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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韩枫领命来到大堂,药铺的空间不大,由于韩枫手艺不错,每日都有大量慕名而来的看病之人,他本就不为赚钱,收费低廉,故而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人数越来越多,以致于每天都要排长队。韩枫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将一个鲲鹏上一个叫做苗大峰操帆手调教一番,交给了一些药理,让他代为坐堂,效果也不错。
在金沙乃至青洲的修行界,练气修士就算再不济,多少也能混一个看家护院的差事干干,自然不会下贱到去药铺做学徒,可是但凡能够在道法上入门的人哪个不是数十个挑一的人才,故而苗大峰看起病来头头是道。
韩枫老远就看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人在前堂鬼鬼祟祟,此人身材倒是俊朗,面色也好看,最为出彩的便是两道卧蚕眉,眼睛细长精光四射,一看就是修行之人,至于修为则看不太清,多半用了什么敛气的法门,不肯透露。
那人也注意到了韩枫,两只眼睛自从韩枫走入屋内便不离开他,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花一般。主动拱了拱手,韩枫老道地打个招呼,“阁下是看病还是拿药?”
那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甚是狡黠,来到韩枫跟前,低声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还给我装蒜,快叫那陈云生出来见我。晚上半步,我出门就喊,九公主在这呐。”
韩枫脸不变色心不跳,他也是在人间磨砺了二十多年的主儿,刨坟掘墓的事情都干过不少,自然不会被对方吓到,他笑嘻嘻地说道:“阁下有事说事,不要冲动,你若有那般魄力,恐怕小铺早就被夷平多时了。”
文人点了点头,赞道:“果然是聪明人,我这人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让你主子来见我,我对他可大有好处。”
韩枫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说道:“阁下原来是要瞧病,不过您这病可不轻啊,要请出我的师父帮您看看。”
文人慢悠悠地挪了过去,样子果真如同一个重病之人。陈云生在后面听得真切,此刻也不用遮掩什么,人家对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此刻尚没有动武的原因多半是有所求。
他快步挑帘子步入大堂,屋内乱糟糟的环境是绝好的掩饰,所以也不用移驾到内堂交谈,只需声音压低便好。来到大堂的第一眼他便认出了来人,正是当日在皇城遇到的长平君,此人今日换了一件拖地的文士袍,却没有戴纶巾,穿戴有些不伦不类。
长平君等陈云生坐定,低声说道:“陈云生,我们又见面了,昨晚睡的可好?”
面对对方来势汹汹的问候,陈云生低声回道:“掌灯时分躺下,一觉天明,只听到隔壁家的狗吠了两声,除此之外,一切安好。”
长平君冷哼一声,道:“别给我耍花腔,说说,准备把九公主带到哪里去?”
“怎么?带到哪里去需要向阁下知会不成?”陈云生冷嘲一声。
长平君面色阴鸷,“知会倒不必,不过看得出来,她并非被你胁迫出的皇城,这件事情虽然是皇族内部的事情,但是皇族无家事,说不得都要拿到朝堂上讨论一番。废话我也不多说,你告诉我打算将九公主带到何处?”
陈云生脸色一沉,对方昨夜盯稍的手法十分巧妙,以他强大的元神居然没有发现,不过既然被人察觉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承认,看来对方对自己还是有所图的,既然如此,便有的可谈。
“你不希望金沙和银沙联姻成功?”陈云生盯着对方的眸子,冷冷问道。
长平君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他轻松说道:“聪明。在这点上我们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目的一致的人往往可以达成一致,到现在为止,我们不清楚的就是你的态度,到底要怎么做?”
陈云生脸上平静,心中则长长出了一口气,无论对方不希望联姻成功的原因是什么,他都没必要知道,造成的结果居然是与金沙的四大将军之一的监国将军达成了脆弱的协定,这份匪夷所思的平衡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对方的嗅觉居然比金沙的皇族还灵敏,触角比那些整日在皇城周围乱转的御林卫伸的更长。
“见皇帝,去提亲。”
事到如今没必要遮遮掩掩,陈云生直抒己见。
只听得“咯嘣”一声,长平君不料陈云生会有这般答案,惊得将手中不断把玩的茶盏捏碎。一众看病之人无不侧目观看,韩枫赶紧笑呵呵地打圆场,道:“大家别看了,刚才我师父给人瞧病的时候将他体内淤积的不通之气导引出,将这茶盏震碎。师父真是神乎其技。”
不明真相的群众尽皆惊叹,更有好事者居然拍起巴掌喝彩起来,韩枫脸上露出三条黑线,瞅着陈云生和长平君,心中暗道,你们两个有事说事,别乱破坏家什,杯子就不是银子买来的吗?
