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太子向慕晏学习,怎么让神情显得更可怕一点。
随行的随从就难受了。队伍中两位大佬这么低气压,他们下人可不好受,心里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很快这低气压局面就被打破了。
在达到之时,有书信到达。
太子和慕晏在看过各自的书信之后,瞬间表情雷雨转晴,脸上神色轻松不少,甚至带上了笑意。
随从们倒是轻松了,但接待的官员可吓坏了。
他们知道皇帝连太子都派出来了,定是气狠了。本以为派来的两位大佬的脸上肯定都是阴云密布,雷雨交加,谁知道这两人居然神色这么轻松,还带着微笑,看上去好像不是来处理人,而是来和人交朋友似的。
一个官员犯事,周围肯定牵连了一整片官场。这些老滑头虽然知道太子和慕晏身份代表什么,但他们还是对太子和慕晏的年龄看轻了,觉得这两毛头小子定是能被忽悠过去,让尽可能多的官员不受损害,只带几个替罪羊便成。
当看着太子和慕晏如此气定神闲,他们心中敲响警钟。这两人城府不一般啊。
动物趋利避害,人也不例外。只要心生恐惧,这本就不紧密的利益圈子就会出现裂痕。
一些本来就罪责不深的人心里开始谋划,要不要投诚,反正自己没多大错,投诚后就算没功劳,好歹也能抵罪;而一些牵连很深的人则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揪出来,他是将功抵罪,还是陷害他人,或者……干脆……
起了歹念的人抬头看见慕晏艳丽的笑颜之后,顿时退缩了。
皇帝连玉面罗刹都派出来了,还怕你狗急跳墙?
只笑容而已,便让利益联盟悄悄瓦解。而慕晏的确对得起城府颇深的评价。只要有了一丝裂痕,就能抽丝破茧。
而太子也并非他表现出来的仁善,即使他城府还不够,但冷静冷酷,却是够了。
大概这两人只在宿谊面前傻乎乎的。
至于他两的心情改变,自然也是因为宿谊。
宿谊给慕晏的书信上就两龙飞凤舞,故意写得特难看的两字“谢谢”。而太子……嗯,给慕晏写信,不给太子写信,太子回来又要闹,所以写了一封鼓励的信。
至于这两封信造成两人心情表情改变,结果吓坏了一群人,让事情变得更顺利……
宿谊:……和我没关系!
第74章
慕晏和太子因他一封“神奇的”书信而工作进展顺利的时候; 宿谊在京城也没闲着。
慕晏离开之后; 没有人千方百计给他挡人,慕晏几位好友的邀请终于能送到宿谊手中。
碰巧宿谊因为慕晏和两位皇子的离开,也正无聊着。引雷实验弄出一大堆误会,让宿谊暂时不想做其他的实验,便同意了出门。
这大概是他乔迁之后第一次出门。
邀请之人为司马鹄,地点是司马鹄母家的一处郊外庄子; 据说荷花开的正艳。
宿谊之前听慕晏说过; 司马鹄的爹做了个大死,拖累他在司马家的地位也降低了不少。据说司马鹄决定自己去考科举; 而且是最难的进士科。
“进士科能面圣对策。”慕晏当时道,“以翔飞才华,即使不能得中一甲; 二甲也是没问题的。翔飞要的就是绕过司马家,自己争取面圣的机会。“
这相当于对陛下“投诚”; 走慕晏这条路。
之后; 司马鹄便只是司马鹄; 而不是司马家的司马鹄。
虽然朋友皆世家子,但司马鹄的选择,友人并不觉得过分。若家族不能提供他想要的生活,那就自己去闯。自己做不到; 别人去做,这并不是值得嘲讽之事。何况皇帝和司马家又不是对立的。
司马鹄邀请宿谊前去给他们友人之间清谈当评委,直言对宿谊道; 一是敬重宿谊,二也是希望借宿谊的身份,让他最近好过些。
最近落井下石的人很多。司马鹄的友人虽然都愿意伸出援手,但司马鹄并不想借其他世家之手。
他宁愿成为坚定的皇帝一派,也不愿意屈于其他世家之下。
皇帝现在政权越来越稳,还有宿天师保驾护航。皇帝越强,世家影响力越弱,这是世间常理。而且,想要有作为,就算是大世家也绕不过皇帝。
都是皇帝的臣子,有才之人都有傲气,为何要去当臣子的臣子?
