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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此一游?所以这个应该否决。除非。。。。。。”
“什么?”他鼓励她继续。
聪慧的清眸左右转了转,“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以前我曾这样。。。。。。”她突地打住,脸色慢慢变了。
“呵,你干吗要和我说这些,你不是只教书吗?秘密不能多听,心理压力大。对了,你爸妈约在哪里吃饭?”她故意笑得很大声。
他的目光像绞在她的脸上,淡淡地笑:“我家,小帆帆也要去。”
正文 54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六)
又下雪了,粉未样的随风飘荡,并不密集,较半个月前的那场大雪,这雪只能算毛毛雨。
吕姨去院中取劈好的木柴。佳汐生前很西化,在画室垒了个壁炉,壁炉前铺着厚厚的地毯,她爱在冬夜,烤着火,喝着热可可画画。画室的东西被沐教授夫妇搬运一空后,壁炉还没用过。怕烟囱堵着,顺便去去画室的湿气,今儿准备把壁炉用上。
唐嫂在走廊上晾小帆帆的衣服,虽然家中有烘干机,但她坚持帆帆的衣服由阳光和风吹干,这样杀菌,对帆帆的皮肤也好。
时间还早,帆帆还没起床。
唐嫂抬头看看天,“吕姨,帆帆妈妈这次走的日子不短呀!”
“可不是,整整二十天。卓将说先是重感冒,后来又要准备考试。这试到底要考多少天呀?”吕姨掸掸手上的木屑。
“甭管多少天,考完就好,以后就不用跑来跑去的。今儿该回家吧?”
“卓将说要回来的,一家子去帆帆爷爷家吃饭。帆帆今天百日。”
“我昨晚就把帆帆要穿的新衣准备了,头一回去爷爷家呢!”
吕姨使了个眼色,让唐嫂不要再说下去,主卧室的窗帘拉开了,窗玻璃上映出小帆帆戴着虎头帽的身影。
“帆帆,起床啦!”唐嫂笑着进了屋。
帆帆心情不是很好,他不喜欢那顶虎头帽,小手不住地去扯,可是上身的衣服穿得多,手臂抬不高,他着急地哇哇叫着,直扭头,想把那顶帽子甩出去。
外面传来门铃声。
“我去开门。”卓绍华叫住从画室出来的吕姨。
唐嫂按住小帆帆的手,朝外看。
“早上好,首长!”台阶上,诸航俏皮地敬了个军礼,嫣然一笑。
卓绍华突地觉得透不过气来。
晨光里的诸航似乎比过去的哪一天都漂亮,那天,在酒店的大堂,他看过精心打扮过的诸航,漂亮么?在别人眼中也许是,但不及现在的百分之一。
大红的围巾随便系在脖间,浅米色的羽绒及膝大衣,咖啡色的条绒瘦腿裤,黑色的小皮靴,难得梳理般柔顺的黑发间落了几朵雪花,眉宇轻扬,清眸灵动。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刻的倩影,清丽、简单、纯洁、美好!他能看到她眼皮上牛毛航纤细的血管,它们掩藏在皮肤下面,竟然是淡紫色的。
这张活泼生动的面容,会让他以后的人生非常非常的愉快。
哲人说:一个人对世界的感受,会因另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但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也不是出现的人都能成为改变人生的。
这个人是唯一的。
多么庆幸,她出现了。
卓绍华发怔的表情让诸航有点窘,“我姐姐说去人家作客要换上好一点的衣服,如果没有,至少要是干干净净的,这样是对人家的尊重。我冬天最好的衣服就是这一身,二十岁那年,姐姐买的。知道啦,和我平时的形像有点迥然,拜托你无视好不?“
他清咳了两声,声音才不至于沙哑,“干吗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心,暖得发柔,这孩子今天起了个大早。
“等你过去,至少得半个小时,我想早点看到小帆帆,他起床了没?”
不等他回答,她急急往婴儿室跑去。
温柔的目光牢牢锁着她的背影,这么想帆帆,为什么不早点回家呢?
