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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国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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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着宿谊拱手作揖道:“在下周矩,字规正; 当不得宿天师如此称呼。”

宿谊微笑回礼。还真是名如其人,够“规正”的。

宿谊回忆自己在大学看过的辩论赛的流程,先让双方请代表将自己论据陈述一边。

正方举出三皇五帝亲耕织尝百草治洪水; 以及周王汉王几次亲自耕织的记载,来论证皇帝此举的正确性。

反方则举出先贤重视礼仪的言行,比如子路的“君子死,冠不免”。为了正衣冠,连死都不顾了。皇帝重视农桑,有的是方法。

宿谊可以听出,双方都对对方的论据是认同的,只是对对方观点不认同。所以他们在辩论时,故意绕开对方论据。

但宿谊虽然对那些什么先贤的典故不了解,但这个典故恰好听慕晏一日读书时说过。他记得,慕晏不是这么解释的。

子路明明是知道自己必死,系好头冠,是为了死的尊严。而不是为了系好头冠,结果丧失了逃脱的机会。

不过宿谊对典故不了解,以从慕晏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跟人争论也争论不赢。

他想了想,道:“诸位可知,君王何以立国。”

众人皆有些疑惑,不知宿谊为何谈起这个。

不过这句话倒是挺好答,因为《孟子》中专门有一句说这个。

司马鹄道:“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宿天师以为如何?”

宿谊点头。他看了一下众人,然后道:“重礼也罢,暂时忽视礼也罢,君王所为,都为了‘民心’二字,无所谓‘清浊’。”

“不说君王民心,只说友人。有朋自远方来,有让友人稍等,沐浴更衣以示尊重;也有倒屣披发相迎,以示惊喜急切。诸位认为,何为礼,何为失礼?”宿谊道,“失礼或不失礼,在心,而不在行事。见重礼之人便重礼,见不拘礼之人便不过多注重礼仪,只要对方不觉失礼便不是失礼。”

“陛下此为,在士大夫眼中为失礼。但陛下此为,又岂是做给士大夫看的?”宿谊微笑着摇摇头,“何不问问黎民,陛下亲自农耕,是否失礼?”

“感恩戴德。”司马鹄叹着气摇摇头。

其余人也顿时一副兴致大减的样子。

他们也觉得此事颇没意思。

周矩更是双眼迷茫。若礼这么轻易可改,那他还学什么礼?

王禀则大笑道:“道长不愧是禀心悦之人!”

宿谊嘴角一抽。谁特么要当你心悦之人,滚一边去。

宿谊继续道:“其实不难理解。礼虽不可废,但不能因噎废食。比如先贤仲由,他并非是在求死之时冠璎被击断,而是在保护孔子游历之时被人击断冠璎,他还会停下先系好冠璎,而不去保护孔子吗?当然,这只是个极端的例子。”

周矩苦笑:“天师所言,礼并非清浊,而在心。”

宿谊点头:“表面礼仪周道,背后坏事做尽的人并不少见。难道就因为礼仪周到,就可谓之‘清’了吗?”

周矩想了想,道:“那天师认为陛下所为并无引人争议之处?”

宿谊道:“引人争议又如何?有些事明知会引人争议,甚至更严重些,为身后召来滚滚骂名。但就不做了吗?”

周矩不解:“为何惹来身后骂名之事,仍旧要做?”

“因为世间之事,难有两全时。”宿谊道,“诸位的心,应该比贫道更懂得。”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之中。

王禀却开始大笑,笑出了眼泪:“是啊,世间之事,哪有两全时!哪有两全时!”

宿谊看着众人好似陷入什么奇怪的情绪,有苦笑的,有悲伤的,有面无表情的,有面带困惑的,觉得……有点尴尬。

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陛下……也是两难吗?”周矩又问道。

宿谊心想,这人怎么反复问个没完没了啊。他对礼仪到底纠结到何种地步?

