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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尸」消失了,地面只留下小小的烟雾──女主角奔向丈夫的怀中,呼出最后一口气。
电影结束在「吸血尸」城堡的远镜头。
出现「剧终」标志时,室内飘起轻松的空气。
亮灯后,暂时谁也不开口。
「──果然厉害。」关谷说:「刚才看的才叫艺术哪。」
明石点了一支烟。
「贝拉鲁哥西和克里斯多夫李跟他一比,就像卡通片主角一样。这个诺斯菲拉切没有任何模特儿吧?了不起的想像力。」
「最后一幕和原著大不相同咧。他不是被木桩钉死的。」关谷说。
「「吸血尸」是因著和女人上床而被消灭的。在某个意义上很罗曼蒂克哦。」
「「吸血尸」从来都怕女人嘛。」关谷愉快地说。
「这样的死法,比起被人追著用木桩钉心脏浪漫得多了。」明石很佩服的样子。
「这个毕竟是欧陆感觉。画面的色调经常很暗。」
「这样子来得及文化祭啦。」桥本说。
「不过,那个「吸血尸」不容易演哦。耳朵弄尖或指甲变长都很简单,但必须光头。
戴假发也得借用特别的化妆术才行。」
「没有的事。」
「不然怎办?」
桥本把头发用力一抓,然后整个拿下来。
──明石和关谷一时无语,愣愣地注视桥本那光秃秃的头和得意洋洋的脸……「你在那个地方干甚么?」水口聪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起初,关谷没想到她是说自己。
跟「科学怪人」的怪物一比,「剧院之鬼」的扮相可算是相当轻松。关谷没有石津刑警那么魁梧的体形,而是瘦削矮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只有抱女人时才有不知哪里来的力道。
由于还没轮到关谷出场,但又必须装扮好等待,因此倍感疲倦。
舞台上,先假设正式演出时的布景,那里只摆著桌椅;而关谷就取巧地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
「关谷君!」水口聪子大声喊,关谷终于抬起头来。
「嗯?甚么事?」
「为何坐在那个地方?那里是舞台的一部份哦。」
关谷困惑地站起来。
「知道啦。只是有点疲倦,休息一下不行吗?」
「要休息的话,到舞台走廊去好了!」
「别生那么大的气嘛。」关谷苦笑。
「不是在玩游戏!请好自为之!」
聪子的声音有难以违抗的魅力。
关谷走向舞台的走廊时喃喃地说:「哎,疯婆子。」
真是的,一演戏就完全变了脸。不是玩游戏?那不是学生戏剧吗?
关谷靠著有「太平门」指示牌的门而站。
一盏红灯正好在他头顶上发亮,照出他「剧院之鬼」的扮相。
呼吸不畅快,于是关谷摘下面罩,舒了一口气。
「那女的也很变态哪。」他望著在舞台上满头大汗、跑来跑去的聪子喃喃自语。
也许她真的有才干。可是,作为她的恋人未免太累了。
以关谷来说,使一个表面上对异性不感兴趣的女孩屈服乃是有趣的事。一旦弄到手后,兴趣就减半了。
聪子一旦站在舞台上以后,反而难以接近。那是她和普通女孩不同之处,因此对她还保留多少兴趣……不用焦急,女人是很容易受骗的!聪子现在被话剧的事占据了脑袋。
这个结束时,她又会对我言听计从的……由于娃娃脸、个子矮小的关系,关谷不会使女性产生警戒心。尽管女生之间谣传他是花花公子,女朋友有好几个,那样反而引起女孩们的好奇心,使关谷更容易得手。
现在的高中女生,对那种关系一点也没有罪恶感;其中也有不少女孩是纯粹为游戏而投怀送抱的。
像聪子这样的「变种」,反而吸引关谷的注意力。
「灯光!别发呆啦!必须赶紧追上他呀──那边,风的声音!」
见到一身T恤、牛仔裤打扮,手拿剧本声嘶力竭的聪子,关谷咧嘴一笑。现在让你做你喜欢的。不久等你对我痴迷时,我要你说你放弃演戏……「你站那边──不,坐著好了。有点紧张地坐著──挺直背脊!从那边走过来哦──」
关谷打哈欠──就在这时候,头顶上的红色灯泡突然破裂。关谷反射地缩起脖子两手盖住头部。
「哗!」不禁大叫。碎片好像飞进衣领中,掠过两、三阵刺痛的感觉。
「甚么人!快来呀!」关谷发出悲鸣。
「别动……」
保健室的女子用小钳子轻轻地把刺在关谷脖子上的玻璃碎片拔出来。
「啊──痛!」
「瞧,叫你别动的──好了,这样子就乾净了。消毒一下,涂上碘酒就可以啦。」
关谷叹息。
「好怪的事哪。」片山说。他在关谷闹骚动时恰好来到。
「突然破掉的。畜牲!」关谷把脖子轻轻往左右歪一歪。他光著上身坐著,因为衬衣上也黏著玻璃碎片之故。
「旁边没人在?」
「没留意到。走廊一带本来就暗暗的,即使有人在也可能没察觉……」
各处伤口消了毒、涂上碘酒后,关谷站起来。
「不可能是自然打破的。」关谷把运动衫直接穿上去。「就像爆炸似的「砰」的一声破了的关系。」
