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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应对!
王家太太也只得叹了口气由着她去了,王家大奶奶见此情形,也不敢劝,只有在心里暗暗的着急,待到王家大爷回了家,王家大奶奶将此事说了,又听弟弟说弟媳没回娘家,而是去了旧时旧交连十太太家里,不由得当着父母的面数落了弟弟几句。
我听你大嫂说,你与弟妹堵气是为了孙家的那个寡妇?当初你迷恋她,一心想要成亲后纳她做妾,偏她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娘这才替她找了个极好的婆家,偏她没有那个做正房的命,没过一年便守了寡,我知你起了糊涂心思,却没想到这般糊涂,弟妹本就是个大度的,你房里原来的两个通房且不说,又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开了脸送给了你,你怎么就非缺那个戳她心窝子的孙氏呢?她若是真进了门,一个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一个是你青梅竹马的妾,你要弟妹如何自处?
王家老爷和太太原不知竟有这样的事,听见长子这般说了,也颇有些责怪之意,尤其是王家太太,你这个傻子,竟办出这样的糊涂事,你父原就与你岳父有些磕碰,原是咱们家占理,你这般作为,咱们家倒成了理亏的那个了。王家太太说完又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若是她把儿媳拦下了,又岂会有这样的事。
父亲、母亲,你们且放宽心,弟妹是个识大体的没回娘家,而是去了莲花胡同连探花家里,她与探花娘子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颇有些交情……王大奶奶说道。
便是一起长大的,也不能在别人家里过夜,说起来是什么话?王家太太说道,听说了儿媳妇没回娘家,心里也松了口气,知道儿媳妇这是息事宁人。
王瞻被说得颇有些惭愧,还想为自己一直记着的顺心辩解几句,却是一开口就被自家长兄给瞪了回去。
王家老爷道,我原不想与你们说朝廷上的事,亲家翁做事也太过份了些,说什么不信他人,不止是京城周边的河道清淤、重修堤坝用得是他的心腹,便是远些的,也是不许旁人插手,我提醒了他几句吃独食要遭人忌,他偏就恼了,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似他这般做事,于家早晚要有祸患……
王家大爷本来还劝弟弟早早去接弟妹,听父亲这般说便有些迟疑了,您的意思是……
老二,咱们家的儿媳,没有在旁人家过夜的道理,你速去莲花胡同把你媳妇接回来,好好过日子。王家老爷说道,一根绳上的两根蚂蚱,就算是真翻了脸又能跑了谁不成?他自己也不是清白干净无可指摘的。
连成璧本就晓得王家怕是要早早派人来接于氏,回到家里未曾换上在家里穿的半新不旧的袍子,而是换了见客的衣裳,果然未到晚膳时分王家便来了人,正是王家二公子王瞻。
两人虽说并不相熟,但因都是青年才俊,说起来也不过是相差了一科,彼此都是见过的,寒暄过后,便让他稍坐,让人传话到二门里,请于氏出来。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龙睛便回来传话说,太太说王二奶奶难得来一次要请她用过晚膳再走,请老爷也留王公子用过晚膳再走。
王瞻听说自己的妻子要用过晚膳再走,也只得苦笑了一下,留了下来,与连成璧一同用晚膳,两个人都不算是太健谈,谈些京中天气,彼此旧识也算是宾主尽欢,待到后来王瞻酒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见连成璧与自己年龄相仿,话虽少但也算对脾气,将自己的烦心事一股脑得全说出来了。
像是什么要纳青梅竹马的奶娘之女为妾之类的,连成璧听听也就算了,说自己的岳父吃独食,自己的父亲规劝两句便恼了自己的父亲之类的话,连成璧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今上虽说年龄小,刘首辅却是个极精干的,朝野不说是人人皆忠臣吧,但似是于大人这般的情形真不多见,想想自己曾听过别人说的一些风言风语,心里面便悄悄记下了此事。
待于氏在许樱那里用完了晚膳,又在后宅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才通报到了前厅,一个将人送到了二门边,一个亲自送到了大门外,坐上了自家备好的马车,连成璧夫妻总算是送走了王家夫妻,连成璧到了正屋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许樱亲自替他开了门,两人坐在一处,总算能相对谈心了。
我不是那些个好色之人,你也不必怕山东老家替我安排妾室,他们都晓得我的性子,自不会轻易触我的霉头,也不会说你善妒,那些个给你出主意的都是些见识浅薄的,你不要听她们的就是了。连成璧这几天自己也想了,连自己都为了能在官场日子好过些,不知学了多少人□故上的门道,许樱身为□,有了孕依着例问自己通房的事,也不算是过份,自己有些求全责备了。
是为妻的鲁莽了。许樱小声说道,心里面似有万语千言想说,最后又咽了下去,这世上若真有孟婆汤便好了,她定会喝上十碗八碗,把重生前那些个事全忘了,清清白白地陪着连成璧过完这一世。
连成璧握了她的手,见她眉目间依旧愁云满布,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怎么还在皱眉呢?若有何伤心事,说出来如何?
