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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那利子钱的消息是假的,她何苦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只私下里找凤丫头询问几句就是了。现在反而惹得政儿又起了休妻的心思。
可这妻,不能休了!
“政儿,你要为了宫里的贵人考虑考虑。”贾母与众心肠,视线也环绕了贾赦等人一圈,有警告之意,最后看向王氏目光却十分冷淡。
贾政唉声叹气的屈服,贾赦撇撇嘴,看到贾政的衰样,突然觉得房里的邢夫人竟然还不错,他心里竟然有种得意的感觉。
王夫人此时则孤立无援,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她心中懊恼今日出手太快,没想到凤丫头居然不在乎放利子的钱了,一丝把柄都没落下。
可,她就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尤其是贾琏的神色,呼吸不禁一窒。
——他正看着她,嘴角还故意泛起一抹笑容,眼里的鄙薄和恶意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竟然生生的不像从前的琏儿,反而是恶鬼似的。
王夫人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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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了宫中的元春,贾琏并不拿王夫人当回事情,可惜王熙凤有时太愚蠢,府内的事情他还得照料几分。
贾琏相当不耐烦这个,他现在主要是要考个举人,然后进士,他也明白了。谁说进钦天监就得靠举荐或者单独的考试进去,如果他考了进士,非要进钦天监这个冷门地方,想来也是不难。
这样,他一进去说不准就是副监正,没几个月就能升到监正。
然后,他就可以靠近皇帝……再立功,立功,最好几个攒到一起,先问问皇帝可以在他的紫禁城里盖塔不,实在不行,只能盖在钦天监那里了。
离乡试还有几天,荣国府内最近很是平静,各房的仆从各司其职,偷懒耍滑的都少了,连王熙凤都私下里对平儿啧啧称奇。贾琏难得清静,可贾珍居然拍了贾蓉前来。
“蓉儿有事?”贾琏放下手中的书,这是一本八股文集,虽然很多文章内容都是糟粕,但也确实有举子写得极好的,不能一概而论。
“琏二叔,我家老爷请你过去喝酒呢。”贾珍是不用为了晚辈守孝的,秦可卿死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再悲哀也不妨碍他寻欢作乐。
尤其是贾珍得了两个大美人,可惜一个温柔和顺,一个带刺扎人。
他前日被尤三姐不开面的骂了一顿,加上三姐儿闹得实在是不像样子,再加上他又腻歪了尤二姐,竟不得不给二姐儿找个地方安置。
贾琏过来后,贾珍热情周到,贾蓉作陪了一会儿出去了一趟。
没大会儿,两个婉转苗条的美人进屋,顿时屋内蓬荜生辉。
贾珍眼睛一亮,馋涎尤三姐的美貌和身子,至于二姐儿,他早就得手了多少日夜,心里腻歪了许多。
“三姐儿坐这里。二姐儿,这是西府大房的你琏二哥哥。”贾珍介绍道。
尤三姐看了一眼贾琏,外貌倒是和贾蓉一样是好的,可惜内囊里应该是一样的草包货色。
尤二姐却温顺的坐到一旁,贾琏蹙起眉毛,不爱闻身边的香气。
他挑眉看向贾珍,这是给自己拉皮条?
冷淡的哼了一声,贾琏饮尽了杯中的酒,撂下就打算告辞。贾珍却拉住他:“你看二姐儿可好,她们是你大嫂子的妹子,正正经经的良家女。正好你房里缺上这么一位……即使再外面,做个二房也是好的。”
说完,他转头又冲着尤二姐和尤三姐笑道:“他可是比我好得多,竟是个有文才的秀才公呢,过几年说不准再考个举人、进士呢。”显然贾珍也知道贾母压着贾琏不让去应试的事情。
对于雍亲王帮忙的那件事情,贾琏谁都不想告诉,薛蟠也让他下了禁口令,他对这事口风倒是很紧,连薛姨妈和薛宝钗都不知道薛蟠竟然有幸一脸见过几位皇子呢。
尤三姐听了眼睛一亮,倒是对贾琏另眼相看。这荣宁二府倒真出了个能读书的……就是不知人品怎么样。可她看见尤二姐挨着贾琏,终究没靠坐过去,二姐比她温柔的多,想来更招人喜欢,况且她更喜欢有男子气概的男人,读书人在她脑里的印象就是软趴趴的。
贾珍拉着贾琏不让他走,还特意亲自斟酒递过来。
贾琏脸色不怎么好,拉开贾珍拽着他衣服的手,掸了掸不存在的尘土,并没有接过酒杯,贾珍也不以为意。贾琏拒绝道:“珍大哥,我并无纳妾的想法。谢谢你的美意了。”
“谁说我姐姐要做妾室了?”尤三姐听了不乐意了。怎么还嫌弃她二姐了?她二姐温柔多情,性子和顺,怎么配不上他了?
