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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莎妮亚轻应一声,离开华斯特王朝自己的父亲走去,而依路达克微笑凝望的视线只令她感到如芒刺背,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再加上先前行动受挫的不快,出现在蒂姆斯面前的她可说是面色难看到极点。
“……出什么事了?”见女儿平安无事地归来,蒂姆斯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神情立时令他的心猛地一跳。
雷莎妮亚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尤其是正慢慢走向菲利姆与菲奥雷的依路达克后,才低声说道:“失败了,除了我外全军覆没。”
蒂姆斯浑身微微一震:“这怎么可能?”
“我们低估了对手的情报收集能力,中埋伏时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幸好我及时脱出,可其他人就无一幸免了。”雷莎妮亚恨恨地说道:“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想法把人救回来啊!”
蒂姆斯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能逃脱就比什么都强,毕竟救他们要比救你容易得多,我会想办法解决后续问题,不过我还有点疑问。”
“是什么?”
蒂姆斯问道:“若对方早就知情,以陛下的性格来说,他不会没考虑到对方逃脱的可能,也不会没做万全准备就下手,你要逃离战场该是非常困难,至少不可能毫发无损,有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形?”
雷莎妮亚浮现出古怪的神情,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一些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我不知道,因为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感到离奇——在逃出战场、踏足山顶的瞬间。我忽然失去了一切知觉。当醒来地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高过人头的草丛中。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更连一个追兵都看不见。根据我事后的判断,我清醒的地点离退伏击的地方足有七八十公里远,我是怎么走过这段路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留下,真古怪!”
“难道他们在山顶预先设了埋伏?”蒂姆斯刚猜了一种可能就自己否定掉了:“不可能,没理由抓到你再放掉的。他们整个行动的目的不就是活捉你吗?”
雷莎妮亚摇头:“我也想过很多可能。但没有一种符合逻辑,所以我只能认为,大概是由于受到伏击的刺激影响,那段亡命奔逃的记忆在无意中被自动遗忘了。父亲说呢?”
蹙眉苦思了一会后,虽然仍觉得这种解释不尽完美,可蒂姆斯也只能勉强接受了雷莎妮亚的想法广。“也只能这么想了,反正你能逃出来是最好的,不过这次失败对计划的影响实在大,今后的行动必须倍加小心,一切事情必须以陛下都知晓的前提来布置,明白吗?”
雷莎妮亚心领神会地点头:“嗯,那菲莉丝公主的事情怎么办?以后还要在她身上动脑筋吗?”
蒂姆斯断然摇头:“不,看来陛下对公主殿下的重视并不简单,还是不去触碰这种敏感地带较好,而且……”一抹苦笑随着视线的转移慢慢绽开,“这回的比赛中似乎有了一匹意外的黑马,也许这样的招亲大会将是最后一次了。”
雷莎妮亚不禁愕然以对,接着她便望向蒂姆斯苦笑面对的地方,米伯特的身影随之映人了她的眼帘。
背囊中的物品散落得满地都是,不过米伯特似乎毫不在意往后的收拾问题,只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后便站了起来,经过一番简易安装之后,一把银色的弩弓便出现在了他手中,再把余下的金属线圈完全展开,将金属线的一头从弩箭尾部的小孔穿过并打了三重死结,整个前期准备就此告一段落。
大概是怕影响他专心致志工作的缘故,虽然先前问米伯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贝罗等人还是非常耐心地没有继续追问,直到他把又红又专星对准了对面山峰的某一块岩石,亚瑟才忍不住出声问道:“米伯特,你那位朋友难道没有别的交代了吗?”
米伯特放下弩弓,回头淡淡道:“有,不过只要跟着我走,不听也没什么关系,难道你想跟那些人走同一条路吗?”
