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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生感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当年比我强,现在应该也比我强。”
韩枫点了点头,自语道:“打扮成这范儿的都是高手。”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乐翔说道:“像你这样的都是装逼货。”
乐翔掐住韩枫的脖子,怒道:“你小子又欠收拾。”
这时那只黑龙看到金灵离去,顿时来了精神,上蹿下跳,朝乐翔直呲牙,就差没有喷出一口毒烟。
看着两人真挚的情义,陈云生满脸是笑,这时间看来不只有修行,还有滚烫的兄弟之情,刻骨的男女之情。
金灵走后就没有回来,陈云生听到白虎的木屋中传来一阵阵高声喧哗的声音,如果不是顾忌到行营之中还有一个行事乖张的飞云子,恐怕白十三那屋的房顶都会被掀起来。
陈云生盘膝做好,开始运转金灵聚气术。这是他的习惯,经过这些年的不辍修行,大周天金灵聚气术和水灵聚气术都已经到了七层,而木灵聚气术则突破了七层,到了八层的境界。这和木灵聚气术每日自行运转有很大原因。
经过这些年的修行,陈云生总结出来,这三种聚气的手段虽然都精巧无双,不过都是些入门的练气法门,比起《元磁》和《筑神》这种高屋建瓴的殿堂级修行法典而言,差了很多。三种修行法门眼看就要达到巅峰,也就是说,等自己丹破成婴的那一刻,这些法门就有所不足了,再依照其修行难免会影响修为。
他一边打坐,一边寻思着找师父要一本适合自己练气的高深功法。虽然他曾经阅读过不少典籍,不过多半都是低阶的练气法门。元婴之后练气之道少之又少,并不是适合自己。
一夜无话,第二天就是开擂的日子,众人早早来到四方台就位,看台上的看客们比起前些日子少了一些。不过留下的人中有不少都是修行者,或者是向往修行的人。不少家境一般的金沙民众早在上一场结束之后便携家带口回归故里,开擂以来将近两个月,几乎花光了这些人所有积蓄,回家是不得已的选择。
透过逍遥镜,陈云生看到对面看台上,公孙行穿了一件绛紫色的长袍,显得雍容华贵。在他身旁的修士从修为上看明显要比以前高了一些,看起来应该都是银沙战修中的精英。
年轻的擂官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催促龙川一方派遣修士登台。这时威煌走了下来,他身子一动,对面看台,乃至于北看台有不少人手已经放到胸前,做了准备掐诀的手势。毕竟大屿山的狻猊一族和金沙国为敌已久,双方身上都背着对方的血债。
陈云生客气地对威煌说道:“前辈,这战上不用你登台。”
狮王讶异道:“哦?难道你手中还有可用之人?”他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三个长老,说道:“他们修为尚浅,虽然也都是元婴修士,可不敢保证就能胜对方,你莫要冒险而为之。”
陈云生指了指白花花身边的金灵说道:“此战让我一个兄弟上台。”
狮王目光如炬,在金灵身上扫了几遍,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有些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我下场再上。”
金灵来到陈云生身前,陈云生又叮嘱了他几句,然后闪身跳到北看台下的标名之处。不一会儿,人就站在擂台之上。此时金灵的衣服已经改变,穿了一件金锁链环的战甲,胸前和双肩都有一只虎头,不用问一定是昨夜白花花送的。
金灵的身材和白虎族人相比要瘦小很多,这件铠甲又十分合身,想必是白花花被他量身定做的。看到虎女眼神中难得一见的柔情和自豪,陈云生心中暗笑,爱情这东西真如随风而动的种子,无论落在坚硬的山岩,或是落在干燥的戈壁,总有生根发芽的那一刻。
公孙行并没有因为龙川派遣了一个金丹妖修而嘲笑陈云生,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变得谨慎了很多。再三端详金灵之后,公孙行向一旁的左坷问道:“这个修士只有金丹修为吗?”