“帆帆,看看那是谁?”唐嫂指着门外的诸航。
“小帆帆,小帆帆。。。。。。”诸航挥着手,扮着鬼脸,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线。
小帆帆仿佛没听见,依然在甩他头上的虎头帽,非常专注。
“小帆帆!”诸航跳到他面前,两手往后一背,*噘着凑过来。
帽子终于歪了,小帆帆吐了个泡泡,像是出了很大的力气,乌溜溜的眸子缓缓看向诸航。
没有笑,也没有去贴她的唇,脸上啥表情都没有。
诸航歪着头,探究地打量他。
“小帆帆,你不会是把我忘记了吧?”
小帆帆目光不闪不躲,沉默如山,小嘴开始扁来扁去。
还没受过这番冷落,诸航纳闷了,向唐嫂求救:“坏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
唐嫂笑,“和你闹别扭啦,你很久没回来了呗!”
诸航心咯噔一下,“小帆帆,是这样吗?”
小帆帆像是被触到了伤心处,哇地一声,放声大哭,比那次打预防针时还伤心,泪水纵横,鼻涕两条。
诸航被这幅壮观的哭相闹得心直发酸,慌忙抱过来,“对不起,对不起,猪猪坏,不该不理小帆帆,其实我每天都很想帆帆,只是。。。。。。忙!”
忙什么呢,忙着恋爱?
嗅着帆帆身上暖暖的婴儿香,诸航不由的眼眶也发红。
与帆帆分离的日子比想像中难多了,但还是要管住自己的双腿。她不能让自己深陷,因为终有一天是要不见的。
这二十天里,有一天,驰骋公司发布《丽人行》的真人秀,她像个道具一样,站台一天,接受记者的访问。和宁檬、莫小艾混了几天,那两人忙得焦头烂额,很烦她这个闲人,一脚把她踢飞。梓然要准备期末考,考完了又巴着个电脑,懒得搭理她。
随叫随到的只有周文瑾。
但他也忙,部里现在对他重点培养,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他尽量抽出时间和诸航见下面。幸好两人住同一小区,做到这个也不难。只是看着他和姚远同来同去,会有点怪怪的感觉。一起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也会联想到元旦时他陪姚远的情景。
这不是妒忌,周文瑾对她非常坦承,没有丝毫的隐瞒。
情绪莫名其妙,很说不清。
逛街时,周文瑾牵她的手或轻揽她的腰,她会僵硬。周文瑾笑她不配合,但看得出,他珍惜她这样的不配合,以为她羞涩。
“猪,不要紧张,我们慢慢来。”他柔声呢喃。
她是男孩堆里泡大的,和男生相处比女生自如,她只是。。。。。。不习惯吧!
她习惯在夜晚躺下来时想小帆帆,想着想着,会笑出声。有天笑的声音太大,隔天早晨室友看她的目光,像看一神经病。
今天讲好去首长爸妈家吃饭,昨晚怎么也睡不着。天刚放亮,她就坐早班公车跑过了。
坏家伙居然朝她发小脾气。
“帆帆虽然还不会说,可他心中啥数都有,呵呵,妈妈就是妈妈,我们待他再好也代替不了。”
唐嫂还火上浇油,害她内疚感更沉。
“小帆帆,原谅猪猪好不好?”她诚心道歉。
帽子还没有甩掉,小心儿又委屈,原谅哪那么容易,小帆帆哭得额头上都是汗。
诸航苦着个脸,“小帆帆不喜欢猪猪喽,那猪猪滚开,好吗?”
哭声越发大了。
“那猪猪留下,和小帆帆永远在一起,小帆帆喜欢猪猪,行不?”诸航急得自己也要哭了,心疼地摘下他的帽子,替他拭拭汗。
哭声渐弱,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两条鼻涕,一会儿吸进去一会儿落下来。
诸航松了口气,坏家伙的怨气是出了吧?
