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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谢尘薇好像差不多,等等,为啥会冒出谢尘薇这个名字,薛怀谷正自疑惑,方亦敏挥了挥手道:“行了,别这里杵着了,带小姑娘出去逛逛。”
这里是医院,有啥可逛的?薛怀谷虽然心里吐槽,但太后懿旨不敢违背,客气地把小姑娘请出了办公室,都是消毒水的走廊上,可没有丝毫浪漫可言,薛怀谷跟小姑娘扯些有的没的:“王小姐,在哪个科室工作啊?”王懿君娇滴滴地说:“在脑外科。”
“哦……”薛怀谷脑子里出现脑部外科手术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道:“那,经常有脑部手术喽?”王懿君见他面露不喜,急忙道:“不是不是,其实我们是护理一些长期住院的脑部病变病人的,大部分,都是长期昏迷不醒的,也就是植物人。”
其实薛怀谷他自己不知道,在方亦敏这医院,他也算小有名气的,副院长儿子的头衔,长得又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是局级干部,医院里的小护士们拿他当白马王子高富帅的可不在少数,当然,虽然薛怀谷并算不上高。王懿君这回居然能被副院长选中,跟她儿子“认识认识”,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她又怎么能让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呢,自然是要小心应对,跟薛怀谷打好关系的。
两人在走廊上转来转去,薛怀谷也觉得无聊,就说道:“那不如,就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吧。”“好的,这边。”王懿君殷勤地给薛怀谷带路。“这里好安静。”跟刚才那几个楼层的喧闹完全不一样,薛怀谷不禁感叹。王懿君笑道:“是的,因为这里的病人都要静养,所以是不允许高声说话的。”
在分诊台薛怀谷忽然看到远处好似是谢尘薇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跟了上去,王懿君正在跟薛怀谷谈论医院里流传的一些笑话,一回头他人都不见了,赶紧也追了上去,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她也不好大声喊,不过好在薛怀谷很快停在了一间病房外面冲里面看。
王懿君也往里面看,笑着轻声道:“那是谢家的母女,薛先生你认识她们?”薛怀谷这才想起杜有薪说过,谢尘薇的母亲在八年前出了车祸一直昏迷到现在,当时他也不在意,果然听到和亲眼见到的效果完全不同,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尘薇,嘴里却是问王懿君的:“每天都要这样吗?”
王懿君看看谢尘薇在给她母亲清理排泄物:“有时候医院的护工也会做,但是家人在的话,总归是家人做好一些,比较仔细。”薛怀谷低头沉吟了一下,几不可闻地叹息道:“那还真是辛苦。”王懿君有点不满薛怀谷看谢尘薇的神情,装作叹了口气道:“谢小姐现在是良心发现了,从前她对她母亲可一点儿都不好。”
薛怀谷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问道:“怎么呢?”王懿君装作为难地说:“我来医院的时间也不久,我是听年长的护士们说的,说谢小姐啊,八年前母亲刚入院的时候,一直都对母亲不闻不问的,很少很少到医院来看她,只有她父亲一个人照顾着。”这下薛怀谷觉得非常意外,因为杜有薪的资料里说,谢尘薇为了母亲的事故,连高考都没有去,那应该一直在照顾母亲才对。
薛怀谷想了想道:“那谢小姐,什么时候才开始‘良心发现’的?”王懿君对于继续这个话题显得有些不耐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几年才好起来的,听说上大学期间也会经常过来。”上大学,那就是五年前?
薛怀谷忽然觉得五年前是一个神秘的数字,他总结了一下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冯天青和一个小姑娘结婚不成,心脏病发猝死;许蕾蕾的弟弟在孤儿院中病死;冯顾悠带着有自闭症且弱听的弟弟回到冯家;而谢尘薇突然决定回去读大学,这几个事件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又跟如今这两桩命案有什么关系?
