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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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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人懒散地说道:“连这也不懂,在他们眼中,星辰仍然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那星辰是什么?”第一个人不甘地问道。

旁边一个人眯着半醉的眼睛,看着天空中那三颗日益血红的星斗,半天不说话。

第一个人有些不耐烦了,嘟囔道:“我看你也不知道。”

那人淡淡说道:“我若知道,岂不是比那些修士还牛逼了!不过那三颗血星貌似以前没有出现过,老人传下来的星象书中也没有记载。”

这时一旁扑上来一个醉汉,手中拿着一瓶烈酒,高声喝道:“血星管你屁事,喝酒!”

第一百一十四章夜问

通红的篝火映得陈云生的脸颊明暗不定,柴禾很湿润,噼啪声不绝于耳,他浑然不觉得,对着火堆发呆。在他身旁站着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和尚,正是无念。

无念也盯着火堆,嘴唇轻轻开合,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陈云生转头,看着无念问道:“这些年我心中有很多疑问,想找人问,却没有人能够解答。”

无念看着陈云生说道:“你想问我?”

陈云生点头。

无念羞赧道:“我远没有师父法力宏大,就是你也比我厉害,有什么东西我能帮你解答的?”

陈云生说道:“这件东西也只有你们佛门中人才能解答。”

他从纳虚戒中取出了那件金色的骨架,小心地摆放整齐,然后双手合十在骨架前恭敬拜倒。

小和尚眼睛由细长变成了浑圆,他口中忙不迭地念着佛号,结巴地说道:“你,你,你居然动了别人的金身法体。这等龌龊的事情你也干的出来,太,太,太令人发指了。”

陈云生站起身来,拍着小和尚的肩膀,抚慰道:“你不要如此激动,我不是佛门中人,自然不用遵循你佛家的规矩,在我眼中,金身和普通的骨架没什么区别,动就动了,不需要大惊小怪的。”

无念长大嘴巴,对于这种粗陋,无礼的行为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劲地冲着那尊金身念阿弥陀佛。

陈云生在一旁听得有些烦了,喝道:“你真够罗嗦,我就想知道这尊法体的主人是谁?这尊骨骼背后的故事,为何会出现在青莲峰的密室之中。”

小和尚抬起头,脸上的惊愕稍稍褪去,看着陈云生认真说道:“我怎么会知道这尊金身是哪位大德的。不过从金身的质地上看,嗯,一定是一位高僧,应该像我师父那般的高人。”

“这么多年,佛门之中出没出过如同天元大师一般修为的高僧?”陈云生接着问道。

无念摇头道:“没有。你以为高僧如同春笋,每到春天就能发出一茬吗?等觉境界之中又分三千小境界,并非所有步入等觉的僧人都可以称之为大师。”

听到对方单纯的话语,看着无念青涩的表情,陈云生开始怀疑这个人是否经历了自觉境界的百世因果,怎么看起来还是这般清纯。

“难道你的心从来没有被时光磨砺过吗?我听很多修士说,他们对时间很恐惧,最终结束生命的时候,心苍老的满是疮痍。”陈云生看着对方青稚的面孔说道。

无念平静地说道:“我经历了百世因果,这并不代表我的心老迈。我法名无念,并非浪得。很多事情经历了,看淡了,超脱了,自然就无念了。人生如是,天道如是。”

“纯属放屁”,陈云生狠狠向火堆吐了一口吐沫,火苗发出一声“刺啦”的响声。

无念莞尔道:“你说的不错,刚才说的都是废话。”

陈云生接着问道:“金身法体一般都能用来做什么?”

无念眼睛逐渐睁大,惊呼道:“你想拿它来做什么?”

陈云生摊了摊手,说道:“我背着他这么久,总不能什么也不做,不知道这金身的坚硬程度怎么样,我想用这金身做一件法器。”

无念脸上露出了那种卫道士的表情,悲愤地说道:“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陈云生淡然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如果不这样,难道供奉起来不成?”

