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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会议室里空无一人。
走廊里亦是一片静谧,只有一片早晨的阳光从木格花窗里透了进来。
“古老师在哪里?”老班轻声问。
“嗯……在、在院长办公室里。”闵雨往四处看了看,神色变得惊惶而有些困惑。
我们一起走向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
“闵雨,你怎么了?”我拉了一把呆在原地、盯着会议室桌椅的她,“有什么不对吗?”
“……那些……那些桌椅……”她的困惑越发明显了。
“桌椅怎么了?”我转过头去看了看,排列整齐,乌光发亮,很平常。
她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你们两个现在聊什么劲呢?快跟上,去瞧瞧那个古老师怎么样了才是正经!”张绮头也不回地在前面催促道。
也对!我压下了刚刚升腾起的不安,拉着闵雨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用力推开院长办公室大门,也许是怕里面的光景骇人,我们几乎是一拥而入。
办公室里没有人!
光洁的深色木地板像刚抹了蜡一般,气派的大办公桌上资料文件井井有条。窗明几净,一片和煦。
“咦,古老师呢?在哪里?”张绮奇怪地四处张望着,“这里没有人啊!活人、死人都没有……”
“闵雨、胡霞,你们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老班巡视了整个房间后问。
闵雨和胡霞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刚才……就在几分钟前,我们两个……亲眼看到古老师倒在这里的!”闵雨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战栗,“就在这张办公桌的前面!”
“是的……他、他手里拿了一把刀……不是,是、是一把匕首。”胡霞简直像要哭出来了,“自己一下子……扎进了胸口!我们真的看见了!”
“对!地上刚才……还有很多的血!”闵雨慌乱地指着地面,“很多很多,还有好多文件……都掉在血泊里了!”
剩下的五个人似乎无言以对,只得面色怪异地望着她们。
幻觉?谎言?
“咳咳,闵雨、胡霞,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嫌生活太平淡了,所以要幻想一些血光四溅的场面来满足一下自己吧?”张绮秉承着一贯的乌鸦嘴作风率先开口了。
“不是的!不是的!”闵雨和胡霞一起摇头,神情痛苦,“我们没有说谎,刚才真的看见了……真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古老师呢?他到哪里去了?”葛虹深思地问,“难道,已经被人移走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移走?你相信古老师真的……呃,自杀了?”高燕兰惊疑不定地反问。
“有这可能。”我蹲下身去,靠窗的桌脚边有一缕寒光闪过,伸手一摸,果然有东西。
“匕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手上。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剑池传说(十六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剑池传说(十六下)
这是一把冷光烁目、锋利无比的长匕首!
造型十分熟悉,因为不止一次见过。
锋利的刃上映着我此时的面容,带着深思的探究和与之相反的排斥的淡淡的冷笑。
“喂,这可是凶器!也就是最重要的物证啊!”张绮嚷嚷道,“你怎么也不戴个手套什么的,就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也被你破坏了!”
“上面连一滴血也没有,就像是崭新的一样,什么凶器啊!”高燕兰一如既往地和张绮唱着反调,“再说,这里也没有尸体之类的,根本算不上物证啊!”
“沈钧,看出什么了吗?”葛虹走近问。
正如高燕兰所说,崭新,滴血未沾,这把匕首看上去不像凶器。
我握着它,凛凛寒光反射在眸中,一缕若有若无的凄厉慢慢自心底升起。
“只是一把匕首,和古老师无关。”我淡淡地回答。
“无关?那古老师……跑哪去了呢?”张绮转了转眼珠,“哦,该不会被人……毁尸灭迹了吧?”
“你呀,你!”高燕兰没好气地瞪了张绮一眼,“就那么几分钟时间,怎么毁尸灭迹?你以为是神……妖……变魔术啊?”
大概是怪力乱神的事见多了,连带高燕兰这个原本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也是三句话不到,就会不小心地扯出神鬼妖怪来。
“唉!”葛虹无奈地叹息,“别瞎猜了,我们……再仔细找找吧!”
