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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路四部曲2-世界之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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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吩咐他推迟审判等这一对了,”罗毕拉回答,“如你所愿。我们需要留着那两个人来确证新抓住的那一对的确也参与了这次袭击。”

杜德蒙点点头示意三人离开,同时便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他仍然不能相信沃夫加会被卷进来,但是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证明他的清白。在路斯坎,在费伦绝大多数的城市中,即便是才初露端倪的犯罪行为,都会使一个人被吊死、或者用四匹马拴住四肢分尸、或者被施以任何主持审判的官员能够想得出的不愉快的死法。

*****

“我是一个诚实的商人,此外你也没有什么证据。”弯腿女士号的船长皮尼克斯俯身在船尾栏杆上向出现在后方强大的海灵号抗议道,对方的甲板上陈列着弹弩、投石器和一整队弓箭手。

“就像我已经告诉过你的,皮尼克斯船长,我们不是冲你的船来的,不是冲你,而是为你所窝藏的两个人而来。”罗毕拉以应有的尊敬回答道。

“呸!给我滚吧,要不我就会喊城市警卫来了!”这只强硬、粗暴的老海狗叫嚷着。

“这倒不是件困难的工作。”罗毕拉得意地回答着,他向弯腿女士号两边的码头示意了一下。皮尼克斯船长转头去看时发现了有一百个城市士兵,或者更多,表情严肃全副武装地排列在甲板上,仿佛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你无处可躲也无处可藏,”罗毕拉说明道,“作为礼貌我再一次请求您的许可。希望是出于您自己的意愿,许可我和我的船员登上您的船搜寻我们要找的那两个人。”

“这可是我的船!”皮尼克斯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或者我将命令我的炮手们来做这件事。”罗毕拉作出补充,此刻他令人难忘地高高站在海灵号栏杆上,所有的出于文雅和礼貌的伪装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你开始想象之前我的毁灭性法术就会加入其中。然后我们会在残骸中自己寻找那两个人。”

那一刹那皮尼克斯看上去好像有所畏缩,但他还是飞快地恢复了自己那副严酷坚决的面容。

“我给您最后一次选择。”罗毕拉说道,他那嘲讽式的礼貌又回来了。

“不错的选择。”皮尼克斯抱怨着。他无助地挥了挥手,这个动作标志着罗毕拉和其他人都可以登上他的甲板了。

在罗毕拉轻易的辨认下,不一会儿他们便找到了克里普·沙基和提阿尼尼。他们同时也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就在靠近那个纹身者的一条横梁上:一根中空的管子。

“吹筒。”维兰·麦森解释道,将它递给罗毕拉。

“确实,”法师说道,他检查着这件奇异的武器,根据它的设计飞快地考虑着这东西的用途,“应该是从里面吹出些东西来吧?”

“某些一端被处理过的细小东西,填在这管子里,”麦森解释。他挥了挥这把武器,把它放到唇边吹了吹管子,“要是周围风太大这东西应该不能工作得很好。”

“你说细小?就像猫的爪子?”罗毕拉眼盯着被捕获的两人问道,“末端绑着一片柔软的羽毛?”

跟随着罗毕拉紧盯着可怜囚犯们的目光,维兰·麦森冷酷地点点头。

*****

沃夫加迷失在了遥远的痛苦中,他正被无力地挂在手腕的镣铐上,浑身血迹和伤口。他脖子背后和双肩的肌肉已经紧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就算现在将他放到地面上,野蛮人也只能仅靠重力来改变一下身体姿势。

那种痛苦从如此遥远的地方向他推来,如此猛烈,已经将沃夫加带离眼下这个监狱。但对大个子不幸的是,这种逃避只能将他带到另一座监狱,一座比目前更为黑暗的监狱,那里的折磨超越了这些残酷狱卒能够施加在他身上的任何一切。诱人、赤裸、漂亮到散发着邪恶的魅魔飞舞在他左右。手臂末端是两个大螯的蟹魔不断地来钳夹、钳夹,锋利的钳片刺进他的身体。而自始至终他都能听到厄图那作为征服者的恶魔笑声。厄图是一个强大的贝勒魔,他比所有人都要痛恨崔斯特·杜垩登,并将怒火持续不断地倾泻到沃夫加身上。

“沃夫加?”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并不像厄图那样的嘶哑邪恶,而是显得温和轻柔。

