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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叔,住手啊——”长孙都快哭了,都开始屈尊降贵的喊王首领为大叔了。
“大叔,杆子杀来啦,再不联手对敌,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啦——”架住再次砍来没有任何章法的大刀,长孙声嘶力竭的喊叫道。
“死就死吧,我现在就披了你个小杂种,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咱们一起下地狱——”王首领浑身是血,如地狱恶鬼般带着狰狞的狂笑再次挥刀杀来。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现在只能靠自己来挡住杆子的攻杀,招呼身边兄弟挡住疯了的王首领,自己跑到战团之外,准备组织自己兄弟阻挡杆子大军。
杆子大军转眼杀到,但是已经战的筋疲力尽的三家乡勇,怎么是生力军过天星的对手?一时间砍瓜切菜般被过天星的杆子杀的溃不成军,尸横遍野。
王赵陈三家残存的乡勇支持一阵后,再无勇气气力厮杀,庄丁再也承受不住那要命的压力,发一声喊纷纷抱头鼠窜,如决堤洪水般哄的一声转身逃跑,往来路狂奔。
没有一个人还想着和杆子对阵,和那没有一丝希望的队伍对阵,就这样你推我搡争相逃命。不再去管身边的兄弟,不再去管曾经高高在上的长孙,不再去管什么族规,不再去管兄弟的死活,满脑袋里只有想逃离这没有一点胜利希望必死无疑的战场,逃回自己的家里,躲在大门的后头,再也不出来。
陈家长孙看着崩溃的乡勇,看着再也无法收拾的战场,四处奔逃的兄弟,任由他如何怒骂呵斥,如何督战指挥,再也不能阻挡溃败的浪潮,卧牛山的兄弟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便宜仗,一见乡勇大溃,更是士气如虹,一个个嘴里发出兴奋的呼喊,手中的大刀长枪不断飞舞,伴随着的就是一颗颗人头落地,一具具尸体倒落。
过天星根本没有想到战斗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兴奋的砍杀了两个负隅顽抗的乡勇之后,只觉得眼前一空,竟然没了对手,看着互相践踏,不顾死活,转眼之间丢下一地凌乱的刀枪和无数的尸体,就那样亡命逃了的乡勇,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战竟然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胜利了,上千气势汹汹的乡勇联军,就这样轰然崩溃,这种胜利竟然是如此的轻松,这让过天星犹如在梦中相仿。
突然听到已经空旷的战场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响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美,披头散发的青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有人去管他,他的同伴都已经跑远,过天星也没有去管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哭泣,好一会那个人慢慢的爬起,找了一杆长枪,拄着它抽泣着,孤零零的在大队逃兵后面慢慢蹒跚而去。
“这个人完了,”过天星心道“这个人的心完了。”
从此陈家庄里多了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人,整天都这样恍恍惚惚的嘴里不断念叨着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掉到河里,就再也没看见他出来。从此后陈家一蹶不振,到了许多年后也没再恢复,不单单只是人丁的丧失,更主要的是落了胆,丧失了气势,不再敢出家一战,一直到淹没在中国众多的家族里不见。
看着急步赶来的吕世,星竟然如梦幻般呐呐道:“先生,这便完了,上千乡勇,就这样被我们一战而胜。”
吕世也是常常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是上天眷顾还是自己命运使然,这便胜了这平生第一仗。
难道穿越者都是这般幸运?
