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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谁知道地下埋着什么诡异的法阵和法器。一个不慎就会有长眠地下的危险。
天空中逐渐升起了星斗,一轮下玄月挂在只有树杈的指头,一股股冷风吹起,路上甚是萧索。行人早就没有了,宽阔的大路上只有陈云生一个人。为了避免惹人注意,他一路上循着墙角前行,往往双足轻轻点地,便能向前飞纵个三两丈,速度也是极快的。
他的目标,南宫峦住在南城正中,靠近司天阁的开堂会的地点,接近目标,陈云生就越发的紧张。虽然他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可面对西凉国的暴力机构司天阁,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到极致,稍有不慎,仍有陨落的危险。他渐渐有些佩服尉迟雪了,能够在大白天潜入司天阁,并且取得机密情报,这点是他之前连想都不曾想过的。
尉迟雪此时也在城南,若知道陈云生心中如此赞赏自己,一定高兴的红光满面,他在描述自己的丰功伟绩的时候少了一些细节,他认为不该告诉陈云生。这些细节以黑骨或是李铁嘴的角度去看,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在兴许会招人陈云生不快。
他为了取得那些珍贵的资料,一共杀了一十五个修士,两个筑基修士,十三个练气修士,尸体被他用特有的化尸药水化去。不过他相信,也许就在明天,司天阁就会发现这些秘密,到时候若再想来城南杀人,难度就非常大了。
……
陈云生停在的一座宅院明前,在天水城中,从宅院的占地面积并不能看出居住着的官品,因为很多修行者喜欢把自己的房子造的的稀奇古怪以显示其卓尔不同的品位。
这座宅院建造的颇为讲究,门前有两个圆形的巨大的上马石,石上雕刻着山峰和云朵,黑漆门楼上挂着一个无字的牌匾。兽口衔着一对镀金的门环,一双狰狞的兽目注视着门前的来客。
走到门前,陈云生微微一愣,便止住步子,没有再向前。这对门环看似普通,然而从细微处可见其上雕琢着细密的符文,是一件法器。
“看来此间主人防范意识甚强,我若再走进半步,恐怕就会激发这对门环。”陈云生暗想,绕到前方的墙壁一侧。他伸手在白墙上仔细的抚摸着,无数细微的黑se的元磁线渗入墙壁的纹理,顷刻间雕琢在方圆三丈之内的任何纹理纤毫毕至地反映在陈云生的识海中。
“这里是安全的。”陈云生有些庆幸自己一下就找到了一处薄弱的切入点,因为在往前走数步,就是一座法阵的作用范围。他双退微微弯曲,如风一般跳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中。
小院中种满了花草,此时时值寒冬,万物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招摇。他边走,边认真辨认这些花木。陈云生的见识不可谓不广,天文地理,炼器法阵无一不是浸yin颇深,就算对药石和制符没有亲手cao作过,可相关的知识却不少。
出乎他意料的是,满园的花木无一不是世间珍品,有不少更能入药。还有很多他叫不上名来的植物。园子中的灵气异常的稠密,如此稠密的灵气被压缩在院子里,丝毫不会向院子外逸散,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他自忖阵法jing通,也无法布下聚灵效果如此之强的法阵。
沿着一条小径,陈云生走出院子,停在右首边一座jing舍前。jing舍前面匾牌上写着采香阁三个字,笔触老道,遒劲,透着一股超凡入圣的架势。jing舍中闪烁着灯光,陈云生放出无边的元磁,非常容易地感知到屋内一共有三个人,一年两女,三人神se严肃地坐在床上。
两个女子无一不是臀肥*ru大的女人,腰细的仿佛一把就可以握住。而床上的男人,陈云生有十分把握认定他就是南宫峦。
两个女子赤条条地迎合着南宫峦的霸气无双,一边采补,南宫峦一边蹙眉摇头,仿佛在思考一件十分难以做决定的事情,就连两个女人燕语莺声也无法令他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一分。
一直到多年以后,陈云生回忆起来这段往事的时候,都会十分的好奇,为何当年你这位南宫峦会在自己逍遥的时候做出一副苦逼像。后来陈云生将这段秘辛分享给诸葛靖宇,没想到他摇头晃脑地说道:“对方一定在思考到底是入左上穴,或是右上穴,亦或是左前穴,又或是右前穴,到底是左后穴,还是右后穴,六中取一,实在是难啊。”
不过此时陈云生涌起的倒是一阵轻松,他害怕自己面对一个人格强大无比,处事正直无私,平素清心寡yu的完人,如果杀死这样一个人,会令他内心纠结很久。
一道金灵丝散发这金光,轻轻缠绕在门闩之上。若不是南宫峦修为还算高深,根本无法听到那一声细致入微的木材被隔开的声响。他霍然惊起,两个女人由于准备不足,被他的命*根子带了一个趔趄,滚在大床的角落里。
南宫峦也不顾穿衣服,一脚将大门踢开,赤条条地直面门外的夜se,只听他怒吼道:“什么人,竟敢深夜闯入我的宅邸,头不想要了吗?”
