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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在理,又如何对李卿无益?”对于这句话,赵王丹可是很认同的。得李御为将之后,赵国形势一片大好,赵王丹数次封君于他,皆被婉拒,对李御可是发自内心地喜爱。
“也有人言,李将军夺得周鼎、平定滇池,威望rì隆,骄奢跋扈,滇池之财皆为其所有。现又擅自谋夺共城,无顾君王之令,实乃为河内之利,收取兵士之心。还有人言,李将军将滇池之财分于兵士,又许麾下兵士贩卖楚物,恐有野心。下臣以为此乃诛心之言,王上切勿信之。”继续说了一句,赵穆低垂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这些他可都没有说错,市井里确实有这样的流言,只是无人知晓其根源罢了。
“哼,如此流言,岂可信之。巨鹿侯,李将军一心为国,寡人信之任之,切勿再言此等无稽之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下方的赵穆,赵王丹沉声说了一句。
“下臣惶恐,必谨记王上之言。下臣还未恭贺王上,鹂夫人有孕,王上又将添一王子,实乃我大赵之幸。”见赵王丹有不悦之sè,赵穆及时岔开了话题,心中却没有丝毫沮丧。有些东西,再如何信任,听得多了,也是会出现不适的。
“哈哈,寡人正要去看看鹂夫人,巨鹿侯随寡人同去。”想到怀有身孕的楚女,赵王丹脸上喜sè更浓。自从王后韩晶生下赵启之后,他的夫人中可是再无喜讯传来,如今楚女怀孕,怎能不让赵王丹兴奋,哪位君王会嫌自家的王子多。虽说赵启已有九岁,然则赵王丹依然难以放心,谁人知道赵启是否能活到成年,继承赵国的王位。
“诺。”想到那位怀有身孕的鹂夫人,赵穆将一抹惊喜深深埋在眼底。
在李御所部向共城进发之时,函谷关的秦军大营迎来了一位新的主帅,一脸肃然的中年男子坐在将位上环顾帐内,轻声说道:“下令,出兵安邑。”“诺。”
随着中年男子的一声令下,五万秦军甲士出兵函谷关,轻易夺取了仅有数百魏军守御的安邑城。
虽说邯郸之战时,魏国趁势夺回河东之地,然而不复强国霸主之势的魏国已无力守御这孤悬在外的国土,只是象征xìng地派遣了数千兵士守御,顺便将河东之民迁往本土。也许,魏国早就知道这河东之地已不是他们的国土,能刮一点是一点,称霸数代的魏国没落至斯,不知魏国先王地下有知,会不会跳出来指着不肖子孙骂个天翻地覆。
见到秦军前来,安邑城的魏军早已逃得不知所踪,重出函谷关的秦军让赵韩楚三国骤然紧张起来。
韩王以公子闯为将,领兵十万驻守野王,和赵国高都之大营遥遥相望,随时准备应付秦军的下一步举动。楚国再次增兵鲁关,让一个小小的鲁关守兵达到二十万,楚国君臣可着实被秦军打怕了。
秦军一个小小的动作便牵动了数国君臣的心,这就是彪悍的秦国,让山东六国闻之胆寒的秦国。即便是武力与秦国齐名的赵国也没有如此威势,这是秦国数代君臣以其强悍的作风、辉煌的战绩证明了秦国的强大,最主要的是武安君白起用上百万山东六国将士的xìng命支撑起秦国不败的威名。
“先生,秦军此举,不知是何用意?”
