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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啊!是吗?
景子:是。你们刚刚进来时,我吓一跳。好像空气混浊了……不是脏哦。似乎感觉到……某种露骨的敌意。
海德:这点完全同意。(作弄地说著,望望其他三个。)景子:这房子好像有许多阴暗的历史哪。不过,大家光临之后,好像空气突然变得清新起来的感觉。
海德:清新呀。
诺斯菲拉切:像墓地的纳骨堂的空气吗?
景子:你说得好可怕呀。(笑)
海德:那么,我们的声音听起来是怎样的?夫人。
景子:那种东西……对于初次会面的客人,太失礼了,不能说……海德:非也非也。
我们已经把你当老朋友看待啦。真的,彷佛认识很久似的。
(诺斯菲拉切站起来,蹑手蹑脚地绕到沙发后面去。)景子:啊,有甚么事吗?
(诺斯菲拉切一震,站祝)
诺斯菲拉切:不,没甚么……
海德:来吧,夫人,别家气,请说。
景子:(迟疑半晌)那么……请别生气哦。
海德:不会生气的!即使你把我海德说成是吸血尸一样!
景子:怎会呢(笑)──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我也这样觉得。
海德:啊?
景子:(急急地)话是这么说,请别误会才好。从你们的声音中……彷佛听见类似悲哀的宿命之类的东西。
(海德一震。)
景子:长长的岁月……彷佛背负著禁种沉重的包袱……而且几百年了……海德:请说下去。
景子:我是这样想的……人的恶意,跟所谓的宿命无关……我说得不好。大家可能曾作恶,可是实际上是很善良的人。
诺斯菲拉切:我是很善良的。(把手伸向景子的脖子)景子:(连忙避开)恶意,并不是过犯或错误。只要是人,谁能无过?即使是罪,也是可以原谅的。
海德:原来如此,那么,真正的恶意是甚么?
景子:是背叛。背叛了爱和信赖。各位,你们都是被背叛的一群,不是吗?
(海德无言,视线从景子移开。)
景子:我也……爱著某人,信任他。可是,逐渐地信不下去了。这是十分痛苦的事……海德:他是你的丈夫吧?
景子:(迟疑著)我……不是他的妻子。他有太太,只是偶尔到这里来罢了。
海德:原来如此!
景子:他有高尚的人格,十分杰出。每个人都尊敬他、喜欢他。
诺斯菲拉切:太可疑了!
景子:他也是我腹中之子的父亲。
☆片山突然察觉了。
水口聪子演的是「景子」。虽然字不同,读法却和野田惠子的「惠子」一样。
然后,野田惠子也怀了恋人的孩子。竹林明是不是想透过这出话剧来重演她表妹的死?
片山骇然。突然舞台转暗。「诺斯菲拉切」向正在继续独白的景子扑过去。
不要──「海德」喊……
终于,舞台恢复普通的照明。
「景子」一个人倒在地上。福尔摩斯──不,「烟囱」在舔她的脸。「景子」睁开眼睛。
☆景子:(爬起来)我怎么啦──做了一个怪梦。好可怕的梦。可是,难道那是真实的事?不可能的!
(景子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踢到甚么。)景子:碍…坏了的椅子。刚才在梦中,我也听到椅子坏掉的声音……不可能是真的……(景子收拾坏掉了的椅子。)
景子:我要打扫一下。烟囱,你去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再次传来福尔摩斯的叫声──它想说甚么。椅子的事?
说起来,石津要不要赔他弄坏的椅子──片山猛地皱皱眉。
那天,片山先到竹林明的病房,一度跌倒。竹林明见到片山想坐时,曾经出言阻止,说:「那椅子──」
竹林明怎会知道椅子坏掉的事?听护士说的?对一个意识刚刚恢复不久的病人,护士会留意那种细节吗?
如果不是的话,可能有人先一步探访竹林明了。不是吗?由于那位客人想坐而跌倒的关系,因此竹林明知道椅子坏了的事……若是这样,何以竹林明隐瞒有人先来探她的事?不一定非说不可,可是在普通的情况不一定会说的,不是吗?
「景子」开始打扫。当然,这是现代话剧,她使用吸尘机。
吸尘机的声音很嘈吵,在讲堂中份外刺耳。
☆(景子一心一意地打扫著,左边的门打开。教授走进来。景子没发觉。教授蹑手蹑脚地走近景子。悄声捉住景子的肩膀。)景子:哗!(扔掉吸尘机)──老师!(叹息)
吓我一跳,好过份哪。
教授:抱歉抱歉,(笑著)有时就想吓吓你。
(教授抱紧景子。)
☆说起来,竹林明也在使用吸尘机时,没察觉有人进入屋里来,然后被刺伤……片山脸色一变。「对!」
邦子吓一跳,瞪眼问:「怎么啦?」
「不,没甚么──没甚么。」
没甚么?荒谬的话。竹林明说她用吸尘机时被刺伤的。可是,在她的房里并没有找到吸尘机!
竹林明的话是胡诌的。片山好想揍自己一顿。
☆景子:那么,我现在去开饭啦。
教授:简简单单就可以了。
(景子从右边的门出去。教授来到房间中央。)教授:听闻只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就会患上精神分裂症自杀的事,毕竟是传说罢了。
(叹息)这样一来,只好用我的手了。(教授盯著自己的手。)教授:这双手习惯了翻书本,杀人却是第一次──好好干哦。
(景子端了杯和碟,摆在桌面。)
景子:真的只有简单的东西了……
教授:可以了。因我吃过晚饭才来的。
景子:(充满期待的语调)今晚可以留下来过夜吧?