就算是朋友,只要借用了世家的人情,之后就得换。
但宿谊不一样。宿谊只代表自身,并非一个家族。而他的影响力目前来说不比世家差。
若宿谊能出席,甚至只是写点什么东西送来,司马鹄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至少落井下石的人得掂量掂量。
而欠了宿谊人情,司马鹄心甘情愿的还,加倍的还。
宿谊并不觉得自己影响力那么大,但司马鹄等人,虽说比不得慕晏,但也算得上朋友了。慕晏不在,宿谊有疑问就问皇帝老爹。在得到皇帝老爹说没问题,去吧,司马鹄那小子还不错的回答之后,宿谊表示他会到场。
不过他可当不了评委,只能当个旁听。
“贫道才疏学浅,不会清谈,自然不能为诸位评判高低。”宿谊的理由也十分正当。
众人呵呵,宿天师你高兴就好。
约定那日,宿谊乘着马车去了京郊。这群人除了宿谊之外,都是司马鹄的好友。因路途较远,第二日又正好休沐,他们便决定在司马鹄的庄子住一晚,月下赏荷也别有一番意境。
宿谊又没什么事,便也同意了住一晚。
司马鹄受宠若惊。
宿谊到的时候,邀请的几位宾客居然已经到齐了。
虽然宿谊是按时来的,但发现其余人都在等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忙道是自己早到了,和宿天师无关。
宿谊提前知道一部分宾客名单,王博源和卫琤两位宿谊较为熟悉的人都在内,其余人是司马鹄的好友,宿谊并不熟。
不过在司马鹄落魄的时候还能来的,的确是好友了。
宿谊不肯当评委,司马鹄自然请了其他人评判。
这人宿谊也认识,是王博源的叔叔王禀。在王家宴会之后,宿谊和王禀有过几次交际,彼此印象都不错。王禀之后和王博源一起被王家严加“教导”,自乔迁宴之后,宿谊还是第一次和王禀见面。
“禀好久未见过宿天师了。”王禀笑眯眯道。
宿谊拱手回礼:“贫道也是,许久未见王大人了。”
王博源蔫嗒嗒的。他本来不想带王禀来的。他觉得每次带叔叔来,绝对没好事。但王禀是他长辈,虽然荒唐,在王家地位却不差。他若出席这个宴会,对司马鹄也有好处。
而且众所周知,王禀虽然受王家老太爷喜欢,但本身并不参与王家的事务,也几乎不利用王家的人脉做些什么——他作风放诞不羁,爱好和朝堂不搭边,所以自然不会利用王家政治影响力做什么了。
所以就算王禀出现,司马鹄也不算和王家搭上关系。
王博源为了朋友,也是尽心尽力的。
但现在王禀仗着自己比在场的人辈分都高,独占了和宿谊的机会,不给其他人插嘴的机会,还是让王博源十分郁闷。
好不容易慕晏才滚出京城,和宿天师谈天说地的机会多难得啊,全被王禀搅和了。
其余人也只能苦笑。
他们也很希望能和宿天师多说几句话,但遇上一个不给面子又不要脸的“长辈”,他们都无可奈何。
还好有司马鹄这个主人家出面打圆场,让清谈会开始,不然王禀估计得拉着宿谊的手一直说下去。
宿谊心里也很感激司马鹄。大热天的,一直说话,口很渴啊。
司马鹄知道宿谊喜好,特意给宿谊泡的白水,里面加入了花瓣和蜜糖,味道香香甜甜还不错。
司马鹄虽然被司马家排挤,但司马鹄母亲虽早逝却也是世家嫡女,嫁妆不错。司马鹄母亲知道自己丈夫不靠谱,自己身体又不好,因此手中嫁妆早就分批悄悄移到司马鹄手中了。
女子出嫁的嫁妆是能自己支配的,她全移到了司马鹄手中,司马鹄又足够机警,他父亲又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并未有人打他手中财产主意。
当然,司马家其他人有这种想法,但他们都是要脸的人,不能哄骗司马鹄自己将财产拿出来给司马家做贡献,那就无可奈何。
也因为如此,司马家的爷爷对司马鹄很不满。
司马鹄呵呵。若不是他自私,现在估计真的只能厚着脸皮,靠着朋友接济度日了。
他父亲出事之后,司马家大房可是迫不及待的借此机会将他父亲送去偏远地方当官,而二房的财物也基本上用以给他父亲疏通的借口瓜分了。
他现在就靠着母亲留下的嫁妆过活。
因有这一份财产,司马鹄底气还在,接待友人也不会失礼。不过蜜糖对于他而言,也算贵重物品了。能拿给宿谊喝,足以说明他对宿谊的看重。
宿谊如今也渐渐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物品的价格,不是全然的小白了。对司马鹄于细微之处表现出来的看重和尊重,宿谊领会之后,也在想好歹是朋友,要不要帮帮他。
不过怎么帮呢,去跟皇帝老爹说,殿试点他做状元?
