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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重新煮……
花朝月飞快的缩回窗下,忍笑忍的小脸儿通红,连那种头痛胸闷的感觉都不药而愈了,于是脑筋也灵光起来,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可以求助……这时花朝月只知道花漫天是天师和炼器师,根本不知道他还有别的本事,比如药师,比如打架,那完全就是全才全能,可是他是目前唯一能求助的人,所以花朝月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骨嘟声,一边飞快的写:“花伯伯,我被人家害死了,你快点告诉我娘来救我!”一边飞快的折成纸鹤投了出去。
投完了再巴上窗子看时,管道长身边一大堆面条已经一根也没了,糊味迅速的传了过来,管若虚倒掉最后一锅面条,叹了口气:“小花儿,腿还软不?”花朝月吃了一惊,飞快的缩回去,他含笑的声音续道:“腿不软我就带你出去吃。”
诶?花朝月犹豫了一下,摸摸瘪瘪的肚子……不吃饱哪有力气讲气节啊!于是小少女认命的叹口气,巴上窗子,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窗前,正含笑低头看她,背映着月光,那玉簪鹤氅便显得份外儒雅:“要不要去呢?”
“要去!”她毫不犹豫,然后声音低下去:“我饿,可是我腿还是软……”左右为难,简直不能更悲惨……
管若虚无语的看着她,她含着两泡眼泪,小胖手儿巴着窗台,满眼期盼,像一只即将被吃掉的兔子,可是看他不像会心软,只好递出一张银票……
管若虚:“……”
她哽咽,努力说明自己真的是投其所好:“这可以买很多茶叶的……”
管若虚无奈的拍拍她的小脑袋:“你想背着还是抱着?”她双眼一亮,他背过身:“算了,还是背着你吧。”
身后窸窸窣窣,然后两只小胳膊迅速抱了上来,小胖手在他眼前紧张的绞住。爬窗台都这么利索这么快,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腿软!管若虚抽了抽嘴角,脚尖轻点,脚下已经出现了一柄飞剑,轻飘飘的向外滑去。
如果说天权神君驭飞剑的感觉有点像骑一只瘦成杆子的云归兮,那管若虚驭飞剑简直就是躺在床上,出奇的平稳舒服心旷神怡……夜晚的天空是瑰丽的蓝,夜风轻轻吹动他的头发,他的背宽厚温暖,衣上带着淡淡的茶香……花朝月的手儿渐渐松了些,然后长叹了一声:“月亮……可真像个油饼啊……”
管若虚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是真饿了。”
一边说着,脚下也就见了灯火,管若虚找了个僻静处下了飞剑,便将她放了下来,径直往前走。花朝月早闻到了香气,咽了咽口水,赶紧三脚两步追上,伸手抓了他的手。
管若虚倒是一怔,他本来……也许,的确是有点促侠之心,想瞧瞧到了这会儿她还会不会嚷嚷腿软,没想到小姑娘早把这茬忘了,于是就显得他异常小气……掌中小手儿又软又小,嫩的好像一用力捏就会化了一样,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手掌紧了一紧。
天已经晚了,处处静悄悄的,转过角有一个糍饭摊儿,点着一盏灯,管若虚直接拉着她在小桌上坐了下来,摊主是一对老头老太,笑眯眯的招呼了一句,不大一会儿便用托盘端了上来。花朝月左右瞧了瞧,拉拉他的衣袖:“管若虚,我们就吃这个么?”
“嗯,”管道长抬头瞥了她一眼,一脸严肃:“我们浪费了太多面,暴殄天珍,所以现在就要吃的简单些。”没错,管道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面是他浪费的,但是他就要她陪他吃路边摊……小姑娘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没有反对:“哦!”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姑娘看看眼前一碗蒸米,一盘油条段,一碟咸菜沫,一碟白糖,再拉拉他的袖子:“我是说,这怎么吃啊!”
管道长一愣,这糍饭要用湿布摊着吃,边吃边捏,小姑娘显然没吃过……于是仙风道骨的管道长只得拿了湿布,挽起袖子,帮她卷好,卷好的饭卷很小,一倒手咸菜沫就全掉了,他皱了下眉,索性直送到她口边。
幸好小姑娘早就饿的狠了,也不挑,拿两只小胖手扶了他手腕,凑脸过来,就咬了一口,然后双眼一亮,口齿不清的叫:“真好吃!”