无念口中又唸出一连串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本想戏弄小和尚一番,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突然觉得这小和尚有些可爱,揽住他的脖子,哥俩好一般并排坐在火边,看着噼啪作响的火苗,默不作声。过了良久,无念终于说道:“我建议你将金身带到我师父那里,让他老人家用无上佛眼看看这件金身的因缘,千万别妄自做成法器。”

陈云生笑道:“刚才就是一说而已,况且法器之道我并不擅长,也想弄清楚这骨架背后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这里还有一件东西想请教你。”

当无念接过陈云生递过来的兽皮地图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当他看了地图上的纹路之后,表情变得惊愕,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善哉!

“这地图上的地方在哪?”陈云生问道。

无念摩挲着粗犷的兽皮,用一种沧桑的音调说道:“地图上的位置在黾洲,是那块苍老的土地,从兽皮的纹理就能感觉到一股古老的韵味,也只有黾洲才能产生这么古老的东西。”

“有多老?”陈云生登时来的兴趣。

无念轻声说道:“老到沧海可以变桑田,海可枯,石可烂,也许是十万年。”

陈云生眉头一扬,惊道:“又是十万年。”

无念接着说道:“这兽皮的材质特殊,产自一种远古异兽夔犀,只有这种材质才经得住岁月的磨砺,风霜的洗礼。”

“地图上画的地方是哪里?”

无念抬起头,眼中泛起一丝光晕,喃喃说道:“黾洲有名的埋骨之地。”

听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声音,陈云生还是收敛起了戏谑,变得严肃起来,“埋骨之地有是什么地方?”

无念保持着那种毫无个人情感的语气,说道:“黾洲所有灵兽死亡的时候都要去的一个地方,充满肃穆和庄严,有些高僧在坐化的时候也愿意去,他们遵循着生命最后时刻的召唤去了埋骨之地。”

“这埋骨之地很难进入吗?”陈云生问道。

无念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说道:“非常容易进入,只不过……”他话到这里便停住了,仿佛有什么隐情。

陈云生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从没有人和兽从里出来过。”无念低声说道。

“从来没有?”陈云生补充了一句,对这种表述提出了怀疑。

“从来没有。”无念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么多年难道没有误入的修士和野兽吗?野兽还好说,若是飞天遁地的修士,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们逃出来。”陈云生质疑道。

无念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其虔诚的表情,道:“世间玄妙之处又岂是我等俗人能够看的清楚,毕竟人太渺小了。”

陈云生从对方的语气中嗅到一股明显的道家思想,奇道:“佛祖的信徒也会说玄妙吗?”

小和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小声说道:“重法寺旁边便是太虚宫总坛,我步入等觉之初常常和宫中的小道士论法,不自觉便沾染了一些道学的思想。师父刚开始还说过几次,后来就听之任之了。”

“太虚宫是何等所在?”陈云生曾经从谷思勤口中听得太虚宫是正道道统所在,只是书籍中关于太虚宫的记载太少,故而这处所在显得极为神秘。

无念眼望苍穹,仿佛那黑漆漆的天空中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和他对望。

“太虚宫是这世间少有的几个经历了万年光阴的门派,沉淀很多,积累很多,却也老迈龙钟。近些年势弱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实力依然不可小觑。”

“银沙便有一处太虚宫的分部,宫主是一个叫做灵虚子的人,对于此人你知道多少?”

小和尚摇头道:“不敢说了解,只是知道皮毛而已。太虚宫一共有三位宫主,灵虚子是老三,他还有两位师兄,一个道号虚谷子,一个道号紫薇道人。太虚宫在银沙设立的分部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远比银沙立国更早。虚谷子早就不出世了,至于排行老二的紫薇道人坐镇太虚宫。”

“你知道天玄门吗?”陈云生突然奇想,问起了自己的门派。

无念看着对方,疑惑道:“你不是号称天玄后人吗?我当然知道这个门派。”

“天玄门和太虚宫有什么关系吗?”陈云生打破沙锅问到底。

无念说道:“太虚宫是正道的表率,至于天玄门则是震旦最为神秘的门派,他们行事诡秘,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多半也是耄耋之人,离死不远了。”

陈云生点了点头,心中又想起了一个名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心中的疑问全部搞清楚,“我幼年修道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个门派叫做星宫,不知道算不算邪门外道?”