教授:很遗憾。真的抱歉……
景子:算了。绝不勉强你──噢,忘了咖啡──(景子匆匆地从右边的门出去,又拿著咖啡壶回来。)教授:你也一起喝如何?
景子:嗯,只要咖啡好了。
(教授一面留意景子的表情,一面从口袋掏出类似胶囊的东西。)教授:我来帮你倒。
(他拿著咖啡壶,把咖啡注入景子的杯子。同时把胶囊放进杯中。)教授:来,喝吧。
☆假如竹林明的故事是捏造出来的话,究竟她为何撒谎?竹林明和野田惠子是感情要好的表姊妹。她对惠子的死有责任感,几乎一直穿黑色衣服上学。纵使她知道杀惠子的是谁,与其通知警察,不如「亲自」向凶手报复。可能她这样想。
为此,必须不能让警方太快找到凶手。竹林明主动请缨说要协助片山,会不会是为了拖延侦查行动?
就如栗原说的,学生们「彼此庇护」──他们自己的世界发生的事,他们要自己解决。
对他们来说,警察并不是自己的朋友。一言以蔽之,不遇是「外人」而已。
打电话向关谷告密的,恐怕也是竹林明吧。在自助餐时,她多半听到了儿岛光枝的说话。然后单独留下,看片山拿房间……不可能是竹林明一个人的计划。她不可能是打弹珠的高手。在校长室发生的茶杯事件,是她住院之后的事。
应该有人受她指使而行动才是──装病入院的长沼?他可以自由活动。他若能使用弹珠也是可以理解的事……舞台上,「景子」正在谈未来的生活。
然后,「教授」站起来。
☆教授:我该走了。
景子:要走了──好吧,不勉强。
教授:乖孩子。我会再来的。(往左边的门走)啊,你一个人住,必须留心门户和煤气开关哦。
景子:嗯,没事的。我会很小心的。
教授:身体要紧。不要太劳累哦。
(教授温柔地吻了景子的额头一下,穿上大衣。)教授:不必送啦。我会锁好玄关的门才走的。
(教授从左边的门出去了。脚步声远去。景子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景子:碍…怎么出奇地困起来。烟囱,我……好像累了。待会才收拾,我想睡一会……(景子躺在沙发上睡了。烟囱消失在沙发背后。过了一会,左边的门悄悄开启。是教授。鞋子拿在手上,蹑手蹑脚地回来了。他走近沙发上的景子,观察良久,得知她没醒来的迹象时,咧嘴一笑。)教授: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让你活下去,我的处境就麻烦了──煤气中毒大概很辛苦吧?不过,一下子而已。做个美梦才死吧……(教授从右边的门出去,很快回来。门大开著。)教授:煤气开尽了。那么,景子,再见。
(教授正要出去时,突然,灯熄了,舞台一片漆黑。)教授:甚么?喂,怎么搞的?
(惊慌失措的声音)☆片山用力地握紧座位的扶手。
是的!原来如此简单!戴「剧院之鬼」面罩的男人掷刀刺伤邦子。然后,脚步声往走廊前面去。可是,那时是午休时间,在走廊上肯定遇到其他学生。如果上楼去「奇情俱乐部」的房间又绕太远路。
倘若凶手故意发出脚步声,其后脱掉鞋子往反方向逃走的话呢?当然谁都不会见到凶手了。
相反方向有甚么──校长室。
本宫校长!是他使野田惠子怀孕,并杀了她!然后,当片山提出说要向邦子问话时,他立刻决定杀邦子。那把尖刀多半是「奇情俱乐部」的东西吧。本宫知道而去拿的,顺带想到而把「剧院之鬼」的面罩戴上。幸好邦子只受轻伤。对本宫更方便的是,邦子并不知道太详细的内情……片山在黑暗的观众席中寻找本宫的人影。竹林明写这个剧本时,肯定在怀疑本宫就是凶手,因此设定女主角是和野田惠子一样的「景子」,以及怀了「老师」的孩子。
对了,黑猫的名字叫「烟囱」,目的是为了使本宫产生心理上的压逼感吧。本宫会以怎样的心情看这出话剧?
☆(灯光从舞台下面打上去。黑暗中,「剧院之鬼」、「海德」、「诺斯菲拉切」、「科学怪人」四人浮现。聚光灯照著教授。)教授:(惊骇地睁大眼)你们干甚么?
诺斯菲拉切:我想要你的血哦。
海德:老师,所谓恶有恶报……
(四人徐徐向教授逼近。教授节节后退。)教授:不要!救命呀!甚么人──(四人向他扑上去。)☆黑猫──不,福尔摩斯突然跑到舞台中央,高声尖叫。
片山赫然,同时,头顶上的高处有声音喊:「不好了!」
仰头一看,灯光组的厢位升起红色的火焰。那些火很快就蔓延到旁边垂挂的帷幕。
「火灾啊!」
「跑哇!」
片山站起来用尽力气地大声喊:「冷静!不要慌!」
可是没用。讲堂充满了惊呼声。学生们一齐涌到出口,形成大混乱。
「阿义!」邦子紧揪著片山的手臂。
「伏下!」片山把她推向座位。同时被飞越椅子而来的学生踢倒,栽倒在地。
其后……被踢又被踩的,他只好拚命抱著头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