看了看手中的绢帛,得知秦军驻守安邑后便毫无所动,李御眼皮不禁跳了几下,脑海里不觉地闪过几个名震千古的人名。
过了宁城,离共城不过八十里,一条条情报汇集到李御的手中,让他对此战引起的诸国反应尽收眼底。而出于对王缭的信任和考验,李御将所有情报都报与他,军队布置也是言听计从。
“秦之所图,无外乎河东之地。孤悬于外,迁民于内,魏国想必以河东之地,使秦国之兵牵制我上党大军。”看了一眼绢帛,王缭便猜出了秦军的意图,甚至将掩藏在下面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几乎能和秦魏两国私底下达成的协议一致。要是让秦魏两国君臣知晓,都要吓得跳起来。
“贤弟,秦军会否击我长平之地?”在领教过王缭那惊采绝艳的军事布置和局势分析之后,jīng于内政的虞庆很自然地做起了他的副手,尽可能地完善共城之战的漏洞。
“若是秦军敢觊觎长平之地,我便叫秦军有来无回。”看着面前jīng致到令人发指的地图,王缭的话中透着强大无比的自信。尤其是知晓李御那无孔不入到几乎覆盖整个天下的情报网后,王缭甚至想说,即便是武安君白起在世,他也无惧。
对于王缭自傲的话,李御没有否认,把决策权交与这个傲视天下的少年手中之后,他看着对方一手手的布置,心底已是钦佩不已,只是表面上没有说出来罢了。这种东西,心里想想就好,不用表现出来,身为主公总不能让幕僚太过嚣张,要不然就太没面子了。“如此,便看田单如何应对。”
摒除了秦军的威胁,李御心下一宽,在他眼里,除了秦军,其余诸国还是不值得他重视的。
赵国轻骑的战力虽与秦军甲士齐名,然则在将领的对比上完全处于下风,此时的赵国不外乎李牧、庞煖、廉颇三人,其余尽皆碌碌之辈。其中李牧、庞煖名声不显诸国,即便是被赵王授以斧钺的李牧手握北方三郡军政大权,在外人看来也只是巩固北疆的权宜之策,廉颇更是以善守闻名,于进取不足。可以说,在天下之士心中,赵国空有武力而无名将,更何况长平之战将赵国最jīng锐的赵人兵团几乎丧失殆尽。若不是邯郸之战的逆袭和高都石涅的出现,天下之士甚至会认为赵国没落局势已定。
而秦国则不同,前有冠绝天下之武安君,平定巴蜀的司马错,现有王龁、蒙骜、司马靳、吕腾、王翦……
同样的军令策略和严格的将领升级制度,从赵国和秦国现有的领兵将军人数便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的差距,赵国不过寥寥八人,秦国一十九人。李御甚至知道未来的数十年,秦国还将冒出一大批的名将,如王贲、蒙武、蒙恬、李信等等,皆是让山东六国为之胆寒的存在。秦国名将辈出,让他雄浑的武力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比之赵国高了不止一筹。
第二百四十六章齐策(三)
石板铺就的驰道上,一条长得望不到头尾的军伍安静地行进着,唯有时不时的马嘶声响起,方才让寂静的山林回荡着余音,林间的动物早已被这庞大的阵势吓得逃往深山,趋利避害乃是万物之天xìng。
在军伍中段,数百骑兵护卫着一豪华的双架马车,不时有绢帛从马车的车窗递出,接过绢帛的骑兵快速往军伍前后奔去。
随着李御的彻底授权,这架马车便成为了两万秦军甲士和五千骑兵的移动帅帐,一条条将令从那豪华的马车里发出,酝酿着一场可能震动天下的大战。
“将军。”
“胥大哥,军中士气如何?”
一个不高的小山峰上,骑着马眺望西南的李御随意地问着刚刚过来的胥安,心思却已飞到了那滇南的王宫中,也不知道他的宓儿和他未来的孩子怎么样了。
“一切如常。”应了一声,胥安静静地立在李御的身旁。相对于虎贲营的统领,他更喜欢做李御的亲卫统领,只有站在李御身边,他才能放下心来,可以对得起上将军和父亲的信任,如今更多了一项,那便是可以同时领略这位少年将军看到的风景。
“嗯。”
伫立良久,李御看了看山脚下延绵数里的队伍,转头问向暂代骁骑营统领的荀克敌:“战马如何?”