贝罗望了望在辘轳下进退维谷的那群人,不禁苦笑:“听过你刚才的话后,谁还有胆子自大自为,不过说来作个参考也好,我们至少能知道,若跟那帮人一般见识会有什么下场。”
“……也罢,我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吧。”米伯特说道:“那么第二条也是最后一条,即使用大会的设施,也要注意不要一起上。”
话音刚落,刚才跌下人的地方立即又多了几声惨呼,而且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回失足落崖的十二个人正是因万一起上才得到了如此结果。
“……好阴险。”对依路达克的恶行,身为臣子的亚瑟只能如此评价。
里尔与佛塞也有同感,在华斯特王的这种智慧用在敌人身上时,他们多半将赞颂皇帝陛下的奇思妙想,然而当自己成为受害者时,他们也唯有自认倒霉地发发牢骚。
“攻心策略加上特别制作的现场设施,一口气葬送掉了一半的合格者,你们的陛下还真是精打细算啊!”贝罗诙谐地说道:“选女婚也要追求低成本经营,华斯特繁荣的商业风气由此也可见一斑。”
见亚瑟三人被贝罗嘲讽得有些不好意思,米伯特不禁哑然失笑:“贝罗,你就别捉弄他们了,他们也是不想来的,更和皇帝陛下的馊主意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不过要是不说笑话调剂气氛,这一路被捉弄的怨气会把人活活气疯的。”贝罗一耸肩膀:“若没有你的帮忙和提醒,我们就算能活着到这里,性命最多也只剩下半条……说实话,前几次大赛虽然也够疯狂。但到这一届恶搞程度才算到达巅峰。华斯特王这回吃错药了吗?”
“他若吃错药。这回的比赛应该会比以前轻松,”亚瑟絮絮叨叨地说道:“所以他肯定是大脑机能过于健全才会这样,如此说来,他还是病态一点更好。”
“噌”地一声,带着金属线的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地轨迹,随后极其准确地钉在了对面山峰较高处地一块岩石上。箭头在强力弩机的力量下深深地插进其中。米伯特用力扯了两下金属线没有松动后。满意的笑道:“贝罗,把你的那副弩弓拿给我。”
“哦,知道了。”贝罗把依样组装好的弩弓与盘成一团的金属线交给他,问道:“你没在听我们说什么吗?”
米伯特把金属线像刚才那般穿好。上箭举弓瞄准前方,又是“噌”地一声过后,这第二根弩箭笔直地飞向第一根弩箭的右方,在距离约二十厘米地另一块岩石上钉了进去,箭头没进了足有四分之三。以牢固程度来说,这第二箭比刚才地第一箭述要有把握。
直到确认两根金属线都没有从弩箭上松脱后,米伯特才回答了贝罗的问题:“听到了,不过发牢骚归发牢骚,事情总要有人做,若我也跟你们一起讨论,这第三关谁来想办法通过?”
一听米伯特有法过关,四人同时叫了起来:“你有什么办法能过关?”
米伯特的手朝两根与钢素相比异常单薄的金属线上一指:“自力更生,老老实实地爬吧。”
当依路达克悄悄走到菲利姆与菲奥雷身后时,这两位乖巧的皇子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正专心地一边观看比赛一边写着观察日记,不过依路达克很快发现,此刻这两人又乖又正经的样子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三人落山,后者则群聚而议之,唯米伯特等人独出蹊径,于旁不动声色以观之……”菲奥雷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似乎对自己的文采显得很满意。菲利姆写记录的纸张上则是只有不到两三行,但他居然还有空埋怨菲奥雷:“喂,我说二弟啊,你写得这么文绉绉的,父皇真的会满意吗?我觉得这实在有点晦涩难懂啊,通篇都是‘之乎者也’的,你该知道我对文言文最头疼了。”
菲奥雷对菲利姆的抗议只是一翻白眼:“俗,真是俗,像我这种高雅的文人居然会有你这种俗不可耐的兄弟,真是冤孽呀!拉长耳朵听明白了,这才叫真正的文字艺术,用最精练的词语表达最大程度的内容,有什么文体能比文言文更合适呢?”
“可是父是要的是比赛观察报告,高不高雅没什么意义吧?”毕竟是拜托弟弟帮自己的忙,菲利姆说话的口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小心翼翼的口吻和对依路达克说话时一模一样:“还是通俗点好,能不能麻烦再改改?”
菲奥雷冷哼一声,劈手抄过菲利姆手中的观察报告,指着那少得可怜的几行字嘿嘿一笑:“通俗?通俗就像你这样只有几行?‘三个人掉下去,然后十二个人一起上,又掉了下去,现在还有十五个人没掉下去’,这种流水帐式的笨写法连三岁孩子都会,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父皇满意吗?”
