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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晚心中满是难受,担心,更多的是着急。她上前心一横,端着药碗就把药强行灌入了男人的口中,男人被她这样粗鲁的动作给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她又急急忙忙地将他扶起,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一边暗自嘟囔:“怎么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肖澈就算了吧,那人自从来到了这里后就没有正常过,现在这个男人也给她倒下了。让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担心和难过。
剧烈的咳嗽,还是把轩辕逸寒给弄醒了,他的紫眸微微睁开来。
只是这双紫眸,少了平日里的风采,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和光华,让盛晚晚心疼极了。
“小寒寒,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的目光这才缓缓落向她的脸上。
盛晚晚从来没想过,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有倒下的一天。也对,他是人,又不是神,总有会生病的时候。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际,还是烫的吓人,可是握住他的手时,又冰凉地厉害。
“没事。”他出声,声音沙哑。
“唉,怎么搞得,中个暑竟然还把身体弄垮了。”盛晚晚碎碎念着,语气中其实还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怨妇语气。
他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就没有出声。
看着眼前的少女,那眼底倒映着满满的都是心疼之色,还有一丝丝愧疚感。他想,也许他的目的达到了,想到她这两日冷落他,心中满满都是不爽。
一想到肖澈和她朝夕相处的这两日,她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内,真的非常不是滋味。
微凉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不过男人没什么力气,握得很轻。
盛晚晚心疼至极,反握住他的,两只手将他的大手握住,想给他一点温暖。
“冷,还是热?”
他轻轻摇头。
盛晚晚轻叹一声,“我在这里照顾你,今天不回去了。你的那些下属,一个两个都是不靠谱的,我都不相信他们了!”
男人静静凝视她,只是全身疲软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好。”他只是说了一个字,还是躺下了,闭上了眼睛。
盛晚晚依然握着他的手,将他那微凉的手贴在了脸颊处,感觉到他手心中那些薄茧,不知道是握笔还是握剑产生的。不过她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他动手从来没有用武器,赤手空拳都能够把人给干倒,应当是握笔的吧?
……
夜色渐渐浓郁。
肖澈被宫人推入屋子里,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心,缓缓冷下去。
他想,她今夜是不会回宫了吧?
轩辕逸寒那卑鄙的男人,他才不会相信这人会生病,今日那叫叶宁的下属那眼神分明闪烁着精明的光,一瞧就知道是别有所图。
想到盛晚晚可能和那男人在一块依偎着,他就无法控制那股心底的怒火。
一生气,心脏部位就有些细微的疼。他捂住胸口的位置,冷汗渐渐冒出,芯片受损还没有修复。因为芯片受损,以致于他无法再和教授联系,现在他迫切需要芯片恢复。
芯片恢复,他腿上的伤才能更快地恢复。
他的芯片的能力,几乎是万能。
涵盖了所有特工芯片的功能……
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户,肖澈略微蹙眉。
“进来。”这个人都站在窗外了,还要做出一副礼貌的神色。
一身黑衣的女人跃入屋中,看着坐于轮椅上的男人,眼眸深处划过了一抹诡谲的笑意,“肖公子,这伤势可好?”
瞧见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肖澈蹙眉,“杨姑娘,哦不,我还是叫贤太后吧,不知道太后有何贵干?”这个女人,找上他,必定是没有好事。
“也没什么呀,我就是想跟肖公子谈笔生意,就不知,肖公子可有兴趣听?”杨锦儿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笑容很温婉。
只是这样温婉的面具之下,是残忍恶毒。
肖澈挑眉,“洗耳恭听。”
“这药,可让人丧失内力,自此再也无法恢复,肖公子若是有法子将此药给轩辕逸寒吃下,那肖公子要得回太后的日子,指日可待。”
肖澈的黑瞳微微一眯,他怀疑地看向杨锦儿,“如此好事,为何给我来做?”
“呵呵,这事情,恐怕就只有肖公子最为合适了吧?”杨锦儿伸手轻轻抚弄着手中只有酒杯大小的玉瓶,“更何况,这也是个划算的生意,我们各取所需。肖公子带着你的盛晚晚离开,我要的就是轩辕逸寒这个人而已。”
杨锦儿说罢,已经将手中的玉瓶交给了肖澈。
看着递到眼前的玉瓶,肖澈的内心很挣扎,是接还是不接?