宿谊道:“陛下,或许不觉得两难吧。”

宿谊闭上眼,心里想了一下古今语音对照,把歌词用现在的语调过了一遍之后,确定自己能准确无误的用现在的语调读音把歌唱出来之后,才睁开眼。

他以手指敲着桌面打着拍子,神情缥缈,抬头望着远方,仿佛一眼望尽了沧海桑田,宇宙洪荒。

“数英雄,论成败,古今谁能说明白。千秋功罪任评说,海雨天风独往来。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有道是人间万苦人最苦,终不悔九死落尘埃。”

“轻生死,重兴衰,百年一梦多慷慨。九州方圆在民心,斩断情丝不萦怀。谁不想国家昌盛民安乐,也难料恨水东逝归大海。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谁来主宰。”

宿谊再次闭上眼,呐呐道:“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谁来主宰……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谁来主宰……”

宿谊唱出的歌词,他们都听得懂,这曲调,却是闻所未闻,十分奇特,仿佛并非此间所出。

王禀死死的盯着宿谊。

宿天师此曲,是唱的皇帝陛下,还是唱的他自己?

是唱的皇帝陛下的雄心大志,还是唱的他站在时局之外,观局中形势,得出的结论?

那“看江山由谁来主宰”,是唱的皇帝陛下的豪言壮语,还是宿天师的疑问?

“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的是当今皇帝,而“终不悔九死落尘埃”的,恐不是皇帝陛下吧。

是谁放弃了长生安乐,多次逆天而行,身受磨难,为民夺福?

王禀虽看上去不关心政事,但身在王家,他消息非常灵通。

所谓“神农天赐”,所谓皇帝陛下被先贤墨子托梦而得的“铸铁天法”,结合宿天师的一次重病垂危,一次天雷降临。这,不过是公开的秘密。

王禀能想到这些,其余人也不难想到。

宿天师,便是为了辅佐得民心的贤王,而甘心从逍遥自在的修道之人跌落凡尘吗?

只因为“人间万苦,人最苦”?

世家多奢侈,奢侈到不管民众死活。

但世家子并非都纸醉金迷,胸无抱负。

至少司马鹄不是,他的友人也不是。

至于王禀,这就不知道了。

司马鹄看着宿谊,眼睛越来越亮。他好似从迷茫之中,找到了一丝光明。

他想要尝试进士,想要金銮提名,但只是为了自己。

他明明是天之骄子,岂会甘心被打落尘埃?他定要抓住机会,让司马家那些嘲笑之人再也笑不出来。

但听了宿天师心中抱负之后,司马鹄觉得,自己真是太渺小了。

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他只为了目前的处境而忧愁,他只为了改善目前的处境而谋划,这还是君子所为吗?

司马鹄如醍醐灌顶。他对着宿谊深深一作揖,道:“天师教诲,鹄定不敢忘。”

刚刚唱完歌,睁开眼睛的宿谊迷茫。他教诲什么了?他怎么不知道?

宿谊还在发愣呢,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对着宿谊作揖:“天师高德。”

宿谊:?????

你们在说什么?等等,我有点晕……

“哈哈哈哈,既然天师连九死都不惧怕,禀岂能为了骂名而踌躇不前!”王禀突然仰天大笑道。他站起身来,长袖一甩,居然不跟主人打招呼,径直扬长而去。

宿谊:?????

这家伙又怎么了?我真的好晕……

“所谓礼之用,和为贵。人而不仁,如礼何?”周矩恭恭敬敬道,“得天师一言,胜读书数年。”

呃,这个嘛,我知道你在夸奖我。那句话我也听得懂。但是你这句话和我之前说的那么多有关系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话中还有如此深奥的意思……

宿谊眨眨眼,最终只能闭上眼装逼道:“不可说,不可说。”

对不起,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76章

宿谊之后全程都是懵逼状态。

宾客们纷纷表示有所得然后不能陪伴司马鹄; 统统告辞。

司马鹄并无愠色; 笑盈盈的将所有友人送走。

宿谊看着都走了,自己也……走吧?于是宿谊也走了。走之前,司马鹄再三道谢,表示自己一定会谨遵教诲。

宿谊表示……你开心就好。我哪里说了什么教诲?

好端端的夜不归宿,就这么泡汤了。宿谊回到家中,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最后他只能通过那首歌来推测; 是不是自己对他们进行了爱国主义教育?但是不至于吧?这群人都挺爱国的; 还需要自己教育?

