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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扬眸看见花曼荼急忙地跑进来。
一看见他,她脸上陪著歉意的微笑忽然凝住了,「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
看,不高兴我让你等很久吗?」
「不,临时有事抽不开身的难处,我也很清楚。」他摇头淡声道。
听见他如此善体人意的话语,花曼荼心里暖暖的,伸手抱住他的臂膀,脸儿
靠著他,轻声地说道:「那以後你很忙的时候,我也不会吵你,你没空陪我,我
也不会怪你,这样咱们两人就扯平了。」
「如果我一直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冷落你,你也不怪我?」
「当然,生意比较重要,如果换成忙的人是我,我也会希望你可以不怪我,
我可不希望有人扯我後腿,让我难办事。」
「花家的生意对你而言真有如此重要?」
她笑著点头,「那当然,爹亲不忌讳外人的闲言闲语,把当家的位置让给了
我,只要一日坐在这当家的位置上,花庆堂的生意对我而言就是最重要的。」
「连我也不如吗?」他低沉的语气有些尖锐。
「你……你不一样,你能体谅我,也能帮我,所以不一样。」她被他这突如
其来的尖锐问题给弄得手忙脚乱,一时之间,她也只能找出这个说词,但可以从
他的神情看出并不是很满意她的说法。
蔺伯扬不再言语,目光灼视著她,是了,为了生意,她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
做不出来的?
为了要窃取敌情,她不惜假扮丫鬟,混进他的府邸。
为了要壮大花家的生意,她不惜以自己为饵食,找来能帮她的男人。
後来,蔺伯扬绝口没提成亲的事情,後来也一直没提,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像
在五里雾中一般扑朔迷离,每个人都说他们会成亲,可是他们却一直没有成亲,
直到最後,每个人都在问。
花家的人一直都在张罗著,想让他们的东家成为全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万
事俱备,却迟迟不见蔺府来提亲,上至叔爷辈的长者,下至丫鬟仆役,每个人都
曾经向花曼荼探听过婚期。
不是花家的人也在问,他们好奇著蔺伯扬究竟会不会娶花曼荼这个令人闻风
丧胆的恶婆娘,看热闹的心理居多。
花曼荼被其他人给问烦了,却不敢开口问蔺伯扬为何迟迟不提娶亲的事情,
甚至於开始对她冷淡,但她相信那只是因为他太忙,她说自己可以体谅的,她相
信著他一定会娶她。
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娶她的!
第九章
话说待字闺中,却是全京城最没行情的姑娘花曼荼,没人敢追求她早就不是
新鲜事儿,而至今未娶,进京才短短一年就成了全京城姑娘最想嫁的男人蔺伯扬,
竟然与花曼荼有著过从甚密的暧昧关系,听说就快要论及婚嫁,这事儿早就传遍
了街头巷尾,也传到了当朝尚书景大人耳里。
听到女儿的乘龙快婿即将被别的女人抢走,景大人心急如焚,对外放出消息,
说蔺伯扬早在进京之初就曾经允诺要娶他女儿。
这京里天桥上的说书人特别多,闲言闲语也就传得特别快,短短不到两天的
功夫,蔺伯扬与景尚书千金有婚约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当然也传进了花曼
荼的耳里。
一大早,花曼荼就冲进蔺府,准备要找蔺伯扬问个清楚明白,她的来势汹汹,
仆役告诉她说主子还在睡觉,尚未清醒,要她晚点再来,最後是螽斯做主让她进
了龙眠院。
「听说,你和景家的千金有婚约?」她双手紧张地握成拳头,站在床前,敛
眸俯视著躺在床上还未清醒的男人。
昨晚处理事情到很晚才就寝的蔺伯扬佣懒地抬眸,看著她一脸怒气冲冲的样
子,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让我仔细想想,有这回事吗?」他缓慢地坐起身,身上的单衣半敞著,露
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
「蔺伯扬,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到底有是没有?」她心里急了。
沉思了会儿,他好像忽然醒悟了过来,「在我的记忆中,尚书大人确实曾经
提过,可我没回答他,也没拒绝他,这算是有吗?」
「你没拒绝,他当然就以为你默许了!」花曼荼气急败坏地喊,吸了口气,