薛怀谷呆愣愣地坐在安静的走廊上思考问题,听到身边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对了,谜团何止那几个,还有这该死的奇怪的感觉,只要一看到谢尘薇,就会不知从心里的哪个缝隙里钻出来,不可遏制。
谢尘薇显然看到他非常吃惊道:“你怎么在这里?”薛怀谷站起来道:“我妈妈是这里的副院长。”谢尘薇“哦”了一声,随即语气不悦道:“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转身要走,“等等呀。”薛怀谷伸手拉住她,看到谢尘薇一脸的嫌恶,他赶紧松开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谢尘薇觉得薛怀谷今天有些怪怪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和有礼了?倒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讪讪地说:“道什么歉,爱抓抓嘛,我又不是瓷娃娃。”薛怀谷笑起来,谢尘薇觉得薛怀谷是不是误会自己说了一个笑话,所以礼貌上笑几声,问道:“很好笑吗?”薛怀谷止住笑声道:“啊,没有,其实,那个,你妈妈的事,我觉得很抱歉。”
谢尘薇一听,露出不在乎的神情道:“习惯了,人生嘛,叫人难过的事情总是在所难免的,你可别同情我,我不接受。”薛怀谷被她的语气逗乐了:“随遇而安,想不到你个性挺好嘛,就是爱抬杠。”谢尘薇偷偷看他一眼,其实是碰上你,我才总会反常,她在心里暗暗说,但打死她也不能说出口。
“《十年伏击》应该是不拍了吧?”谢尘薇问道。薛怀谷点头道:“女主角都死了,还怎么拍。就算再重新筹备,应该也还要很久了,起码半年,你等着吧。”谢尘薇叹息道:“许蕾蕾,还那么年轻,真可怜。”薛怀谷斜着眼睛看她道:“居然悼念别人,你不悼念一下你的版权费吗?”
谢尘薇白他一眼道:“多少钱也比不上人命,狭隘!”薛怀谷呵呵地笑起来,说道:“你说得没错。”天呐,他笑起来就还跟他们初见时一模一样,谢尘薇心里冒出一句话:“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薛怀谷见她突然脸变红了,怪道:“怎么了?被自己口水呛到了?”果然,他只要说一句话就能打破谢尘薇的小琦思,她忍不住瞪他一眼道:“没有!”
薛怀谷想了一下,神秘地道:“其实我就是想问你,《十年伏击》这故事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啊?”谢尘薇实在不是故意要鄙视他,但就是忍不住:“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薛怀谷笑道:“自己看太累了,你就告诉我呗!”谢尘薇盯着他沉默了一下,才道:“死了,女主角死了。”薛怀□:“啊?悲剧啊?别这么消极嘛,可以改成喜剧的。”谢尘薇看着他心里想,她人生的结局要是可以改,就好了。
薛怀谷见她沉默,忽然说:“电视剧暂时搁浅了,你母亲治病要很多钱吧?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跟老头子们说说,可以提前给你一些的。”谢尘薇愣了一下,随即感到有些窝心,诚挚地说:“谢谢你。”
“薛先生,久等了。”王懿君从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换下了护士的制服,穿着碎花蓬蓬裙,显得娇俏可人,薛怀谷站起来跟谢尘薇道:“哦,那谢小姐,我先走了。”谢尘薇对这突然的变故有些反应不过来,讷讷地道:“哦,好、好。”
薛怀谷走到王懿君身边跟她一同离开,王懿君忽然毫无征兆地挽住了薛怀谷的胳膊,薛怀谷一下有点尴尬,但又不好挣脱,僵硬地继续往前走,王懿君却示威地往后一看,给了谢尘薇一个骄傲的眼神,回头冲薛怀谷说道:“今天我们跟副院长一起吃饭吗?”薛怀谷被问得没头没脑,只得随意地回答道:“哦,是、是吧?”
谢尘薇望着这两人走远,才感到手中的纸杯已经被她捏扁了,水流了她一手一地,她自嘲地笑起来,谢尘薇,你在痴心妄想什么,等他想起你,他就会像当年一样,把你当废弃物一样地扔在雨中,不顾而去。
☆、失怙
河路孤儿院办校超过二十年,薛怀谷跟着黄锦夕往院长办公室去,院长是位慈祥和蔼的五十岁左右中年女士,姓项,听闻了许蕾蕾的事情后眼泛泪光道:“这些孩子,怎么都这么命苦,没了爸爸妈妈不说,现在还年纪轻轻死于横祸……”黄锦夕刚要开口,薛怀谷已经抢着道:“院长女士,多告诉我一点许蕾蕾和她弟弟的事情吧!”
