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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块大的黑石呢?怎么也不见了?”徐岚诧异万分地抓着我的手问。我隐约明白了一些,但仍然有许多事如水中之月、雾中之花一般飘渺!
陈仇看了看我手中的黑石,叹息说:“它已经把你当成了主人,你把它收起来吧!”
我握着黑石没出声,心中却很矛盾,说实话,如果这块“石头”不是孙安宁留给我的,如果不是发现陈仇和当年害孙安宁的人有关系的话,刚才,我早就把它给陈仇了!
“……放心!这块……应该说,这两块黑石,是子母灵石。大的是母石,它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小的是子石,它是开启母石力量的钥匙!两块石头只有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出强大而正常的力量。……我的意思是说,缺少了其中一块,这强大的力量就会失控,被邪恶、贪婪的本神兽饕餮的y欲望所控制……有时还可能……会反噬其主!”
失控……反噬?!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孙安宁身化骷髅时痛苦、绝望的神情,耳畔仿佛又听到他充满仇恨的讲述……
我静静地望着陈仇,目光扫过她的右手,停在她的大拇指上。那残缺的大拇指就像是锋利的钢爪,把我的心狠狠揪住,痛楚如潮水般涌来。
我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陈仇,你是从哪里来的?……闽南吗?”
陈仇眼中的悲哀和痛苦仿佛默认了一切,我慢慢地向后退,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心里一片冰冷,真想大哭一场。
“小星星,你怎么哭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徐岚见那怪物已经被制服,危险也已经解除,我和陈仇却不喜反哀,甚至泪如雨下,惊诧之余,心中顿时涌起了莫名的不祥和悲伤。
“……没事!赶紧去看看你奶奶她们吧!”陈仇似乎再也不忍看我含泪而悲切的目光,猝然转头四顾,对我刚才的问题也避而不答,迅速地转移话题。
“陈仇,你不是早就说过吗?‘宿命的轨迹早已注定,注定的事是无可改变的!’……现在,你自己反而要逃避了吗?……我只想知道,你是从闽南来的吗?”我的语调竟然非常平静,可是我的话却毫不留情地斩断了退路,是陈仇的,也是我的!
陈仇的身子僵住了,她黯然许久,终于转回头:“不错!班长,你说的对!……不过,我也并不是想逃避,有些事,现在讲不清楚,而且,也不应该……对你说!你要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其实,我的家乡是一个你们都不陌生的地方。我来自广西十万大山北边的一个小村子,叫那巴。它,就隶属于——上思县!”
上思?广西省上思县!她……居然不是闽南来的?!急转直下的回答让我的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希望。
“那么,你为什么从……上思来到我们这里呢?你又怎么会知道徐岚家有‘灵石’?而且知道我身上有……另一块‘灵石’?你口中的‘子母灵石’到底出自哪里?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疑窦丛生,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的问出来,真恨不得一下子都能搞得明明白白。
“我……”陈仇刚要回答,从她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叹:“你就是上思一带传说中的巫师吗?”我们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一直神情呆滞,宛如行尸的徐奶奶!
徐岚欣喜地喊:“奶奶!”边喊边跑过去,扶起了已经躺在地上的徐奶奶。
巫师?!我刚刚有些暖意的心,重新又变得冰冷。
我机械地跟着陈仇跑到徐奶奶身边,只见徐奶奶面白如纸,满脸疲惫,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完全靠着徐岚的搀扶,才能勉强坐起来。
我心里一沉:“徐奶奶,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徐奶奶微微摇头,慈祥却略带伤感地说:“没事!小星星,小岚,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那个白玉饕餮隐藏着什么秘密,是吗?”
我望了望陈仇,她正在专注地查看其他躺在地上的人,神情已经恢复了镇定。
“徐奶奶,你赶紧休息吧!……那些事以后再说!”
“小星星,你真……懂事!其实,你早就猜到,徐奶奶隐瞒了白玉饕餮的一些秘密!”
