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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纸鸢by天籁纸鸢(温柔美攻he)-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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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欢平静道:“你喜欢我。” 

鸣见依然面无表情:“不。” 

语欢道:“你喜欢,我看得出来。” 

鸣见面容僵硬,最后总算放下姿态,微笑道:“语欢,我自然喜欢你,我们毕竟一起长大。可是,这和你所谓的喜欢不同,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语欢怒道:“别用我爹娘教育人的口吻与我说话!” 

鸣见无言以对,只静静看着他。 

语欢将他整个人紧搂在怀中,脸慢慢靠近,最后停在他唇前,轻声道:“鸣见,别这么固执,好不好?”鸣见没有回话。语欢道:“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 

鸣见别过头,闭上眼,轻轻吁了一口气:“放过我。” 

语欢把他的头拧过来,强扣住鸣见的后脑勺,一个吻印在鸣见的唇上。鸣见睁大眼,伸手去推语欢。语欢愈发放肆,抱得更紧了些,咀得鸣见嘴皮发疼。鸣见唔唔哼了两声,嘴被迫张开。 


语欢偷腥成功,却未得到回应。就像在亲吻一具尸体,毫无情趣。 

这一回,面子底子都丢得彻彻底底。不该说穿的说穿了,不该捅破的捅破了,想要走到从前,变回你拍一我拍一的小朋友,好哥们,除非山童石烂,钻火得冰。 

语欢很纳闷,不就是个小鸣见么,有必要这么在意他的感受么?终于想通,给老爹老娘提出要娶他的要求,却差点又被棍子抽上一顿。但这回的语欢骨头硬了,胆子肥了,不娶到手死不罢休,上吊跳井撞墙磕药,什么方法都使过,反正就是非娶鸣见不可。最后二老不得不承认,他俩确实老了,斗不过年轻人,答应之。可语欢更不开心了。鸣见待他的态度,和以往比起,没多大差别,但他就觉得不对劲。 


直到大婚那一日,他都没想明白。屋内烛光黄嫩嫩,屋外灯笼红彤彤。白生生的纸窗上,透着黑漆漆的影子。鸣见的侧影美得难以描绘,只手撑着下巴的形容,让语欢口水流了三尺。可是,语欢没有进去。语欢从出生起,打头一遭后悔了。 


为了让自己不再后悔,语欢一个晚上都没进去。满腔的欲火,只有找人发泄,为了能正常幻想,他决定找个男子。那个男的,很不幸的,就是赵言之赵公子。 

语欢不是爱勉强人的人,一旦勉强,则要负责。 

当日鸣见改姓复,位居第九。次日,语欢又纳了第十妾,复言之。 

日子刷啦啦地过,语欢的妾刷啦啦地收。一年后,欠债狂萧二郎又找上门来,顺同带上了自己的小公子萧则宇。父子二人整齐磕头后,语欢才知道萧二郎是想卖儿子借钱,一看萧则宇那张小脸儿,二话不说,收了。这事,复老爹自然不知道。 


萧则宇吞了钩子吐不出,上了贼船下不来,被强了数次后,总算忍不住爆发,开始自杀。无奈复二夫人是个名医,人都溜达到鬼门关了,她都可以拖回。 

萧则宇死了又死,死了又死,翻来覆去死了几百回,总算停手,总算成了个干巴菜。语欢为了安慰他,决定让他当十一妾,且好言相劝:夫妻一条心,黄土变成金。 

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十二妾是杨笙歌。与语欢战了又败,败了再败的诗剑公子,且不赘言。语欢纳妾的日子还在进行,总算迎来了他的第十三妾,春松。 

纳妾原因:春松不好听,复松好听。 



第八章 复松 

春二爷,苏州人士,祖籍徽州。有名的海商,盐商,奸商兼淫商。论使手条子,春二爷是苏杭两地的行家,但要论骚托托,他是劣等中的劣等。有了复语欢,所有郎君子弟,都可称作柳下惠,鲁男子,关云长。 


春二爷有媳妇俩,兄弟仨,其中,小弟春小爷,才貌兼备,文武双全,自恋本领更是天下一绝。你若在苏州城中,看到一个小公子穿华衣,手持镜,不惮烦地往里瞅,那定是春小爷。春小爷单名一个松字,生平最大的爱好不必多说。传说其性格温柔,实则有待考究。仗着二哥的面子,春小爷在苏州有点头脸,放肆是自然,摆款儿是自然,愈发自恋是自然,变态程度却不及复语欢的一成。所以,撞上复语欢,春小爷不是个儿。 


春小爷头一回碰上语欢,用语欢一句话来形容,便是:那是多么朴质烂漫的年纪,我与他,都还年幼。以春小爷一句话形容,便是:小爷我撞上霉气星了!复语欢那贼王八! 