看着长平君,陈云生淡然说道:“怎地?阁下对我的想法有什么不赞同吗?”
“何止不赞同,我是怀疑你脑袋有没有坏掉。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才啦,虽然我不知道你使用什么手段混入内城,有突破层层守卫将公主带出,可是金沙的国君是何许人,远远不是你能讨价还价的。”长平君摇了摇头叹道。
“如果加上大屿山以东万余战修也不可吗?”
陈云生声调微异,此话可有很大的讲究,只论天穹派,善战的修士加在一起能有一千就了不得了,更多还只是刚刚入门,连练气境都达不到的弟子。就算加上龙川国的六千人,也不过七千战修,这些人可不是说聚集便能动员在一起的,龙川还要考虑自身的防卫,能够聚集起来的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所以他这话中的水分很大,不过效果却很好。
长平君盯着陈云生的眼睛,这个年轻人背后蕴藏的力量显然超乎他的想象,此刻他的心中正全力盘算这个意外情况的出现能给自己的主子带来多大的益处。过了一盏茶的光景,长平君拍了拍桌子,坚定地说道:“若是这般的话,那就干了,我支持你去向皇帝提亲。不过他可不像我,相信你背后有那么大的势力。”
陈云生嘿嘿一笑,道:“恐怕阁下也不太相信。无论我背后的势力是大是小,救出九公主后我不走,就最能说明问题。”
长平君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会给将军说明,什么时候上殿,什么时候觐见,你坐等我的消息。这段日子中我会保你太平。不过上殿之后的事情你要自己把握,皇帝一不高兴,不顾及你那万余战修的威胁,直接将你腰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云生站起身来,挥手指着门外,道:“不送。”
长平君转身要走,刚刚迈出一步,又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刚才我们所约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讲。如果有一个叫方不净的猥琐之人来找你,尽管回绝他就是了。这件事很重要,若你不依我的意思行事,事不成可不要怪我。”
陈云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长平君这才一步三晃地离开药铺,四周的病人以为他被陈云生疏导了一番,气息通畅,心情愉悦,更加赞叹这间陈家药铺医道之精湛了。
陈云生回转内宅,此刻乐翔迎了上来,他在内堂听的一清二楚,脸上满是笑意拱手说道:“恭喜掌门,贺喜掌门。”
陈云生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喜从何来?”
乐翔正色道:“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如果金沙那四大将军同仇敌忾,我们难办的很。正在犯愁之际便有人巴巴地前来结盟,这好事当真打着灯笼也难寻。”
陈云生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大凡是因为利益绑定在一起的盟约,一旦出现特殊情况,顷刻便会瓦解,我们要靠自己的实力,这些天监国将军保我等平安,算算尉迟雪走了已经有十余日了,再有一半的时间估计就会赶来了。就算有诸多有利的因素,也要谨慎行事,随时做好撤退的打算。”
乐翔笑了笑,道:“掌门心思缜密,翔所不及也,只不过我若是那柳一生,无论你背后有多大势力,都不需要自己去验证,有银沙那么好的一块试金石不用,简直浪费了。银沙和你较量,胜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若是败了,想必银沙国也不敢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金沙。量那金沙也乐见其成,毕竟联姻要找的对象一定要强大才行。择其善者而从之,柳一生若不是傻子,就应该这么做。”
乐翔光顾着得意了,却不料一旁柳晓山狠狠白了他一眼,警告对方对自己父亲的不敬。
第七十四章长信宫内
013…11…23
金沙皇城,长信宫内,柳一生身前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若但从相貌上看,比他年岁要长很多,可修行之人不能以貌取人,有些人因为修炼的功法和丹药的辅助,的确能做到面皮不老。
老者是柳一生的叔父中的一位,正是因为这些老一辈的修行者存在,才令柳家在金沙国众多世家中鹤立鸡群,无人可望其项背。这些老一代的皇族成员多半归隐于林泉,要么散落在市井,只有国家面临动乱才会现身,柳家专门有一套长幼尊卑的传位规则,保证了家族成员之间不会出现对于权柄的过分争执,最大程度保存了家族的实力。柳家历来的传统也倾向于教人看淡名利,故而才能执掌金沙数千年而屹立不倒,这对于一个王朝统治的帝国而言着实不容易。
老者看着柳一生,脸上没有丝毫的卑微,他傲然说道:“你让我出山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后辈?”
