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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爸爸也不行!没敲门进来就是不对!”石楚的声音比倪海锋还大,屋子都快被她的音浪给拆了。
“房子是我的,我想进去哪个房间就进去哪个房间。”倪海锋不甘示弱地回吼。
“好,那我就搬出去住,让你一个人在这间破房子里住个高兴!”石楚怒气冲天地转身从柜子里拖出大皮箱,一副准备收抬行李的样子。
情势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朱嫂紧张地望望石楚,又望望倪海锋,“哎呀你们父女小声一点,在同一个房间里说话没必要那么大声嘛!”
“朱嫂你不懂啦!我老爹就是气质不好,没有礼貌嘛!不能怪我绝情。”石楚头也没回,一迳地将衣服往皮籍里塞,她没有回头,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倪海锋更加铁青的脸色。
“你给我住口!”倪海锋忍不住了,怒不可遏地瞪着不驯的女儿咆哮,他实在是受够了石楚的没大没小,“说!你大前天晚上为什么会让齐家月那小子给送回来?你们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不交代个明白,你就休想走出这个房间。”
石楚闻言霍然转身,双手叉腰,面罩寒霜地往朱嫂的方向扫去,“又是哪个多嘴的笨蛋向你打的小报告?”
他们父女像两只刺猥似的,彼此不相让又极度地看不顺眼。
朱嫂深怕被卷入无辜的战火中,连慌跳起来否认,“不是我啊!小姐,你别怀疑我,老实说,打小报告的人是管花圃的老方啦!是他向老爷打的小报告,你要算帐,就记得找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朱嫂!”倪海锋狠狠地瞪了朱嫂一眼,她也太没用了,石楚一个眼神就吓得她把什么都招了。
“老爷,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说出老方,不然小姐算起帐来,我有条命都不够啊!”朱嫂实话实说,她的确是怕石楚比怕倪海锋还来的多。
“你。。。。你。。。。。”倪海锋愤慨得说不出话来,他浓眉纠结,迁怒地将箭头转向石楚,“瞧瞧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好事?让家里的仆人怕你怕成这样!你还想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我看你是愈来愈离谱了!”
“我如果找不到好人家来嫁,不都是你害的。”石楚扬扬眉,冷冷地还他一句。
“我害的?”倪海锋深觉女儿颠倒是非的功力更高强了,“我又怎么害你啦?你倒是说清楚。” 。。“喏,不就是你吗?”石楚光火地说:“都是你没事想出什么烂计谋,叫你那个三八兮兮的麦柔去勾引齐放日,还枉想设计人家,却被摆了一道,害我被绑架,丢脸丢到大西洋去了,连国外的杂志都有报导这件事!”
“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老爹不是早向你道歉了吗?还送了你一部新跑车,你自己也答应不计较的,为什么这会又旧事重提?是不是又想要什么礼物?老爹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不要动怒嘛!弄得我也紧张,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还说不是大事?”石楚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我会被齐放月绑架吗?如果没有被他绑去,我就不会认识他,如果没有认识他,我就不会爱上他,都是你害的,现在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咦?“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倪海锋露出狐疑的表情,不太肯定地问:“你说。。。。。。你爱上他?爱上齐放月?”
“没错!你耳朵有问题吗?说这么清楚还听不明白。”石楚不耐烦地睨他一眼,嗯,很对,医师说的真是对,人老什么都会退化,是要抽个空带他去检查检查身体,尽尽做女儿的义务,不然人愈老可是会愈糊涂的。
“你爱上齐放月?”有没有听错啊!倪海锋有个冲动想挖挖耳朵,他那个向来傲气比天高的女儿会爱人?最重要的是,她爱上的那个人是。。。。。。是齐放月”“嗯。”石楚神色自若地点头,在自家人面前,她没什么矫饰的必要,反正早晚要让大家知道,早或晚可能也没差别。
“你爱上齐放月?!”倪海锋声音渐渐大了,可见打击不校“老爹,你到底要问几遍?”石楚将头摆正,冷静地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爱上齐。。。。。。放。。。。。。月。。。。。。”倪海锋结结巴巴地凑完整个句子。
“你真老土,没听说过吗?爱情是盲目的,没有道理。”石楚丢给他一句陈腔烂调,她也知道没有人会满意这个答案,但管他的,她也不需要任何人对她满意。
“你居然爱上了齐家的小子?”倪海锋急得大吼:“我不准!绝对不准!”
