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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指着海水说道:“三叉戟就在水下,诸位稍等。”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水声从海底发出,无数白色的汽泡从水下翻滚上来,继而破裂开来。一艘布满银丝的狭长巨舰从水下浮上水面,海水从舰体四周的水槽中流下,不一会儿巨舰表面就没有水珠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惊,这艘三叉戟表面没有桅杆,没有风帆,通体浑圆,如同一个梭子。舰体上镶着很多晶莹的冰种水晶,船内的人就是依靠这些水晶舷窗看到外面的景象的。
第十章规矩
“你让我们坐在这种琉璃罩子的船中?”闻老大叫道,从他的话中也听不出是反对还是赞成,只是一味的惊异。
田野没有理他,转而对大家说道:“这就是我们北海船盟闻名遐迩的三叉戟。你们看它船首的地方有一个三叉戟形状的突起,此处能释放雷光,就是北海皮膜最坚硬的海兽也无法抵御。”
“就连深海那只所谓海神也不能抵御吗?”柳晓山突然问道,这种不合时宜的话让田野颇为恼怒。
他气哼哼地说道:“大家既然出海就要遵守北海的一些规矩,海神的名号最好不要随意提起。”
“我们什么时候能上船?”来自灵阳的尹文成突然说道,这是从昨天到今天他说的仅有的一句话。
田野道:“我们要在岸上完成一连串祭拜才能登船。”
“那就快点了。”尹文成极不耐烦地说道。
田野从纳虚戒中取出香炉,檀香,以及一些祭拜专用的牲畜头颅。整个祭拜仪式冗长而无趣,田野口中发出一些外人听不清的词语,仿佛梦呓一般。然后开始围绕着香案转圈,仪式持续了一炷香的光景,田野终于直起身子,指着那根几乎燃烧殆尽的香尾说道:“大家每人上前磕一个头,这仪式就完了。”
“还他妈的要磕头,老子就是见到章邯的国君也没磕过头。我不磕,谁愿意谁去。”闻老大骂骂咧咧地说道。
其余两兄弟在一旁附和,场面有些混乱。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光居然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在香炉前俯身下拜,这个举动让陈云生颇为惊讶。这个倨傲的男人居然也会对虚无缥缈的海神低头。
来自灵阳的尹文成和尹文辉同样走到香炉旁俯下身子,口中念念有词,从两人的眼中陈云生发现一丝诡异的光芒,似乎并不是祈求平安,而是充满了杀戮之气。
“此头只为父母天地而拜,我是不会磕的。雍凯你代我向海神致敬。”北宫千一说道。
身为仆人,雍凯最大的特点便是沉默,可是过于沉默就显得木讷了。他一声不吭地来到香炉跟前,僵硬地俯下身子,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头。
田野看到大家再也没有上去拜祭的念头,便说道:“仪式结束,没有拜过的人将得不到神灵的庇护,你们好自为之。”
陈云生感到这句话有些像威胁,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田野的修为只不过金丹下品,此外船上应该也不会有修为更厉害的修士。凭借这些人想要加害自己和柳晓山实力还是不够。况且这仪式本就是为了出海平安,就算对方心生闺怨也不会真刀真枪的和自己干上的。
三叉戟安静地打开了大门,人们透过船尾的大门可以看到黑漆漆的船内部空间。田野第一个跳上了船尾的悬梯,向前挥手,接下来人们一个个登船。
陈云生和柳晓山走在最后,当他们步入三叉戟那条狭长的船舱之后,身后的大门无声无息地闭合了。陈云生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这种置身于密闭空间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同柳晓山相视的目光中,陈云生了解到这种压迫感并非只有他一人感觉到。
众人放入被带入一个迷宫,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狭长而阴暗的过道前停住脚步。田野指着众人对面的一片毫无区别的房门说道:“这里是大家休息的地方,一共十二间,每人一间。”
“我们三兄弟是一起的,一间就够了。”闻老大吼道。
田野冷冰冰地说道:“每人一间,这是船上的规矩,别忘了你们昨天答应我的事情。在岸上我可以不管,哪怕你们忤逆海神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在这里,为了大家的安全,必须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这和安全有什么关系?”闻老二接着老大继续爆发。
田野没有解释,指着狭长的通道,说道:“下船的路在那边,你们谁不服可自行离开。”
四周一片安静,没人打算离开。闻老大和闻老二吃了一个哑巴亏,他们怒目而视,仿佛要将田野吃掉一般。
柳晓山轻轻握了握陈云生的手,两人心有灵犀的互相点头。就算阁了一层船板,也绝对无法隔神念,两人可以相互感知对方,自然不怕分开。
田野安排闻老大住一号房,闻老二和闻老三分别住二号和三号。金光住五号房,尹文成住六号,尹文辉住八号,陈云生和柳晓山住九号和十号。而北宫千一和那个仆人分别住十一号和十二号。
“四号和七号为何没人住?”陈云生问道。
田野脸色陡然变得阴沉,冷冷说道:“那两个房间不祥。你们最好不要问那么多,同时离那两个房间远一点。以后有谁让我看到进入那两个房间,无论我们身处何处,都会第一时间返航,答应你们的报酬一分没有,我说的够明白吗?”
