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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仿佛突然从一个梦中被惊醒,干咳了一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怀远和巍然,你们上去帮他们一下,记着不要枉自送了性命。”
常巍然和谷怀远领命后匆匆飞向天空的战场。
澄心不解道:“那陈云生已经遁走,宗主不要追吗?”
微尘转过头,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说自己不想帮黄泉做这件事情,你会怎么做?”
澄心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不过这种僵硬一闪即逝,她坚决地说道:“澄心感念宗主的恩德。这份恩情不是黄泉给的,也不是来自修罗门。当年修罗门的屠刀斩到绿山宗,修士间的战乱殃及山下的平民,是宗主守在村口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靠近,才保证了澄心家中父老的安全。自从那天起,我就将这条贱命给了宗主。”
微尘缓缓摇头,说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人的性命最值得尊重了。你不欠我什么,我只希望在未来凛冽的危机前,你们会站在我这边。”
澄心微蹙墨眉,问道:“什么危机?”
微尘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好了,我们去截住那姓陈的小子。不过之前你要做一件事情,此地西北两百五十里的密林中找一个女人,她和陈云生是一伙的,要把她活着带到我的面前。记住,不能少一根寒毛。”
澄心虽然心中有疑问,却不敢多说,领命离去。
……
在遁走之前,陈云生依然用自己的神通探到了柳晓山的精确位置。然后急匆匆土遁向那个方向行去。可是刚刚行到一半,突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土层都震碎了。
他急忙纵身破土而出,看到身前三十丈外站着一个身穿牙白道袍的老人。老者浑身都透着一股明亮,虽然不在发光,可陈云生感觉到光芒似乎从他每一寸皮肤释放出。
老人道袍上闪烁着星点的光芒,仿佛将周天的星斗都披在了身上。在袖口不显眼的位置,绣着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色面具。
“你是星宫的人?”陈云生警惕地说道,同时手中将麒麟斩拽了出来。
老者一阵冷笑道:“你说的不错,在下忝居星宫的左司天之职已经有百年了。”
“星宫为何对我一直纠缠不清?”陈云生向后退了一步,普通的星官都已经难以对付,何况对方是左司天。
左司天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我们是奉了光明神的旨意请你去星宫盘亘几天。这不算纠缠。”
“如果我不愿意呢?”陈云生再次退了一步。
左司天哈哈大笑,又向前一步,“刚开始是请。现在则变成了捉。死在你手下的星宫修士有三十人之多,其中还有两个大星官。纵观近百年内,敢如此杀害星宫修士的人,只有你一个。这件事情我们不能不察。”
陈云生飞快在心中盘算着如何逃命。此时他不打算再和柳晓山碰头,这无疑会将麻烦引向女子,他打算向东边逃。但是怎么能逃过这个左司天,他没有把握,唯一可以利用的法术只有魂法影迁。先骗对手离开,然后再行遁走。
就在他飞快思索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从耳边传来,他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后。男人最为吸引他的就是那双眸子,时刻都透着一股深邃和疯狂。
从男人身上衣着的特点,陈云生判断出对方应该是修罗门的人。联想到此次出面捉自己的人最低都是修罗级别的修士,此人和修罗的衣着不同,定然是修罗级别以上。
陈云生心中暗暗叫苦,今天晚上着实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各方势力仿佛有约在先,如走马灯一般在这个方圆不足五百里的地域中轮番登场。身后百里之处的天空中正斗的热闹,原打算趁乱脱身,却不想自己被两个绝世高手堵在了这里。
不等陈云生说话,左司天干哑的声音先响起:“微尘宗主,别来无恙啊?”
陈云生心中咯噔了一下,此前他已经想到身后之人的身份不一般,却没有想到是十三宗主之一。
只听微尘说道:“左司天大人客气了。微尘何德何能劳得阁下惦记着。”
左司天冷笑一声,道:“尊驾不远数十万里来到我南蒙之土,难道只为这样一个小辈吗?”
微尘言道:“不假。虽然此人卑微之极,可修罗门圣主之命便是天命,圣主之言便是神谕,就是百万里又如何?”