当年复语欢年纪还小,行为调皮多于浪荡,穿着件花花袄子,随着大姐二哥一同在苏州游玩。春二爷热情款待,笑得那叫狗颠屁股儿,马尻子拍得邦邦响。大姐二哥在应付春二爷,语欢瞅上了比自己小三岁的春小爷,一蹦一跳跑去搭讪。 


复小公子与春小爷在苏州一会,还真是两只白吃猴碰了面。话说春小爷的口头禅是:你山旮旯子来的啊,傻里巴机的。见了语欢,这句话随口蹦出。语欢打了几个磨磨,来回踢收秃刷,最后咂嘴讥鄙道,你长得真丑呐。 


春松自恋的习惯是从小便养成的,听了这句话,头上燃起熊熊烈火,回口又是一句,你才丑,你这山旮旯子来的村小孩! 

语欢说,你这嚼舌头根的青肚皮猢狲,再漂亮的衣服穿你身上都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丑八怪,瘦骨仙,平胸粗腰大屁股,你冷血,嫁个官人是光头,生个儿子没屁眼。 

一气呵成,吵得春松一愣一愣。隔了老半天,春松才发现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丫头了,拍着自己的胸膛吼道我是男人。语欢说,那你总得证明给我看呀。然后,最爱说别人傻里巴机的春小爷,真的傻里巴机地脱了裤子,指着自己的小XX说,看到没,我是男人。 


下一刻,春小爷才知道自己着道儿了。语欢不知从哪找出个夹子,卡嚓。 



“哎呀,那真是个男孩子呀。”复大小姐如是说。 

“呵呵,还真像个女孩。”复二公子如是说。 

“嘿,我们家小爷,没什么能耐,就是装闺女,特像,一等的像!”春二爷随葫芦打汤。 

春小爷抓着自己的小XX,倒在地上,抽搐,抽搐,再抽搐。 

从那以后,谁要在春松面前提起复语欢仨字,就等于犯了文字狱。而且,春松还在自家门口立了个牌子,持续了半年之久,曰:狗与复语欢,不得进入。 

欢娱嫌夜短。复语欢纳妾的生活越过越舒畅,早把春小爷的事儿给忘得干干净净。哪知道人家还当他是心里的疙瘩,还是死的。 

这一年,语欢十八未满,春小爷方满十五。 

距离两人头一次见面,也有了些时日。这一日,又是语欢心中的阳光灿烂日。语欢已彻底沦为断袖。脸皮厚了,也不怕了,带着仨姑娘,仨公子,大大方方地进行苏州半月游。 


传言姑苏人秀美清雅,来此行,观山,观水,观美人。语欢身穿轻裘,腰系红鞓,凤纹玉佩,大摇大摆走在一群人前头,全然一副金鱼公子的德性。 

是时春暖花开,筱莆穿着一身大红裙子,剔透玲珑的小脸蛋看去真是光芒四射,从出来时就没消停过,一会扯扯语欢,一会拉拉复容,一会摇摇仙仙,在人群中蹿来蹿去。言之显然看不惯爱八哥儿语欢,从出游开始,一直未正眼瞧他。语欢不准嫣烟带泡泡,嫣烟心情也不好,僵木似的走。一看到泥状物体,仙仙也雀跃了。只有鸣见和复容比较正常,一人走得风雅端庄,一人走得弱柳扶风。不知道人,还会以为是除却鸣见外的三对才子佳人。 


总之,一帮人走在街头,赚尽了目珠。 

云岩寺塔,剑池,二山门,试剑石,千人石,统统走了个遍,一路风光旖旎,语欢玩得怡然自得。只苦了复容,体力原就不好,再这么走一通,连说话都懒得。好在语欢眼睛没打偏,且十二妾中,最宠的便是复容,见他累了,二话不说就在太湖边歇脚。 


叫上小吃,摆在跟前,常熟巧果,豆腐花,绉纱馄饨,焐熟藕,苏城梅花糕……除了复容和言之,太湖美景也被另几人忽视。言之来了劲儿,起身,抖袍,高诵一首: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夜市买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明月夜,相思在渔歌。” 

正儿八经的模样,加上不远处传来的琵琶曲,还真有那么点感觉,也难怪他前妻曾经如此迷他。只是刚吟诵完,语欢就举手鼓掌,大赞我的言之就是有文采。言之很裂风景地扔来一句:“格老子,而公不需要你来捧场,爬!”语欢笑笑,筷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儿,夹一块梅花糕,扔在复容碗中,说话调调大抹角:“安胜,多吃点东西,一会还要玩呢。” 


