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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正屋,里面倒是挺宽敞的,装修风格温馨简洁,给人安全舒适的感觉。房间里摆着大大小小十几张桌子,从上面的花纹来看属于不同的赌博种类。来之前就调查过了,这里纸牌类游戏居多,斗地主、炸金花、干瞪眼、斗牛、拱猪等等,都是老百姓爱玩的游戏,没有那些高级赌场流行的二十一点、德州扑克等等。不过此刻,这些桌子大多闲置,只在其中两三张桌子上聚的有人。其中一张桌上更是有六个人,是金屋里人气最高的游戏了。
除了赌客以外,屋子里还站着几个大汉,什么也不做,就是站在那里,俗称看场子的,防止有人作弊、捣乱、斗殴等等。在他们身上,有着和皇甫光一样的气势,应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得不说,荣老爷子豢养的jīng英打手可真不少。我一进来,众人都抬起了头,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认识我的,比如马局长,曾经一起吃过饭,当下就笑着说:“哟,这不是浩哥吗?”赵局长也笑道:“浩哥也好这一口啊。来来,快过来!”。。
在整个北园,能让他俩叫浩哥的,也唯有城南王浩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立刻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几个暴发户的目光里露出敬畏的神sè。马唯山在另外一张桌上,在屋子里还是戴着一副墨镜,抬起脸来冲我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马唯山在另外一张桌上斗地主,和他一起玩的另外两人都不认识,从身上的气质来看也是混社会的,不过看着不像是北园本地人。我也冲他点点头,便走到马局长他们那张桌上,也是人气最高的那张桌子。
我把筹码箱放在桌上,笑道:“早就好这口,只不过第一次来金屋而已。”目光一瞥,发现他们在玩炸金花。炸金花比较简单,就是发三张牌,根据花sè和大小赌钱,也是整个北园市最火的赌博项目之一,从上到下深受大众的喜爱。这几天,我把常见的赌博项目学了一遍,也就达到了入门的程度,反正我是来输钱的,又没必要那么jīng通。
加入游戏,庄家发牌。第一把运气不错,竟然来了个对子。我跟了三四轮,场上只剩下我和马局长,这时候已经扔了十几万进去。马局长跟我开了牌,他是拖拉机,比我的大,嘿嘿笑了几下,就把桌上的筹码收了回去。赵局长呼道:“浩哥,对子也跟这么多轮?”
我哈哈一笑:“我拿着‘单枪’也是当‘同花枪’上哩!”尽显暴发户的气质。
又玩了几把,也不能输的太过,该跑的跑,该上的上,竟然还赢了两回。当然,总的来说还是输多赢少,我就是再烂的牌也要跟上两轮。慢慢的,桌上的都熟悉了我的风格,不管我上多少钱,也要和我开牌见见。有次我起了同花顺,便把桌上的筹码都推出去,当时还剩六十多万吧,一个暴发户和我杠上了,也推了六十多万筹码和我开牌。我把同花顺亮出来,对方直接傻眼了。这么着,一百万筹码没输出去,反而还赢了点回来,叫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上得山多终遇虎,在一场大的较量中,我惨遭败北,一下子输个jīng光。我一拍桌子,骂道:“妈的,真背时。”马局长笑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浩哥不用急,再去换点筹码,我们在这等你。”我说:“不玩了,改天再来。”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即便是在金屋,一下午豪掷百万也算大新闻了,于是这事情马上在黑道传开。不过众人也只是当谈资,因为在他们眼里,“王浩财大气粗”,输个一百万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几天,我隔三差五的就往金屋跑,还因此认识了一帮赌客朋友。金屋的人也不断变换,有一次我甚至碰到了周洪林。周洪林是领着生意客户来的,陪着他们斗地主和拱猪。那天,在周洪林的眼皮底下,我输了整整两百多万。将手上筹码输光的时候,我的脸sè变得铁青,金屋里变得安静异常,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我霉头。周洪林见状,给我送过几十个筹码。我也没推辞,拿着这几十个筹码说:“咱们再来!”语气里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在众人看来,我俨然已经输红了眼。那几十万也输光了,周洪林还要给我,我摆摆手说不用了,然后灰溜溜地离开金屋。“不仅自己输了两百万,还输了老丈人几十万”的事立刻再次传开,隐隐有风言风语出来,说我是败家子,迟早要把城南的基业败光。