沃夫加知道这个陷阱,一种伪造的希望,虚假的友谊。厄图已经在他身上将这把戏玩了无数次了,当他充满希望的一瞬间抓住他,把他从情感的低谷举起来,然后再将他摔向黑暗无望深渊的更深处。

“我已经同莫里克谈过了。”这声音继续着,但是沃夫加没有再去听它。

“他声称自己是清白的,”杜德蒙船长顽固地继续说道,不顾身边罗毕拉那表现得全人不信的怒火,“但那个叫沙基的坏蛋则表示你是牵连在内的。”

为了使自己不理睬这些话语,沃夫加发出了一声低吼,他确信那是厄图再次来折磨他。

“沃夫加?”杜德蒙问。

“没用的。”罗毕拉淡淡地说道。

“告诉我些什么啊,朋友,”杜德蒙坚持道,他拄着一根藤杖来支持身体,因为船长的力量离完全恢复还有很长时间,“告诉我你是无辜的,这样我可以和地方官贾克海尔德讲,让他释放你。”

除了持续不断的吼叫没有任何回答。

“只要告诉我真相,”杜德蒙鼓励道,“我不相信你会被卷进去,但是我必须从你这里听到这样的话--我是否需要去要求一场更公正的审判。”

“他不会回答你的,船长,”罗毕拉说道,“因为此刻他没法说出任何能够证明自己无罪的真相。”

“你已经听到莫里克说过了。”杜德蒙回答,因为他们刚从关押莫里克的牢房来,当时那个小个子盗贼激动地宣称他和沃夫加是清白的。他解释说克里普·沙基的确提供了一大笔钱来买杜德蒙的头,但他和沃夫加已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听到的是一个绝望的人在编织着一个绝望的故事。”罗毕拉回答。

“我们可以找一个牧师来询问他,”杜德蒙说道,“他们中有些人有侦测谎言的法术。”

“路斯坎的法律是不允许这么做的,”罗毕拉回答,“有太多牧师会将他们一些个人的目的带入到询问中。地方官会以更为成功的方式来问话的。”

“他折磨他们直到他们承认罪行,而不管所承认的是不是真的。”杜德蒙补充道。

罗毕拉耸耸肩:“他能得到结果。”

“他不过是为了满足他那狂欢节。”

“你认为狂欢节上那些被审判的人中有多少是无辜的呢,船长?”罗毕拉坦率地问,“就算这次是无辜的,那么那些他们正在承受的惩罚毫无疑问也是平日所犯其他罪行的报应。”

“这真是一种愤世嫉俗的审判观点,我的朋友。”杜德蒙说道。

“这是事实。”罗毕拉回答。

杜德蒙叹了口气又一次看向沃夫加,他正悬在墙上怒吼着,仍认没有说自己是无辜的,什么都没有说。杜德蒙再次叫着这个人的名字,甚至靠得更近了,挪到他身边说道:“你必须给一个让我相信莫里克的原因。”

沃夫加感受到了一阵温柔的接触,那是魅魔正在引诱他步入情感的地狱。随着一声咆哮,野蛮人摆动着双臂踢着脚,尽管这样只是擦了一下吃惊的船长,但力量还是足以将他推得蹒跚后退坐倒在地。

罗毕拉从法杖顶端发出一团黏性物质,准确地将沃夫加的双腿钉在了墙上。这个大块头猛烈地挣扎着,但是由于双腕都被牢牢地锁着,且双腿也被死死固定,所以这些动作除了使他的双肩感到进一步的疼痛之外什么效果都没有。

罗毕拉来到他面前,蔑视着、嘲弄着,最终耳语般念着些什么。然后法师伸出手,抓在了沃夫加的腹部上,将一股电流般的冲击打进了他的体内,给野蛮人带来一阵痛苦的大叫。

“不!”杜德蒙努力站起身来,“不要再打了。”

罗毕拉明显不情愿地转过身,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你还需要更多的验证吗,船长?”他问道。

杜德蒙想要反驳但是一个理由都无法找到。“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他说道。

沃夫加再次变成了一个人,在罗毕拉的法杖魔力消失之前一直被比较轻松地挂着,因为那黏性物质支撑着他的重量。但不多久,镣铐又再次变成了悬挂他的东西,他的肌肉又一次感受到了紧绷起来的痛楚。他再次坠了下去,比以前更深、更暗。