田野的解释好不如不说,反倒撩起了几人的好奇,闻氏兄弟一个个伸脖子瞪眼盯着那两扇房门乱看。
“这船上的船工住在什么地方?”北宫千一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田野不耐烦地说道:“他们住在船舱下层,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准走到船舱下层去,如果违背,第一时间返航。”
“什么时候猎捕海兽我们总要知道。”北宫千一有些恼怒地说道。
“海兽出现之时我会通知你们。每日三次有人送水和食物。天气好的时候甲板会开放,你们可以上去走走,但是绝对不能离开甲板。你永远也无法知道三叉戟下一步是不是潜入深海,亦或是飞到绝高的天空,如果被落在北海深处,我们是不会浪费时间返回接你们的。”
闻老三撇着嘴说道:“我们也有飞空法器好,难道离了你的破船,我们还回不了岸上了似的。”
田野冷然笑道:“希望你们的飞空法器在冰点之下五十度仍然能起作用。希望你们身体足够好,能够抵御如此冰寒的天气,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海兽或是风暴。”
闻老三吐了吐舌头,虽然没有亲历过那么寒冷的温度,可是从对方说话的语气他也知道,那绝对不好受。
田野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准备离开之时,再次强调道:“不要妄图两人一间,或者三人一间!违背这一条规则的后果很严重。”
众人在他严苛的目光中各自回屋,就在众人回屋的一刹那,房门咔嚓一声闭合。陈云生反手回推那扇门,纹丝不动,他们被锁在屋中。
田野的声音透过一条管子传进屋内,“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在屋内待上三个时辰,待三叉戟进入预定的高度,就开启这扇门。现在船还没出港,如果你们后悔我马上开门放你们出来,之前的约定一笔勾销。”
这种无礼到了极点的做法并没有招致多少反抗,就连看起来桀骜不驯的闻家弟兄也只不过怒骂了几句,便偃旗息鼓。
陈云生对这次出海越发的好奇,是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么多个性十足的修士,让他们甘于忍受如此的羞辱。
他住在九号房间,房间并不大,装饰十分简单,一扇舷窗正对着门,窗前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下放着粗木的椅子。椅子脚和地板连接在了一起。左手边是一张床,上面铺着松软的棉垫。墙上布满暗色的阵纹,不时闪过一丝银亮的光泽,看起来这些阵纹仍在起作用。
他坐在椅子上,运用元神想要探听一下柳晓山那边的情况,可是他强大无匹的元神居然被四周的墙壁弹回来了。墙壁上的法阵顷刻间荡漾起水波样的纹理。
“这间房间居然能隔绝神念。”
神念是修士的第二双眼睛,在这间房子多待一刻都让陈云生感到不舒服。他放出元磁,元磁线沿着船板的接缝探到了柳晓山的房间。那细小的元磁线逐渐扩散开来,最后将整件房间都充满。
柳晓山房内的情形一清二楚的出现在陈云生识海之中,通过这种方式,他悬着的心略微稳定了一些。陈云生突然发现,这次出行就是因为带着柳晓山,才让他过于的谨慎和小心。
就在这时,房间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陈云生猝不及防,急忙扶住墙壁,手心的元磁放出,如同八爪鱼紧紧贴住墙壁,才止住身体的晃动。
透过舷窗,他看到四周的景物飞快的向后移动,三叉戟开始快速的先天空飞去。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动着飞舟如离弦的箭一飞冲天。不多时,云层便被抛在船尾,飞舟却没有停止爬升的势头。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光景,三叉戟终于停止向上飞行,开始转而加速向前,陈云生感到一股巨大的惯性让他不得不紧贴着身后的椅背。
有些担心柳晓山,陈云生用元磁刺探柳晓山屋内的情形,他发现女子居然安然地飘在半空中,丝毫没有受到三叉戟加速飞行的影响,陈云生略微安心。
第十一章出海