石楚平淡地瞥他一眼,当他是白痴“你准不准关我什么事?反正他又不会娶我。”
倪海锋先是一愣,继而想了想,没错!齐家那小子已经和梁允奇的女儿订婚,听说也快结婚,既然都是别人的人了,他家的石楚当然是没有希望了!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安慰无比的笑容。
预期中会爆发的风渡倏然无疾而终,朱嫂一颗高跳的心总算暂时可以放下,“老爷,小姐都说人家不会娶她了,老爷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就不要打扰小姐休息,我们出去吧!”
“好、好,我们出去。”倪海锋不忘体贴地说:“石楚,你想睡就睡吧!晚餐不想下来吃,我叫朱嫂送上来,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好好地谈谈,不要想多,好好睡哦!”
总算都将他们送走了,石楚闷闷地倒向床铺,疲倦的感觉齐齐向她涌进,想到她老爹那副放心安慰的样子她就有气,现在人人都知道梁朵是齐放月的未婚妻,难道她真那么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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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巴远霍斯杌场
一件轻薄的棉织上衣、一条紧身牛仔裤,石楚在鼻梁上架着太阳眼镜,当然,她不会忘了戴一顶遮阳帽,虽然马德里以舒爽怡人的气候闻名,她仍不敢轻忽太阳带给女性肌肤的威胁。
马德里位于西班牙和伊比利半岛的正中央,群山环绕,是个神秘莫测的城市,也是欧洲的首府,更是石楚一直以来想窥视其风貌的第一目标,海明威称马德里为最西班牙化的西班牙城市,可见风情定然不俗。
由机场搭计程车到市区,虽然西班牙文是世界上使用最广的语言之一,但不懂西班牙文也没什么关系,用一点点英语夹杂着比手画脚,石楚还是简单地说明了要去之处。
她优闲地坐在驾驶座旁,一个理想的好乘客应该要坐后面才对,但她想顺便欣赏沿途风景,再者,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司机也喜欢偶尔和她抬杠几句,八成是在调戏她吧!年轻女性落单总是很容易遇到这种事,但无所谓,口头上被吃吃豆腐也没什么,至少证明她还有魅力,也是乐事一件。
石楚到一家五星级最豪华的饭店登记住宿,由于不是旅游旺季,游客并不多,饭店内现代风格的著华,很符合石楚的要求。
出来玩嘛!最要紧是开心和舒服,她不想委屈自己住在不安全和不对味的地方。
话说回来,反正最终付费的也不是她,现在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天高皇帝远,一卡在手,行遍天下,没人管得着她。
稍微整理行李后,石楚迅速地写了一张传真请服务生传回台北,免得她老爹大惊小怪地以为她失踪而去报警。
这次的不告而别算是给他一点小小的处罚,让他以后别再那么烦,否则她这个女儿就不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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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的行程,石楚以极悠哉的脚步进行着,马德里带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古色古香,充满了优雅的情调,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赏心悦目的绿荫夹道,漂亮的喷泉和纪念碑点缀其间,十分壮观,而石楚本来就对王宫、美术馆、大教堂或是修道院之类的“古董”地方没什么兴趣,所以省去很多时间,她任性地只挑喜欢的地方逛,偶尔早起就到街上走走,红砖碧瓦是特殊的建筑风格,阳台上绝大部分的人家都种植花草,吸引住她摄影的兴致。
她最常去逛的地方就是塞拉诺街了,那里有很多享誉国际盛名的西班牙品牌,挑点精良的皮制品,看到喜欢的银制餐杯和珠宝匣也买,一套一套的,准备笼统带回台湾去,花花老子的钱使她心情大为转好,这样在异国砸钱,她就是有本事面不改色,买完了再把清单传真回去。
想到这里,石楚得意地笑了,买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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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楚和一般观光客不太一样,她白天贪睡,夜晚活动,马德里的夜生活深深吸引着她,虽然靡烂,但她早餐一定死也要爬起来吃,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喜欢饭店供应的早餐,热巧克力和圆面包的吸引力她都无法抵挡,对于向来喜欢西方食物的石楚来说,像是如鱼得水,她吃的很多,每天都留下丰厚的小费,让服务生乐得很,她自己也开心。
自从来到马德里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去卡斯提尔大道,这里的夜生活可以通宵达旦,很多庞克、雅痞、影剧工作者和游客都会聚集在这里,每一个露台都拥有固定风格的客人,有豪华的宾马轿车,也有衣着时髦的俊男美女。
石楚喜欢这里,因为和她的调调很搭,打扮前卫来这里是她的最大乐趣之一,享受被男人搭讪的滋味则是她的成就感之一,当然令她最得意的是——这里不太可能有人认识她,就算她再怎么荒唐、再怎么放肆,也不必担心又要上商业杂志的头条了。
“小姐,我想请你喝杯酒!不知道会不会太冒昧?”
