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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廖一江第一次听到她提起南河的孩子,她称呼自己的外甥叫“那个孩子”,宝宝已经在保温箱里住了半个月了,她从来没有去看过一眼。
廖一江明白,她恨那个孩子,她现在满心的愤恨,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全都怪到了孩子的头上,她觉得是“那个孩子”害死了她的妹妹。
人在遭遇突变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一些应激的心理问题。廖一江也不劝她,也不在她面前提起孩子。他相信,南汐是一个善良的有担当的女人,她不会抛下自己妹妹的遗孤不管,她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消化妹妹已经不在人世这个残酷事实。
他委托了律师去办理亲子鉴定的事。
裴天鸣非常乐意配合亲子鉴定,他才找到了儿子,儿子又失踪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裴家的种,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孙子抢回裴家养着。
找赵楚方倒是费了一些功夫,去学校找他,说他已经办理休学了,去他家又扑了空,父母并不知道他已经休学,以为他还在学校念书呢,两边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经过一番查找,才知道他休学大半年里,一直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美术设计。
找到了人,采集亲子鉴定的样本就不难了。
开始赵楚方坚决抵抗,大喊冤枉,并且嚷嚷着要报警。后来发现怎么也躲不过去了,还没等抽他的血,他自己就承认了。
他坦白,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就喜欢南河。后来住进她家,整天陪着她,他总是被她天使一样的外貌和惊人绘画天赋所折服,越发地迷恋她。
可是南河只喜欢邓嘉祥,经常把他错认成是邓嘉祥,并且叫他嘉祥哥。
有一次,南汐去上班了,阿姨去超市采购了,只剩下他和南河在家。
他们在画室里画画,南河突然牵他的手,指着自己快要完成的画作,问他:“嘉祥哥,我画得好不好?”
他的手被她牵着,春心荡漾,按捺不住,就顺着南河的意思,冒充邓嘉祥,将南河骗上了床。
一旦有了开始,他便一发不可收拾。之后的一段时间,他经常在夜里潜进南河的房间,黑暗中冒充邓嘉祥,欺骗南河为他宽衣解带。
南河对邓嘉祥从来都是百依百顺,所以赵楚方百试百中。他陷入了对南河的迷恋之中,欲罢不能。
直到有一天,他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有一个男人对他的精神病女邻居长期进行性侵犯,被捕后,男人声称女邻居并未反抗,说她是自愿的。可是法院却认定他是□□罪,判他入狱8年,理由是精神病患者没有行为能力,只要与精神病患者有性接触,不管女受害人是否反抗是否愿意,都构成强】】奸。
他这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惹祸的大事,吓得落荒而逃。
他以为自己离开了,神不知鬼不觉,南河又说不清楚,就应该是没事了。没想到南河怀孕了,南汐给他打电话,询问这件事是否与他有关。
虽然他在电话里表现得极不镇定,但是放下电话后,他惶恐极了,思来想去,就找了一个理由,办了休学,躲到别的城市里去了。
当他得知南河因为早产而死的时候,嚎啕大哭。他说他要赎罪,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只希望能在被捕之前,看看他的儿子。
廖一江告诉他,孩子七个多月早产,到现在还在保温箱里,不方便他去探望,只调出手机里的几张照片给他看了。
赵楚方投案自首了,但是南汐仍然不放心,还是坚持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的结果,小河的孩了果然与裴家没有血缘关系,是赵楚方的孩子。
南汐因此陷入了长期的无法自拔的悔恨之中,因为当初是她留下了赵楚方,让他做为邓嘉祥的影子,陪着南河的。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决定,最后竟然害了妹妹的性命。
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她掏心挖肺地痛哭悔恨,也挽回不了妹妹逝去的生命了。她突然能体会辛萍临死前的那种心情,冰冷的绝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
南河的死,彻底击垮了南汐的精神和身体。她病卧在床上两个月,缠缠绵绵的病情时好时坏,把她折磨得瘦掉二十斤。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好了,于是她对前来探望的廖一江说:“我要卖房子,我要离开这座城市。”
廖一江坐在她的对面,慢吞吞地说:“又有精神折腾了,看来你是好了呢。既然你好了,我要跟你谈一件事情,关于小河的儿子。。。。。。你的外甥,你真的打算遗弃他了吗?”