左坷点头道:“是的,他只有金丹修为,貌似还不是金丹巅峰。”
公孙行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脸上呈现出极其精彩的笑意,他朝身后的众多银沙修士说道:“龙川上一场只是回光返照,哪位上去灭了这个金丹的妖修,给我们银沙长长脸。”
南山暮霍然起身,他身为银沙的四个国师之一,早就来到四方台,当初金丹修士之间的争斗他不屑上场,到了元婴修士的斗法开始后又爱惜羽毛,担心落败。此刻天赐良机,龙川居然派了一个金丹修士前来应战,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
紧走几步,南山暮一脸义愤道:“老夫早就忍不住了,上次登台不小心让边道抢了先,这次殿下说什么也要让我上台。”
公孙行看了看正值中年,却时常自称老夫的南山暮,心中暗道这老狐狸,果真是奸猾,知道柿子捡软的捏的道理。他笑了笑,道:“南山先生地仙三十六品,迎战下面的小修士未免大材小用了。”
南山暮神色一变,急忙说道:“既然殿下另有人选,那老夫就遵从您的意思,只是不要让老夫等的太久,这次出来老夫做着必然登台的打算,若再不快点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公孙行被他马屁拍得舒服了,便笑道:“上去,记着好好虐那猴子,虐死拉到,轻了可别回来。”
南山暮一脸凝重道:“遵命。”心中却十分欢喜,对付一个金丹修士,对台来说如同对付一个小儿差不多,真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南山暮下台之后,右坷才略带担忧地说道:“东看台上有数名元婴狮妖,不知道师叔有没有看到。为何陈云生他不派元婴的狮妖登场偏偏派一个金丹的小修士上台,这其中的原因请师叔深思。”
公孙行虽然讨厌右坷,可只是厌烦对方的臭脸,右坷的提醒他还是听得进去的。此时南山暮已经走到北看台下面,他又看了看金灵,确实只有金丹修为,才长出一口气道:“也许陈云生他想留着那些狮妖在最后登场。不过后面几场争斗必然会升级为化神修士间的战斗,他的如意算盘终会落空的。”
“希望如此。”右坷看着擂台喃喃说道。
南山暮不是一个白痴,相反他具有很多高阶修士鲜有的见风使舵的本事。对上他极尽阿谀之能事,对下他又往往目高于顶。对于金灵这种明显是他走向更高层次的垫脚石似的人物他根本不需要尊重。更何况公孙行让他使劲虐对方的话尚在耳畔,他只用眼角的余光瞅着金灵,似乎这样才能凸显出自己和对方身份的不同。
“我是金灵,你是谁?”金灵朗声说道,对于对方的鄙夷他毫不介意。
南山暮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刚才用毛笔写下名字的手,用一种趾高气扬的语气说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动手,年轻人。”
“我是金灵,你的名字?”金灵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神经质地问道。
南山暮冷哼了一声,下巴极其不屑地朝北边的看台努了努,示意对方自己去看那块写有登台人姓名的大石,可就在他的目光离开金灵,落在大石上,然后又从石头上回转来的这段时间里,金灵消失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踢屁股
南山暮感到身后生风,本能让他急忙向一旁闪去。可是就在他刚刚就位的时候,那股劲风又袭到他的身后。南山暮大惊失色,身子跃在空中二十丈有余。
低下头,擂台上哪有金灵,他身后又响起那股惊人的劲风。南山暮惊得一身冷汗,他不相信金灵有这么快的身法,而是坚信对方使用了某种障眼法似的法术才让他产生这种幻觉。
南山暮双手掐诀,身子划出一串火星,飞向更高的天空,人们仰头观看,只能看到天空中有一点闪闪发光的橙红色光点。百丈的空中,擂台不过是巴掌大的一块土地。
他刚刚停下来,身后劲风再次响起,南山暮心一横,运转护体的灵罡于身后,手中多了一柄镶有七颗钻石的宝剑。宝剑脱手而出,从他的耳边飞过,刺向身后。
他做的是两败俱伤的打算,若背后有人,那么必然中剑,他从心底里不相信背后真的有人,毕竟刚才他的身法已经快到了极致,一个金丹修士能跟得上吗?除非见鬼了。
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是护体灵罡被踢碎的“扑哧”声响起,再下来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南山暮的屁股上传来。他被一股巨力击中,从高达百丈的天空直直向地面坠来。