“闵雨,你和胡霞不要紧张,再仔细想想。”老班又四下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只好走到惊慌失措的她们身边;扶着两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们是怎么来到望云楼来的,又是怎么见到古老师的?”
“早自习铃一响,我和胡霞就跑出宿舍。”闵雨使劲咽了几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跑到九曲桥上,迎面撞见了古老师。他说厉院长找我们,要我们去望云楼。”
“古老师的样子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我垂下手,依旧握着匕首问。
“不同?嗯,他……他好像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怪怪的。”闵雨仔细回想着,“哦,说话就像……机器人,没什么起伏的。”
“你们在望云楼里见到厉院长了没有?”葛虹问。
“没有。我们跟着……古老师进来的时候,楼里一个人也没有。”胡霞回答。
“接着怎么样?”老班问。
“接着,我们就一起进了院长办公室。”闵雨的神色不可遏制地惊悸,“古老师……古老师突然拔出了一把匕首,向我们逼过来。我们吓得连连后退,把桌子上的那些文件都撞翻在了地上。”
“是的,谁知道后来,古老师就……就……”胡霞惊恐地望了望我手中的匕首,“就用那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说完,闵雨和胡霞的目光又一齐集中到了那正散发着寒意的锋刃上。
“你们是说,古老师就是用这样一把匕首……”我扬起了手的匕首,“自杀的?”
“……是的。”闵雨和胡霞对望了一眼,同时重重地点了点头。
再一次把匕首移近眼前,异常锐利的冷光刹那间刺痛了眼睛,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毫无预兆的,一股彻底的浊黑充斥着四周。
仿佛失明一般的难受感觉包裹着整个头部,远远的,淙淙水声潺潺源源,一阵阵嗡嗡的怪异声响渐渐逼近,而鼻间又嗅到了那熟悉的腐烂青苔的气味。
这是……哪里?
我怎么了?
心底涌出的寒意似冰冻已久的冷泉肆虐,是了,是了,这是——剑池!那个传说中隐藏了无数人觊觎过的宝藏的地方!
这是隔绝了点滴温暖的剑池底下,没有任何光明能透过的黑暗之地。
可是,为什么呢?
心在质问,不甘而且愤怒。
我既不喜欢宝藏,也无意卷入纷争,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平平淡淡地相处,为什么总不肯放过我呢?
呵,喜欢的人?我真有吗?念及于此,好似有利刃划过,心忽然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凄凉悲恸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个个清晰的身影从眼前飘过,一张张温暖的笑脸似乎从来都不曾离开……
我忽然急切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些温暖和真实,但举手之时触到的却只有那凛凛寒光!
仿佛是天地之间唯一剩下的颜色,在这一片黑暗沉寂中,唯一鲜亮的近乎妖异的颜色。
持着它的手慢慢地移近胸口,一点一点地落下。
纠缠已久的,不就是生死吗?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空空荡荡的黑暗中本来就只剩下我一人,手冰凉,心也冰凉,到如今,也许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潋滟的水色盈盈缓缓,缠住了落下的刃尖,一丝丝的暖意透过波动的水光传入心底,我恍惚了,这温柔艳丽的水色看上去是多么眼熟啊!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更深的迷惘氤氲开去,让我仅存的神志也在浓雾中消失了。
嗡嗡声忽远忽近,难以掩藏的焦灼之意,似在倾诉着什么。
你想要什么呢?不知何故,我听到有个声音在问。
我不假思索地摇头。
不想要什么,只因为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
寒蝉凄切,泪雨霖铃,但无论怎样,终是敌不过这“命中注定”吧!