一个衣着品味不错的男人微笑着邀请她,幸好说的是英文,否则她只好干瞪眼。
“当然没问题,是我的菜幸。”石楚故意用优雅的举止接过吧台的高脚玻璃杯,再以美雨闲适的姿势浅偿一口。今天的她特别美丽,一袭新购买的黑色细肩带曳地长洋装,将她柔美的肤色衬托得比星空更迷人,细跟鞋搭配整套钻饰,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显出风情,整个晚上对她行注目礼的男士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我叫肯亚,你叫我肯就可以了,你呢?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肯亚客气、礼貌地微微倾斜头部询问。
“叫我妮妮好了。”石楚信口胡诌,她才不想将姓名随便留给陌生人,尤其又是在异国。
“妮妮,嗯,非常可爱的名字,很适合你。”肯亚举杯微笑。
石楚也露出一派文稚的笑容来回应,肯亚那得体的赞美令她直想发噱,白痴也知道妮妮这名字怎么看都像个酒国名花会取的花名,还说可爱,又说适合她,简直是乱来! 。“谢谢你,很少有人这么称赞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石楚轻轻地抿嘴笑了。
“哦?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像你这么出色的佳人,该不会没有追求者吧?”肯亚稍稍向她靠近了些,再以退为进地问。“追求者?”石楚嫣然一笑,“我没有追求者,目前单身,是自由身份。”
“是吗?真令人不敢相信!”肯亚夸张地燃亮双服,像乍见猎物般惊喜,“妮妮,你是日本人吧!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绝对是典型温柔的日本女子,文雅又端庄、举止高贵有分寸,很令人印象深刻。”
深刻个头!你才是日本人呢!你这只欧洲鬼!拔摇?。。。。”正想反驳肯亚对日本女人那些正面评价,不期然一抹黑影在她头顶上方移进,霎时令空间局促了起来。
“很抱歉,她不是日本人,她是纯正的中国人,而且她也不屑于和一个没有礼貌的意大利登徒子做朋友,所以请你马上离开她的视线。”
这几句流利的英语令石楚直要鼓掌叫好,是谁这么大胆,居然直言不讳地将她要讲的话全说出来了。
石楚笑意盈盈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肯亚,正抬头想看刚才说话的人认识认识,不期然的,她撞上了一对深邃不可测的眼眸,而那对眼眸的主人则是——齐放月,一个她久违没有多久,却异常思念的男人。
石楚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早该听出那冷冷的声音是属于他的,也只有他会有如此这般不带感情的音浪。
笨啊!只不过换了种语言就听不出来,枉费她还号称爱上他呢!又看了他一眼,究竟是真?是幻?在马德里也会遇见他?莫非他们真那么有缘?如果有缘,又为何没有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半天之后,石楚只迸得出这句话,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暗恋人又不犯法,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她暗恋他!
“谈生意。”简单的三个字一笔带过,放月从容地在她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向吧台吩咐一杯淡酒。石楚着迷地望着他,他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加米白薄风衣,修长手掌戴着黑手套,浑身上下都并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强烈的显示出他性格中的冷,而夜晚风凉,他这样穿正适合,想相较于他,她自己就穿得太少了点。
“谈生意?谁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