让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後,才缓缓地开口问道:「我问你,你要娶她吗?你真
的要娶她吗?」
「你在乎吗?」他眸光忽然转沉,直勾勾地盯视著她。
「我……」她一时语塞,被他盯得心口发紧。
「其实男人娶妻,想要的很简单,我想娶个宫家千金也不错,这种姑娘从小
就被教导要知书达礼,以夫为天,这天底下再也没有别的事情,比她的夫婿来得
重要。」
他漫不经心的笑语却像把刀般在她心上狠狠地剜著,花曼荼握住轻颤的指尖,
终於提起勇气问道:「你不娶我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想问他这句话,但因为深信著自己没看错人,深信著
他绝对不会负她,所以不管旁人耳提面命的警告,她都听不进去,心里只相信自
己总有一天会是他蔺伯扬的妻。
「你想要我娶你吗?」他笑叹了声,锐眸陡然一眯,「那倒是先说说,你到
底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因为翔龙堂的生意做得够大,可以帮衬花家,让你做起
生意如虎添翼,所以你才想择我为夫婿吗?」
一瞬间,她的脸色惨白如雪:心头仿佛被人重重一击。
「为什么不说话?我听说你从小生意头脑就很好,可是却没想到你连自己都
可以拿来做生意,要嫁人当然要嫁对花庆堂帮助最大的男人,这不是拿你自己做
生意,那又是什么呢?」
「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你府里的人亲口说的。」
「在你心里,是这么想我的?」她娇嫩的嗓音在发颤,心里有一块地方仿佛
在一瞬间被掏空了。
他不可以!每个人都可以指责她花曼荼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是个精於算计
的黑心鬼,但他不可以!
「你可以辩解,在下洗耳恭听。」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要娶景尚书的千金吗?」
「我还没决定,就看你的答案了。」他直视著她的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
情,沉肃的脸庞紧绷著。
他还没决定,就代表除了她之外,他确实考虑过其他的妻子人选了?花曼荼
抿住嫩唇,克制住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冷颤,她怎会那么笨?笨到以为他只有她,
笨到以为倘若他要娶妻,她绝对是不二人选。
笨花曼荼,你忘了自己是全天底下最恶名昭彰的女人,尚书千金绝对比你好
一万倍啊!她在心里苦笑,斥骂自己的傻气。
但她真的笨到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笨到把他的日渐冷淡当成是忙得不可
开交,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见面总是在谈生意,生意越是进展得如火如荼,他们
之间的感情就越淡漠。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呢?以往就算是吵嘴都觉得甜蜜,现在却连一句最普
通的话,都像针一样伤人。
「那你去娶她吧!」她忍住心口的痛,语气平静地对他说道。
闻言,蔺伯扬仿佛被重重打击,脸色瞬时变得阴霾无比,他站起身,大掌紧
揪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再说一次,你要我去娶谁?」
「尚书千金。」她挣扎著想从他的掌握之中抽回手腕,「你们男人要的很简
单,可我就是做不到,我不会相夫教子,更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夫为天,我会的,
你们统统都不想要。」
「荼儿……」她脸上痛苦的神情仿佛一记利鞭狠笞在他的心头。
「你不是我的,我无法勉强你娶我,该是我的,别人争不去。」说完,她用
力地抽回手腕,转身往外走去。
「花曼荼,你站住!」他沉声喝住了她。
「敢问蔺爷还有何赐教?」她身子一定,回首投给他一抹柔美却冷淡至极的
瞥视。
「你不把话问清楚,就打算这么回去了?」他锐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视著她,
胸口的紧绷已经分不清楚是心痛或是忿怒。
「我无话可问。」
「不把你的男人争回去?难道,我就真的如此没有价值,不值得让你多花一
点力气去争取吗?」他以为自己总有最起码的身价!