放下这个想法,吕世马上唤醒还在懵懵懂懂的过天星:“大当家的,马上打扫战场,清点俘虏伤亡才是正经。”
自己的伤亡几乎没有,但缴获却是出乎意料,那堆积如山的刀枪,还有失去主人的战马就已经让过天星笑歪了嘴。
刀枪是山寨急缺需要的,更重要的战马,陕西本来不缺战马,因为陕西紧挨内蒙,更是大明马政实施之地,各个杆子都有自己的马队存在,但是得到战马是一回事,养起战马却是另一个问题,更何况像陈家这样花大力气精心喂养的战马,那是少之又少。
战场上,陈家留下了大约五十匹上好的战马,看着手下不断的把一匹匹战马牵来向他汇报,那过天星就搓着手只有傻笑了。
在这个乱世,拥有战马,并且因此而拥有马队,那就是生存的根本啊。
“先生,我们有了这五十匹战马,加上我们自己的,那么,我们在这个地界还怕谁来?先生,这是我们生存立命的根本啊,这都是拜先生福气啊。”
吕世对过天星的感慨却是无话可说,心中依旧想的是,自己不过是借重这过天星的势力救人,至于有没有这战马,有没有这马队倒是无所谓了,只要救出张家兄弟,自己便脱离了他们,带着张家兄弟和嫂子一路往南,一直到南方,躲避了这十几年的战乱,安安稳稳的过那太平日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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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兄弟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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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世站在城门口,看着欢天喜地得胜而回的杆子喽啰,还有那跪在空地里的一片乡勇俘虏,心中不由苦笑彷徨。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了自己活下去,就让那些无辜的生命消失,这已经背离的自己善良的初衷,但不这样又能如何?生逢乱世,这只是刚刚开始,苦难与挫折将会不断的与自己遭遇,那是自己想躲也是躲不开的,自己做的只能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尽量的与自己一起活下去,活的相对好一点罢了。
过天星笑呵呵的来到吕世面前,对吕世深施一礼道:“先生,这一战酣畅淋漓痛快无比,不但缴获了刀枪战马,而且还俘虏了近百丁壮,山寨又可以壮大了。”
吕世一皱眉,然后展颜道:“不知道大当家的要如何处理这些俘虏?”
过天星就大咧咧道:“依照以往的规矩,伤重不治的还有不愿意加入山寨的,就都当场砍了,那些愿意入伙的,就编到个队里去。”
“大当家的,吕世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忘大当家的给我个薄面。”吕世对过天星深施一礼道。
那过天星见吕世给自己施礼,虎了一跳,忙闪身躲开不受,急火火的道:“先生不可如此,但凡先生之言我无不遵从,但请说了便是。”
“我带那些不愿入伙和那些负伤的乡勇求个情,请您放了他们回家吧,毕竟那些都是迫不得已才来到战场,也都有家小在家,即便是裹挟他们上山,也一定不能安心,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人,咱们苦命人不同情自己,这天下还能指望着谁来?”
吕世此言一出,那些跪在地上一片的俘虏各个眼中都充满了感激,更有那伤者为吕世一番贴心言语嚎啕大哭。
过天星听了,毫不犹豫道:“先生既然如此安排,我遵从了便是。”然后回身对那些跪在地上的乡勇大声道:“你等哪辈子修来福气,遇见了菩萨心肠的先生,救了你等一命,愿意与我上山大碗酒大块肉的就站出来,不愿意的,过来谢谢先生后,各自回家去吧。”
那些乡勇不愿意留下的和受伤的纷纷过来拜谢吕世活命之恩,千恩万谢之后,带着满心劫后余生的余悸,互相搀扶着蹒跚而去,也有那本是流民出身,到哪里都是混口饭吃的二十几人,便站到了吕世的身前,请求吕世收留,毕竟和一个知道体恤下属的头领过活,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这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吕世连忙摇手苦笑道:“列为,我无心占山为王,也无力给各位口食安稳,大家还是跟着过天星大当家的挣命吧。”
众人听吕世话里话外,却是没有做贼的想法,心中更是高兴,其实如果能不做贼,那更是这些普通百姓心愿,更何况大家也知道这先生有做风车等神仙般的身手,追随他更是有了希望前途,当时一起上前苦苦哀求道:“若先生收留,便是做个佃户长工,为先生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请先生可怜。”言罢更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各位快快请起,不可这样,我除了这一身皮囊衣物,浑身再无长物,那里雇请得起各位乡亲?各位还是追随过天星大当家的去吧。”
自己孜然一身,心中也不想做贼造反,就是自己还养活不起,哪里还有能力养活这二十几张嘴?再说了,这些丁壮本来都是过天星山寨俘虏,如果自己贸然收留,平白的与那过天星产生了龌龊嫌隙,那可真的大大的犯不上了,当下连忙极力推脱,并上前搀扶。
那些丁壮怎么相信吕世之言,只当是自己等心不诚,便纷纷赌咒发誓的表示衷心,如果吕世不收留,就是不起来。
这让吕世真的很无奈,就拿眼睛看向过天星,希望过天星帮忙解围。
过天星一见,当下哈哈大笑道:“先生,既然各位兄弟认了你这个主人,那先生不要再推迟,就带着他们吧,不管将来如何行止,多个人照应也是好的,现在,这些兄弟就算是你的亲兵了,刀枪装备一应物事我马上派人挑拣精良的给您送来。”言下之意,根本就把吕世先前说的什么无心占山为王的话忽略,干吹强拉了给了亲兵了。
那些兄弟闻听,一起欢呼起来,吕世只得苦笑。本想再次与过天星表示心迹,但想想大事未完,人还没救出来,这万一过天星翻脸反倒不美,想想以后事情结束再与过天星细说。
吕世知道大家欢呼的原因,旧时军官多有养家丁的习惯,拿贪占普通士兵的粮饷,集中豢养一定数量的家丁家将,这些家丁家将平时得到的待遇要远远高于普通士兵,同时一旦有下派升迁,这些家丁也会成为第一个人选,怎么不让人羡慕?
