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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胆敢在哀家面前撒谎!”太后突然打断钱淮淮的话,恼怒地说道,“还不如实说来!”
难道太后什么都知道了?钱淮淮心里一惊,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臣妾没有撒谎。。。。。。”
太后冷哼:“汉丞相,你来说说看,钱王萧另去了哪里,那淮城钱家又做了什么违乱朝纲之事!”
“是!”汉厘一脸恭敬地回道,“钱王妃之父钱定风,行贿淮城官员,偷税漏税;钱王妃之兄钱放放,在雨城贩卖私盐,殴打官员。钱王萧另今日前往雨城去了,至于其目的动向,微臣不得而知!”
闻言,钱淮淮脸色倏的变得惨白:爹行贿官员偷税漏税,大哥殴打官员贩卖私盐这。。。。。。这可都是天大的罪啊!爹和大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绝对不可能,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钱王妃!”太后冷冷地说道,“你倒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七明明去了雨城,你为何还要欺瞒哀家!你究竟是何居心!”
“没有,臣妾只是。。。。。。”钱淮淮委屈的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出来,“父兄之事,臣妾的确闻所未,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至于钱王去了雨城,确是臣妾私心隐瞒了太后,望太后恕罪!父兄一向严谨守法,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丑事,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求太后明察!”
“误会?”太后冷笑道,“证据确凿,还能有什么误会!老三,是吧?”
“是,皇祖母。”萧景忙站了出来,压低了声音,恭敬地说道,“此事是由孙儿一手查办的,证据确凿,绝不会冤赖于任何人!”
“太后!”汉厘站了出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钱定风和钱放放虽为皇亲国戚,但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更应当严惩不怠!”
钱淮淮绝不相信父兄会做这些错事,她看着萧景和汉厘,心里悲痛无比:我钱家与你们有何仇怨,竟要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落井下石!
这时,太子萧远站出来说道:“皇祖母,孙儿以为,虽然三皇弟说此事证据确凿,但案件牵连过大,宜再细审。。。。。。”
“太子这是在帮钱王说话,还是帮帮家说话?”太后冷冷道,“莫非是钱家也许了太子什么好处不成?”
“皇祖母!”萧远听了这话,又急又气,却不敢再反驳什么。
九公主见状,忙解围道:“皇祖母息怒,太子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些朝中之事,哀家也懒得过问。究竟钱家是不是被冤枉的,刑部自会有人再细审,哀家关心的,只是皇家的颜面问题!钱王妃之父兄,身为皇亲国戚,竟然以身犯法,真是。。。。。。让哀家痛心无比啊!”
皇后忙说道:“母后,钱王妃出嫁数月了,想必她也不知道家中发生之事,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的!”
“怎么无关!”太后愤愤道,“她身为钱王妃,就该督导家人守法!钱家恃宠而骄,难道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吗?钱家钱财日益膨胀,竟然还扰乱朝纲,皇后不觉得钱王妃居心叵测吗?”
居心叵测?听了太后的这句话,钱淮淮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当初嫁给萧另,不是被迫的吗,如何居心叵测了?
“当初钱王执意要娶钱王妃之时,哀家就有意见了,生为低微的富商之女,家教难免不严,果然就被哀家给猜中了!”太后继续说道,“钱家财势之大,哀家也是见过的,连万金难寻的太衡山巅檀香木,也视之敝帚!果然不是一般的奢华,果然,哀家听闻钱王妃在钱府时便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嫁难钱王之后,也没有丝毫的收敛!原来用的那些钱,都是不义之财!”
“皇祖母误会钱王妃了!”九公主忍不住替钱淮淮解围,“钱王妃在王府生活,一点也没有奢华之气。。。。。。”
“九公主!”皇后训斥道,“怎么说话这样没有规矩!”