“你给他吃下肯定不可能,若是让他最信任的人喂他,他想必不会怀疑。你知道谁是他最信任的人吧?”
肖澈心中一震,捏住轮椅的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这样一来,他会恨死了那人吧?这不就是你最好的时机?”
不得不说,杨锦儿的话成功让肖澈的内心引起了极大的波澜。他的内心其实一直住着一个魔鬼,为了达到目的,他是真的愿意不择手段。
只是从小到大,他一直护着那丫头,从来没有……
他垂眸,“我这样做,你又有何好处?你认为,他真的会给你带走吗?”
杨锦儿娇笑不已,“肖公子不必担心,你只要告诉我,是愿意做还是不愿意做?”
“……好。”他的内心经过无比挣扎后,伸手接过了玉瓶。
他知道,这一切,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
“我听说轩辕逸寒最近中暑了,他喝药,是最好的机会。”
肖澈闭上眼睛,声音冷了下去,“我自有主张,太后请回吧。”
“等你的好消息。”杨锦儿红唇微勾,转身跃出了窗户。
人一走,屋子里静悄悄的。
肖澈看着手中的玉瓶,在是与否的边缘挣扎。
……
盛晚晚守在轩辕逸寒的身边,发现他的额际上忽然渗出了冷汗,她扯过绣帕轻轻给他擦拭。
她的手,蓦地被他给握住了。他的手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寒凉,感觉到烫人。
她一怔,就瞧见了他睁开的紫眸。
只是,这眼眸深处,倒映着一股让她看不懂的暗沉!
那眼中,有只张牙舞爪的野兽,朝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跃出将她吞噬。那野兽,仿佛披着一层火焰外衣,灼人而炽热。
眸色渐渐转深,盛晚晚觉得不对劲了。
下一刻,她就被男人给拉扯着,她没有防备,整个人都摔在了他的身上。他顺势一翻,将她压下。
她睁大眼睛,他的唇忽然覆下,吻得狂躁而疯狂。
这种带着掠夺的相贴,让她的内心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唔,你,你干嘛?”她双手抵开他,却是发现,那双紫眸中倒映着,让她读不懂的情愫。
只是很快,就被隐忍替代了。
相贴的胸膛,火热地炽烤着她。
他的吻顺着往下,一路延伸,让盛晚晚的心,跳的狂烈。
盛晚晚很快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目光落向那碗药上,那碗药可能被下了……
那三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胡思乱想间,他又支起了身子,暗沉的紫眸静静地盯着她。只是那紫眸中燃着两簇火焰,灼烤着的她的心。可是又能分明瞧见男人眼底的那隐忍。
男人终究是没有抵住自己心中那股强烈的渴望,又吻下。
盛晚晚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只是,她的内心也在挣扎。顺从呢?可是那她就做不了总攻大人了!不顺从吧,这家伙会让她就这么逃过吗?
正思考间,他的吻戛然而止。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他突然起身走了?
盛晚晚满脸懵逼,坐起身来,“你去哪儿?”
轩辕逸寒没理会她,猛地开门。
门口守候的叶宁和阎泽被这突然的大力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叶宁,刚刚还趴在门上仔仔细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这会儿门忽然开了,他整个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又扑在了地上。他狼狈爬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头掩盖脸上的兴奋表情。
“备冷水。”轩辕逸寒出声,声音要比平日里暗沉。
叶宁愣了一下,真想说,王爷,这么好的时机,怎么不用呢?