“……当年在上思,他们考古队在发掘那个古墓前,就听说上思一带有一个神秘巫师的传说,而且知道那个古墓和巫师有关。所以当他们发掘完古墓,意外发现了隐秘地道,就猜测里面有巫师留下的东西。
你徐爷爷带着岷舒(徐岚的姑姑)当先进了地道……地道的尽头是一个祭台,上面供奉着那尊白玉饕餮像,后面的墙壁上刻着古时候的先民祭祀饕餮的巨幅炭画。岷舒受我的影响,对各种语言文字也很感兴趣,想先去研究一下墙壁炭画上的古怪文字。她绕过祭台时,不小心碰倒了饕餮像。
……那不知被封印了多少年的白玉饕餮突然活了过来……它张开了嘴,要咬岷舒,你徐爷爷果断地扑上去,用双手死死卡住那饕餮的嘴。那饕餮可能是力量还没恢复,一时也奈何不了他。扭作一团的当口,一旁的岷舒情急之下,随手拿起祭台上那块黑石去砸饕餮。白玉饕餮被彻底激怒了,嗥叫一声,身子立刻暴长,它喷出一大团白雾,把你徐爷爷整个裹住。等到雾散,岷舒发现她爸爸消失了!她惊惶地在地道里寻找,后来……就昏迷不醒了。”
“等等!徐奶奶,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徐岚的姑姑……不是……”我打断了徐奶奶的话。
“是的!岷舒因为受刺激太深,是疯了!可是,她并不是一直处于疯狂的状态,她也曾有过几次神智清醒的时候。清醒时,她就把当年发生在地道里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了我!”徐奶奶望了望躺在身边、一无知觉的徐岷舒,几丝凄凉浮上了面庞。
“因为在她昏迷前曾见到你徐爷爷被白雾吞噬,所以她疯了以后,一直口口声声要等她爸爸出来一起走!……后来,在你徐爷爷的遗体被送回来,我去拿他手里死死抓着的那尊白玉饕餮像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饕餮的嘴巴是……大张着的。等到我握住他的手,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一瞬。只是这样,还把我吓得差一点跳起来。然后他紧握的手就松开了,我顺手拿过饕餮像,却发现就在刚才一眨眼的工夫,那尊白玉饕餮像大张的嘴巴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封住了,居然紧紧地闭了起来!我竭尽全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至于当场把饕餮像扔掉!
……过了一个月,连着一个星期,我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见到你徐爷爷。也许不是梦,因为我那时能很清醒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告诉我,白玉饕餮是那个神秘巫师留下的,隐藏着许多秘密,要我好好收藏起来!所以我就去找考古队的上级领导,拉下脸来软磨硬缠了好几个月,才终于把那饕餮像留了下来。
这些年来,我心里总存着一丝希望,盼望着你徐爷爷的……魂魄,能再回来看看我……看看我也好啊……”徐奶奶的声音渐渐微弱,她艰难地抬起头,满怀眷恋地望着虚空,仿佛那里有她一直在等待着的人。
我见她眼睛里的光彩在渐趋暗淡,连忙抓紧她的手:“徐奶奶,你耐心地再等等,徐爷爷一定会来看您的!”
徐岚怕惹奶奶伤心,不敢放声大哭,只是流着泪附和我:“是啊!奶奶,你……你再等等!爷爷……会来看你的!”
徐奶奶的精神突然一振,笑着说:“瞧瞧你们两个的样子!别担心,奶奶没事的!”
她转头又对陈仇说:“你告诉徐奶奶,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巫师?”
我们不约而同地望着陈仇,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回答。
四周一片静寂,我的心几乎不会跳动了,只感到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已至于呼吸是那样艰难。我等待着她的回答,却好像在等待着法官宣读死刑判词,已不能用恐惧和焦灼来形容!
这一刻漫长得似乎经过了千万年,我的心就像一片凋零的残叶,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不是巫师!不过,那个传说中的巫师,是我的亲人!”陈仇站起身,语调平静地回答。
我的心又悬在了半空:“那,那个巫师是你的什么人?她……她在哪里?”