「我说过,该是我的,别人也要不去!」
「你不後侮?」
「我花曼荼从不为自己做的决定後悔过,以前不曾,往後也不会,生意上的
合作若就此告吹,那也无妨,可是咱们双方都已经投下为数不少的本银,我想蔺
爷应该不会儿戏才对。」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光冷静地回望他,在她眸中荡漾的水
气,是她强忍著不掉下来的泪。
她是花曼荼,是要扛起花庆堂上万名儿郎生计的大东家,绝对不会为了要留
住一个男人而假装可怜兮兮的。
蔺伯扬在心里低咒,该死!直到现在,她心里想的仍旧只有生意,她可以轻
易地舍弃他,教他去娶别的女子,却无论如何都舍弃不了花庆堂!
或许,他根本就不该与她摊牌,她想要彼此合作,他就乖乖配合,至少她仍
旧需要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之间仿佛长了一片荆棘海,若要强行度过,
绝对会碰上一身伤痕。
花曼荼看著他铁青的脸色,心里苦笑,她还可以再笨一次吗?笨到以为他其
实是舍不得她的,笨到以为他是不想娶别的女人,是想要她的。
曾经,她以为他们懂得彼此的心,这时再想想,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以为
是,她以为自己不笨,却没想发现人要变笨很简单,只要爱上了一个人,这世界
的样貌就全变了。
「不要走。」终於,他开口了,低嗄的嗓音近乎沙哑,无论如何,他都想要
她留下来。
她摇摇头,唇畔噙起一抹嫣然却苍白的微笑,「蔺爷成亲的时候,记得发喜
帖给花曼荼,到时自当准备大礼给蔺爷庆贺。」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上了马车,眼泪才掉下来,在一旁的初七不
明究里,被她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她知道,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法子!
就在京城里盛传著蔺伯扬即将迎娶尚书千金的消息时,却有人证实蔺伯扬亲
口说了他不娶尚书千金,这场婚约不过是双方之间的误会。
为了替自己的女儿谋求幸福,景尚书不惜亲自登门拜访,想要采探蔺伯扬的
口风。
在他心里其实是理亏的,因为当初他提起婚事的时候,蔺伯扬就已经委婉却
坚决地回拒,只说心里已经另有所属,终身大事是无法勉强的。
那日,他是为了气花曼荼,才故意说得暧昧,却没想到最後招致了惨痛的後
果,直到今日,她仍旧不愿意见他。
「蔺公子,本宫不懂,花家的千金哪里赢得了我家闺女,谁都知道她花曼荼
是个爱钱又吝啬的奸商,只要扯到做生意赚钱的事情,她的手段比谁都多,我家
闺女不一样,从小饱读四书五经,熟读女诫,进门之後绝对能够替蔺公子操持家
务,当一个不让蔺家丢脸的好娘子。」景尚书努力替自己女儿推销。
蔺伯扬斯条慢理地品著茶,以杯盖拭去泡开的茶叶,浅饮了一口,「我确实
不敢想像花曼荼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贤慧模样。」
从来,他也就不想要她相夫教子。
「就是、就是!」景尚书用力点头。
将茶杯搁回桌案上,他幽冽的眸光瞥向院子里盛开的菊花,不知不觉竟然已
是深秋,他叹了口气,又道:「她肚子里的生意经绝对多过孔夫子的至理名言,
说不定她根本就不知道女诫长得什么样子。」
「没错、没错!」继续点头。
「为了抢生意,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是多了一点。」不过他能与她相识,
也全拜她这一点所赐。
蔺伯扬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微笑,说到底他竟然欣赏起她的不择手段,如果
没有她的自投罗网,他们只怕还要磋跎好长一段时间。
「蔺公子……」怎么不继续数落下去了?
「但相夫教子的样子不适合长袖善舞的花曼荼,而我恰巧也不喜欢孔夫子迂
腐的至理名言,而她会用的手段,我也恰巧都会一点。」
他掀起薄唇,扬起一抹微笑,眸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尚书大人,你知
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景尚书都觉得自己不会太喜欢那个意思。
「我和她才是天生的一对,蔺府有能干的螽斯,他能抵得过好几个贤慧的妻
子,花曼荼只需要当好花曼荼,凡是有关她的一切,我都可以接受,惊世骇俗也
好,不择手段也罢,只要她仍旧是花曼荼的一天,我就只要她这名女子!」他认
命了,就算是被利用到最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