陈云生看到对方那雄赳赳气昂昂的阳*物,失笑道:“这话说的妙,只是不知阁下说的是大头还是小头。”他指了指由于充血涨成了绛紫se的阳*物,同时右手握紧龙刃。
南宫峦毕竟不是一个蠢人,当他看到对方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以及那柄微微闪烁着蓝se电芒的短刀,一层冷汗从他的后背冒出。
“你是来杀我的?”南宫峦jing觉地问道。
陈云生微笑道:“自然。如果你想喊或是想通知别人来救你,我保证你会死的更快。否则的话,我可以让你说几句遗言。”
此时两个女人已经穿戴整齐,她们两人穿衣服的速度绝对是陈云生见过最快的。其中一个高个子女人怒斥道:“大人何必跟他说那么多,直接杀了算了,这里紧挨着司天阁,那些高手们一般晚上都不睡,稍微有动静就会过来,他死定了。”
女人的劝慰让南宫峦稍微安心,他打量了陈云生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道:“我想知道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我?在司天阁,很少有比我更不喜欢惹事生非的人了。”
陈云生感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往往这种人才是他刺杀的对象,那些真正的腐烂到家的蠹虫就留在那里继续祸害西凉国算了。
“我来自于南方的群山,在那里埋葬着无数枉死的灵魂。我如同寒鸦一般出现在暗夜,带来审判和死亡。时光可以抹平记忆,带走生命,熄灭灵魂,却带不走那份沉甸甸的仇恨。你们安息。”
静夜中响起陈云生略带沧桑的念白,让对面三人都有些局促不安,就连刚开始颇为嚣张的女子也有些胆怯。
“难道你是那个门派的后人?”南宫峦略带惊恐地问道。
陈云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已经感到那个高个子女子的手在背后慢慢掐诀,是一个火球术。在距离司天阁本部只有一条街的地方,哪怕一点火星迸上两丈的高度也会引得大批修士前来。
一道幽蓝的光芒出现在陈云生的额头,印堂如同被割开了一般,散发着不真实的蓝se。这种绚丽的蓝se似乎不是来自于世间。
第四十章阴影中的人
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匕首出现在三人的头顶,匕首是那么平庸,甚是没有闪烁任何的光华,但是却带着一股直逼入骨髓的犀利。可是三人谁都没有察觉,他们修的是无相力,也就是道法,对于魂力中的诸多神通感知不到也是正常的。
自上而下,天地仿佛都被劈开了,匕首的轨迹是倾斜的,只有这样才能一下将三人囊括其中。陈云生不止一次观看元神斩的犀利,看的次数多了,他甚至怀疑这世界只是一面镜子,更确切的说,是一张“膜”,否则又怎么解释元神斩可以轻而易举地撕裂世界的现象呢。
三个人被安静地撕成了两半,独独缺少了中间那部分,包括南宫峦那引以为豪的阳*物,都消失在墨黑的虚空之中。战斗只持续了一息就结束了,可是陈云生的疲惫却刚刚开始。刚在在路上已经消耗了不少魂力,又施展了一次元神斩,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
走进jing舍,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纳虚戒,神念探入,陈云生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将纳虚戒揣在怀中,他迅速从原路返回。
走在回去的路上,陈云生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在刚才发现纳虚戒中竟然有一百件司天阁修士的铠甲,大量jing钢和少量玄铁掺杂在一起炼制的铠甲,虽然重量不轻,可防御力却不差,也算是很大一笔战略资源。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用这些来装备天穹派的巡天院,毕竟太白峰上那群巡天院修士还没有合适的铠甲。这些战略资源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越想越兴奋,陈云生脚下的步子也越快。就在他将要抵达第一个哨卡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道黑影。过多的情绪渲染有时会影响人的判断,陈云生并没发现对方,除了沉浸在兴奋之中,魂力所剩不足三分之一恐怕是另外一个原因。
直到黑影手中露出明晃晃的长剑,他才惊觉,停下脚步,面对大路zhongyang的人。令陈云生感到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马上出手,这就意味着yin影中的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先机,更意味着对方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斗。