复容摇摇头:“我吃不下。”语欢勾着头,冲他眨眨眼,撒娇道:“吃点嘛。”复容笑道:“不了,我不饿。你自个儿好生吃着。”语欢耸肩,一不做二不休,咬了一块糕饼,抱住复容的小身板儿,一口塞到他嘴里。复容大惊,捂嘴,梅花糕在口中抿了许久,才吞下去。 


仙仙笑道:“官人和大公子关系真好。”嫣烟看了他们一眼,继续用指甲掐着巧果吃,尖尖的指甲一使力,咔的一声,格外清脆,好似那巧果便是复容的脖子。筱莆猴上语欢,赖皮着要他喂。言之横他们一眼,作反胃状。鸣见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吃豆腐花。 


个时旁边传来水声,几人一同看去。一个锦衣少年正坐在岸边,翘着二郎腿,格外悠闲潇洒,一双黑黝黝的眼,却一直盯着湖面,不时蘸水,拨弄鬓发。 

霎时,语欢的笑容变得非常阴森。 

语欢生平阅人无数,哪里知道,面前的少年,便是把他和狗排一块儿的春小爷。且春小爷也早与当年不同,小毛孩儿的德性几乎全消,出落得愈发美如冠玉,唯独自恋,有增无减。 


语欢从嫣烟手中抓了一把巧果,微微一使力,捏得粉碎。然后蹲在春小爷身边,哗啦啦一把,洒入池中。镜子被打碎,春松回首,方骂出两字,山旮,愣住。 

他没看错。灾星来了! 

头发长了,个子高了,脸瘦了,眉眼更加清秀了,可那双眼中装的机灵和色情,就是化了粉儿,春松都认得出来。只是语欢三月不知肉味,怎可能记得他。只知道面前的人好看得紧,先调戏之。搬了板凳,将袍子一抖,坐在春小爷身旁,一副颇书生的模样:“这位公子,如画美景,湖光山色,不更引人注意么。”春松道:“你这野小子,滚去死。” 


语欢一愣,往身上看看,又看看自己身后,微笑道:“公子,何处才有野小子?”春松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就说你,叫你滚去死!” 

语欢咂嘴,估计赏渊长大后,也就他这德性,两颗爆炸一生一世的霹雳弹。春小爷还会点武功,趁语欢起立之时,从腰间抽出长剑,一下刺去。语欢不是省油的灯,三下五除二便挡了他的剑,顺便抬脚,踢腿,踹人,扑通,下水。春松方落进去,复容便站起来,低唤道:“语欢,你……”语欢笑吟吟道:“今天牡丹公子若主动伺候我,我就救他。” 


复容脸上一红,往后退一步。鸣见指着湖心道:“语欢,他不会游泳。”语欢的笑容刷拉褪去:“你的意思是叫我救他了?那你伺候我。”鸣见不卑不亢道:“毕竟是你的事。” 


春小爷在湖中挣扎,还是狗刨式的。语欢撇撇嘴,转身抱着复容狠亲了一口,又勾了勾言之的下巴,不看鸣见一眼,足下一点,施展轻功,飞上荷叶。 

复容在后面用手背盖着唇,言之破口大骂,鸣见抿抿唇,找老板付帐。 

白靴轻擦而过,荷叶上露珠滚落,晶莹可爱。一望无边的太湖,如同一块宝镜,倒影着千百年痴男怨女的情天泪海,爱恨纠葛。鸣见抬头看着语欢,目光踌躇。 

语欢拖起春松的手臂,抱他入怀,两人一同飞到湖心,空画舫上。春松奄奄一息,看语欢的眼神,却依然憎恶。语欢拖下外套,将他裹住,捆绑似的拖进船中。 

仙仙立刻找到画舫的主人,付了银子,说借上一两个时辰。鸣见正收老板退的铜板,数了数,在手中来回掂掇,踹入怀中。复容神色恍惚:“那公子年纪不大,能受得住么。”筱莆道:“语欢哥花心!真是讨厌!”嫣烟又咬了一块巧果,咔的一声,格外清脆,仿佛是春小爷的脖子。 


鸣见回头瞥了一眼复容,不冷不热冒上一句:“大公子喜欢语欢吧。”复容怔了怔,笑道:“怎么可能。”鸣见将东西装好,在太湖旁站得笔直。风过,扬起乌黑发丝,鸣见背影极美,姿态高贵。两年时间,将他改变了很多。似乎年纪越大,越有龙血凤髓的气质。站了片刻,鸣见淡然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是么。”复容摇头,说不出话。 


仙仙走过来,绷脸道:“在说什么呢。官人是咱们大家的官人,怎么能不喜欢?不是胳膊子往外拐么。鸣见你也是的,语欢宠着安胜,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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