“那如何才能让父皇满意呢?”菲利姆突然看见依路达克的身影正悄悄地走进自己这边,而背对着看台入口的菲奥雷则对此一无所觉,心知一切都已来不及的菲利姆眼珠子一转,随即做很谦虚状地问道:“我实在是无法揣摩父皇的心思,二弟你心思灵巧,想必在这方面大有心得,能不能也让我学习学习你的经验呢?”
菲奥雷浑然不知依路达克已悄然走到身后,正准备聆听他的“长篇大论”,更没有注意到在菲利姆眼中闪过的那丝狡黯光芒,一心沉醉在自己美学中的他还以为老哥终于开窍,真心实意地想向自己取经,于是他的大放厥词就在背后依路达克的险恶视线、菲莉丝的无奈表情、菲利姆的窃笑以及群臣写满“不知死活”四字的目光中开始了:“首先呢,你要知道,父皇是个很喜欢赞赏话语的人,对于这种写报告的任务。他只在乎我们是否执行。写得好不好只是其次。只要好话多说一些,把黑的颠倒成白的他也不是很在意,因为他自己也是这类歪曲事实的人。”
菲奥雷说的倒字字都是真理,不过他此刻完全没有察觉到,在菲利姆那一脸的崇拜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更没有发现背后有一个老头已把手指的关节压得嘎嘎作响。茫然不知大祸临头的他还在继续无责任的发言:“而且他还有个喜欢附庸风雅的特点。你以为他喜欢文言文吗?当然不是,他和你一样对这种深奥的文体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就像我说的,只在文人雅土互相交流的文言文也是抬高他自身水准的一种方法。
“我们写的他尽管看不懂。、但只要装成看懂,大家就会在不知真相的前提下以为他真懂,那样父皇的品位就会在无形间被提高一个档次,为此心情喜悦的他自然不会再关心我们写得是否真的好,如此一来不就安全过关了吗?”
菲利姆嘿嘿好笑,因为他已看到依路达克的脸气得如猪肝般血红,不过表面上他还很夸张地鼓起了掌,使这幕有趣的独角戏可以继续演下去:“高论高论,兄弟你真是对父皇了解得透彻,不过父皇万一认真起来呢?”
“认真?他也会认真?”菲奥雷不屑地冷哼一声:“他认真的只有如何想整人的阴招,好如何……啊!父、父、父、父皇!”
可能是想转身摆个姿势,以凸显自己在下如此定论时的翩翩风度,菲奥雷陡然故作潇洒地转身,但却没想到回头看见的不是众人崇拜的目光,而是依路达克已气得发青的老脸,这下子他才知道大事不妙:“您、您、您、您是什么时、时、时候来的?”
“你说呢?我亲爱的好儿子?”依路达克忽然笑眯眯地绽开一个笑容,但在所有人眼中,这个微笑实在比哭还要难看,菲奥雷的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死菲利姆,你陷害我!”菲奥雷首先想到了一直面向入口方向的某个人,再回忆起刚才他那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被算计的想法顿时充满了他的整个脑海:“你是知道才放意这么做的吧?”
“哎呀,我虽没告诉你父皇的到来,可我也没说父皇不在你身后,而且这些话都是你自己讲的,我可没有刻意引诱你啊!”菲利姆奸诈地一笑:“父皇对此一清二楚,我可是无辜的唷。”
“……不错,你是没有说多余的话,这点你比他聪明。”依路达克点头时所透出的眼光明显有了杀人的冲动,但他居然遏制住了自己的愤怒,语音异常轻柔地叹了口气:“若不是他的自我表现欲使他无意中回头,相信我还能听到他更多的真心话,让我们父子间的感情交流可以更进一步地展开。”
眼见大势不妙,心知将死无葬身之地的菲奥雷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父皇,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英明果断的您该能分辨得出来吧?”
“很遗憾,此刻的我是个凡人,我听不出有什么地方值得发笑。”依路达克还是一边笑一边说话,不过眼中的杀气完全断绝了华斯特二皇子的最后一线希望:“如果你坚持认为这是个玩笑,那我想你该不会介意我也开点小小的玩笑,桑利!”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