这期间里,城南也开学了,我和砖头开始走上复习之路。因为心里有目标,所以学起来也格外用心,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问砖头。但是砖头显然没有桃子那么好的耐心,一看我的问题就皱着眉说:“你连这都不会?”被他打击了两三次以后,我就改问班上其他学生了。
晚自习基本不上,成天的泡在金屋里。输输赢赢,有好事者帮我统计,一个星期下来已经输了近五百万。据别人所说,“王浩一跨进金屋,便自动调成红眼模式,像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天地良心,我的红眼是因为熬夜学习,没想到还起了这样的效果。
有一次跨进金屋,竟然发现矮骡子也在。我站在门口,狠狠地瞪着他。矮骡子也抬起头,同样狠狠地瞪着我。在座的诸位,谁不知我俩的间隙?立刻都噤声了不敢说话。看场子的大汉见状,便朝我走过来,轻声说道:“浩哥,这……”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金屋的规矩我懂。rì子长着呢,在外头分高低吧。”
其实照当时的情况,我在城南,他在城北,没有生意往来,八竿子打不着,就是想报仇也没有机会,放什么狠话最终也只能沦为气话,所以矮骡子也根本没在怕的。矮骡子当时也在玩炸金花,我便加入进去一起玩,而且故意和他对着干。桌上的人都能看出来,所以自觉地给我俩让道。他上我也上,他暗我也暗,他明我还暗,这种打法是斗气的打法。所以折腾了一会儿,手上的筹码就减半了。马局长也在场,悄悄拍拍我说:“浩哥,稳着点打。”
我点点头,稍微稳了一些,但还是找着机会就和矮骡子干。有次起了大牌,终于削了矮骡子一次,乐得我当场哈哈大笑起来,连声称真他妈的解气,弄得矮骡子脸sè非常yīn沉。风水轮流转,矮骡子又削了我一次,这次轮到他哈哈大笑起来,而我的脸sè非常yīn沉。场中的火药味渐浓,谁也不敢再说话。一局局打下来,我终于将手上的筹码输光,而矮骡子则是大获全胜,面前的筹码像是一堆小山。我输完了,有些尴尬,准备起身要走,矮骡子摸着筹码说真他妈爽,我顺口接了一句爽你妈的爽,回去和你妈好好爽爽。
矛盾登时激化。
矮骡子一拍桌,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说:“王浩,你他妈的再说一次?”
“爽你妈的爽……”
话还没说完,场内的几个大汉迅速冲了过来,两个拦着我,纷纷说着:“浩哥消消气,都是来玩的……”两个冲向矮骡子,拦着他说:“骡子哥,赢钱了开心点……”
我呼了口气,摆摆手,说:“我给荣老爷子面子,今儿就不和他计较了。”然后我指着矮骡子说:“孙子,明天还敢来不?咱们在牌桌上见高低。”
矮骡子说:“不来是王八蛋。”
我便收了东西走,金屋里看场子的都松了口气。第二天,我如约来到金屋,矮骡子果然也来了。我们两个大战几十回合,最终又是以我的惨败告终。我当场气的呼呼直喘,指着矮骡子说:“孙子,有能耐明天再来。”然后就离开了金屋。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们每天都来,每天都杠上几十个回合。有时候我赢,有时候他赢。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输的比较多。整个黑道都知道我和矮骡子在金屋杠上了,这可是了不起的大新闻,成天有人打听我们两人的输赢情况。最终,众人得出的结论是:王浩输急眼了,而矮骡子还很稳。再大的家业,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再这么下去,王浩非得输的脱裤子不可。
在我和矮骡子对拼的这几天里,北园市各界的名人都有过来观摩。有次周洪林也来了,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看到我近乎疯狂的赌法,忍不住提醒道:“王浩,打稳一点。”
我说:“没事叔,我自己有分寸。”
我都这么说了,周洪林也没法再说什么。好歹是城南霸主,他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教训我。
这一天,我又和矮骡子对搏,周围站了一圈的人。众人很快发现,我带的筹码很少,好像才五十个,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第798章、女人真麻烦