黄锦夕横他一眼,这家伙非要跟着来,就知道搅局,项女士好脾气地说道:“到了,学生们的资料档案都在这里了。”三个人走进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在一个大柜子面前停下,项女士开始查卷宗:“我看看……许蕾蕾是九年前离开孤儿院的,有了,在这里。”
薛怀谷走到窗边朝外看看道:“院长,这幢房子这么老了,而且这房间里很多灰尘,您的办公室不在这里吧?”项女士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观察真仔细,是的,这里是老的院长办公室,三年前那边新楼建好,我们就搬去那边了。现在这个房间只做资料室,楼上的一些旧房间则做孩子们的活动室。”
黄锦夕意味不明地道:“想不到孤儿院的财政还挺宽裕的,有建新楼的钱。”项女士笑道:“还不是多亏社会上的好心人的捐助,其实那幢新楼,都是五年前的冯先生捐助的。”“冯先生?哪个冯先生?”薛怀谷和黄锦夕几乎同时问道。项女士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道:“好像是叫做,冯天青吧,好人不长命,新楼都还没有建好,人好像就走了。”
薛怀谷和黄锦夕对视一眼,彼此都是惊疑不定,项女士捧着卷宗道:“你看,这就是许蕾蕾,进院来的时候才十岁,这个是她弟弟。”照片里的小女孩剪着小短发,神情阴郁,五官依稀有现在的样子,再看她弟弟的那页,小男孩面色苍白,似乎身体不大好,薛怀谷看了看许蕾蕾登记的资料,脑子里算了一下:“到去世的时候,二十五岁都还没有满呢……”
项女士道:“谁说不是呢,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长得又漂亮,十几岁就出去混社会,好容易以为有出头的日子了,谁知道……过去她弟弟还在的时候,一个月都会回来一次,还会给孤儿院捐钱,真的是个好女孩!”
薛怀谷也深深叹了口气,随意地翻着卷宗,忽然停在一页上说道:“为什么,这一页被撕掉了吗?”他看着本子上留下的一点点页面的残留,项女士道:“哦,其实这些卷宗里,有好几个是这样的,我们办学这么多年,还是会有些孩子被有头有脸的人家收养,或者是自己成了名流人士,不想自己的资料留在孤儿院里,就会要求带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薛怀谷点了点头,要把卷宗还给项女士,黄锦夕一把抢了过来,以眼神告诫他:岂有此理,你是警察还我是警察,自己看完就不给我看了,薛怀谷缩了缩脑袋,以示抱歉,继续跟项女士聊天道:“许蕾蕾他们兄妹,是被人抛弃的吗?”项女士道:“具体是怎样就不了解,好像一直是单亲吧,然后亲人忽然间过世了,亲戚又都不愿意养,没办法才到了孤儿院。”薛怀谷“嗯”了一声,接着问道:“许蕾蕾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项女士想了想说道:“时间隔了那么久了,我也不大记得,只觉得是个挺沉默的孩子,不过也很乖,但是身体不大好,经常会感冒发烧什么的。”“那您还记得,他去世时候的情形吗?”听到这个问题,项女士面露疑惑:“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黄锦夕放下卷宗道:“只是例行的,想了解一下许蕾蕾家人的情况,您说您知道的就好了。”项女士想了想道:“那天晚上他咳得厉害,还发烧,照顾他的老师知道他经常这样,也不在意,只给他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想让他睡一觉,谁知道第二天起来,就看到他冰冰凉凉地躺着了。”说到这里,项女士的声调又有些悲戚。
薛怀谷顿了顿,说道:“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想知道那天那位老师给许蕾蕾的弟弟吃了什么感冒药?”项女士听了顿时有些生气道:“警察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老师都是专业的,而且那个孩子发烧生病是常有的事,一直都吃那几种感冒药,也都好好的,难道是我们害死他不成?”
薛怀谷觉得自己说话是过分了些,急急忙忙地道歉道:“您别生气,我没这个意思。”项女士拂袖道:“要是几位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就恕我失陪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薛怀谷连忙赔笑着送她走。
两人垂头丧气地出了孤儿院,到了停车场,薛怀□:“现在怎么办,黄警官,绕了一圈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黄锦夕道:“怎么没有,我要去查查冯天青为什么要捐助河路孤儿院。”薛怀谷摆摆手道:“你不了解我们这个阶级,到处是做这种假慈善的人,我还是对许蕾蕾弟弟的死比较有兴趣,可以找到当年的验尸报告吗?”
黄锦夕翻了个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