“莫非那猴子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一个可怕的想法迅速蔓延,让他感到全身发凉。
就在他离地面还有十丈远的时候,一道金光划过,带起的劲风把他的头发吹乱,金灵出现在他的身前。伸出手,硕大的巴掌抡向南山暮的脸膛,速度之快令他目不暇接。对方巴掌上带起的风暴让南山暮的脸颊被吹得变形,他仅有的意识让他伸出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没想到金灵一闪身的功夫又来到他的身后,抬起了腿再次重重踢在屁股上,南山暮如同皮球横着被踢出去二三十丈,在他努力结印,火遁燃起,身子在撞向地面的一刹那变作一团火焰,“噗”地一下出现在距离金灵三十丈远的西边。
这一切只发生在三息之间,几乎没有人看清楚怎么回事。人们相互议论着,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化作一团火焰摔在地上。
陈云生洞悉了金灵出手的全过程,他暗暗叹息,为何金灵只是用脚呢?如果用那根长矛,恐怕此战已经结束了。要知道连续两下得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方轻敌,给了金灵机会,毕竟对于一个元婴修士而言,有太多种方法可以隐匿身形,或是利用某种法术混淆对方的注意力。
南山暮重重喘着气,如同看一个恐怖的人一般盯着金灵,此时这个金丹修士他再也不敢小觑,心中充满了惧意。如果刚才对方不是用脚,而是用法器击中自己,恐怕此刻自己已经死了。
他双手在身前飞快的掐着诀,身体逐渐变作了一层淡淡的雾态,擂台上也起了一层浅白的雾气,在雾气之中,更难以捕捉到南山暮的踪迹了。
金灵睥着眼,看了一会儿,伸出手,五指在空中划动了一下,天空中便有了五道银亮的光痕。光痕甫一成型便射向那团飘忽不定的雾气。金灵伸出两只手,看似随意地在天空划动着,十道光痕凝聚成金刃,射向那团雾气。
他左右开弓之下,不一会儿便有数十道金刃突入那团白雾。雾中的南山暮暗自冷笑,这种级别的攻击对于雾隐来说还是不够看,不过在雾中也有一点不好,就是无法攻击,他仔细观察着金灵的动作,不断寻找着战机。
金刃在雾中翻动着,不断打乱雾气的形状,也有不少刺入泥土,搅动的尘土横飞。
金灵仍在释放者金刃,现在擂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已经遍布银白色的光影,金风瑟瑟,寒气逼人。战局也逐渐变得无聊起来,人们咒骂着南山暮的胆怯,一个元婴中品的修士居然让一个金丹修士逼成这样,当真是闻所未闻。
公孙行感到脸上一阵阵发烧,他一边对南山暮怯战咬牙切齿,一边纳闷陈云生是如何找到这些实力极强,修为极低的极品的。刚才金灵没有掐诀就施展金遁的那一刻,着实令他吃惊非小。
“纵观震旦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这猴子了”,不知为何,他突然生出这种感觉。
南山暮渐渐开始后悔,因为此刻天空中已经有数千柄金刃呼啸而过,他若一旦凝形,必然被金刃分尸。他有些郁闷地盘旋在擂台之上,对于这种限制人移动范围的战斗深恶痛绝到了极点。若在开放空间,他有很多中方法迂回,而后偷袭。
思前想后,南山暮咬了咬牙,仿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此刻金灵依然悠闲地放出金刃,只不过不再站着,而是躺在擂台之上,一只手支撑脑袋,一只腿高高翘起,靠另一只手换乱挥动着,拉出一道道闪亮的光痕。
忽然,那团雾气中如同开锅一般被什么东西搅动着,一团红色的光球出现在雾中。金灵瞬间来了精神,向空中的金刃一挥手,那些薄如蝉翼,刀锋犀利的金刃转瞬刺向那团红色的光球。
光球突然炸开,剧烈的冲击波射向四周,数千枚金刃尽皆消于无形。残存的金灵气四处乱窜,没有了出口,尽数斩在擂台之上,平整坚实的泥土瞬间边做一层齑粉。
光球中,南山暮现身,手中打出两道早就掐好的法诀,数十柄飞剑从他身后射出,疾疾向金灵刺去。
紧接着,一座通体透亮的七层宝塔出现在南山暮手中,他一道灵气击出,那个宝塔迅速旋转着变大,最后如同一座小山一般飘在空中。
金灵一招手,手中多了一柄通体遍布符文和真言的长矛。他挥动长矛前挡后镗,挑开所有刺来的飞剑。
东看台上,韩枫探着脑袋问道:“师叔举重若轻,这本事不小啊。不过这南山暮也太水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