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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话不能这么说,针对每个病人,我们都有一套自己的治疗方法,怎么能说是这一定就是错的呢。虽然是我误以为他已经痊愈了,放他出去,使他犯下了杀害刘雨云的案子,我在医疗方面负有责任,但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刘雨云的呢。”
“你还在狡辩!”朱美雪愤愤地说道。
“你这么说我就冤枉我了。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因为当年,刘雨云发生的那场车祸,是有人要杀她故意制造的假象,而这假象,正是出自你的手。你看到她还活着,很害怕,怕她恢复记忆,想起杀她的人就是你,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之前和她素未平生,我怎么可能杀她呢。再说了,当年杀她的人不是姜佩其派去的吗?”
“就是这里。”朱美雪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你怎么知道当年杀她的人是姜佩其派去的?”
“陈家伟的遗言里不就这么写的吗?”话音刚落,郭开明就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你明明是先我们一步离开的,你怎么知道陈家伟留有遗言?这个消息,我们警方可从没对外公布过。”见胜利在望,朱美雪不依不饶地发难。
“哈哈。”郭开明大笑起来,“因为他的遗书就是我写的。我写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既然你已经承认是你干的,那就和我去警局吧。”说着,朱美雪兴奋地站了起来。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大地在脚下转动。转啊,转啊,越转越快。
“你!”朱美雪意思道刚才喝的那杯茶水里被下了药。(难道那时他已经看穿我来的目的了?)她踉跄地想要往外走,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早就被关上了。
郭开明走过去,扶住了她。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轻地、温柔地说道。
眼皮重的掉了下来,朱美雪敌不过药力,闭上了眼睛。
7。
终于赶到郭开明的医院了。孰料,医院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警察先生,你们终于来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负责人的男子跑了出来,满脸焦急。
“出什么事了?”林君振心里也慌得要命。
“一个姑娘,刚才来了一个姑娘,找郭医生,结果后来,我们的工作人员看见郭医生把她抱到了自己车上,我们的工作人员好奇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他打翻在地上。”
“那他们人呢?”心中不祥之感变成了现实。
(朱美雪,你逞什么能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要我怎么办啊!)
林君振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而且是很坚决的,没有犹豫的这么想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开车走了,还差点撞倒我们上前阻止的工作人员。真是危险!”
“那他临走前说了什么吗?”
“有,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对着那个被打倒的同事。他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郭开明这个人,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他必须回去,回到他思念已久的人的身边。”
“这话是什么意思?”于志严还有些愣头愣脑。
林君振的命令劈头盖下来:“通知交通部门和所有道路关卡,追踪这辆车的动向,一经发现,马上拦下来。注意犯人手上有人质。”
8。
郭开明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朱美雪。
真是对不起了,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
那些人都该死。因为他们毁了我的幸福,是他们,把我从天堂彻底推下地狱的。
路上的警察好像多了起来,是林君振干的吧。
郭开明看了看前面的红绿灯。一到红灯亮起的时候,停在路口两旁的巡逻车里的警察,都会跑出来一辆辆的检查。
“没有用的。”郭开明自言自语道。
他早就给自己和朱美雪化了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把朱美雪打扮成了一个年轻男子。车牌也换过了,是真的车牌,他很久很久以前用的。
没有人会怀疑到他。
“先生,请停一下,接受检查。”一位女交警拦下了他的车。
“好的。”郭开明乖乖地把车停下了。
“请出示证件。”
“给。”郭开明递给她一张很久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王刊。
“好的,谢谢。”女交警把身份证还给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朱美雪,“这位是?”
“我的一个朋友。”郭开明笑着说,“这家伙贪杯,喝醉了。我现在正送他回去呢。”
女警的确闻到了酒的味道。那是郭开明事先洒在朱美雪衣服上的。
“好的,请过吧。”女警没觉察出异常,放他们过了。
行了一段路之后,郭开明把车驶入了无人的荒郊小路。
9。
亲爱的,我回来了。
照着我们当年的约定,我来找你了。
你还在那里吧。
还在那里等着我吧。
我这就赶回来。
10。
“什么,有辆车上有个沉睡的年轻男子!为什么不拦下他!”林君振对着电话那头喊着。
“您不是说人质是女的吗?”
“笨蛋!他不会伪装嘛!”把自己伪装了不算,还把人质也伪装了。真是狡猾!
“他朝哪个方向去了?”
……
两辆车,不分白天黑夜的开始追逐着。除了加油外,他们谁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连吃饭都顾不上。
几次迷迷糊糊的醒来,又沉沉地睡去。
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又轻轻地放了下来。
一个声音,轻轻的,而又温柔的对自己说:对不起。
眼皮很重,抬不起来,无力去看是谁。
11。
当朱美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洁白。
鼻子里,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在医院。
扭头环顾,有个人趴在自己床边,是谁?