贾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娶妻了。儿女也都各有一个了。”
尤三姐心里一堵,尤二姐神情却微微失落,之前她还以为贾珍叫她们来做什么呢,没想到真是给她们介绍……尤二姐脸上红扑扑的,有些羞意。
贾琏很合她的意。
一直被贾珍拖着没走成,贾琏此时脸色突然胀红,不仅是贾珍在酒里下了助兴的药物,还是因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贾琏这身子到了他手里,竟然一次女人都没找过。*师只要下定决心禁欲,就是十年他也会忍得。
只是,现在的这具身体竟然十分的……容易冲动!
贾琏呼吸乱了两分,贾珍是欢场老手,今日本来打算就是让琏二过来,好让他看中二姐带回去安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二姐儿和三姐儿这边也有了交代,大大的美事啊!
看到贾琏动情,贾珍给了尤二姐一个眼神。尤二姐羞羞怯怯地往贾琏身上靠,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做了亲热的举动,下一步就更放得开了。
贾琏一下子就发现怀里突然多了柔软的女人身体,他此时下腹“不太舒适”,虽然厌恶陌生人的碰触,但怀里的毕竟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虽然他心里对她并无一丝轻易,可这身子极易动情,加上那些酒——贾琏的视线落在酒壶上,转过头恶狠狠地望着贾珍。
贾珍却嘿嘿一笑,得意道:“这可是我从春风楼老鸨那里讨来的绝密!喝起来并不伤身,还有大大的‘好处’呢。待会儿你试试就知道了,旁边的厢房早给你预备好了。”
贾琏体内微薄的魔力循环,加上这酒的药力,竟然比贾珍药效发作的强烈还快速,并不像贾珍说的那样,此酒十分温和,反而如急湍的瀑布飞流一样,忽的轰隆隆爆发——
此时,全靠贾琏自身的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神智和身体。
“滚!”他不知是对贾珍说,还是对怀中的尤二姐说。
贾琏这时面色越来越胀红,眼神也逐渐迷茫起来,他起身站起,却被尤二姐一拉,两人跌坐一团,竟然靠的更近了。
见状,加上那句“滚”字,贾珍误会贾琏是叫自己走人,他也不生气,示意尤三姐出屋。尤三姐并不认为尤二姐这样委身贾琏是好的,但眼见尤二姐的神色并不反对,她咬咬牙还是先出去了,贾珍随后也腾地方给贾琏。
嘿,这酒的威力这么大吗?手里拎着那下了助兴药酒的金镶边银菊花酒壶,边走贾珍边纳闷,想了想他还特意仰脖多喝了两口,咂了咂嘴巴,回房打算找侍妾大战三百回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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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屋内暖香袭人;尤二姐伏靠在贾琏的身上,耳朵羞得泛红;还没等她去扶起贾琏;就被一股大力推倒;腰部还撞到了尖锐的桌角;疼得她“嘶”的一声。
贾琏扶了下太阳穴;暂时他神智还是清醒的,这具身体常常见到漂亮窈窕的女人就乱发|情,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方法控制,除非用药物;可贾琏还不想当个太监。
“二爷?”尤二姐轻唤;她心里不解。
“滚开!”贾琏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手拂了拂衣袍,脸色潮红可却抬腿迈出了房间,剩下了尤二姐呆呆愣愣的站着,蓦地留下泪水,她心里明白了,这琏二爷压根就没瞧得起她呀……
她心里又是悔恨、又是叹自己命苦。
贾琏疾步回了荣国府,让兴儿打了几桶冰凉井水,他浸入在里面足有一刻钟,这才缓解了药性……
王熙凤对自家二爷的事情关注度不是一般的高,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为什么贾琏洗冷水的原因,她使劲地拍了下桌子,骂道:“东府也欺人太甚!”平儿连忙劝着。
王熙凤骂了几句,转头问平儿:“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他任可洗冷水……也不……找我?”想到这里,她心里其实有些慌张。她和贾琏有一年了罢,居然都没有亲热过了。
“奶奶……”平儿也叹息,不知如何安慰。“奶奶,何不软一软,二爷毕竟是男人……奶奶平时说话也太——”
听了平儿的话,王熙凤就要反驳,可她又在心底问自己,果然是她做错了吗?