许樱没说话,只是倚在他的怀里,许久不做声。
程家姑娘虽说是公主的陪嫁,好歹也是君王所赐,勇毅伯挑了个极好的日子,将程家姑娘与公主的一小半陪嫁,自侧门迎近了自家,勇毅伯府自有给世子居住的有续居,三进的细长院子,虽不似文人所居宅院般的精致,却颇有些武人的大气,因公主府刚开始选址,便将程家姑娘和公主的陪嫁迎到了有续居。
此举也是召告世人,勇毅伯府的世子便是勇毅伯的独子大驸马武景行,敏慧公主机关算尽些年,甚至连累皇家跟着丢尽了脸面,终究被自家人打了脸,她不要脸,乔家还是要脸的。
她自是气恨已极,勇毅伯因此事请客,他们夫妻连面都未曾露过。
连成璧本就承武景行的情,这次自然是早早便来贺喜,武景行却是极忙的,只能在招呼同僚故旧之间,匆匆与他打了个招呼,旁人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看起来毫无交集的两人,竟似是颇有交情的样子。
待酒过三巡之后,武景行这才容出空来,与连成璧说话,让连兄见笑了。
我本是来贺喜,何来见笑?
我痴长你一岁,却是如今才不过是纳了一妾,连兄却是连儿子都快有了。说起自己要娶个小女孩,武景行也不由得自嘲了两句。
你身为驸马之尊,岂是寻常人家可比的,听说公主是个性情极好的,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敬苦尽甘来一杯!武景行见还有人要叫他喝酒,匆匆与连成璧喝了一杯酒之后,告辞离开了。
梁文初本是跟着连成璧来观礼的,见武景行与他真是极熟的样子,颇有些奇怪,你与武侍卫如何相识?
连成璧刚想回答,忽听自己身后一人低声说道,连探花……许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累了,这个月的全勤看来是又泡汤了。
179锦衣卫
连成璧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眼熟男子站在自己约一臂之遥的地方,嘴角露出一股锦衣卫惯有的虚伪客套的笑;他刚才与梁文初说话;喜宴之上人又极多,闹闹哄哄的;可便是如此;他一惯要比旁人更警醒些,这人竟能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到这么近的地方……让连成璧不自觉的汗毛竖立,这位大人……您是……能穿飞鱼服的最低的官阶也是锦衣卫指挥使,此人说许久不见;他瞧着此人也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
两年前……
连成璧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与武景行曾经去过大明府锦衣卫巡检所;这位大人当时也在场,只因不是主官,自己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未曾说过,因此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哦……原来是……
下官杨晏。
杨大人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下官有一事想问一问连探花,不知连探花可否赏光?
大齐朝的官员,不管官职大小,若是被锦衣卫的人这般询问,心里有鬼又少依仗的怕是立时要吓得腿软,便是那些个自认背景深厚旁人轻易难碰触的,也难免忐忑,连成璧却只是愣了一下,此处乃是武家喜宴,怕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出去说话。
不必了,明日连探花只需留在家中即可,下官定当登门拜访。
并不是当场将人带走,也不是两人一起到一旁说话,而是定了明日连成璧在家等候,这下子不止是连成璧,便是在一旁一直侧耳细听的梁文初也颇为奇怪。
成璧,你可有得罪锦衣卫之处?
我不过是翰林院的小小编修,便是想要得罪怕也没什么本事,怕是为了些小事吧。
梁文初点了点头,若是大事,就算这里是勇毅伯府,锦衣卫一样能在连成璧走出勇毅伯府的时候将他带走,不必这样随意地打个招呼,又约定了要明日拜访,可锦衣卫会为了小事这样兴师动众吗?