“你醒了?”林君振一脸憔悴的样子。
“嗯,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追郭开明的车,在Z乡村的一棵树下发现了你。你躺在地上,被麻药麻的不省人事。”
“Z乡村?不就是十年前发生两车相撞的地方吗?”朱美雪回忆起自己去那里时遇到的人与事。
“郭开明的原名叫王刊,十年前,他和他的未婚妻在那里遇到了车祸,对方当场逃逸,而他的未婚妻受了重伤,送到医院之后就死了。因为他的未婚妻喜欢大海,所以他就偷了别人的车,把他的未婚妻送到了海边,让他的未婚妻永远地沉睡在大海的怀抱中。而他,为了替自己的未婚妻复仇,改名换姓,为了让对方也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他‘杀’了肇事司机的女朋友,也就是刘雨云,随后偷渡到海外换了个新身份,以心理医生郭开明的身份再次出现在这座城市。当他遇到陈家伟的时候,他的复仇计划就正式开始启动了。”
“陈家伟正是因为刘雨云的不辞而别而发疯的吧。”
“有可能。”
“后来,陈家伟就成为郭开明,不,王刊手中的木偶吧。”
“不错。他用催眠的方法牢牢控制住陈家伟的一举一动。还设置了个谜题来考验我们警方的破案能力。”
“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的?”
“你以为我在说出刘雨云是被陈家伟杀害的时候,我的内心就这么肯定吗。在我的心中也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如果说是陈家伟策划的这一连串谋杀,拿这手机势必是从郭开明身上偷来的。他和自己的朋友分隔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怎么知道他们交了什么朋友,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有杀人的欲望呢。还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他怎么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的?更重要的是,陈家伟一直住在医院,就算偷了郭开明的手机,他有没有充电器,手机的电池板怎么可能维持那么长的时间呢?还有手机费,郭开明能充多少钱在手机里,一直打电话的话,手机里的钱总有一天会用光的,可是奇怪的是,他的手机里却有着好几次的充费记录。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了不起,这点小事你都注意到了。”
“你也是,比我先发现凶手的,不正是你嘛。”
“那里,我只是觉得陈家伟是个少语寡言的人,动作缓慢,不像是那种能有能力头人手机的事。而且,说到劝说别人犯罪,也不是他这种人能够做到的。而且,刘雨云的死,她的死亡时间推定范围跨度不是很大么,如果说第一现场其实是在王刊的房间,那就说得通了,王刊杀了她,然后打开自己房间的窗户,让尸体在低温下保存,最后再运到刘雨云自己的房间里。再以医生的身份,对陈家伟实施催眠,控制他的举动。这样就说得通了。”朱美雪说道。
“不错。因为陈家伟的主治医生只有王刊一个,也就是说,陈家伟在医院里服用的药物都是王刊给的,如果王刊给他一瓶毒药,他自然毫不犹豫地接受并且服用了。还有,我又再看了前面的几个案子,也感觉到了疑点,用青霉素杀人,这个方法的成功性并不高,还有其他几起案子,不确定能百分之百的杀人方法,一般计划想杀一个人的话不会使用没有把握的方法的。虽然这让我想到了凶手背后还与主谋,但是就是这点,让我很奇怪,如果那个所谓的主谋是故意这么做的,让我们顺着线索去追查到一个木偶身上,拿这一切都想得通了。我不得不承认,王刊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狡猾的敌人。”
“那么那句‘我要复仇,陈家伟。’其实不是陈家伟要向别人复仇,而是有人要向他复仇!”
“嗯。”林君振点点头。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于志严提着一袋子水果进来了。
“小林,啊,小朱,没事了吧。小林,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好了。”
“嗯,好。我先回去了。”林君振起身,向朱美雪挥了挥手告别。
咦?他走起路来怎么有点瘸?
“小林辛苦了,为了救你,他几天都没怎么睡,一直在开车追你们,困了就用针往自己腿上扎,这不,到了医院,满腿的针孔。要是换了普通人,早就吃不消了。”
“他,真的……”
12。
眼前就是悬崖。几天的不眠不休,眼睛都通红了。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郭开明!”后面传来的发动机声音,夹扎着嘶哑的声音。
是林君振,他还是追了上来。
郭开明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
林君振也挺了下来。
“朱美雪不在车上。”
“我知道了,我已经找到她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了我的一个承诺。”
“承诺?”
“对,对我深爱的天使的一个承诺。”
“赶快跟我回去吧。”
“你不带朱美雪去看医生吗?如果我麻醉药使用过量,她可是会死的。”
“你!”林君振向他奔过去。
“别过来!”郭开明又转进自己的车里,锁上车门,“替我和朱美雪说一声对不起。”
再次发动车,驶向了崖边。
崖下是碧蓝的大海,海浪拍打着悬崖壁,发出“哗哗”的声音。
车冲进了大海,投向了这蓝色的怀抱。
激起的浪花,扑打着岩壁。
林君振跑到崖边,水花溅在了他的身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车在旋涡中旋转了两下,渐渐地,沉了下去。
13。
你在那里等着我吗?
我这就来了。
走吧。
恩,一起走。
14.
清晨,朱美雪醒来,护士小姐递给朱美雪一张报纸。朱美雪随手翻了翻,看到了一则新闻。
在Z村的XX海边,警方打捞起两辆轿车,一辆车被海水腐蚀严重,另一辆车是新的。但是警方并没有在车上发现任何人。
朱美雪想起在Z村的巴士站碰到郭开明的情景,那时他是去祭奠一个朋友的。看来他和他的朋友一定是一起畅游大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