“快啊!”阎泽暗自掐了一把傻愣住的叶宁,看着王爷隐忍的样子,心中很是忧心。听说忍多了会出毛病……
而且……这事情要是让自家王爷知道是他们自作主张的,他们想想都觉得,下场一定非常不好。
盛晚晚听着门边的动静,她竟然说不上来内心的那股失落感。她抚着自己的唇,暗自腹诽着某人是属狗的,咬的很疼。
不过一会儿,屋子里的冷水已经备好了。
轩辕逸寒看了盛晚晚一眼,道:“出去。”
盛晚晚瞪大了眼睛,摇头:“我,我照顾你。”
男人蹙眉,“不必。”
他说不必,她却未必会听从,她抬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我站远点,这样可以吗?”她盯着他的身子,心中小小的期待。
真想看某男的身子……
咳咳,她承认她的内心里其实是有点那么色的了。
某女色米米的样子,让轩辕逸寒的心底那股渴望更强烈了,他闭上眼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出去!”
“小气鬼!”她撇嘴,看着他不愿意看她的样子,只能一边腹诽,一边往外走去。
只是人却没有走出去,只是将门打开又关上,做出一副她离开的假象来。
轩辕逸寒没有去想,毕竟有屏风遮挡。
盛晚晚偷偷地探着脖子去看,只是屏风挡着,只能看着屏风上倒影出某男那挺拔的身影,只是看影子,哪里能够满足她。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脱掉衣裳的声音,她的小心脏仿佛被一只猫爪子挠着,实在忍受不了。
屏风后传来水声后,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又开始在拉扯她的理智。
去看吧,穿上隐形衣去看,他绝对察觉不到……
这个想法忽然涌出脑海,盛晚晚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补着这样的画面,鼻血就已经有要流出的冲动了。
就是她这么犹豫的刹那,男人却已经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走出。
俊眉微挑,显然已经清醒了。
“你就好了?”盛晚晚捂着鼻子,眼睛瞪得老圆,一副失落的样子。
瞧着这丫头这副失望至极的表情,他莞尔。
“想看?”他不过随口问问,知道再闹,很可能刚刚压下去的药效就会再次窜出。
回头再找叶宁那吃里扒外的小子算账才行。
盛晚晚猛地点头,但是意识到什么,又猛地摇头,“我,我才不想看呢!”说着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这种假装嫌弃的神色,完全掩盖了她内心的失落。
“我,我看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盛晚晚感觉他那双眼眸中的似笑非笑,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一般。她飞快地转身走出去。
门“啪”地一声关上,轩辕逸寒嘴角挽起一抹弧度。
这该死的叶宁,什么馊主意都能出。
不过……也是做的好。
盛晚晚奔到炎罗的屋子里,粗鲁地推开了屋门,“炎罗大叔,原来你也这么卑鄙啊!”
“咳!”炎罗看着太后那俏脸红通通的,他可以猜测到一些画面,他很假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哼!你是不是故意的?”
“咳……其实是这样的,这王爷身上的内火,还是需要药效发泄才行,否则这一直憋着很痛苦,这才导致中暑。”炎罗开始胡编乱造,这种完全没有医学依据的话,竟然让他一个大夫说出口,真是太……
盛晚晚不懂这些什么中医理论,半信半疑地盯着炎罗看,看了许久之后,这才终于相信了。
这眼神,让炎罗觉得头皮发麻。
他也真的是心虚,都是叶宁那死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
这个夜晚,盛晚晚没有回宫。
这个认知,让肖澈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竟是了悟睡意。
肖澈一夜无眠,直到五更天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开门声。他心急,想要下床,却是忘记了自己是个残废,“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听见声音,站在屋门外的盛晚晚看了隔壁的房间一眼。
轩辕逸寒送她回来,自然也听见了这声响,深邃的目光落向隔壁紧闭的门。眼中渐渐有了一股嘲弄,已经能够猜测出了应当是肖澈这男人故意发出的动静。
盛晚晚看着高大的男人,她就这么抬着头,观察着他的表情。
她知道,他现在没有对肖澈住在隔壁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是对她的一种纵容和信任。她也因为这样,觉得心底满满的都是温暖和幸福。
被这样一个男人宠着,真的是件让她连睡觉做梦都在笑的事情。
“不去看看?”轩辕逸寒见她还站在这里,挑眉问道。
盛晚晚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跟我去看看吗?”
轩辕逸寒轻轻颔首。
自从炎罗的药喝下后,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都是叶宁那该死的小子。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叶宁趁着这次的事情故意恶整他,把平日里对他的不满故意发泄在这次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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