第798章、女人真麻烦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这尴尬转瞬即逝,很快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往身后一看,随口说道:“马局长,借我五十个筹码,明天过来还你。”
马局长愣住,围观的众人也愣住。在赌场借钱是大忌,很有可能就不还了。马局长求救似的看了看场中的大汉。大汉走过来说:“浩哥,我们这有借款服务,您看……”
“我不借你们的。”我说:“你们要的利息太高。我就借马局长的,没有利息啊哈哈。”
马局长骑虎难下,只好去提了五十个筹码过来。我拿着这些筹码和矮骡子继续赌,不到一个小时又输光了。我一拍桌子,骂道:“真他妈背时。矮骡子,明天再赌,你别跑了,我还要翻本。”矮骡子呵呵笑道:“随时恭候。”我哼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第二天,我又赶到金屋,仍是只带了五十个筹码。马局长也在,眼巴巴地看着我,估计是等着我还他的钱。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仿佛忘了借钱的事,直接坐下就和矮骡子赌。不一会儿这五十万输光了,我抬起头来看着四周。众人知道我要借钱,纷纷把头低下去了。。。
“赵局长,借我五十个筹码,明天还你。”
从赵局长那里拿了五十万,继续和矮骡子对赌。这次运气不错,终于翻回了一些本。赵局长眼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还他的钱。不过我还是假装没有看到,嚷嚷着继续和矮骡子赌。好景不长,我又他娘的输光了。我抬头看看四周,众人纷纷退散,假装各玩各的。我推说明天再玩,然后就走了。几天下来,我几乎把赌场借了个遍,人人都是我的债主。人们第一次还借,第二次就不借了,说自己也没那么多钱。然后我就骂骂咧咧,说世上没一个好人。
外面渐渐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我已经把家底输光了,每天带去的筹码是和兄弟借的;去那里输光以后又和其他赌客借钱,渐渐的已经没人再借我。有好事者继续算钱,说半个多月下来我已经输了八百万,外带欠债五百万。这是大数字,人们推测我已经没钱了。
实际上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没钱了,这完全就是假戏真做啊。赚钱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输钱的速度,一天就能输掉一个月赚的钱。债主每天给我打电话,这个说:“浩哥,我家里困难。”那个说:“浩哥,生意周转不开。”我在赌博的时候接到这些电话,就故意当着矮骡子和众人的面说:“行了行了,有钱就还你,真他妈的心烦。”
再加上我每天过来带的筹码减少,后来直接降成了二三十个,关于我没钱的消息更是甚嚣尘上。我到吧台换钱的时候,就连苏北北都会咬着唇说:“浩哥,您就少玩会儿吧。”
我大气地一摆手说:“没事,哥有钱!来,给我换十个筹码!什么,这也要抽一个?!”
这些消息,当然无一例外地全部传进了矮骡子的耳朵里。
有一次我时来运转,凭着十个筹码赢了一百多个,高兴的我大呼小叫、手舞足蹈。众人皆劝我见好就收,我却说今天要把以前输的全赢回来。众人纷纷摇头叹气,眼神里大有“此子无可救药”的意味。这帮老赌客,竟然也好意思说我无可救药?
正玩的高兴,门外突然奔进一个女孩,一头红sè的短发英姿飒爽。径直奔到我的桌前,猛地将我桌上的筹码推翻在地,随着哗啦啦满地的零碎,她也怒吼道:“王浩,你够了!”
金屋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怒容满面,气势汹汹地看着我。有人悄悄说:“这是谁?”有人悄悄答:“这是周洪林的闺女,好像和浩哥搞对象呢。”
来人正是周墨。我皱着眉说:“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周墨的声音很大:“王浩,你是不是疯了?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再这样下去,黑虎帮要完蛋了!”
我也火了,骂道:“老子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你他妈管得着吗?滚蛋!”
“你……”周墨狠狠推了我一下,转身调头而去,瞬间就奔出院子。
金屋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帮我把筹码拾了起来。我摸着筹码,满不在乎地说道:“矮骡子,咱们继续!”周围有人劝道:“浩哥,还是去追一下比较好。”我摇着头说:“女人嘛,追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