柳一生恭敬道:“叔父所言不差。昨夜这丫头不知被谁带出宫闱,我过分相信金光阵不想那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并且绕过了红拂的弟子妙空儿将我那九公主带走,此事关系柳家的声望,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老者哼了一声,说道:“祖训有言,不到国家崩乱,王朝将倾,我们这些隐退的家族成员可以尽享林泉清闲而不出头,不就是一个皇室成员,你有那么多子孙儿女,一个九公主,走就走了,有什么关系。前段ri子听说你逼婚来着,真是越发的荒唐,我柳家的子嗣历来都是真xing情,不喜桎梏,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个人物,偏偏要耍庙堂捭阖的手腕,对方却是银沙这种要不死活的国家,真让我们这些快入土的人看不过眼。若是我大哥还在,以现在金沙的国力,不去荡平那银沙就算给他们面子了,下嫁公主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出的。”
柳一生毕恭毕敬,脸上不敢有一点不悦,听完老者的唠嘈,他谨慎地说道:“叔父冤枉一生了,晓山到了出嫁的年龄,金沙国内世家门阀的子弟没有过于优秀的人才,银沙的太子相对不错,所以一生才费力促成此事,绝对没有庙堂上的考量,若有朝一ri,出现了更好的麒麟儿,我自当将女儿奉上。”
“再说这件事情关系到金沙皇族在众多氏族中的声望,叔父不可不察啊。本来九曜的御林卫有四弟统辖,不过他最近正在冲击地仙三十品的小关口,不能分身,才请出老人家出面。战修调遣分派不由老人家cao心,我让七弟去张罗,您老只需要高屋建瓴,指点他们一下就行了,毕竟是皇家的子嗣,关系脸面啊。”
老者点了点头,道:“我只负责找到,人家愿不愿意跟我回来是她的事情,我最烦做那种违背人家意志的事情,想当年我的婚事还不是被你nainaicao纵,弄得孤独一生。”
柳一生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这位叔父心中有yin影,就不费劲八哈地请他出山,自己的长辈一抓有十几个之多,找谁帮自己的不行,偏偏落得一头口水,自己好歹也是十品的地仙修为,好歹也有两百多岁了,被人家这样骂来骂去,心里不是滋味。可是柳家的家规有云,就算晚辈的修为再高,见到长辈也只有一个低头的份儿,否则祖宗之法不容,所以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位叔父面前摆出他帝王的架子。
看着老者背影渐渐消失于殿门之外,柳一生长出一口气,对于柳晓山的出走他并不担心,从现场的情况上看,自己女儿对于这一出是相当配合的,可见救她的人不是她的心上人,就是她二十多年前在外云游之时结识的狐朋狗友。
正在他发呆之际,一个身穿华服的侍者走上殿堂,施礼禀报道:“陛下,银沙的侍者到了。”
柳一生眉头一蹙,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人家来催婚了,当年是他拍着胸脯许给人家的,现在难不成要亲自悔婚。以金沙的霸道就算悔婚想那银沙也不能说出什么,不过若没有很好的借口恐难塞住天下悠悠之口,自己就会成为一个笑柄。
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那个侍从宣对方上殿,他则整理了一下衣装,坐在九龙曜金沙的高脚椅上,静等侍者到来。
一个年轻的文官恭敬地走上殿堂,双手拂于胸前,头低低垂下,行了一个银沙特有的礼仪。柳一生哼了一声,说道:“距离婚期还有十余ri,你今ri来此地是为何故?”
文官恭敬说道:“敝国太子心中仰慕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