宿谊百思不得其解,又想着这涉及别人说皇帝老爹坏话; 不好泄露给皇帝老爹,让皇帝老爹解惑。于是他写信去问慕晏了。

宿谊这个傻蛋。别说皇帝的监察网,就说他回来翻来覆去念叨这么久; 皇帝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宿谊的信寄出去,慕晏收到信的时候; 被那群官员弄得一肚子火的他; 最近坏心情全没了; 差点没笑疼肚子。

看着宿谊满信纸的迷惑懵逼脸,慕晏心想,该不会之前宿谊看着别人一脸崇敬,也是这种想法吧?总觉得好像离宿谊更近一步了呢。

慕晏收到宿谊的信; 而太子没收到,太子很不高兴。不过这信是问慕晏解惑的,又不是私人交流感情的信(大概); 所以太子决定忍了。他会快快长大,变得比慕晏可靠,这样大哥的信就会写给自己,而不是慕晏了。

因信上也没写什么,太子眼巴巴的想看,慕晏便让太子看了。

但太子和慕晏的理解不同:“这信虽说是给慕大人的,其实是给孤的。”

太子双手捧着信纸,一脸严肃:“这不是问慕大人,而是让孤思考。”

慕晏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有点理解宿谊的心情了。他好像离宿谊的内心又更近一步了呢。

慕晏微笑道:“但此信必定是写给下官,而不是给太子殿下。”

太子黯然道:“是的。”

慕晏道:“殿下不必难过。无论天师身在何处,身处何位,他最关心的就是殿下。”

太子点头:“的确。”

大哥当然最关心的是我!

慕晏笑道:“本来下官还想着怎么委婉的解释一番,殿下自己已经明白,也不用下官多此一举了。信纸还是下官收着吧,若被其余人看到,恐有不好的传言。”

太子道:“等等,等孤再看看。”

慕晏点头。待太子走后,他重新看了一遍宿谊的信。

他并未看出宿谊有通过此信提点嘱咐太子的意思,还是只看出满纸懵逼迷惑脸。

不过若是他不了解宿谊,估计也会认为,太子所想是对的。

毕竟……都这么明白了,怎么可能不明白?宿天师怎么可能真蠢,当然是装蠢。装蠢总要有目的吧?目的当然不可能是慕晏,只可能是和慕晏同行的太子了。

借让人解惑的名义,让太子受到启发。这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的事?

慕晏微笑。那就试试看,是他想岔了,还是他真的理解宿谊了。

于是慕晏先将那些人可能从歌词中推测出的宿谊的“理想和牺牲”写了一遍,然后道太子也是这么想的,并且以为宿谊是借此启发他。最后慕晏问,康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慕晏出差的地方离京城也就两日距离,如果通过专门的信使渠道,还能更快些。因此信一来一往速度不慢,很快宿谊的回信就到了。

宿谊的回信上只画了一个以头撞墙,口吐鲜血的简易小人。那鲜血还是用朱砂点的。

慕晏又差点笑的肚子疼。

用加急的信件送一副不伦不类的画来,真的好吗?

慕晏觉得很好,他回了一副文人模样的人拍着一道士的肩膀的画回去。

宿谊觉得那画十分不顺眼。这种书信传画,应该用萌系画风才对。这种文艺画风,完全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慕晏价值千金的画就这么被宿谊嫌弃了。

宿谊用简易小人继续回信,并且让慕晏也试试看简易小人。

慕晏……慕晏当然不会照办了,他还是正常画风。

宿谊锲而不舍的回信纠正他。

慕晏照旧不改。

……

你们两摸摸自己的胸口,良心还在吗?送信的小哥不累吗?

宿谊和慕晏表示,这都是随着公文捎带的,良心还在。

宿谊不知道,但慕晏知道,他们两的书信既然是通过公文渠道,要先经过皇帝之手,在这个万恶的没有个人隐私可言的时代,皇帝作为君王加宿谊他老子,非常自觉地拆了两人的信。

然后这成为皇帝那一段时间最放松的时间。特别是对着宿谊的简易小人,他可以足足笑一分钟。

宿谊并不知道自己的跟朋友沟通的简易小人被他皇帝老爹看到了,还乐此不疲的继续用简易小人调戏慕晏。

皇帝觉得,平日看着自己儿子那么成熟,那么具有高人风范,现在看来,还是有调皮的时候嘛。

皇帝想起来宿谊小时候,虽然早熟,虽然懂事,但也和现在一样,时不时迷糊一下,偶尔调皮一下,还给先帝的胡子打过结。

皇帝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当年,先帝也是十分喜爱宿谊的。先帝子嗣多,孙子也多。在一大家子人还住一起的时候,先帝只抱着宿谊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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