那是一种万般无奈之下的认知。因着这认知,另一种深入骨髓、痛彻心肺的寒冷盘旋不去,与手上冰冷的利刃一般,又一次落下。
一道突兀扭曲的影子凄厉地扑来,周身萦绕的水光似被惊醒,光华忽而璀璨,刺目警心。
“沈钧!沈钧!”声嘶力竭的声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悲切。
黑暗一下子褪去了,眼前竟是阳光普照、和煦温暖的胜景,如果可以忽略了抵在胸前寒光闪闪的利刃的话。
我的面色必是铁青而可怖,冷汗涔涔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之上。
从没有一刻如此刻一般恐惧,那须臾之前触手可及的死亡,那几乎可说是“心甘情愿”的死亡。
只差分毫,这利刃就将扎入我的前心。到时,恐怕就会像那些自戕的鬼面舞者一样,死得悲惨决绝,死得……糊里糊涂了!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剑池传说(十七上)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剑池传说(十七上)
“你……你……居然也……喂,你是不是发神经了?”张绮一边大呼小叫,一边不自禁地抹了一把冷汗。
“沈钧!”葛虹的声音果然嘶哑了,她扑过来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你怎么样?这把匕首……”
“当啷”一声,我果断地松开了手,那道耀花了人眼的冷光不甘不愿地坠在地板上。
“这把匕首有问题!”我的声音同样暗哑,差一点就送了命,被冷汗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我感到寒意彻骨。
“什么问题?”高燕兰盯着我的额头,“它要……杀你?”
“不是。”我苦笑,“但它能最大程度地蛊惑人心,让人心甘情愿地……自杀!”
“这么厉害?”张绮惊奇地望了望地板上的匕首,“我可不信!”
眼看她欲弯腰捡起匕首,我连忙厉声喝道,“别碰它!”
也许是我的神色骇人,不光是她,葛虹、高燕兰似乎都被我吓住了,傻傻地瞅着我发呆。
“别太紧张,我们不会去碰它的!”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班忽然笑着走过来安抚我,“放松点,大家都没事!”
她的声音镇定如常,笑容也如往日一般温和,可眼底却透出深深的忧虑和惶惑。
“不碰就不碰嘛!”张绮古怪地瞟了瞟我,似乎在强忍什么,“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不要找古老师?这把匕首呢?怎么处理?就这样扔在这里?”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地板上的匕首上打了个转,然后又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我。
我思索了一下:“嗯,古老师大概不在这里。王老师,我想我们应该去找厉院长,也许找到她,今天的事情就能找到答案了。”
“你也怀疑起厉院长来了?”张绮直言无忌。
“表面看来,确实如此。”我冷静了下来。
“表面?那实际上呢?”张绮不依不饶,语气比之平日更多了几分莫名的恼恨。
“你就是喜欢瞎抬杠!”高燕兰朝她翻了个白眼,“沈纯钧说去找厉院长,难道不对?不然,你倒说说看,现在该去找谁?”
张绮一时语塞,表情更悻然。
“也好,反正这里也找不到古老师。”老班环顾四周轻轻叹息,“我这就去找厉院长!”
“王老师,带上闵雨和胡霞。”我提醒道。
“我们……不去吗?”葛虹望着我,神情还有些恍惚。
“我不去了。”我望着地板上的那把匕首说,“你们去吧。”
“嗯,那我们跟着王老师去了。”葛虹顺着我的目光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地板上的那道冷光,“你……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感受到她的不安和担忧,我默默点头。
“放心吧!她不是有九……”张绮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清嗓子,“咳咳咳,那个上过一次当,还不学乖?你当她是猪头啊!”
虽然气氛很压抑,但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当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人时,那种寂寞心灰的感觉立刻又涌了过来。我看着不远处的那把犹自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不知不觉地皱紧了眉头。
附在这匕首上能蛊惑人心的力量就是饕餮口中的邪术吗?
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所以它能施加与我的影响弱了很多,但如何处理,还是有点没谱。
至少我不敢再用手去捡了。
手腕上慢慢浮起一圈幽光,缓缓旋转的珠子,升到了我的眼前。
嗯,裂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