南汐埋下头,沉默了。
其实她听芬姐说过了,宝宝从保温箱出来后,就被廖一江接回了家。廖一江为孩子请了保姆,对孩子照顾得非常细心。因为这件事,小安已经彻底地和他分手了。
芬姐经常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夸宝宝长得漂亮,长得像小河。她听到了,也只装作没有听见。
她一直在逃避面对这个孩子,虽然以前她也想过,如果小河生下这个孩子,她一定会疼他宠他,可那时候小河还活着,那时候她对生活还抱着很美好的希望,那时候的情况是不同的。
现在,因为这个孩子,因为孩子的爸爸,她唯一的亲人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想过的那样,疼爱这个孩子,把他养大,把他培养成人。
内心里,她也知道孩子不可能一直养在廖一江家,这件事她逃避不了多久。可是她又十分坚信,只要她不开口,廖一江是不可能把孩子送给别人,他会一直养着,直到她有态度为止。
这一回,她本想避走他乡,安静一段时间。等她能够好好思考问题的时候,她再去考虑小孩子的去向问题。
可是廖一江一听说她卖房子离开,马上就提起了孩子。
她有些生气,觉得这哥们儿真不够意思,既然已经养了两个多月了,就再多养两个月不行吗?现在跟我提这个孩子,是怕我离开了就再也不管个孩子了吗?
“当然不会,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那个孩子。。。。。。他不是你责任,是我的责任。在你家养了两个多月了,实在辛苦你了,我现在好了,要把他接回来了。”南汐心里百般不愿,但是话又不得不这样说。
廖一江竟也不客气,马上就站了起来:“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我家,把壮壮接回来。”
“壮壮?”南汐不明所以。
“是呀,我给宝宝起的小名,我整天和他在一起,不能整天叫他‘那个孩子’吧?又拗口麻烦,所以我就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小壮壮,希望他能长得壮壮的。”廖一江笑呵呵地说。
南汐低下头,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壮壮。。。。。。”
既然廖一江已经拒绝再收留这个孩子了,那她就必须要把他接回家了。要怎么和这个孩子相处,那是她的问题,没有理由再连累廖一江了。
他们开车去了廖一江家。
廖一江打开家门,一边换鞋子一边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壮壮!爸爸回来了!”
这个自称,让南汐吓了一跳!
第154章 终章
南汐还在愣神的功夫,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抱着孩子,从小卧室里走了出来:“一江回来了。。。。。。壮壮听到爸爸的声音,兴奋得直挥手呢。”
保姆把孩子抱过来,指着廖一江,对孩子说:“壮壮快看,爸爸在这里呢!看到爸爸没有?”
宝宝盯着廖一江的脸,专注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笑得那么开心,露出他还没有长牙的粉红色牙肉来,眼睛都眯到一处去了,样子可爱极了。
南汐盯着他的脸看,她没想到一个早产儿会长得这么胖乎,她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他时,他沾着一身的血,像一只小丑猴子,蜷在小河的臂弯里,浑身的皮肤都泛了紫。
现在再看他,简直不敢想象他就是那只小丑猴子。
白白胖胖的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眼睛黑陶陶亮晶晶的,两只小胖手握着拳头,粉团团的小娃娃,天生就是一个小萌物!
廖一江一直在观察南汐的神情,他发现她的目光由犀利的探究转化为温柔的爱意时,他笑了:“壮壮,看看谁来了?这是妈妈,她前一阵子生病了,在家里养病,没有办法来看望壮壮。现在她好了,就迫不及待地来接壮壮了,这就是妈妈,壮壮快认识一下。”
廖一江说着话,把壮壮塞进了南汐的怀里。
南汐手忙脚乱地接住,顿时怀里就多了温温软软的一个小东西,心里不由地生出一种莫名欢喜的感觉。
那欢喜刚刚冒了一个头儿,壮壮看了她一眼,突然嘴一扁,哇哇地哭了起来。
“哎?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哭?”她慌了。
廖一江镇定地接过孩子,轻轻地拍哄几下,哭声马上就停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抱着他就哭?你抱着他就好了?”南汐心里不是滋味儿。
廖一江冲她一笑:“因为他没有见过你,你在他的眼睛里是一个陌生人,小孩子都害怕陌生人嘛。”
南汐不服了:“我是陌生人?我是他亲姨妈好吗?来!让我抱抱!”