九公主见皇后犀利的眼神,忙垂下头,却是不悦地撅起了嘴:很明显,你们就是在千方百计地排挤钱王妃嘛!什么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正在这时,见太后身旁的阿莫长仪走了进来,神情诡异地附在太后的耳边说了什么话,太后脸色聚变:“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阿莫长义垂下了头,语气坚定,“柳太医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招供了。。。。。。”
“好,好,很好。。。。。。”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地扼制自己激动的感情,“钱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欺骗哀家,竟然欺骗整个皇室!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
贱人?
钱淮淮听得这话,惊得跪了下来:“太后,臣妾没有欺瞒您,没有欺瞒任何人啊!”
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惹得太后这样生气?钱淮淮此刻心内绞痛难当,父兄正蒙难,自己又被太后排挤,此刻没有任何人维护自己,难道所有的幸福,就要到这一刻停止了吗?
众人见这情景,也被唬了一跳,见太后这般暴怒,却又不敢说什么。
最后,还是皇后鼓起了勇气:“母后,什么事值得您发这样大的火?钱王妃毕竟还是有身孕的人。。。。。。”
“有身孕?”太后冷笑道,“哀家倒想知道,没有身孕之人,十月之后如何能生的出孩子!”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钱淮淮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礼仪,抬起头直视太后。
“你还装!”太后见钱淮淮无辜的眼神,冷嘲道,“好,既然你这样不知趣,哀家也不用给你留面子了!今日就让大家知道这贤淑的外表下装着一颗多险恶的心!”
“阿莫,让柳太医进来吧!”太后转向阿莫长仪。
“是!”阿莫长仪便退出了花厅。
众人皆不解其意,惊愕地看着余怒未消的太后和惊恐不安的钱淮淮。。。。。。
交集篇 第六十八章 三人成虎
不一会儿,柳太医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是惶恐地朝太后行大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冷哼一声:“柳太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串通钱王妃欺骗哀家,欺骗整个皇室!”
“微臣。。。。。。”柳太医惊恐地开口,而后却垂下了头,没有说下去。
“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柳太医给牵涉进来了?”一旁的皇后见状,不解地问道。柳太医柳弘乃是皇后柳若的同宗堂哥,当初还是皇后保举进宫当了太医院判的。
太后并未回答皇后的话,而是冷冷地对柳太医说道:“柳弘,还不将钱王妃假孕之事如实道来!”
柳太医方低声说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钱王妃她。。。。。。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
这四个字如一记棒槌猛然敲入在场的每个人头上,尤其是钱淮淮,已经快傻眼了:自己没有怀孕吗?那当初为什么每个人都说自己怀孕了?难道他们都在耍弄自己吗?还有萧另,他也伙同他们欺骗自己吗?
这一瞬间,钱淮淮顿觉心痛难挡。。。。。。
“这。。。。。。这怎么回事?柳太医?”皇后闻得此言,大惊失色,欺瞒皇室可不是小罪。
柳太医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太后冷嘲道:“那就要问钱王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钱淮淮依旧未回过神,只是愣愣地直摇头:“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明明就是他们告诉自己怀孕了,自己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接受安胎,不是吗?自己的月信也的确很久没来了啊,怎么会。。。。。。
“阿莫,让她进来吧!”太后又冷冷地说道,“看来钱王妃是不同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我便让另一个人帮你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
待那人走了进来,钱淮淮才真正呆住了!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碧痕走了进来,恭敬地跪下行礼。
“你便是钱王妃的侍女吗?”太后淡淡地问道。
“是,奴婢碧痕,是服侍钱王妃快十年的贴身婢女。”碧痕垂下头,态度谦恭。
“如此说来,你是最了解钱王妃的人了?”太后恍然道,“那你说说看,钱王妃究竟有没有怀孕?”
“没有!”碧痕低声说道,态度却无比的坚定。
没有!这坚定的二字仿若一把钢针刺入钱淮淮的胸口,她摇着头,愣愣地看着碧痕,仿若从未认识过她那还是从小陪她嬉笑玩乐、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碧痕吗?她竟然也跟着他们一起欺瞒自己!
钱淮淮这一刻,已经没有了任何语言:父兄被害,萧另又不在身边,自己又莫名其妙地被诬陷。。。。。。
万念俱灰便是这样的感觉吗?钱淮淮在心内冷嘲自己,究竟自己犯了什么错,竟然会有这样的下场?