左司天笑容僵硬,厉声道:“你们这群渎神者。神就是神,莫拿一个凡夫俗子比肩神明。”
微尘闻言大笑:“那愚蠢的光明神在你眼中是神,在老夫眼中却连个屁都不算。”
左司天手上冷不丁打出一道法诀,一道碗口粗细的光芒从他手指尖射出,扫过陈云生的耳畔,直逼微尘的面孔。微尘左手向上,一道法诀打出,一枚八卦镜悬在身前。八卦镜围绕着中心轴快速旋转,挡下了左司天的一击。
陈云生看到时机已至,此时不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他刚刚掐了一个土遁的法诀,却不曾想左司天随手甩出一道金色的光膜。这层膜迅速形成了一个闪着金色符文的罩子,将陈云生罩在其中。
那层膜接触到地面之后迅速向下生长,很快就在陈云生脚下三尺的地方结成了一层异常坚硬的土层,任凭陈云生怎么施展土遁的法诀也无法穿越那层硬土。
他挥舞麒麟斩,用力在那层膜之上砍了一刀,出乎他意料的是,麒麟斩居然可以轻松的透过那层膜。可是当他用手去摸那层光膜的时候,却发现异常的坚固,甚至还有一丝丝灼热感。
此时左司天和微尘已经斗在一处。两位化神级别的修士间的战斗自然不能无声无息。左司天一边操纵着蓝光凛冽的飞剑,一边施展法诀,方圆百丈之内的空气尽数被电离,发出一股股浓浓的臭气。
微尘则在身边聚集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和土块,土黄色的尘埃虽然看似无足重轻,却能阻挡闪电和飞剑,并且时不时的发动攻击。尘埃幻化成一条土黄色的龙,在方圆百丈之内上下翻腾,不时让逼的左司天闪展腾挪。
在光罩之中,陈云生已经尝试了元神斩,惊雷术,火鸦术,甚至还使用了元神锁喉,可是这些神通无不是直接贯穿了那层光罩,丝毫不受阻碍。
最后陈云生直接祭出了杀手锏——影迁。当他藏身于黑暗冰冷的异界之时,明显发现那里多了一层光罩。这层光罩似乎洞穿了所有空间,彻底地将一个人囚禁了起来。
一阵恐惧袭来,陈云生暗暗叫苦。几番折腾下来,自己的魂力所剩不到三成,他真的不敢乱试了。此时左司天和微尘之间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陈云生索性不想怎么逃脱,一心一意地观战。
陈云生发现微尘操纵的尘埃并不是随手召唤出的,而是从一个紫色的小葫芦中放出来的。左司天似乎对这葫芦中的尘埃极为忌惮,不肯沾上半点。拼命用各种神通阻挡尘埃形成的各种攻击手段。
这些漂浮在空中的尘埃在微尘手中仿佛可以随意造型的泥块,不断变幻出各种各样攻击手法。有飞剑,有巨龙,有长刀,有长矛。每次尘埃和左司天的飞剑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都能击出一蓬火花。
第一百一十一章被俘
两个人宛如行云流水的攻防,仿佛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陈云生居然看得有些痴了。微尘依靠那层攻防兼备尘埃基本可保自己的无虞。但是左司天那富有层次和冲击力的进攻以及灵活的防御也令微尘迟迟不能建功。
两个人仿佛是一对精密咬合的齿轮,一招一式间严整得没有半点空隙。陈云生逐渐抓住了两人攻击和防御的节奏,仿佛一股隐藏在斗法后的律动轻轻碰撞着他的内心,让他手心发痒。
两个化神级别的修士倾力攻防,这对于普通修士而言,一辈子都难得一见。无论谁看到这场战斗都对他的道法修行有无上的裨益。有时候陈云生甚至忘记了自己被囚禁这个事实,而眼前两个斗法之人是他的师长,正在给他展示道法中的种种玄奥之处。
不觉间,两人已经斗了一盏茶的光景。地面留下了参差不齐的坑洞,而前方的密林中的树木也遭了殃,倾倒了好几片。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影落在陈云生身旁二十丈远的地方。两名化神级别的修士也几乎同时停止了攻击。
陈云生一看之下险些喊出来,原来来的人中有一个是柳晓山。另一个也是一个女子,不过看样子,柳晓山被那个女子制住,已经失去了自由。
柳晓山的神情还算正常,只是脖子上放着的一柄长剑让陈云生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柳晓山落地之前就看到被困的陈云生,落地之后向他苦笑一声,表示自己的郁闷。
陈云生运转法相,想要靠蛮力冲破那层光罩,却发现毫无作用。试了几次之后,他也放弃了。他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要冷静,越是焦躁就越容易出问题。
左司天盯着手旁的神云生,而微尘则盯着澄心剑下的柳晓山。两个宗主级别的修士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一番打斗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节,还是有其他原因,居然相视一笑。