“禀将军,我军尚余战马八千六百五十三。”虽然对于统领骁骑营有些不适,荀克敌依旧将本分职责做到最好,这是他统领虎贲营以来的准则。
“尚可一战。”
听到这个数字,李御微微点了点头。
以现有战马的数量,算上骁骑营和虎贲营的损耗,差不多还能进行一场大战。此时大军身处魏地,根本没有渠道去补充战马,也只能凑活一下。不过只要打一仗便够了,把一些人打疼了,也就省心了。
“王上,赵军已至共城以南。”恭谨地站在床榻前,魏沔轻声说了一句。
“王叔,田单之策能否凑效,咳咳咳……”
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躺在床榻上的魏王圉随口问道,说话之时难免你扯到胸口的伤处,忍不住咳嗽起来,让那伤口越发疼痛,也让他对那个弟弟的仇恨更甚。
整个魏国上下都知道信陵君魏无忌和魏墨钜子魏德相交莫逆,若是上次的刺杀事件与魏无忌无关,傻子都不相信,更何况猜疑心十足的魏王圉。可惜信陵君平时的名望实在是太好了,魏王圉授意御使查处,竟无人相信刺杀事件与信陵君有关,让他忿恨之余感到无比的冰冷,强行对信陵君的党羽进行了处置。若是让信陵君归国,他这个魏王如何自处,想及此,魏王圉的拳头紧握起来,毫不在意伤口传来的痛楚。
“王上小心身子方是。”见魏王圉涨红的脸,魏沔连忙关心地说了一句。虽然他对魏王圉处置信陵君的方法有些不满,但魏沔知道此时魏王圉绝对不能出事,不然他们魏国会面临大难,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河以北之地乃我大魏祖地,咳咳…绝不可让赵军得逞。”想到赵国觊觎大河以北之地,魏王圉一阵气急,那可是他们魏国先祖发家之地,怎么能在他手中失去。若不是怕墨者有乱,加上齐国田单之策,魏王圉真想增兵二十万,以保共城之安。
“王上安心,依田单之策,赵国无力夺我共城。”
“如此,国中之事便暂托王叔,寡人这身子…咳咳…”
“此乃老臣之本分。”想要说什么,最后魏沔还是忍了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时机。若是他也为信陵君求情,会让魏王圉更加反感,再无转圜之地,还是等等看,寻思个合适的时机,反正现今魏无忌回来也是于事无补。
“王上,该用药了。”一个青衣小童端着药汤走了进来,那稚嫩的脸上有着动人心弦的美丽,可想而知其未来如何绝sè。
原本还想嘱咐安陵君几句,见到青衣小童进来的魏王圉掐住了话头,无比顺从地喝起了那又苦又涩的汤药。
“王上安心歇息,老臣告退。”见魏王圉用着汤药,魏沔很识趣地告退了。
“嗯。”
随意地挥了挥手,魏王圉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喂食他汤药的小童身上,眼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光彩。
临出殿门,魏沔转头看着那和谐的一幕,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他们大魏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如此多灾多难。
“安陵君,大王如何说?”看到魏沔从殿中出来,等候在殿外的数位大臣忙不迭地迎了过去,无比希夷地看着这位魏国王族中的柱石。
“王上身体不适,特以政务之事交予我等,我等切莫辜负王上信任。”没有回答众人的话,魏沔摆了摆手便向前走去。他那位王侄可是多疑的xìng子,若是有些话传到他的耳里,难免会影响对他的看法。魏沔无惧魏王圉猜疑,然则魏国正处多事之秋,他这位掌握魏国朝政的王族之人绝不能坐视不理,唯有小心谨慎,迎难而上,方可让魏国这艘船走得稳当。
虽然魏沔什么都没说,心思通透的大臣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失望之余也没有说什么。
自魏王圉遭魏墨钜子刺杀之后,恼怒的魏王圉对魏国朝堂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信陵君府的门客全被驱逐出府,不少与信陵君相近的朝臣都已被革职,甚至还有数位为信陵君说情的大臣被打入大牢,能依然站在朝堂上的大臣哪个不是玲珑讨巧之辈。即使心中亲近信陵君,也不会有人甘冒得罪魏王的风险去进谏,有那个胆量的大臣都回家养老了。
“我终于回来了。”
翻过一座高大的山峦,看看远处波澜起伏的长城,再看着下方的城池,田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只要进了卢城,那么他的逃亡之旅也就宣告结束。
其实对田樊来说还有一个最好的方法,便是直接进入长城边关,那里驻扎着齐国最jīng锐的部队,赵军只能望而兴叹。可惜尾随在身后的追兵让田樊放弃了那个诱人的想法,抛弃了那顺当的驰道,反而走在这荒郊野岭之上。
经历了半月的逃亡,田樊仿若隔世,如果说当初他还有报复李御的心思,那么此时的他只想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美美地睡上一觉,让那些报仇之事见鬼神去吧,甚至他已经决定回到临淄便辞去侠门执事一职,安心做一个墨者馆师。
“shè。”
离目标差不多了,夏鸿再无顾忌,一声令下,数十道箭矢朝前方的身影激shè而去。
“哼。”
虽然尽可能地闪躲开来,但是田樊的肩膀还是中了一箭,他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用手中的短剑砍断突出的箭杆,让那箭头留在体内,往山下冲去的势头越发迅猛,伤口也因剧烈运动不断涌出血迹。
看着那狼狈逃窜的身影,夏鸿的嘴角微微一翘,单手一挥,数十道身影随之追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