当然,这些家丁在战时也是死心塌地的为主人尽忠,这也是主将保命的一个资本。
既然推无可推,吕世只好点头同意,立刻引动得那些原先的乡勇一阵欢呼,一起跪下认主并请求赐名。
在古代,一旦成为人家的家丁家将,便等于将自己整个交给了家主,就是连名字都要随了主姓,任主人喜好,那怕是取个啊猫啊狗也只能认之,不但这一生任由主家驱策,就是下一代也是所谓的家生子,与主家生死与共了。
吕世再次上前搀扶,肃容道:“各位兄弟,既然成了我的家丁,那就不是外人,我有几点要与各位相约,遵从的便留下,如果不能遵守便请离去,也好日后相见时候没了隔阂。”
“一切但凭家主吩咐,我等无不遵从。”二十几人一起躬身回道。
“这第一,便是不要这家主之称,你我兄弟,便叫声哥哥便是,同时也不要跪拜,见面拱手为礼便是了。”
这话一出当时让所有人变色,连连摇手大声说不敢。这个时代上下等级森严,那是不敢有半点错越的,家主打伤仆人,上官砍杀下属,族长处死族人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仆人哪里敢称呼家主哥哥?那与找死没什么两样。
但吕世毕竟是出身现代,人人平等的信念,那是深入骨髓的,见人与自己跪拜,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便浑身不自在,所以才有了这个约定,但他不知道,这在当时人的眼里,这已经是离经叛道的狠了。
那些乡勇一时群情激动,心中火热,但几千年形成的规矩,那都已经深刻在骨子里了,哪里便如吕世说的这般轻松改来?
于是一伙人死活不依,一个人说什么也要这么办,如果不成,便请大家另谋出路,一时间便坚持到了一起。
这时候,过天星大笑着上前解围道:“我看大家不要这样坚持,不若都各退一步,各位兄弟称呼先生为先生,见面大家给先生拱手施礼便是了。这样大家都安心,岂不很好?”
那二十几个汉子纷纷点头同意,吕世也只好如此,于是大家再次郑重上前见礼,这就算定下了名分。
吕世接着道:“第二点,就是大家依旧各自叫自己的名字,也省得大家蒙羞了祖宗。”
此言一出,更让那些汉子涕泪交流不能自己,当下再次跪倒,一个个把头脸深深埋在地上,痛哭失声。
中国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生有姓氏归属,死去时候能落叶归根埋如祖坟,但卖与人家为奴,那就已经失去了自我,不过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但这也就背弃了祖宗,哪个心中愿意?但闻听吕世不但以兄弟相待,而且开了天大的恩典,让自己依旧不背弃祖宗,死后有机会回葬祖坟,自己的儿女也不至于下生便失去了根基,这样的恩典怎么不让人感动的痛哭流涕?
吕世只好再次苦笑着一一扶起,等大家心情平复了,吕世郑重道:“这第三点便是跟着我,从今以后无论生死艰苦,大家都要不离不弃,众位兄弟可做到不抛弃不放弃?”
此言一出,就连过天星都默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