阳光透过舷窗射入陈云生的屋内,整个屋子如同镀上了一层黄金,耀眼且明亮,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太阳,显然三叉戟已经飞到了极高的天空。流云在脚下仿佛一团团棉球,三叉戟的影子透射在云朵之上,留下一块不大的黑色。
屋内十分安静,可陈云生知道屋外的风必定十分惊人,三叉戟的隔音必然非常好,否则光是那“呼呼”的风声也能让没有见过世面的修士胆战心惊。
白云下的海面散发出一种灰蓝色,一望无际,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单调的蓝色。他闭上眼睛,开始修炼水灵聚气术,此功法停留在七层巅峰的状态,此时在海上修炼此法正好应景。
修炼的时间非常快,一晃三个时辰过去了,只听得门上传来“咔”一声脆响。陈云生睁开眼睛,来到门前,用手推门。那扇门在他手接触的一瞬间,突然开放。走出门来,在过道上他看到同样一脸困惑的几名同行者,其中就包括柳晓山。
“看起来田野没有说谎,方才他密闭所有门是不想让大家乱走。方才三叉戟飞空的时候那股巨大的惯性,相信大家都体会到了。”北宫千一对着众人说道。
陈云生没有听他说什么,而是看向柳晓山,从对方眼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才彻底放心。
这时走廊中传来一阵踢踏声,一个身穿北海船盟低级海员服装的年轻人手捧着一个巨大的笼屉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在每个人门口都放下一个瓷盘,盘中放着一块重约一斤的鱼肉。鱼肉发白,其中有淡青色的光纹,看样子并非寻常之物。
“啧啧,北海船盟真是大方,居然为每人发了一块一斤重的北溟鱼肉,我们真是赚到了。”闻老大笑着说道。他率先拿起自己盘子中的鱼肉,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一边吞咽一边发出令人不爽的“唧”声,仿佛一只饿狗。
柳晓山从纳虚戒中拿出五根颜色各异的针插入鱼肉,过了一会儿将针拿出来,发现颜色没变,才放心地说道:“这肉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你们把我北海船盟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船老大田野从走廊的尽头走来。
“方才对大家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海涵。出海在每个北海船盟的船工心中都是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不瞒诸位,此船之上仍有很多不会法术的普通人,他们比不了诸位上得九天、下得九渊。他们每次出海都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怀揣着亲人们的殷切盼望,为了他们,我们必须表现的郑重一些,相信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解释。”
田野一番语重心长的剖白让人们心中的怨气去了七八分。陈云生逐渐对这位看似寻常的船老大多了一份兴趣,这种道理如果直接给这些修士讲,恐怕他们会嗤之以鼻。但是采用这种方式,先抑后扬,先贬后褒,便博得了所有人的谅解。
闻老大将空空的盘子放在地上,嗒嗒嘴说道:“说别的没用,以后一天一条一斤重的北溟鱼奉上,一切都你说了算,我们不会放半个屁。”
田野质朴地笑了笑,道:“大家出门围猎,自然要休息好,补充好,以最好的状态对付海兽,所以这鱼每人每天两条,每条半斤,这是今天上午的份,下午那份过午就送来。如果不够,晚上还有夜宵。”
闻老大拍了拍巴掌,裂开大嘴笑道:“真有你的。我们都听你的,谁敢说一个不字,老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我们是不是可以随意转转?”陈云生问道。
田野点了点头,道:“只要不去船底和那两间不祥的房间,整艘船你们随便转。”
陈云生向柳晓山示意了一下,两人手牵手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