片山想起在校长室时,本宫校长的茶杯破裂的事。那时也是──看来并非偶然……
回到讲堂时,彩排已告一段落,水口聪子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正在和大家谈笑风生。
「啊,片山先生。」发现片山时,聪子快步走过来。「关谷君的伤势怎样?」
「没咕大碍。只是受了一点惊吓而已。」
「我们也是──不过,好怪呀,灯泡居然突然粉碎了。」
「发生怪事啦──对了,我们的「科学怪人」演得好吗?」
「太棒了。」聪子微笑。「真的,就像为那个角色而生似的。表情或动作都是,简直就是天生的怪物!」
聪子是想赞赏的,但片山无法确信。石津听到了不知会否高兴。
「──水口学姐。」
传来有印象的声音。回头一看,片山瞪大了眼──竹林明从观众席挥手。
「竹林明!你已经好了?」聪子欣喜地从舞台跳下去。片山也想跟著跳──突然想到万一在此扭伤了脚会被晴美嘲笑时,他改变了主意,绕道从旁边的楼梯走下去。
「可以跑出来了?」片山对她说。竹林明点点头。
「只要要不做剧烈运动的话,医生说在外边走走不要紧。伤势比想像中轻多了。」
「那就好了。不过不能勉强哦。」
「嗯。我只是在意自己的剧本不知如何而已。」
「自己的剧本?」
「嗯。」聪子代言。「其实,这出话剧是竹林明的作品哦。」
「是你写的?」
「我和水口学姐的共同作品。」
「可是我写的只是枝叶罢了。毕竟是竹林明的作品嘛。」
「总之……我在期待实际演出时是怎样的。」竹林明说。她的脸色有点苍白,此外和平时没两样。
「咦。」聪子抬起头来。「是校长哪。」
本宫校长信步走过来。
「嗨,怎样?」他亲切地喊。「刑警先生,不会再有案件发生了吧?」
他心情很好地开玩笑,不住地夸奖聪子是天才,又说竹林明是难得一见的好学生甚么的。
「──那么,继续彩排吧。」聪子说:「校长,正式演出时请务必捧常」
言下之意是请你走吧。
「嗯。我期待著看你们的演出。」本宫「彭」地拍了一下聪子的肩膀。
「校长!」传来呼声,校长的女秘书抱著一堆文件走来。
「怎么啦?」
「甚么怎么啦。职员会议呀。你忘了?」
「是吗?完蛋。」本宫搔搔头。「已经老啦──那么,失陪了。」
「大家都在等著哪。」女秘书说著,重新拿好手中的文件,率先走向其中一个出口,然后打开厚重的门。
眼前出现一个头光秃、耳朵尖尖的大怪物,瞪看眼睛、抡起长爪、挺立在那里。
「哗!」女秘书惊呼一声晕倒,文件被吹进来的风宛如落英般吹得满天纷飞……
「终于扑朔迷离起来啦。」晴美在预备晚饭时,满脸喜悦地说。
「有啥好高兴的。」片山苦笑。谜团终究是谜团,在现实里不得不破案。
「你认为是不是真的幽灵作怪?」
「我怎晓得?去问福尔摩斯好了。」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彷佛在说「别把责任推给我」。
「不过,竹林明的伤势不重,太好了。」晴美松一口气的样子,为自己盛了一大碗饭。又怕胖又要吃,乃是年轻的证明。
「如果……撇开那个甚么幽灵不谈,倘若那件事的目标是狙击关谷个人的话……」
片山摇摇头。「可是,校长的茶杯也破了。毕竟有人恶作剧不成?」
「调查真相不是你的工作吗?」
「唔哼。」
「今晚石津不在,怪寂寞的。」
片山睨视她。「你真的爱上了他?」
「哈,怎样呢?」晴美故弄玄虚似地笑一笑。「对了,石津的「科学怪人」扮相如何?」
「你知道了?」
「当然啦。相爱的人心灵相通嘛。」
片山的表情很复杂,正想说甚么时,玄关传来女声:「我可以进来吗?」
晴美走过去开门。
「打搅啦。」
进来的是水口聪子。
「嗨,竟然被你找到这里来了。」片山请聪子入屋。「──舞台的准备如何?距离正式演出……」
「还有两星期。」聪子端坐。因她常在舞台跑动的关系吧,她的坐姿很好看。
「我也期待著,非看不可。」晴美边端出红茶边说。片山想,必须留心不让石津自杀才行。
「其实有求而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聪子的话叫片山差点摔倒。这回不可能叫自己演「金刚」吧!
「听闻府上有一只绝顶聪明的猫。」
「猫?」
「嗯。我听竹林明说的。这次的舞台剧有个缺欠……那是重点。明白吗?当主人翁在叙述自己内心的感觉,那里空无一人,跟有一只猫在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即是等于对猫说话的形式罗。」晴美插嘴。
「是的!因此独白也变成自然的对话,使观众容易接受。」
「我非常了解!」
「因而我想请府上的猫「友情演出」,这才冒昧造访的。」
「是吗?」片山假咳。「那个必须问问它本猫的意向……」
「你在说甚么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