无念面无表情道:“星宫谈不上正,也说不上邪,只不过他们信奉的神比较独特——光明神。这些年星宫恪守着自己的律条,从不越雷池半步,可旁人也别想侵犯他们一点,可以说是震旦睚眦必报最甚的门派了。三万年前,不知从哪界跑来一只墨麒麟,搅得星宫不宁,四位大神官外加二十八宿星官布阵引得天殒神光将其灭杀,而这些大修士也因为消耗过重,相继离世,自此星宫实力广为天下人所知,不过从那日起,星宫却式微了。”

陈云生仿佛听故事一般,脑中浮现出当年那一幕幕或惊险,或惨烈,或热血,或激昂,波澜壮阔的画面,仿佛清冷的夜色中也多了一奇幻的色彩。

第一百一十五章未央宫中夜未央

万俟观西拍了拍身上丰腴女子白皙的大腿,让她将腿从自己的腰上拿下来,好让他稍微喘一口气。

他伸手抓住一旁桌子上的琉璃茶壶,咕咚咕咚地灌下半壶金沙特有的冰露,披了件纱衣,拎着茶壶,站在一处巨大的露台之上,夜风撩起那件薄如蝉翼,软若蛛丝的细纱衣的一角,露出万俟观西白玉一般的胸膛。

床底之上的女人扭动柔软的腰肢刚想凑上来,只见万俟观西竖起一根中指,便识趣地下床自行离去,方才那番**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险些做出错事。

露台阴影之中走出一个中年文士,他双足安静得如同猫足,连最细微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万俟观西有些不悦道:“方不净,本将军行好事的时候你也来打扰,真是反了你了。”

方不净一脸阴笑道:“将军莫急,听我报了此事之后再决定是否怪罪在下。”

万俟观西瞪了他一眼,说道:“有屁快放。”

方不净谄笑道:“今天擂台上的情形十分精彩,登台的居然是季平南手下两名虎将,上山虎和下山虎。您猜怎么着了?”

万俟观西脸上露出了专注的神情,催促道:“说重点,别废话。”

方不净笑道:“上山虎那虎痴居然被人一刀刺穿了左胸,据悉若再偏上一指,小命不保。当时就已经不省人事了,没有三五个月调养恐怕很难恢复。”

“啪”地一声脆响,万俟观西一巴掌拍在自己白皙的大腿之上,细腻如瓷的肌肤上露出一抹殷红,他咧嘴道:“乖乖,他季平南不是时常叫嚣上山虎是打不死的吗?嘿嘿,真是解气。”

方不净接着说道:“后面还有更绝的呢。下山虎被人一刀拍飞了,据说全身骨头一共断了二十八处,现在连小指头都抬不起来。”

万俟观西刚刚喝下一口冰露,听到这个消息,“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大叫道:“解气!这两个狗仗人势的畜生上次见到本将军还信誓旦旦的装逼,这次终于有人收拾他们了,太解气了。”

方不净说道:“现在共进行了三场斗法,陈云生那边胜两场,暂时领先,下次开擂要等到三日之后。据说今日擂台上的争斗十分激烈,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不过季老儿这次跟头栽大了。”

万俟观西沉思片刻,问道:“下场银沙上场的人是谁?”

方不净张口答道:“这个不知,如果还是大屿关的战修代劳的话,应该论到冯圣了。”

万俟观西眼睛一眯,拍了一下玉石栏杆,斩钉截铁道:“三日之后随我去观战,为陈云生那小子助威!”

……

“未央宫中夜未央,冰肌玉露人彷徨。

昨夜一梦六洲外,今朝梦醒空锦床。”

梵若曦唇红齿白,轻巧地念着金沙诗人韩仙童有名的诗句。她声音婉转轻盈,将韩仙童笔下宫廷女子的忿怨表达的淋漓尽致,令一旁默默饮酒的柳一生有些恍然。

过了很久,柳一生才喃喃说道:“好久不曾去其他妃子那边了,想来她们心中应该生有这番幽怨。”

梵若曦轻轻叹了口气,不说什么,脸上却满是落寞。

柳一生看着她说道:“我夜夜在你这,你脸上为何还有落寞之情?”

女人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若曦和其他妃子对陛下是全心全意,可陛下却将自己的心分给了所有女人,就算你天天人在这里,心恐怕早就不在了。若曦不敢独自承欢,心中也怜惜那些苦命的姐妹,可哪个女人不想和爱人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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