说着话,她又把孩子接抱过来。壮壮也不给她面子,当即就扁嘴开哭。廖一江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做袖手旁观状,看着她慌手慌脚的样子,开心地笑。
过了好一会儿,壮壮才适应了这个陌生的怀抱,打住不哭了。
南汐抱着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坦。她一会儿捏捏他的小脸蛋儿,一会儿捏捏他的小手,和廖一江聊着:“真没想到他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像刚出生时那么丑呢。”
“嘿!在孩子面前说话小心点儿,你说他丑,他听得懂的!”廖一江故意吓她。
结果南汐还真相信了:“真的吗?可不得了!壮壮不要生气,姨妈是夸你现在长得帅呢。。。。。。虽然你刚生下来的时候的确是丑了点儿。。。。。。好吧好吧,不许哭哦,刚生下来的时候也不丑。。。。。。”
廖一江料定她见了壮壮后,一定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得意地摸了摸下巴,问她:“现在你还要卖房子吗?还要离开这座城市吗?”
“房子要卖!”南汐回答。
“恩?”廖一江皱了眉头,“你要是坚持离开这里,把壮壮给我留下来!你自己走!”
“我说我要离开了吗?我要换房子而已。。。。。。那房子太大太空了,我和壮壮两个人住,实在太浪费。。。。。。”南汐也不抬头,眼睛盯着壮壮的脸,这样解释道。。。。。。
三年后,D市一家幼儿园门口。
南汐把车停在路旁,下了车急匆匆地直奔幼儿园的大门,一边跑一边看着手表。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在公司开会,耽误了接壮壮的时间。虽然她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让老师多照顾壮壮一会儿,但她还是急得不行,生怕壮壮等着急,在幼儿园里哭鼻子。
还没等她跑进幼儿园的大门,就看见廖一江抱着壮壮,从操场上走了过来。
壮壮看见她,高兴地张开双臂,大声喊着:“妈妈!妈妈!”
听到他稚嫩的童音,南汐顿觉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走出大门来,壮壮扑进她的怀里:“妈妈,你来好晚,我好饿。”
“妈妈带你吃好吃的去,壮壮想吃什么?”南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炸鸡块!”壮壮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
“不许吃垃圾食品!”南汐也果断地拒绝他。
“我也想吃炸鸡块呢。”廖一江在一旁帮腔。
壮壮马上就来了精神:“爸爸要吃炸鸡块!”
南汐瞪廖一江一眼:“你不能无原则地宠他,他现在鬼精鬼灵的,你再这样,我可管不住他了!”
廖一江满不在乎地笑笑:“偶尔吃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就是!”壮壮点头附和,“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吃炸鸡块了,我都饿瘦了。。。。。。”
南汐乐了:“明明是上个星期才吃过好吗?你明明已经胖了好吗?不吃炸鸡块我就饿着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那好吧!今天就带你去吃炸鸡块,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吃垃圾食品,再想吃的话,就只能是下个月提要求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壮壮答得可干脆了,他才不管这个月那个月呢,反正他想吃就有得吃,妈妈不给买,爸爸一定会给买。
三个人上了车,廖一江负责开车,南汐和抱着壮壮坐在副驾驶位上。
路上,壮壮突然提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妈妈,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他们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你和爸爸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
“哦。。。。。。”南汐卡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
廖一江开口了:“那是因为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都结婚了,你的妈妈还没有和爸爸结婚呢。”
“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壮壮又问。
南汐再次卡住。
还是廖一江回答:“那是因为妈妈不愿意和爸爸结婚。”
“为什么不愿意?”壮壮追问到底。
廖一江沉默了一会儿,说:“问你妈!”
“妈妈,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