摊主老太笑的满脸褶子,花朝月忙不迭的咽了,急急忙忙又咬了一口,就这么三口两口吃完,推着他的手去拿:“还要吃!”
管若虚认命的再去卷……心里再度肯定了一件事,他把这小姑娘留在身边,果然是为了折腾自己吧……连吃了两个,小姑娘很开心的赞他:“没想到你虽然不会做,倒是挺会吃的!”
“……”管若虚抽了抽嘴角,挑眉看她:“过奖了……”一边恶狠狠的再卷了一个送到她口边,恶意的倒了半碟白糖进去……谁知道小姑娘本来就爱吃甜,吃了两个咸的刚好也厌了,顿时吃的眼都眯了,一边吃一边道:“真好吃,真好……啊!”
她一口咬到他的手,然后被他的护体真力弹开,捂着嘴:“好痛……”
一看她眼里亮晶晶,眼看马上就要哭,管若虚头都大了,直接把汤送过去:“喝一口就不痛了,乖。”
她捂着嘴看了他几眼,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的拿开手,凑脸过来,嫩红的唇衔了碗边儿……惯坏了是吧,汤都不会喝了是吧,样样要人喂是吧,就是不能自己拿是吧……他心里碎碎念,手却稳稳当当,喂她喝完了汤,又吃了一个米卷儿,小花猫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的手指:“我好饱,可是我还想吃怎么办……”
他缓缓的收回了手,心情有些异样,摊主老太笑道:“姑娘爱吃,明天再来吃罢!我们长年在这儿的。”
花朝月想说好,又怕家里大人不让,偏这会儿大人就在身边又没办法抱怨,只好笑道:“老奶奶,您为什么这么厉害,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啊?”
老太太笑开了:“这丫头嘴忒甜,长的也好,真是仙女儿一般……”
花朝月笑道:“我刚吃了你们家的糖,嘴巴当然甜啦!”
两人几句话便说的热络,花朝月天生讨人喜欢,那老太恨不得把她接回家住几天,管若虚看的好笑,也不阻止,只坐在一旁静静等着,夜渐渐深了,那老头也开始收摊,花朝月给了老太一个小元宝,这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跺脚道:“冷死了,冷死了。”
管若虚忽然一笑,转了回来,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花儿,我问你,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再死一次么?”
花朝月不解,随口道:“当然不会啦!”
“那已经被人害死的人,还需要被人救命吗?”
她用“这种问题也拿来问我简直侮辱我的智慧”的眼神儿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啦,白痴也知道不会啊!”
管若虚微笑出来,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裱纸,轻轻一抖,瞬间化为一方丝帕。他伸手过来,轻轻拭了拭她的唇角:“我也觉得是,小花儿当真聪明。”
花朝月呆住了,她早忘记了自己情急之下,给花漫天传了个怎样的讯息,可是这鹤讯显然又被他截下了,奇的是黄裱纸明明已经是丝帕,上面那行歪歪扭扭的字仍旧清楚:“花伯伯,我被人家害死了,你快点告诉我娘来救我!”
真是丢死人了!花朝月怒视着他,刚吃过东西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喵喵的他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一定要想法子收拾他!于是回去的飞剑上,她一边死死抱着他的腰,一边在心里猛扎小人拼命诅咒……
回到霜天岛时已经是半夜,花朝月吃饱喝足也困的很了,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刚要熟门熟路进木屋睡觉,管若虚忽道:“等一下。”
她回头看他,双眼迷惘,管若虚也不说话,就蹲在地上,随手抽了一柄长剑,画了一个符,最后一笔合拢之时,地面上银光一闪,已经出现了一口无沿的深井,井口足有桌面大,倒映了月光,仍旧黑漆漆的,寒气侵人。
花朝月顿时被吓到,猛然向后一退,便撞在了木门上,光了一对大眼睛看着他,管若虚随手扯了一根藤蔓,系在自己腰间,然后拉过她手腕系了上去,背过身去,含笑道:“推我下去。”
什么?花朝月张大了眼睛,他低头看她,自始至终笑吟吟的,凤瞳映着月色,瑰丽迷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才公平,对不对?或者你更喜欢我自己跳下去?”
