甚至还有“韦恩将军”
酒馆。“好作品。”我说。
“很棒。”
“和这儿的女士在一起,小伙子能走运。”
彭罗斯女士对此没有反应。
我转到西北的窗户边,看着暴风雨在外面肆虐。有些葡萄树倒了下来,那些末
及收获的葡萄大概全完了,统统被风刮走。
贝思还抓着我原先的借口不放,说:“这里没有窃贼,应该离开了,并报告说
在这儿发现了破门人户的证据。”
“好主意。我只想确信那个杀人犯逃走了。”我递给她车钥匙,“坐到吉普里
去,我马上就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去把吉普开到停车场,在那儿等你十五分钟,不要
再拖了。”
“没问题。”我转身走进卧室。
这个房间更多一点华美和柔和,还有上帝为女人们准备的礼品香摈酒。事实上,
床附近是装香摈酒的架子和吊桶。要是说想像不出爱玛和这个酒鬼先生的床第之欢,
我准在撤谎。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她死了,而他也死到临头了。
卧室的左边是间大浴室,有多头琳浴和捷古兹牌浴缸等全套设备。的确,生活
待托宾已经不薄,直到他开始人不敷出为止。我忽然有个念头:这场风暴可以不费
一金一银地叫托宾完蛋。
卧室里有张书桌,我用力拉开,却没有发现有罪的证据或有用的东西。
又花了十分钟时间把卧室翻了个遍。回到起居室,看到一个橱子锁着,我便用
先前的斧子破门,但这个大得可以走进去的壁橱看上去只有一套纯银制的餐具、几
件亚麻布内衣和水晶玻璃制品,还有一个玻璃门的制酒冰箱,一个保持湿度的雪茄
烟盒和美好生活的其它必须晶,包括一大叠色情录像带。
我又把橱子劈开,连同那个冰箱,还是一无所获。
手里提着斧子在起居室里来回走着,见什么搜什么。抡斧头砸东西能使我摆脱
掉一点沮丧。
墙上还有一套装置,应该称做娱乐中心吧。除了电视、录像机和影碟机之类的
设备外还有几架子书籍。我照样把它们砸开,把书都抖出来扔到了一边。
这时候有一样东西引起我的注意。一只金色框架包着一块旧羊皮纸,大约一本
书的大小。我拾起它,拿到窗户边的微弱光线下。原来是底部写有一些宇的地图,
墨水的勾勒已褪色。我又拿到厨房里,把羊皮纸铺在台子上,附近是接有插头的紧
急备用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打开边框,袖出羊皮纸,四周参差不齐。终于看清是一部
分海岸线和一个小港湾。但字迹很难辨认,真希望爱玛能在这儿帮助我。
首先,我认为地图可能是普拉姆岛海岸的一部分,可是普拉姆岛没有小港湾,
只有大港口,和我从地图上能看到的大不相同。
我又考虑这个草图可能画的是马蒂塔克小港湾,那儿有“奇德树林”,但看上
去和我在公路图上和亲自见到的少有相似之处,甚至没有。也有第三种可能是悬崖
或岩石突出物,可同样有问题:图上海岸线非常直,而羊皮纸上的则弯曲得很,看
上去像个港湾,两者之间没有相似之处。
最终我认定这不过是托宾装框用来作装饰的一张旧羊皮纸。真是这样吗?不对。
我一直盯着它,试图辨认出这些依稀可见的文字,终于读出就是人们说的,“发现
者登陆处”。
既然有了方向,我又辨认出这张地图其实描画了形成“登陆处”附近无名港湾
的海岸线,长约四分之一英里,眼下正是托宾的土地。
方框底部显然是指示性文字,我能看懂数字并辨认出“橡树”一词。
这时听见起居室里有响声,我立即拔出手枪。
贝思叫我:“约翰?”
“这儿。”
贝思来到厨房。我说:“我以为你走了。”
“南候德警局的值班员打来电话,我告诉他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谢谢。”
她朝外看看起居室,然后说:“这地方一片狼藉。”
“约翰旋风。”
“感觉好多了?”
“没有。”
“你那是什么?”
“一张藏宝图,平原风景,装帧在金色方框中。”
她看后问道:“普拉姆岛?”
“不是。普拉姆岛的地图或者能引导他们找到宝藏的东西早被毁了。这是一张
“发现者登陆处”的地图,也就是托宾现在的土地。”
“是吗?”她说。
“所以我相信这是伪造的。我研究档案了解到可以买到过去几个世纪中任何时
代的真正空白羊皮纸。然后在城里找人弄一点弧光灯的碳精棒和石油之类的混合物,
可以在纸上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贝思点点头:“所以托宾找人造这张图以证明宝藏埋在他的地上。”
“对。仔细看,所写的像是指示性文字;再细微辨认一下,……看到那个‘X’
标志吗?”
她拿起羊皮纸说:“我来看看。”又放了下来,“他从未打算让戈登夫妇把宝
藏埋到陡崖上去。”
“对,他打算从戈登夫妇处拿到宝物,杀死他们,然后把宝物埋到自己的土地
上去。”
“那现在宝藏就埋在他的土地上?”
“让我们找找看。”
“再来一次盗窃?”
“比这更糟。如果发现托宾回家的话,我打算用斧子砍断他的双腿,威胁他如
果不坦白就杀死他。”我又补充说,“你可以中途下车。”
“我和你一道去。你需要照顾,我也要在草坪上寻回祖母的项链盒。”
我把羊皮纸放到雨衣的衬衫里,提着消防斧朝楼梯走去,又顺手将一盏台灯扔
出一扇高大拱形的窗户。顿时透过破碎的玻璃刮进一阵狂风,将咖啡桌上的几本杂
志掀到地上。“风速还是65海里?”
“走吧。”
32
从托宾葡萄园开车到“发现者登陆处”,通常只需二十分钟,因为暴风雨却花
了一个小时。路上到处是树枝,暴雨猛击着挡风玻璃;虽然才下午五点钟,我不得
不开着车灯慢慢地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