他想要一瓶酒,让酒精缓缓流下喉咙,他需要让这种燃烧般的液体将自己的意志从折磨中释放出来。 



“商人班赛想要同您谈谈。”管家泰米格斯特走进花园通知道。弗林戈领主同玛萝达正安静地站着,欣赏享受着芳香以及美丽的景色--花朵和浮在黑暗海面上正燃烧成橘红色的夕阳。

“带他到这里来。”年轻人回答道,他很高兴能有机会向外人展示自己最新的感情战利品。

“最好是您去见他,”泰米格斯特说道,“班赛是个神经质的人,而且看上去很急。他不适合见到亲爱的玛萝达。我怀疑他会破坏这个花园的月色的。”

“那好的,我们可不能允许那样的事发生。”弗林戈领主勉强让步。在对玛萝达略为微笑并轻轻拍一下她的手之后,他开始向泰米格斯特走去。

当弗林戈从管家身边走过时,泰米格斯特冲玛萝达眨了眨眼,让女孩知道他刚将她从一段长长的沉闷中解救了出来。不过年轻的姑娘倒并没有感到多少被排斥而产生的侮辱。相反地,她开始越来越惊奇同弗林戈一起时那种默契般悠闲安逸的感觉了。

现在她可以独自一人自由地享受这个神话中般的花园了,自由地去触摸那些花朵,感受着它们那丝缎般的质感,可以被它们那温暖的芬芳包围,而不用同时去承受一个仰慕着她、举手投足都紧跟着她每一个动作的男人所带来的持续的压力。她品味着这一时刻,并暗自发誓当她成为城堡女主人后也一定要花时间独自一人在这花园里多待一待。

但现今她并不是独自一人。转过身时玛萝达便发现普里西拉正在看着她。

“毕竟,这是我的花园。”那女士冷冷地说道,她正在一排亮蓝色矢车菊前移动着,为它们浇着水。

“泰米格斯特管家是这么告诉我的。”玛萝达回答。

普里西拉没有回应,甚至都没有从浇水过程中抬起头来。

“当我知道后我感到很吃惊,”玛萝达继续道,她的眼睛眯成一线,“毕竟,真是漂亮。”

这句话使得普里西拉的双眼在一瞬间抬了抬。这个女人对侮辱实在是太敏感了。她紧绷着脸向玛萝达走去。在这一瞬间年轻的姑娘以为普里西拉可能是要来打她;或者是想把她弄湿;可能就用手里的那壶水。

“应该说是我的,而不是你将它弄得那么漂亮吧?”普里西拉说道,“当然,你也许认为只有像你那样漂亮的人才能收拾出这么美丽的一个花园。”

“内在的美丽。”玛萝达回答,没有一寸退缩的意思。她确切地知道自己的姿势已经给普里西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而使得她放松了些警惕。“是的,光从这些花我就能知道你同它们交谈、接触,使其成长的方式。向您的花园学习学习吧,普里西拉女士,您可没有将自己对这些花朵的友好在我面前展示过一丝一毫。”

“向我的花园学习?”普里西拉重复着。她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经被这个农村姑娘的直率吓到了。在她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一两句之时玛萝达打断了她。

“我亲眼所见,这是全奥克尼最为漂亮的花园,”她说道,将目光从与普里西拉的对视中转到了满眼的花朵上,以一种令人惊异的强调语气说道,“我以前只认为你很讨厌。”

她转过脸直面这个女人,但可以看得到玛萝达并没有板着脸。因而普里西拉的皱眉也稍微缓和了些。“现在我对您了解得更多了,因为不管是谁,能把这个花园收拾成这么个令人愉快的地方的话,她内心肯定也是隐藏着快乐的。”玛萝达以一个能消除他人警戒心的笑容结束了这段话,一个甚至是普里西拉都无法不去理会的笑容。

“我照顾这个花园已经好几年了,”这个年岁稍大的妇女解释道,“种植花卉、田间管理,使得花朵在每个夏天的每一个星期都能展现出颜色来。”

“现在这些工作正在展示出效果,”玛萝达真诚地祝贺她,“我敢打赌在路斯坎甚至是深水城都没有一个花园能跟它相提并论。”

当看到普里西拉那开始发红的脸时玛萝达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地弱点。

“的确是个漂亮的花园,”女士说道,“但深水城的花园有整个奥克城堡那么大。”

“确实更大,但肯定没这么漂亮。”不屈不挠的玛萝达补充道。

普里西拉再次变得结结巴巴,来自这个农村女孩意想不到的恭维使得她如此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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