抽了纸巾,想帮他擦鼻涕。
小脸倏地一偏,由着鼻涕晃来晃去,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小帆帆,好孩子要讲卫生。”诸航轻哄。
小帆帆重重叹了口气,是真的叹气,小心儿还一起一伏。接着,小嘴儿一嘟,抬起头。
诸航瞪着那两条鼻涕,这是代表原谅么?
不敢打击他,眼一闭,忙迎上去。
亲爱的上帝,她有尝到鼻涕的味道。。。。。。
咯咯。。。。。。小帆帆破涕而笑。
“又哭又笑,花猫都不要。”诸航用纸巾捏去那两条鼻涕,朝天翻了个眼睛,这才很认真地和坏家伙好好地亲了亲嘴。
坏家伙贴着她胸口,揪着围巾的流苏,甭提多乖了。
诸航刚刚吊在嗓子口的心才缓缓回落,眼角一挑,发现卓绍华依在门边,不知看了有多久。
她也扁扁嘴,想自嘲地笑笑,却没笑出来。低着头走到他面前,小小声,“你骂吧,我不会回嘴!”
她刻意的疏离,让小帆帆这般伤心。她很难受,小帆帆才三个多月,应该不会有什么记忆,谁知他却她深深地放在心底。
“你做错什么了?”他挑眉。
“玩忽职守,消级怠工。”她认错的态度很好。
怀里的小帆帆咿咿呀呀地附合。
“姐姐有没告诉你,和别人说话时要看着别人的眼睛。”他托起她的下巴。
她看着他眼中有一面湖,温柔轻轻荡漾。
“以后要怎么做?”
“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大脑有罢工的倾向,下意识地接话。
身子不敢动,心跳快如奔马,盗汗,双膝发软。。。。。。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小草,
那榆阴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诸航,你在想什么?”声音是从她头顶处传过来的,她一点都没发觉,一双长臂搁在她的腰间,将她和小帆帆一同环在怀中。
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一声接一声。
她想起了徐志摩,但不能告诉他。
摘星正文 55,夜未央,庭燎之光(一)
车子停在一胡同口,推开车门,踩在光滑的青色地砖上,仿佛推开了沉重的历史大门,时光倏地倒退,王候将相一一粉墨登场。
这条胡同是有故事的胡同,里面有几处院落曾经的辉煌至今还被北京人津津乐道。
在车上时,诸航问卓绍华:“你家不会住中南海吧?”
开车的勤务兵死死地咬着*,以免忍不住会笑出声。
“这辈子估计没那可能,失望吗?”卓绍华好整以暇地瞥过去一眼。
失望当然是有的,那个地方不是买门票就能进去参观的,而且听说那儿守卫的士兵和国旗兵的选拨条件一致,都是军中精英,不仅技术过硬,还要求模样英俊。
首长爸*家从外面看就是一普通院子,大门是红色的,已被岁月摧残得斑斑驳驳。
门拉开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表情严峻的勤务兵冲他们点点头,没有笑。
迎面是一道白色的影壁墙,绕过影壁,才发现院子极大,有游廊,房屋的门窗瞧着很复杂,木质的,雕刻着繁复的花样。穿过游廊,是中院,院中有两棵大树。
“这棵是海棠,那棵是紫薇,都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卓绍华说,“前院住阿姨和勤务兵,中院是会客室、书房、客房,后院是爸*休息区。我妈妈虽然做的是保护古树木的工作,但她喜欢的是玫瑰和百合,后院有栽,不过这个季节看不到。哦,我们去看水仙。”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帆帆:“不去!”坏家伙这一路颠簸,睡着了,真是羡慕,不用面对陌生的人。
卓绍华停下脚步,眼中蕴满笑意:“爸妈在帆帆百日这天让我们回来吃饭,其实意义很深刻的。”他没有讲出口的是,卓明也是借这个机会,让自己下台阶。天下没有斗得过子女的父母,他们终于接受帆帆和诸航了。
僵了许久的局,和了。
对于他来讲,这