“你想干嘛?”陈云生jing觉地问道,借着寒星和月se他逐渐看清对方的脸,这是一张小巧的面容,配上对方不高的身材,显得颇为jing干。
“自从你用魂法放倒了第三道哨卡的所有人,我就开始注意你了。你胆子很大,竟然不担心四周有人监视,这说明你对自己的感知能力很自信。但是你似乎忘了一点,四周没人,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在监视哨卡。”对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如果要动手,我随时奉陪。”说实话,陈云生并没有发觉对方的修为,他的神识被一层厚厚的黏稠的物体挡住,无法深入半分,若是在平时,单凭那强大的元神,便可强力突入。
“我想说的是,你很幸运,因为我把负责监控第三道哨卡的人杀了,现在除了我知道你来过这里外,别无他人。请你相信,我并不是你的敌人。”黑影中的人平静地说道。
陈云生蹙了蹙眉,不解道:“既然如此,你把我拦下为什么?莫非只为了告诉我,你不是我的敌人?这也太诡吊了。”
那人笑了笑,言道:“年轻人说话很冲,和你见面只为了给你一个jing告,不要小瞧姜玉衡,西凉国虽然国势衰微,但是早在二十年前,皇室就开始进行一些诡秘的行动,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一定和稳固他们的统治有关系,千万不要认为打乱司天阁就动摇了西凉国的根基。”
yin影中的人又想了想,接着说道:“西凉国隐藏着一件深沉的罪恶,二十年前就在进行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此刻,陈云生已经感到对方的善意,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富有敌意,他拱手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会小心的,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用‘你们’来称谓,莫非除了我还有谁应该小心吗?”
黑影中的人淡淡笑了一声,轻轻说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有门派,头顶有师承,用你们称呼再好不过。”话毕,黑影慢慢消失在街巷之中。
陈云生越发的疑惑,对方看起来对自己的背景很是了解,能说出自己的门派就罢了,可师承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毕竟知道飞云子和天玄门的人太少了,拥有那些记忆的人基本上都绝迹了。
“莫非他是自己师伯或师叔?”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萌生在他心头。再仔细斟酌了一下,陈云生便推翻这个想法,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对方的修为并没有飞云子那般高深莫测,换句话说,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释放的巨大灵压。
想了一会,陈云生越发觉得此事没有头绪,索xing也不去想了,沿着大路一直向前飞纵而去。一路之上畅通无阻,看来那人已经为他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想到这里,陈云生心中涌起一阵由衷的谢意。
正当他马上要离开南城的时候,司天阁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声,啸声之上九天,回荡在整个南城区,紧接着数道灼目的光华拖着亮白的光尾跃于天际。巨大的灵压令陈云生感到一丝不适。
他急忙低头赶路,身后的嘈杂生越来越响,天空中的光痕越来越多,他有些担心尉迟雪了。当他回到饮冰室的时候,田中和白木容都jing觉地凑了上来。
陈云生看到只有二人,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白木容看到他脸se不对,急忙问道:“你晚上干什么去了,尉迟雪怎么没回来?”
“这也是我担心的。我们去南城办事,我顺利完工,路上回来的时候发现满天都是司天阁的修士。”陈云生话音刚落,后院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一息之后,尉迟雪跌跌撞撞地进入屋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着尉迟雪涌入屋中,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