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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无忧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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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救护车是什么时候来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姐姐端坐在我的床边,她一双眼睛红肿,一脸担忧。见我醒来,她兴奋的抓住我的手,关切的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别人,她接着说,“我怕爸爸妈妈担心,就没有通知他们,救护车到时我刚好打电话找你,所以他们就通知了我。”我张嘴想说话,但是喉咙干涩得没有发出声音。姐姐赶紧将水给我吸了一口,我才缓缓的问她:“颖杰怎么样了?”她愣了一下,说:“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情况还比较稳定,你好好养病,姐姐帮你去看他。他爸爸已经来了,你就别担心了。”我的手缓缓向肚子摸去,姐姐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我没有表情的接着问她:“孩子没有了?”她点点头,哽咽的说:“你还年轻,还会有的。”我的泪水从眼里涌出,自己觉得很累了,紧紧的闭上双眼。“警察来过了,他们说你们的车是为了避让一个横穿马路的孕妇才滑出路面,翻到坡底的。”
  我在姐姐那里得到的颖杰的消息始终是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他的爸爸来看过我一次,他也没有和我多说颖杰的情况,只是让我好好养病。我的脾脏受到撞击破裂了,做了手术,还有肋骨有几处骨裂,医生不让下床。颖杰的爸爸是一个和颖杰有相似面容的中年人,他还和颖杰相似的声音,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阳光,尽是哀愁。
  我乖乖的呆在床上3天以后,我发现姐姐总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的哭。我的心中一阵阵的冒出不祥的预感,我坚持要去看颖杰,我对姐姐说:“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你今天怎么都拦不住的!”姐姐见我这样犟,她只好哭着对我说:“颖杰在4天前你们出车祸那天就没救过来,今天他爸爸把他的骨灰带回家了,早上走的。”我呆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我告诉自己,姐姐是在说谎,颖杰不会不要我的。
  整整一年,我都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着。我想象着颖杰还在外地,他的工程结束以后就会回来找我。妈妈将我带回了W市,她帮我处理了C市的一切,我和颖杰的家、我的工作……如果不是我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银色的项链和两枚戒指,我甚至可以怀疑颖杰是否只是我梦中的一个人。
  在W市一个著名的心理医生那里,我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治疗。我拒绝说话,漠视身边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包括妈妈的哭泣和爸爸的叹息。姐姐见到我这样,她跟妈妈说要带我出去散散心。于是她将我带到了颖杰的家乡,我再次见到了颖杰的爸爸,还见到了他的后母还有他的弟弟。他爸爸把我带到他的墓前,对我说:“颖杰去陪他的妈妈去了!姑娘,颖杰一定不希望你再为他伤心的。”我看着冰冷的石头上,颖杰阳光一般的笑脸对着我,姐姐说:“你就和他再单独呆一会吧!我在门口等你。”
  我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照片,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先是小声啜泣,后来我放声大哭,将郁积于心中的所有思念都宣泄出来。我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就像出事以后那样,无尽的绝望充满我的内心。
  我将卖房子的钱还给了颖杰的爸爸,他本来是不要的,但是姐姐说这笔钱将会是我的负担,他才收下。我贪婪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颖杰的弟弟,他和颖杰长了一张几乎一摸一样的脸,一样的青春,洋溢着温暖。
  从颖杰的家乡回家的路上,姐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来找寻幸福的,有的人找到了,就离开了,没有找到的人就会继续找下去。颖杰找到了他的幸福,所以他走了,因为你就是他的幸福。但是你的幸福还没有找到呢!所以你得继续找下去!”
  我在心底其实是有些怨恨颖杰的,他真是狠心,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伤心,他却带着孩子离开了,什么都不给我留下。我的幸福,我还有幸福吗?我用手抚摸着那对戒指,幻想着颖杰笨拙的在戒指上刻字的样子,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的幸福难道不是那个曾经给过我无尽欢笑和思念,如今给我无尽眼泪的詹颖杰吗?