“平儿我们去给二爷送碗姜汤……”王熙凤道。等姜汤熬好,平儿端着托盘等着她,她不禁住了脚,一屁股坐在梳妆镜的软凳上,叹息道:“还是你自己送去罢。我不讨那人嫌!哼。”
……贾琏洗完冷水澡还真有些伤风,不过他能给别人治病,自然这不是个问题,可是他瞅了瞅桌子上的姜汤,还是端起碗,慢慢喝净了。
这还是他两世来第一次被人担忧生病,他心领了。
至于贾珍和贾蓉那两人,贾琏冷哼一声,他先记着,等乡试结果出来,他再会找他们慢慢算账……
三天后,临到贾琏进入了顺天府的号房,贾母和贾政等人才知道贾琏居然去应考了,贾母问起大儿子,贾赦说不知道,贾母却是不信。贾赦心里冤枉,这个琏儿居然谁帮他的也不告诉老父一声,越来越不像话了。
王熙凤却在知道后,有心挽回和贾琏的夫妻情义,特意叫来兴儿和隆儿,要他们好好预备着东西和马车,让二爷出了考场就能喝上热乎的汤水,最好直接躺在车上睡一觉,别的不提,只说这府里的贾珠,不就是因为考试熬干了心血么……
贾琏考场出来,别人都狼狈不堪,只他衣着整齐,精神饱满,兴儿和隆儿见了主子出来,忙过去让二爷上车。
贾琏先是喝了还热乎乎的汤水,兴儿凑趣说这是二奶奶命厨房熬的,他不禁怔了怔,心想着这王熙凤真若是想关怀起人,那是个让人熨帖舒心、面面俱到。
“行了,你家二爷知道了。”贾琏瞥了一眼兴儿:“二奶奶给你多少赏银啊?”
“嘿嘿,没多少,就二两。”兴儿看二爷心情好,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旁边的隆儿羡慕又嫉妒。
二两够一户普通人家活一个月了。贾琏瞅了瞅街上的人,大多是穷苦人家出来做活的,他们贾府的小厮却没当二两银子是个什么。
此时天气风清日丽,阳光暖融融的晒在人脸上,兴儿见自家二爷并不着急回府,以为他是想在街上逛逛,忙问了。
贾琏却道,“我们先不急着走,离这里最近的店铺在哪里?”荣国府距离这里得走小半个时辰呢。
兴儿答:“二爷,这周围可没什么店铺啊。”挠了挠头,还是隆儿在一旁想到,过了街口,有一家太医院退下的老太医开了个药铺,也勉强算个店铺吧。
“就是那里。”贾琏让马夫赶车,三人过去。
兴儿和隆儿跟着二爷进了店铺,一直摸不到头脑,二爷到底想要干啥啊?病了?要抓药?
“这位爷,可是身体有什么不妥?”药铺的掌柜见他们穿衣不俗,亲自过来问道。“我们后堂就有大夫坐堂,您若是想等我家的老太爷瞧病,还须等等,他刚去邻里一户人家出诊去了,倒很快会回来。”
“哦。但我并不瞧病,只是为了避雨,暂借贵宝地躲上一躲。”贾琏回道。
“……”掌柜的瞅了瞅外面,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是个艳阳天啊!
贾琏见他脸色有变,寻了把椅子坐下道:“掌柜的若是不信,再等上几息罢。”兴儿这时也自报家门,生怕主子被人撵走。
药铺掌柜皱了皱眉,毕竟是开店做生意,来人坐在店里不走,他也不好生赶,何况荣国府虽然名声不好,但到底还有国公府的名头在,他也不愿意得罪。
贾琏坐了片刻,又道:“你家的老太爷出诊没坐车吧?”
掌柜狐疑,点头。这话是他自己刚刚说的啊,老太爷虽然年纪不小,可只是去邻居家出诊,走走就到了,当然用不着坐车啊。
贾琏挑眉道:“我看你最好拿把大伞去到接人,晚了可就得淋湿了,弄不好头顶还得遭受无妄之灾。”
“你——”掌柜的咬牙差点骂人,有这么诅咒人的吗?
见他不信,贾琏转开眼,也不再劝说,只看着街上的行人。兴儿和隆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