翌日许樱将醒未醒之时,便觉得一股酸意涌上,只觉得像是有人在她头上灌了铅,又打了她肚子一拳一般,头晕目炫又恶心得紧,守夜的丫鬟翠菊端来了兽足铜啖盂,许樱闭着眼睛将口中涌上来的浊物吐了出去,虽说一夜未食并未有什么东西可吐,还是呕足了两盏茶的工夫,又吃了些止呕的蜜栈,这才将难受的劲儿压了下去。
许樱浑浑噩噩地换了衣裳,又喝了碗红枣蜂蜜水才算是清醒了些,老爷可是去衙门了?
老爷说约了个朋友,去衙门里点了卯打了声招呼就回来了。
许樱皱了皱眉,京里各部闲职多,若是无事点个卯就出去做自己的事的人也不少,可连成璧却不是那样的人,自从覆职以来,除非衙门里放假,每次都是正点去,正点回来……
你可知老爷约了什么人?
奴婢不知情。
许樱知道她说得是实话,也未追问,又问及了另一桩事,绿萝的伤养得如何了?
已然好了许多,只是时常会头疼,记性也不是十分的好了。
让大夫再替她瞧一瞧吧。梨香死了,麦穗嫁了,绿萝伤了,丝兰虽说她因前世的事,总对她多了些怜意,可实在不是个能独挡一面的,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只剩下了翠菊,有时还要冯嬷嬷过来相助,实在是缺人手,你等会儿打发个小丫鬟到二门边,让赵总管用过早饭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
是。
赵总管与廖奶妈都是杜氏留下来的老人儿,廖奶妈出事之后,许樱着意地查过他,说是极廉如水是没有的,可还算有操守,与廖家一家人也是虽熟识但不亲近,更未与廖家同流合污,因此许樱加了他一成的薪俸,又将他的身为童生的儿子送到了连家的商铺做帐房,赵总管自然感激不尽,对许樱也多了几分的敬重。
他听说了太太有请,用罢了早饭便换了衣裳等着,待到丫鬟来请,这才往内宅而去,连家虽是商贾之家可是家中约束甚严,男仆若无召唤,轻易不准往内宅走动,赵总管虽说年高德勋,一样是低头慢行,绝无东张西望之行。
待到了正院,也不肯进内室,只是隔着帘子行礼,老奴给太太请安。
赵总管请起。许樱见他这般作为,心里暗暗的点了点头,我今个儿找赵总管并无大事,只是想问问赵总管,家中人手可够用?
廖奶妈和梨香的事出了之后,不光是她们自己绝了后路,便是素来与她们亲近的,都被撵了出去,虽说京里的宅子主人少,可地方大,便是那些不住人的院子,为免芜也要十日打扫一次,一来二去的,人手就不够了,回太太的话,人手略有欠缺。
嗯,我这身边也是少了些人手,不知这京里可有靠得住的人牙子?
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太太要寻什么样的。
自然是要寻那些个做事老实素有口碑的,那些个来历不明的,咱们家根基虽浅,却也是不敢要的,赵总管在京中年深日久,自是能认得好的,内院要再买两个小丫鬟,雇四个婆子,外院的人手您自己斟酌着办。
是。赵总管施了一礼。
待赵总管走了之后,许樱想到了连成璧见客一事,去问问看老爷要见得客人来没来,若是来了午间可要留客?用不用预备客房?
是。
谁知过了一会儿翠菊一脸惊慌的回来了,回太太的话,奴婢去时正好瞧见老爷送客,那人虽穿着便装,戴着的刀却是绣春刀,脚上的鞋是官靴,瞧着似是锦衣卫的打扮,奴婢吓得赶紧退了回来。
锦衣卫?他们来此又有何事?许樱想到了管仲明杀了人往江南去寻连成珏的事,难不成才这么几日便让他们遇上了?还出了惊动锦衣卫的大事?
许樱再无心关那些庶务,你再去一次外书房,请老爷回来。
连成璧用过早膳就在家里等,本以为锦衣卫至少会过午才出现,是以也不算急,找了本没看完的书看了起来,谁知刚看了几页就有人通报说是杨晏杨大人来访。
这次杨晏今日穿得是鸦青织金线菊直缀,腰上却是扎着三寸宽的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