  看过颖杰回来以后,我开始试着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不时还接受朋友的邀请,出去吃饭、喝茶。当最后一次和心理医生见面的时候,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我很喜欢看《机器猫》,但是3年前,我却突然不再看这部漫画了。因为我知道了它结局。说的是最后一集其实是――康夫站在病房的窗户前,独自看着天空发呆,前面所有的关于机器猫阿蒙、小静、大雄……他们的故事其实都是这个叫康夫的自闭症小孩子想象的,这个就是他的想象中的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完成了他的世界的所有的想像以后,他从楼上跳下来自杀了。
  当时我觉得这个结局真是可怕,有点变态。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结局却是很真实的。对于残酷的现实我们无力改变,只有接受,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积极的反应亦或是消极的逃避,这些都是接受现实的一种表现。
  心理医生没有什么表情的说:“很高兴你能够在现实面前不试着躲闪了,也许我也没有什么好方法来解决你要面对的现实。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千万别低估了时间的力量,他能带走伤痛,只留下疤痕。”
  我找到了新工作,有了新的朋友,租了房子,并且将房子的墙粉刷成了我喜欢的颜色……在爸爸妈妈看来,我已经从悲伤中完全走出来了。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颖杰的想念,每个午夜梦回都是我和他约会的时候,他和煦的微笑温暖着我的梦。有时候醒来,我会不尽的想――只要活着,就不是背叛――这句话是多么正确。颖杰其实是真正的背叛了我,我不应该这样沉迷下去。我甚至想象着,如果他能活着,即使他因为爱上别的女人而抛弃我,我都会比现在幸福。

  韩子桐

  又是一个忙碌的星期一的早晨,由于周末粉刷墙壁的原因,我有点体力透支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都快8点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慌乱的穿着衣服、长裤。哎!几乎每一个周一的早晨都是这样的慌乱。
  呼啸着冲进办公室,真是好运气,没有看到老总的扑克脸。小张笑颜如花的蹭到我面前,说:“田田,今天你走运了,老总被他的老板叫去开会了。”我开心的对她说:“有什么干粮没有?饿死我了!”“亏你还是知识分子,早上要吃得像公主,晓得不!”她颇有些认真的说,“赶快出去解决了,我给你顶着!”我就差没紧紧握着她的手叫亲人了。
  上班时间解决早饭,首先就是不能吃那些汤汤水水的东西,端在路上狂奔太不雅观了,再说要是进办公室前没有吃完,端着饭盒目标太大了。所以我到了卖早点的摊位前,果断的买了两根油条,想想不能辜负了小张的一片心意――公主的早餐至少应该有牛奶。于是我一边啃着油条,一边喝着牛奶,加快脚步向报社走去。
  进大门之前,油条和牛奶都已经顺利的在我手中阵亡,擦了擦嘴,小心的蹭进办公室,还好老总还在开会中,于是满脸春风的和小张说:“我这种心地善良的人,就是能遇上心地善良的。”
  小张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你的手机已经叫了好几次了,说不定是老总找你,这个月的手机费看来是要打折发给你了!”
  “真的吗?”我连忙冲到桌前,将包包里的手机掏出来,翻开一看,3个未接来电。按开一看,还好,有两个是妈妈的,另外一个不认识。妈妈的电话无非就是问我现在和姚一诺的关系进展的怎样,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给她打,但是这个不认识的电话是谁的呢?不管它了,反正要是重要的电话会再拨过来的。
  颖杰曾经说过,记者其实是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每天都盼着能够发生点什么事情,否则就没事可做了。我闲着翻着电脑,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老总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我感到空气的气压都似乎低了。
  “今天乘着大家都在,我跟大家宣布一件事。W市的报纸的竞争很激烈是全国闻名的,我们报社虽然是老资格,但是竞争激烈得很,特别是在发布广告这方面。大家都知道,我们报纸的生存除了吸引读者购买阅读,更大方面是靠商家的广告发布来维持的。今天社里开会,给我们各个部门都下达了任务,我们社会部还是比较受照顾的,大家先试试,不行我再想办法吧!”老总看了我们一眼,发现大家都没有什么情绪,就接着说:“我没有给大家下达什么指标,大家不要有压力,还是先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哎!就说这些了,大家要是没有什么意见,就继续工作吧!”