陈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家族世代都出……巫师,但是上思一带传说中的巫师,却是我们家族最后的一个巫师了!她是我的曾祖母,六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啊?六十年前就死了?……那……那可不是了!……”其实,我本来还想追问的是,那你们家族是否在闽南还有分支,还曾经传授过谁巫术?你右手大拇指的残疾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我的心里实在是太过希望她和害孙安宁的人没有关系,万千不愿听到她说出令我绝望的话来,所以一个迟疑间,到嘴边的问题竟然再也说不出口,而变成了一句没头没脑、自我安慰的话。
即使是这样,她刚才的回答,我也觉得其中还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就像隐在云雾深处的小径,风一吹过,就隐隐约约地露出一点端倪,可是当你想要去看清楚时,却又觉得云雾扑面,踪迹难寻了!
“……不是就好!……小星星,小岚,那白玉饕餮呢?……被你们制服了吗?”
“……是的,徐奶奶。你放心,它再不能伤害我们了!”
徐奶奶十分艰难地点点头:“孩子们,奶奶有些累了,要休息去了!……等会儿,你们到外面去找人来帮忙!……小岚,你爸爸、妈妈后天就会回国,到时候……到时候……”徐奶奶无奈地阖上了眼睛,疲惫的脸上有几丝淡淡的遗憾,像是睡着了。
徐岚使劲摇撼着她的身体,叫喊着,希望她会再睁开眼。我怔怔地站起身,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徐岚的姑姑、刘阿姨、汤伯伯和徐奶奶一样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悄无声息,如同正沉入梦乡酣睡。
我心如刀绞,知道徐奶奶不会再醒来了,可是却存着几丝侥幸,希望其他人还会苏醒。我脚步歪斜,踉跄着挨个扶起她们,声嘶力竭地试图唤醒她们。
“……班长,别叫了!她们不会醒了!”陈仇清冷的声音如一盆冰水向我当头浇下。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咆哮:“她们和那个该死的饕餮根本没关系!你到底施了什么巫术?她们为什么不会醒?”
陈仇苦笑,眼底闪过无奈和伤痛:“班长,我早说过,我不是巫师!也没有对她们施巫术!”
“那好!……你把那该死的饕餮拿出来,我找它算账!”我几乎是扑上去拽着她的手大吼。
“……小星星,你冷静点!……这一切,都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当初,如果他们考古队不进那条地道,徐岚的姑姑不碰倒那尊饕餮像;或者,徐奶奶不硬把饕餮像留在家里,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陈仇终于失去了一贯的冷漠和镇定,对着我大声嘶喊。
我们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彼此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底掩饰不住的凄凉和痛苦,泪水无声地从腮边滑落下来,一滴滴地打在手背上,生疼生疼。
“我……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面对空荡荡的徐园,我悲从中来!
“……六十年前,我曾祖母去世时,就因为这饕餮的贪婪本性不灭,难以控制,所以将它封印之后深藏在古墓的地道里。谁知……”
“既然早就知道难以控制,为什么还要用它?”
感觉到我的愤怒没有平息,语气中还带着责怪和不谅解,陈仇叹了口气,声音苦涩:“……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先民们都信奉各种图腾,我的祖先是以饕餮为图腾的。我的家族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能够使用‘子母灵石’的巫师,用祝福巫术祭祀饕餮,为大家带来好运。
只不过,我们信奉的本神兽饕餮,本来就是以贪得无厌而著称,它的显身,也就是那尊受我们祭祀的白玉饕餮像,更是极不稳定和有……缺陷的,所以,除了巫师本人,其他任何人都被严厉禁止接近那尊饕餮像和‘子母灵石’。这样,才能避免被本神兽饕餮邪恶、贪婪的欲望所操纵!
……可是后来,出了点意外,所以我的家族里有一任巫师把‘子母灵石’分开了。母石一直被历代巫师隐秘收藏,没有了母石,子石的力量就被大大削弱了,而且绝对没有人敢轻易去用子石,因为使用过程中只要有一丝不慎,就会遭到显身饕餮的反噬!”
“出了什么意外?”虽然陈仇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但我隐约感到这个意外才是整件事的关键!
“……这,我不能说!……我还在等一个……了结这件事情的人出现!现在,无论你怎样怪我……我也不能告诉你!”陈仇目不转睛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