她瞬了下眼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有点不敢相信……他捏起她的小手,抖了抖那细细的藤蔓:“与其你花工夫想,何如我自己来?你什么时候觉得解气了,便拉我上来,如何?”
她完全混乱了:“管若虚,你……”
他神情悠闲,等她往下说,她却偏偏不知要说什么……于是他叹了口气,“对了,小姑娘,我比较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
一边说着,便从容的向后一退,花朝月竟不由得尖叫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滑进了井中,水迅速的淹没了他俊雅之极的面容,可是她瞪着那黑漆漆的井水,却似乎可以看到他妍丽过份的凤瞳,那总是弯弯含笑的嘴角……
那种窒息的痛苦与绝望瞬间席卷而来,花朝月僵了一僵,下意识的剧喘了几口气……她的确很后怕很后怕,可是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想让别人跟她承受同样的痛苦!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拉腕上的藤蔓,那藤儿又细又脆,好像一用力就会拉断了似的,她只拉了一下,便不敢再动,一时手足无措,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水面上:“管若虚,你快点上来,我不要你淹死呜呜呜……”
水面被她的泪砸出一个小坑坑,她跪下来,伸了小手下去徒劳的抓来抓去,哭的声音都哑了:“管若虚,你快点上来,我好怕呜呜……”
手上忽然一紧,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后略略借力,猛然从水面上探了出来,她吓的向后一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手撑着井边,懒洋洋的倚着,水从他的发上衣上不住滴下,沾了水的眉眼愈是漆黑分明,他却微微眯眼,笑的好不惬意:“小姑娘,对你的‘仇人’这么心软,可不成呢!我可不是每一次都有送上门来的兴致,过期不候。”
他这个样子,是真的好看,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好看……让她想起那个很好看很好看的桃花眼君……花朝月含泪看了他一会儿,抽泣了一声,伸出小胖手:“我原谅你了,我们和解了。”
他一愣,也伸出手,轻轻击在她的手上:“好,和解了!”一边说,一边就跃了出来,湿了的鹤氅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长腿,小腹上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这出奇性感的好身材让她觉得熟悉,她一边抽泣,一边伸手摸着他的小腹,一边摸,一边仍旧哭的伤心……
管若虚:“……”这什么毛病啊……
可是她哭成这样,他又不能一把拍开她的小毛手,说一句“摸什么摸!”所以只能假装没看到,然后“慈爱”的揽了她的小肩头:“好了,没事了,不哭了,我们去睡觉……”
“嗯……”继续摸……如果朱大侠或者桃花眼君在,一定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花小姑娘从来不是摸一摸就能满足的人,她习惯的是掐……唔,还有拧……
可是管道长全然不知,把她送到了房中,然后他一声闷哼,痛的皱起了眉,幸好及时收敛护体真力不曾伤到她,可是自己却痛的滋啦滋啦的……
管若虚皱着眉头低头看她……不是说好了和解的吗?
花朝月坐在了床上,手滑下来,那姿势很像一个拥抱……然后他痛的一拧长眉,向后一退,小姑娘跟上一步,双手抱着他:“管若虚,我想起了一个人,他跟你长的很像……”
管若虚无语的看她,不要以为摆着一脸明媚忧伤我就要任凭你摸来摸去啊!花朝月续道:“腰很像,腿也很像,这里……”她捅捅腹肌:“也很像……”
他微微皱起了眉:“是个……男人?”
“对啊!”
管若虚忽然福至心灵,扬起眉:“难道是你说的那紫袍男子?”
“咦?”花朝月暂停了一下毛手毛脚:“你怎么知道?”
管若虚双眉深皱,喃喃的道:“怎会这样?难道这人真的跟我有甚么关系?”他抽身就走:“你先睡,我有事情要忙。”也不管小丫头张着小手没得摸的失落眼神,转身就走。
花朝月只好失望的拍拍手,然后脱掉鞋子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霜天岛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虽然睡的时候是半夜,花朝月仍旧在早课的时辰准时醒来,迷迷糊糊的穿好了衣裳出了门,才发现眼前景色有点陌生……
管若虚正在院中木桌前坐着,含笑侧过头来:“小花儿早。”
见到这个亦敌亦友的美貌道士,她心情略有些复杂,“管若虚你也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