算了,政治上的事他还是少掺和了。还是等慕晏回来再问问吧。慕晏肯定知道怎么安全无害的帮人。
向皇后老妈承诺以后要带好脑子保护自己的宿谊,无意识的就把帝后都说很靠谱很好的慕晏当做了自己的脑子,自己本人的脑子,继续放飞。
宿谊两辈子被人溺爱养成的性格,估计是改不了了。
刚写信和好,信上还只有两字,对方反应也不知道,宿谊就心安理得的将动脑子的重任交给了对方。现在,他悠闲的听着面前一堆人清谈。
他们的话题好像是清与浊,涉及了大自然人世间方方面面领域。
哎哟好高深,听得好想打瞌睡。
宿谊慢慢就开始走神了,想着今晚上吃啥。
等等,这个时代的人好像是讲究过午不食,虽然有粥有小点心可以吃,但是正餐是没有的。一顿丰富的晚餐是没希望的。
好像有点淡淡的失望呢。
还好出门的时候,奶妈和管家担心他吃不好,特意让他带上了一匣子的饼干。
不过饼干也快吃腻了,要不要不要懒了,做个简易烤炉出来,做蛋糕呢?但他蛋糕只会最简单的,要是能抽到蛋糕的食谱就好了。不知道买一万只鸡蛋,会不会送蛋的一百种吃法。
然而他不可能去买一万只鸡蛋。
宿谊的思绪慢慢越飘越远,都快和太阳肩并肩了,在场清谈已经发展到只和政事有关了。
皇帝务实,底下的人也会上行下效。清谈也渐渐变成了务实起来,多谈论国家大事。
虽每朝每代都有文字狱,但明清之前,文人舆论环境还算宽和,世家子仗着自家权势,更是无所不谈,皇帝也没少被讽刺过。
皇帝即使知道这些事,对事不对人的话,他还要表示虚心接受民众舆论监督,特别是当今皇帝这种想要成为明君的人,更是如此。
所以这清谈谈着谈着,果然又扯到皇帝身上了。
扯到皇帝身上就罢了,王禀这个评委不好好当,自己还下去辩论了。
这下子一团糟,众人就找唯一一个笑(神)而(游)不(天)语(外)的宿天师评理了。
宿谊回过神,听完他们的辩诉之后,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不是在辩论“清浊”吗?为什么扯到皇帝亲自下田,与农民伯伯亲切交谈,弄得一身泥是否符合皇帝的威仪了。
这跟“清浊”有关系吗?
第75章
宿谊听了许久; 才明白这其中关系。
有人认为; 皇帝此举是“心清”,有人认为皇帝此举是“礼浊”,所以就争论起来了。
宿谊一脸懵逼。
且不说原来这还能从“清浊”来描述,就说这两分明是两件事,“礼浊”就不能“心清”了?这有什么好辩论的?至于争论这么激烈吗?
显然宿谊这个现代人是不懂古人的思维的。他们认为既然“礼浊”,就是不对的。所以也就谈不上“心清”了。
皇帝就算要重视农桑; 也应该要重视礼仪; 不能让自己浑身尘土。皇帝是天下人的表率,理应随时注意形象。
宿谊当然觉得皇帝是正确的。不过非要他跟人辩论这些; 反而会把他自己带进沟里。
宿谊又觉得争论这些很没意思。皇帝只要做的事对百姓好,对国家好,就是好皇帝。争论这些有屁用?
但看着围着自己那群人非要争个所以然来的样子; 宿谊知道自己逃不掉。
他转头看向王禀,道:“王大人认为; 陛下是‘心清’?”
惊讶惊讶; 说好的放荡不羁是因为逃离现实呢?既然王禀对现实不满; 不是应该皇帝说什么他都反对吗?
王禀笑道:“拘那些虚礼作甚?”
宿谊收回视线。好吧,他明白了,或许王禀只是单纯对繁文缛节不满。
“这位大人认为陛下应该更注重礼仪?”宿谊对着那个不认识的人道。
那人对着宿谊拱手作揖道:“在下周矩,字规正; 当不得宿天师如此称呼。”
宿谊微笑回礼。还真是名如其人,够“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