虽然这个表情极为的隐晦,却哪里逃得脱柳晓山那双眼睛,她似乎隐约地明白了什么。
方才她在与陈云生约定的地点隐藏,却不想来了一个女人,识破了自己的隐藏地点。手段极为高超,任凭她施展出浑身的解数都无法逃脱。被捉来之后,发现陈云生也被人家囚禁了起来。心中担心稍稍放下,至少对方要的不是他们的性命,否则此时他们两个已经早死多时了。
左司天说道:“微尘,我看这场争斗没必要持续下去了。此地不是八荒,更不是修罗门的总坛。这里距离万星谷足不万里,若再斗上一会儿,你们将会全部葬送在这里。”
微尘仿佛听进去了左司天的话,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承认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胜你。也承认今天无法带走陈云生。我走可以,不过要问他一个问题再走。”
听到这话,最郁闷的就是陈云生了。他原本还寄希望于两个人打的七荤八素,两败俱伤,他好趁机逃走。如果两个人讲和,自己无论被带到星宫还是修罗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不远数十万里从青洲前往渑洲,然后又通过紫罗来到南蒙,究竟想要做什么?”微尘认真地问道。
陈云生摇了摇头,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微尘微笑地看了看澄心,道:“我们的朋友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澄心面带笑意,手上的剑却放出一抹亮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划过柳晓山的咽喉。陈云生哪敢嘴硬,急忙说道:“且慢。我来南蒙是为了寻找一件东西,那东西就在万星谷内。”
“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是一套金色的骷髅。是天元大师委托我们去寻找的。具体有什么用尚不知道。”
这话惹起了左司天的兴趣,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确定这件事是天元老和尚让你去做的?”
陈云生同对方口中听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玄机,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他对星宫的修士极为的反感,可是现在身落敌手,也不得不放低身段了。他急忙说道:“当然是天元大师的委托,阁下和他老人家很熟么?”
左司天冷冷地摇摇头,道:“不认识。”
这仿佛一桶冷水迎头浇下,浇熄了陈云生最后的希望。
微尘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说道:“好,我的问题问完了。澄心,我们现在就回去。对了,押着这个女人一起回去,以后兴许有用。”
陈云生一听怒火上涌,大声吼道:“微尘!你要敢伤害晓山,我不会放过你的。”
微尘哈哈大笑,道:“你一个元婴都不是的小修士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哈哈,真是后生可畏。”
面对微尘的嘲笑,陈云生目呲欲裂,他双手拍在那层光罩之上,任凭细微的电流穿过他的手掌,那份酸麻直抵内心。
柳晓山此时说话了,“让我和他说几句,自然随你们走。”
微尘出乎意料地对澄心使了一个颜色,女子手中的剑从柳晓山脖颈上移开了。柳晓山快步来到陈云生的光罩前,一双妙目之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不舍。
“一切都听那个左司天的。不要硬来,保住性命要紧。我自有脱身之策,期待再次见到你。”最后一句几乎细不可闻。
看着柳晓山离去的背影,陈云生心如刀搅,他曾经发誓不让柳晓山再离开自己,然而这誓言在绝对实力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微尘走后,左司天收起了那层光罩。陈云生没有反抗,方才他目睹了对手的神通,自认为就算十个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与其受辱被擒,不如给自己留点尊严。
左司天脸上的严峻消失,取而代之的漠然,陈云生这个猎物仿佛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所以无须大悲大喜。他大手一挥,天空中多了一艘飞舟。指了指飞舟,左司天率先上船。陈云生没有做傻事,距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