  老总走后,大家开始小声的议论纷纷起来。小张端着茶,走到我身边说:“真不知道社里怎么想的,学着别人办杂志,也不知道是定位出了问题还是怎么,销量一直都成问题,现在可好,开始彻彻底底的拖我们的后腿了。”
  “你就别再说了,我前些时看到总老板,也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了。能帮忙就帮帮吧!听老总的意思,我们部门算是任务下达得少的了。”
  “你能拉下面子去拉广告吗?我没有勇气的。”小张继续发牢骚。
  “其实我们跑社会新闻的接触的人多,要是能够开口,其实说说无妨的!”
  我们还没谈完话,大家就被各自桌上的电话叫去忙活了。今天我值班,所以刚刚热闹的办公室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开始整理自己上周采访的回复,不知不觉居然就到了午餐时间。
  刚打算去食堂吃饭,手机就不识时务的叫嚣起来。我无奈的放下钱包,看都没看是谁,直接按下接听键,“你好!”
  “田宁,是我,子桐!”电话那头传来子桐略带激动的声音。
  “怎么有空找我呀?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女人。”
  “我已经到W市了,现在方便找你吗?”
  “什么?你现在在W市什么地方?”
  “我刚刚下的火车,准备拦车来找你。”
  “你拦到车了吗?”
  “嗯!”
  “你把电话交给司机师父,我跟他说怎么来找我!”
  ……
  半个小时不到,我见到了毕业以后就没有再见面的子桐。她的样子和大学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现在看上去很累,很憔悴的样子。美女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受欢迎的,就像子桐。她幸福快乐的时候,是阳光丽人;她凄惨悲伤的时候,是楚楚动人。
  “怎么手机号也换了?早上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你怎么这么好来看我了?”
  “嗯……想你了呗!”她有点闪烁其辞,“田宁,我好饿,而且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
  见她一副拒绝多说的样子,我只有带着她草草的解决午饭,然后将她安顿在值班室的床上睡觉。她似乎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一样,刚躺下不久,就沉沉的睡去了。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的锁着。眼睛下面是很明显的黑眼眶。这是那个在学校里“善于”观察和总结帅哥定律的韩子桐吗?当年颖杰就说子桐是一切“歪理邪说”的发源地;我们寝室的无忧无虑的活宝。可是现在呢?岁月让她连在梦中都愁眉不展。
  下午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总是担心着子桐。不过她似乎不是一般的累,一直到我下班都没有醒。快下班的时候,我还是狠心将她叫醒了。
  “嗯……”她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适应着我刚刚打开的灯的光线,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似乎还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靠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
  “从家里跑反了?你告诉陆展鹏你到W市来找我了吗?”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基本情况。
  “我……不想再见他了。我要和他离婚!”她的眼眶红红的,无限的委屈就要喷涌而出了,一看就知道她现在在和她的老公闹别扭呢!
  “他到处找你怎么办?你都离家一天了吧!你就不怕你爸爸妈妈担心?”
  “我昨天和爸爸打电话了,告诉他们我跟几个朋友出去露营了,叫他们别担心我。”
  “你没有跟陆展鹏说?”我的声音加大,“难怪换手机号的,不让他找到你,他要是报警怎么办?”
  “他现在说不定在那个温柔乡偎着呢!可能都还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呢!”她气氛的说道。
  “你现在快三十了,小姐!你老公电话多少?”我掏出电话等着她告诉我。
  “我忘了!我留了字条和离婚协议书了,他要是回家会发现的,不会到处找我的,你放心吧!”然后,她情绪异常的低落,泪水涟涟的可怜之极。
  我见她这样,也就没有继续逼问她了。想想她现在心里肯定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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