皇后惊愕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碧痕咬了咬牙,说道:“王妃没有身孕,她在喝延迟经期之药。。。。。。”
“我没有!”钱淮淮气急了,什么延迟经期之药,那些药不都是皇宫里送出来的,不都是碧痕自己给自己熬的吗?她不是还苦口婆心地劝自己,那是所为的安胎药吗?“碧痕,你撒谎!”
一旁的太子萧远,终于忍不住问柳太医:“柳太医,既然钱王妃没有怀孕,你为何当日又说她有了身孕?”
柳太医低下了头:“是钱王妃买通了微臣,微臣才。。。。。。”
“柳太医,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钱淮淮气急地打断柳太医的话。
“放肆!你还敢狡辩!”太后恼怒道,“柳太医,你快将事情的始末,通通如实道来,看她如何还抵赖得了!”
“是!”柳太医依旧垂着头,声音低沉,“九公主回朝那日,钱王妃曾私下找到微臣,说是让微臣帮她,说她有了身孕。。。。。。微臣本是不肯的,可是钱王妃竟然拿出了皇上赐给三王爷的那颗东海夜明珠,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就。。。。。。就。。。。。。”
东海夜明珠?不是早就失踪了吗!钱淮淮无语了:“柳太医,我何时找过了你,何时给你东海夜明珠,那东西,根本就不在我手里啊!”
却见柳太医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那颗东海夜明珠来:“回娘娘,钱王妃还说,这是三王爷萧景赠与她的!”
“老三!”太后的脸色暗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将你父皇钦赐于你的贵重之物,如此轻率地转赠于他人!”
“回皇祖母,”萧景忙站了出来,态度谦恭,“那日钱王妃对孙儿的东海夜明珠爱不释手,孙儿便将夜明珠借给她把玩,没想到后来她却说丢失了!孙儿想着七弟的面子,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没想到。。。。。。”
“你撒谎!”钱淮淮惊叫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诬赖自己!当日明明就不是这样的,“碧痕,你说啊,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钱淮淮再也不顾所谓的礼仪规矩,挪至碧痕身旁,直摇她的肩膀:“你快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啊!”
却见碧痕黯然地说道:“回娘娘,三王爷说的,都是事实!”
闻言,钱淮淮失神地坐在地上,已经没有了辩解的力气。
九公主见状,不忍地说道:“皇祖母,只怕其中有些误会,不如再让宫里的其他御医前来诊断一下。。。。。。”
太后厌恶地瞟了钱淮淮一眼:“她的贴身丫鬟都招供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萧景忙说道:“孙儿也以为,钱王妃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不如再让胡太医前来诊断一下,以免。。。。。。”
“那好吧,”太后方严肃地说道,“传胡太医!”
不一会儿,胡太医便走了进来,诚惶诚恐地给太后和皇后行过礼之后,方给失神坐在地上的钱淮淮把脉,而后起身,双眉微蹙:“回太后,钱王妃的确没有身孕!”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汉丞相便站了出来,愤愤地指责钱淮淮的不是,顺便述说了钱家的罪状和居心;太子萧远却仍觉得事有蹊跷,只是眼下证据确凿,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萧景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那里悠然自得;九公主还是搞不清事情的真相,毕竟作为一个已嫁的公主也不好说什么。。。。。。
皇后见柳太医跪在那里,痛心疾首地说道:“柳弘,你如何。。。。。。做的这样的糊涂事!”
柳太医抬起头,俊秀而沧桑的脸上写着决绝之色:“微臣自知罪该万死,请娘娘赐死罪!”
太后瞟了皇后一眼,方悠悠道:“柳太医不过一时鬼迷心窍成了钱王妃欺瞒皇室的帮凶,罪不至死,削去官爵便可;至于居心叵测的钱王妃,做出这样另皇室蒙羞之事,已再无资格做钱王妃!先将她囚于静心园,等老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